《宫二代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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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代奋斗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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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招呼。
  “夫人,您歇着,我们不渴”,带头说话的是个瘦高个子小伙,一笑一排大白牙,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夫人”,孟玉氏有些怔楞。
  “叫嫂子,第一次来总得喝几口水吧”,孟啸卿刚放下儿子,这边女儿还好奇的在怀里直望着他咯咯笑,很随意的说着。
  “是,大嫂,您客气”,高个子立马改口,和其他一个兄弟站着把水喝了,也随意了很多,很快要告辞离开。
  孟玉氏思量着,又赶紧和母亲给他们每人包了几个熟包子,“这是嫂子包的,韭菜馅的,别嫌弃,垫垫肚子”
  几个兵士这次笑容就更真诚了一些,“谢大嫂,谢大娘”,孟啸卿又嘱咐了几句,无非是别误了回城的时辰等等,才道谢离去,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找乐子去,跟着大哥他们也得了很多好处。
  “姐夫,姐夫”,玉远昭欢快的跑回屋,“那马匹是你的?太威风了”
  “是将军赏给我的”,孟啸卿拍拍他肩膀,试了试,“不错,功夫没落下”,又从地上放的一堆东西中拿出一把雕琢精致的匕首,“试试”
  玉远昭眼睛都亮了几分,接过,唰的一下抽出,脸上酒涡都笑出来了,“真好,真好,谢姐夫”,拿着跑出去比划了。
  “娘,这些都是给您的”,玉梁氏摸索着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绸缎布料,还有几根金簪子,抹了一把眼泪,对着女婿连连摆手,“娘这辈子有你孝顺,值啦,值啦”“你人好生生的,比甚都强”
  “娘,好日子好在后头呢,您等着我去给您挣来”,当年岳父岳母没有嫌弃他家贫寒,把女儿嫁给他,又借给他银钱发葬爹娘,便是上次回来见着她把自己最好的衣服剪了给他小闺女做了衣裳,这些他都记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外婆,娘”,孟大郎不明白她们怎么都哭了,又小声叫“爹”
  “好,好,走,大郎,和外婆去给你爹做好吃的”
  “娘子……”屋中仅剩夫妻二人,还有一个怀抱着的孩子,老夫老妻的孟啸卿竟有些不知怎么先开口。
  “伤着没有?我看看”,孟玉氏擦擦眼睛,鼻子微红,上前仔仔细细打量,手上包着伤口,脖子下还有新伤,“谁不夸我夫君最勇猛,你能,你最能……”等看到胳膊上绑着的布条,孟玉氏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滚烫的泪落在手上,孟啸卿冷面上也柔和了不少,伸出大手给媳妇抹泪,“我这不挺好的回来了嘛”
  “呀呀”或许是感受到了奇怪的氛围,被忽略小姑娘主动出声,明亮的眼睛更加有神,孟啸卿爽朗大笑,孟玉氏也是破泣而笑。
  饶是孟玉氏看到半屋子东西有些心理准备了,但看到那一整盒子金豆子时还惊呆了。金子,纯的,一整盒!“这,这些……”
  “那些是将军赏的,营里的校官都有”,孟啸卿指着另一旁的一盒银元宝说着,媳妇的表情把他逗乐了,“这些”,捻起两个金豆子,“你不必多问,收好就是”
  孟玉氏点头不再问,继续看,米粮肉食都先放起来,布匹都是什么他们一家人基本不认识,只知道是好东西,也收起来,过年再做衣服穿,哦,那批粉粉的是孟啸卿专门给闺女弄来的,就先给闺女做两件衣服,还有胭脂、珠钗、小镜子、书本笔墨、拨浪鼓之类的,五花八门。
  盛家那边也是做饭煮肉的夫妻团聚,这城北一带住的都是级别较高的军眷人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当然也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隔壁尖锐的女声半夜又响起,吵了许久才听见男声说个一两句,最后哐啷一声门声,该是男人气不过走了,女声又骂了会方停。
  “大妞乖,不怕,睡觉睡觉”,孟玉氏抱着被吵醒的女儿哄道着,见一脸憋屈的丈夫,抿嘴一乐。
  “好汉没好妻”,孟啸卿只得摇头,替隔壁的兄弟感叹了一句。
  孟啸卿升了校官,回家的机会多了,同样去府上的机会也多了,将军对他倒是越发器重。这一日被召集入府,先看到了院前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兵士。
作者有话要说:  

  ☆、庆陵

  “既入城,我便命张典史贴出军令,昭告全城,不得劫掠百姓财物,不得强抢妇人,不得残害百姓性命,又三令五申,尔等是觉得军令如儿戏还是觉得我的话是多余”,侯破军今日着一身灰色常服,束发,眉眼依旧凌厉,此时的语气很是不善。
  “不敢,末将该死,小的不敢”,下面跪着的人显然比上次老实了许多,都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了,但当时就是管不住自己。
  “那就是认了,军令如山,按军法行事,张典史,文校官,你们去办,鸣锣布告,召集全城百姓去看”
  “是”
  “侯破军,老子是老元帅亲外甥,你敢!”
  “带下去”
  院中清净了,说是将军府,其实只是个三进的宅子。庆陵城原本的府衙被蛮子军逃走时一把火烧了个大半,如今这院子还是城中的夏族士绅金骧特意把自己的府邸现出来的。孟啸卿和同僚们看了一出戏,眉毛都没动一下,又随将军进议事厅商议。
  “庆陵虽田产丰沃,水路便利,然与平湖相应,若不下平湖,咱们也不用想着睡个安稳觉”,侯将军指着新的地图颇为满意,“是以,我准备过几日再下平湖,各位回去尽可准备”
  “是”
  “张典史,城中人口马匹、府库钱粮布匹可有计较?各部伤亡将士、折损牲畜武器可曾核实?”
  ……
  第三进的正院里,郑英娘正在见当地士绅夫人。这群人先是去了元帅府再来的将军府。
  “夫人,您太客气了,咱们早就盼着聚义军能打过来,赶跑那群蛮子,不瞒夫人,这些年咱们没少受他们欺诈”,金骧的夫人半坐在椅子上对着上首的郑英娘说道,她下首的几位夫人忙应和,说话间已经将对方这位夫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个遍,得出结论,穿的平常但决不是一个无知村夫。
  “金夫人大义,我听父亲讲过金家祖上曾随文山公抗击月人,后文山公就义殉国方退隐至此,家父每每提起,犹是感慨金家忠义”,郑英娘微微一笑,“如今金家子孙慷慨资助义军,共同抗敌,实是忠义传承,家风不坠”
  “夫人谬赞,将军治军严明、不犯百姓、驱逐蛮族,吾辈不才,也只能尽些微薄之力,眼见入秋了,将士们需棉衣过冬,我家夫君并这几位家里人联合了金陵城和周围县下一些想出把力的乡人,筹备了些棉布,权当是给义军将士们的心意”
  “夫人高义,我带将士们谢过了”,郑英娘点头行礼,“将军言后日言情城中士绅,请柬随后送到,还望各位当家人过府赐教”
  送走了这些人,郑英娘疲惫的托着腰站起身,一旁的妇人忙上前扶着,“夫人,您这也太拼命了,您都两日不曾合眼啦”
  “这才到哪里啊”,郑英娘缓步走到书案前,仔细分类着,一样一样整理,“我原也是农户人家出身,我娘生我前还在灶上做饭,庄户人家的妇人哪个不是怀着身孕照样要忙里忙外的?偏我特殊不成?我又不是纸糊的”,书籍账册都摆放好,又开始整理桌上一张张写字没写字的小纸条。
  周大嫂见状忙将一旁的浆糊拿来,她不识字,不知道这些写的是什么,但随丈夫在府里当差也有些时日了,知道将军从不让别人动他东西,这些都是夫人亲自收拾,那些写字的小条每日都是按着月日时辰的顺序粘贴好,过一段时间有不用的,将军会做记号,夫人自会毁掉。
  郑英娘一张一张张贴,丈夫和她都是亲力亲为的人,俗话说就是操心的命,原本这也也让别人弄得,结果乱七八糟的,还得自己在顺一遍,丈夫那边更是险些害了他自己性命,从那以后便都由她来整理了。
  “金骧,顺德二年生人,三子一女……“
  “府中男仆十七人,女仆二十八人……“
  “平湖地处……“
  “资治通鉴上言……“
  五花八门记得什么都有,郑英娘分类粘好,又按架子上的字条对应摆好,才将另一边之前的取下,画了叉的扯下。
  “取火来”,亲自烧掉,险些用命换出来的教训,容不得她不仔细。又裁了些新纸,想了想提笔写了几个字,最后写“愚释,勿笑”
  “夫人,尚有六十一名仆妇无家可返,愿意留下当差”,一媳妇子进来禀告,那些都是原本在蛮子官家中为奴为仆的夏人,义军进城后,自然被继承收编过来,但他们原本就是夏人,有不得已为奴婢的,便放回家,这些都是无家可回的。
  “府中也留不下这么多人,看看若有针线不错的可以留下些,过些时日用的着,来帮衬的人总要先紧着阵亡士兵的军眷,还有看看有没有会做钟州菜的,余者……明日我见诸位校官夫人,她们应该会招些仆妇,这些人有经验,倒也好”,郑英娘放下笔,想想又道“只你们都盘问仔细了,别混入了不该混入的人”
  “是,夫人放心,都问仔细了,不会错,看着不像的直接打发了”
  这些人好办,另外一些人……郑英娘沉吟着。
  “将军回来了”
  “下去吧”,郑英娘起身,“今日这么早?”笑着递上湿毛巾。
  侯破军接过,头脸脖子一擦,“舒服”,接过茶,“你别忙了,坐,嘿嘿嘿,今天孩子动没动?”凑过去贴着肚子听。
  “哪那么快,要下个月才明显些”,郑英娘顺手拿过扇子,给两个人打起来。
  “噢“,只得又坐起来,也怕压着孩子,顺手从夫人手里接过扇子,“那帮子士绅夫人如何?”
  “庆陵果然比和县富贵许多”,一本正经的回答。
  侯破军哈哈大乐,“就你促狭,那帮有钱人可是看不上你我这些乡巴佬的,可谁让我们有兵,看不上也得过来”,他其实也看不得这些墙头草,蛮子兵在时没少为虎作伥,只现在不好收拾他们罢了。
  郑英娘看了他两眼,却没道破丈夫的仇富心理,“咱们要在这里立足,还是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强龙不压地头蛇”
  “很是,不然你以为我缘何礼遇他们,宴请的席宴酒菜你多费些心,别让那帮子小瞧了,也别太客气,这帮人不能多给脸的”,侯破军又给媳妇扇了一下,“那些冬衣也可以找人手做起来了,第一批棉布明日就能到,还有,我要去打平湖,这次何道青与张芳义留守,你有个算计”
  “我知晓了,你放心,大嫂病好些了,你若此时空闲不若随我去看看,回来饭食也好了,不耽误晚上巡城”
  “好,哎,大嫂的病……早年劳累太多,我们尽力吧,噢,还有,那些蛮子姬妾我都赏人了”,说的平常,他从投军至今这些也看的多了,何况她们不是普通百姓、又还能干什么,英娘还是妇人之仁啊。
  “知晓了”,郑英娘也只是微微一顿,便已随着丈夫出了房间,这样总比另一个去处强些。乱世之中,男人还可以凭一腔热血、一副拳头打个出身,女人啊,又是这么个时代……
  “俞杰求到我这了,说他那个弟弟他是管不了了,他爹又在老家,求我说道说道俞州,都二十一了,还谁都看不上,求我帮着说门亲,这事啊,还得英娘你多帮衬着,那浑小子兄嫂的话可是不听的”,侯破军一想到俞州那梗着脖子说他自己丑的吓人、配不上人家姑娘的样子就想抽他。
  郑英娘噗嗤一笑,“他那样貌也难怪看不上别人,只当真想寻个样貌匹配的可是难了”
  “不是啊,英娘”,侯破军停下,偏头,难得哭笑不得面部抽搐,“他是觉得自己丑,认真的,他自小就这样”
  ……………………………………………………………………………………………………
  “孟大哥?梁子哥?”蓝色巾服的年轻人拎着两块肉并一些小玩意,拍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内是一戎装少年,看着门外人直接愣住了。
  “你是玉远昭吧?”俞州对那呆愣的目光已经再习惯不过了,也不在意,少年点头还有点呆愣愣的,但脑子也转的快,想这位该就是那位“玉阎罗”俞州吧,已经从样貌的震惊变为对那些战功的钦佩。
  “俞州吧,快进来”,孟啸卿正教妻弟枪法,听出他声音了。
  “唉,孟大哥”,俞州直接进门,进来又对着后面喊“梁子哥?“
  “俞州兄弟啊,你梁子哥今日巡防呢“,盛娘子笑着从屋里出来,她丈夫和俞州他们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很是相熟。
  “哦,瞧我记性,我得了些羊肉,来送与两个哥哥,哎呦,满仓又胖喽“,塞给他手里一串铃铛。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在这吃饭,我去包羊肉馅饺子,你梁子哥下晌就回来”
  “好,劳烦嫂子,嘿嘿,我就在这蹭饭了”
  又转过身来,“大哥,这些是给侄子大娘尝尝的”,这里鱼虾易得,羊肉却不那么容易得到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来远昭,叫俞二哥”
  “俞二哥”,小少年眼里都是崇拜。
  “小子,身形不错,亮两招看看”,说完猛地朝他胸前逼去,玉远昭侧身让过,抬脚替他肚子,俞州也是让过,眼里却是多了两分意思,“真不错啊,小子”
  “行了,行了,不嫌热,改日再比,先进屋”,孟啸卿止住两人,这俞州不贪财不恋女色,不争功名,但就是好勇斗狠,若让他“看上了”,粘死你,他已经被粘了,不能让妻弟在下水。当然,他是希望妻弟也能和这些人走的近些的。
  俞州只得作罢,进屋正式拜见孟玉氏和玉梁氏,第一次见家里孩子,还挺懂礼数的给带了点心和玩物。孟玉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男子,但见他也颇懂礼数,又觉得外面那些传言也不尽能信。
  其实,她是不知道这些男人在战场上的另一面的,便是她自己的丈夫,某些方面她也是不知道的。就像男人也不尽能全然知道女人在后宅的一切。
  孟玉氏正在准备着明天去见将军夫人,校官的妻子都去的,第一次见得还让带上孩子去看看,都说夫人好说话,但见上官夫人她还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将军挺凶的说,咔嚓人不带眨眼的。
  晚饭,孟啸卿、俞州都到盛齐梁家吃,孟玉氏便做了鱼送过去。将军不喜人饮酒,时下里随时备战,他们也不会明知故犯,这三人聊得倒也畅快,俞州难免又被调侃娶妻之事,他还是说自己丑,又被锤了一顿。
  吃过饭出来,俞州还带着笑,他没娶亲,便和兄嫂住一个院,离这里原也不远,只雷声轰轰,雨说下就下,到家竟被淋个透,见着大哥大嫂在哄侄子,俞州觉得成个家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安置

  “孟玉氏见过夫人”
  “起来,坐”,郑英娘看着孟玉氏侧坐下,又看她旁边的小男孩瞪着大眼睛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也望着她这边笑的喜庆,“儿女双全,你好福气,这小闺女笑的真是喜气,我抱抱可好”
  她是挺喜欢孩子的,孟玉氏忙抱着过去,见她抱得竟然很熟练,小孩子都喜欢艳丽的颜色事物,见郑英娘上身绛红色,便一会儿看看她衣服一会儿看看她脸,也不害怕,一会儿又笑了,笑颜确实可爱。
  “又笑了,又笑了”,郑英娘忽然觉得生个女儿也不错了。
  “大妞妞是和夫人有缘呢”,盛娘子在一旁说道,“见我们这些人可是没这般笑的”,一乐。
  “是呢”,何娘子如今也和她们熟悉了,也这般说。
  “来,拿着玩”,郑英娘拿出个小金镯子给大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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