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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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代奋斗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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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月荷回到自己的小院,这里还是当年她在府里住的地方,她的绣楼上摆着一座绣了一半的月荷韵插屏,侯月荷伸手又摩挲了摩梭,吩咐自己的丫头,“这件儿,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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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战事都听说了是于己方有利,后院的女人们不自觉都轻松了许多。孟婉如今不大出门了,偶尔去舅舅家呆上几天,或是去看看顾娥,伯母婶母们过生辰也都没大请,她不过去给道个寿,用不得半日就回来,只这一次张伯母过寿办的大些,因是四十九的寿辰。
  台上伶人们正唱的最是热闹处,只孟婉一向不大喜欢这些,听得犯困,时不时拿着扇子遮了。顾娥也早听腻了,拉了拉孟婉袖子,“你可知坐在陆妹妹边上的是哪一个?我竟不曾见过”
  “我也不知,这里有三成夫人姑娘我都不曾见过”,果然张伯父家与自家的圈子不甚相同,“既是和陆姐姐在一处,想是文臣家的姑娘,听说今岁从各州县调来不少官员,张伯父、陆叔父又在修律例,除却议律官尚调任了一些州县上通晓律例的官吏,许是有相熟的”
  “估计是了”,顾娥点头,想了想莞尔一笑,“就算不是,谁家还没个亲朋故旧的交情”,今日右相夫人做寿,通过各种关系登门道贺的人原就很多,眼睛扫到夫人席上一位活跃的夫人,“那是太常寺少卿郁夫人吧?她甚时候与朱伯母、陈伯母她们如此相熟了?”大家不是一个圈子的啊。
  “我也不知,想想仿佛近来总能在各府宴席上看到她”,孟婉很难不注意到这个人,忒得活跃了,听大哥说她丈夫郁正宪升职升的很快,“我听小葵姐姐说了一句,她是张伯父同乡”,对他挺照顾的。
  “原是如此”,顾娥看着郁夫人又和赵伯母说到了一处,由衷道“这人可真真厉害”,赵伯母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孟姐姐,顾姐姐,可要一起去?”安家的小姑娘要去如厕,问比她大些的孟顾两人,顾娥随着去了。
  孟婉便也不再看郁夫人,错开一点看着盛夫人,她好似不大舒服,五个月身孕了今日还来张府,怕是有些热,给她专门安排的凉爽位置能看到她的人便也少了,她丫头也不知去哪里了,转头,“翠儿,去和母亲说一声,盛伯母好似不大舒服,别张扬,等等,不必了,已经有丫头去问了”,母亲很快就知道的。
  果然,孟玉氏和万红湖一起陪着她下楼去了,那边忙碌的张夫人随后也下去了,等再回来便只是孟玉氏和张夫人,万红湖该是陪着盛夫人回去了,看来是有些问题却不太大。
  “左边那位是孟平章之女,右边那位是湖广顾左丞之女”,别人也在旁边介绍着她们,似有若无的打量不曾间断,然后个人都在心里想着听来的八卦,孟、俞、谭、赵是出了名的猛将,顾却是,恩,守将,这两人的姑娘到是关系好。
  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小声的说了句“没儿子”,正好被刚回来的顾娥听到,一个眼刀飞过去,都没了声音,有没儿子关你们甚事,八婆!她爹至今没儿子是她家最大的忌讳。回过头来照样看戏,只脸上微怒未消。
  这事孟婉只能当没看见,劝不劝都是错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丧报

  “余宋氏先遣众妾室于楼上,命人焚火,自己随后也上了吊”,立春说道这的时候感觉王妃楞了一愣,“余茂城已压到金州,说是一路绝食,王爷让张先生去劝他呢”
  又是一年重阳后,侯破军终于又灭掉了一个劲敌,江南腹地基本都已是他的属地,加之去年江北处州、庐阳等地纷纷来降,临江一线再无人可与候部抗衡。侯家已经添了七郎,四姑娘,中间还有一个姑娘没有保住。郑英娘说不上来听到余家妻妾的选择时是什么感觉,只是想起当年她们被蛮子兵追赶,她从马上掉下去,以为那就是该了断的时候。
  “汪将军的棺椁已经运了回来,汪家已设起了灵堂”
  “哎,也是十余年的老人了”,与他们最初出生入死的那一批人又少了一个,“他家大郎到是没辱没了汪将军名声,你准备准备,明日去汪府吊唁”,她丈夫已说了准话的,也是老部下,要给这个体面。他闺女也才嫁于关荣。
  “禀王妃,吴夫人求见”
  “快请进来,你有事让人来回禀也就是了,日头还毒辣,你何苦又亲自来”,郑英娘示意吴氏免礼坐下,她新生的姑娘没留住,生产时又艰难些,已将养三个月了。
  “妾身今日觉得身子轻便了许多,便来给王妃问安,王妃怜爱,免了妾身诸多礼数,又对妾身照顾颇多,妾身早早盼着能起身来与王妃道谢”吴氏还是福礼谢坐,熟识了又因她病时得了许多照顾,此时也有话可说了些。
  吴氏此时瘦的风能吹跑般,不过郑英娘看她气色确实也比上次去看她时强了许多,“都是一家人,就别提谢字了,我看你气色确是好了不少,也就放心许多,王爷问了几次你病可好些,知道你渐好也是宽慰的,让你多将养着”,后院的妾室现在她和阎氏更受宠些,她又知礼能干,郑英娘对她感官也不错。
  “因着妾身累王爷王妃忧心挂念,妾身感激且过意不去”,吴氏微垂着头,永远都不错了礼数,“如今都好了”
  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二女儿小手就那么慢慢变凉了,她是死了的心也有了,最初几日竟想不起来是怎么过去的,那时候谁的劝都没用的,孩子的爹也只是去看了一眼,便忙着军务去了,丧葬都是王妃操持……在府里几年,吴氏已明白自己男人当真就是没多余儿女情长的英雄,好歹没如汉高祖那般为了自己活命能将妻女踹下车,即便她是妻,碰着这样的男人也没更多法子,将心比心,她觉得自己真个不一定能如王妃那般大度,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做。
  “王妃,您让赵姐姐劝妾身那些话妾身都听进心里去了”,吴氏抬头与郑英娘微微一笑,她们丈夫不是刘邦,真好!王妃不似吕后,真好!自己也没那个手腕野心,也是,真好!
  “你听进去了便好,年纪轻轻的,养好身子,好日子都在后边呢”,吴氏好强了些,郑英娘原是怕她一时想不开才让赵氏多去劝劝,她还真没担心丈夫会宠出个戚氏来,他比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个乱局,若是他刻意而为,她拦的住?郑英娘笑笑。至于他多宠谁一些,她从许多年前柳氏出现开始就不曾在意了。还是那句话,她的家要和睦。
  她与丈夫后来的感情也不会因为多出的女人孩子而改变,这些与“大度贤惠”“贤名贤良”外面说的那些词都无关。
  “六弟你慢些跑,四弟,昨儿我得了两把木剑,一会与你一把”,“那把小弓已给我了,木剑我便不要了”,“四哥不要了,那三哥你与我吧”,“不行,你还小”
  听声音是三郎带着弟弟四郎、五郎、六郎过来了。
  “母亲安好”,四人进门行礼,再一看吴氏也在,好像有日子没见着了,说是她们的小妹妹没了,“夫人好”,吴氏含笑点头。
  “你们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是了,师傅们今日事忙,必是得了王爷的令,早些散课了”,郑英娘想想便明白了,教他们的师傅也是带着官职差事的,逢大事也是都要去的,他们也没有特意专用的师傅们,“你们二哥呢?”五郎、六郎已经挨过去靠在她身边。
  “二哥又被父亲罚了,此时父亲还在训诫,令我们先回来了”,三郎想起刚刚被拎去教育的经历还是有点腿哆嗦,父亲不知道今日怎么忽然又想起要考校他们了,大哥、二哥都被留下了。
  郑英娘估计着丈夫是被余茂城的一些话刺激了,怕儿子们不能肩负基业也怕他们以后自作聪明,“四郎挨了戒尺?”拉起来一看小手已经红了。
  “答错了,父亲亲打的,不甚疼了”,四郎把手背到了身后,头低着,挨打是很没面子的事。
  “错了便改,下次答对了便是”,郑英娘揉揉他脑袋,“都进去习字温书吧”,他们每日读书的时辰都是规定死了的,不在学堂也要到她这里来继续。
  “母亲,那孩儿做什么呀?”六郎还没启蒙,看着哥哥们都在案上习字看书,自己也想找点事做。
  “我让人送你去园子和你姐姐们玩吧,她们在看下人们种菜,只你不许再踩菜苗,这个也是要挨戒尺的”,六郎乖乖答应,郑英娘便让人送他去后边园子。
  “王妃,妾身告退了”,吴氏自孩子们进门便没有再说话,此时也起身告退,不再打扰。
  “你再好些,若得空,便也去园子那边,柳氏带着姑娘们在那边,秋高气爽的,你也松散松散,走一走”
  吴氏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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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这边”,孟婉在看着小丫头们与三弟捉迷藏玩,母亲这几日各去几家吊唁,都是她在带着三弟玩耍,“让他自己起来,三弟是男孩子”,孟婉阻止了婆子要上前去扶起孟樾的举动,“你们都先别看着他,做些别的去”,过了一阵孟樾见没人理睬自己,便自己爬起来了,也没哭闹。
  “大姑娘,府外来了几个人,有大人孩子,说是咱家老爷的弟弟家人”
  “可真?”孟婉惊喜的站起来,“从去岁,爹娘便托了人四下寻找,快,快,请进来,不是,我自己去迎,速去命人通知母亲和大哥二弟”,边说边往外走,脚步变快。
  正门处,一对夫妇带着个男娃站在那里,有些瑟缩,宽阔敞亮的大门也让他们本就极是普通的衣物显得寒酸,宋七与小斯们都很客气,但他们也不敢认定这就是老爷弟弟一家,谁都没见过,看这男人与老爷长得也不像,可也不敢说这就不是,宋七搭话“您可知前村的宋家?”
  “知晓,我姑妈便嫁于了宋家,只已经过世了”,男人也是高个子,就是有些驼背,估计是受了大累的,“我们问了很多人,听着描述与我弟弟像,才敢上门来看看,我弟弟早些年就出去了”
  孟婉出来便是见着这样的情景,她原也没见过,只有一种感觉这就是爹的弟弟不会错,试探着叫“叔父?婶母?”
  夫妇转身,看着面前穿戴不俗、一身华贵的小姑娘,妇人抖着嘴唇,说话有些磕巴,“像,像四嫂”
  “大妞妞?”男人也不确定的问,他收到兄嫂最后一回信的时候,还说大妞妞三个月了,长的随嫂子,“大妞妞……”
  “唉,唉,叔父,婶母,可把你们盼来了,快,随我回家”,孟婉很激动也有些无措,忙让他们进家。
  孟五一家三口更无措且局促,感觉手脚没地方放,怕把椅垫、果盘弄脏,这里真的是四哥家吗?
  孟玉氏风一样的回来了,汪家原本离她家也不远,厅上三个大人见面都是泪眼汪汪,孟婉看着母亲婶母抱着哭,自己也不觉眼睛湿润了。
  “那年收着你们的信和银子,我们想着在村里也实在活不下去了便去投奔你们,只是路上碰着民乱又遇着不知道那处的乱兵,好不容易过去了,你们呆的那处山寨已经被平,我们四处打探着,也不知道你们是生是死”,孟五边吃边说。
  孟孙氏咽下一口饭,“后来那处呆不得了,四处抓人投军,我们又随人往北走,准备去关中或是冀中,都说那里饥荒少些,不想还是被抓了兵丁,不几月吃了败仗,夫君便逃了出来,咱们又是各处走,讨饭,做活,后来听着说家乡又好过于是就又回去”
  “孟将军大名早就听说过,可谁知是四哥啊,哥哥原不是叫孟四嘛,直到去年,村里才传那可能就是我四哥,我原是根本不信,再周围村上的人也传,便带着她和二郎出来寻,不想走错了路,差点去了姑苏,那边还打仗呢”
  他们说的恍恍惚惚的,孟玉氏听了半天算是接上了,“去年我便让人回村去找你们,咱们也不敢劳烦县里,一打听却是没人在的,村里人说法也不一,竟是不知道你们去了何处,这又四处找寻,原竟是都错开了”,又把新上的两样菜往侄子那边摆,“二郎多吃些,伯母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以后告诉伯母,都做与你”,又坐回凳子上,“如今好了,你们都到了,你哥哥再几日便能回来,咱们可是不容易一家团聚”,说着又落泪,“咱们这些年也找寻过,都是没个消息“
  “兵荒马乱的年月”,孟五叹息一声,摸摸泪,“一家人生死竟都不知晓,咱们还能相见,也是老天垂怜”
  吃饱了,洗漱换了衣服,孟五夫妇略自在些了,两个二郎已经玩在了一起,孟玉氏这次敢再问问大郎大妞呢,一听果然都是不在了,又是落了一回泪,三个人直聊到打了更,街坊邻里、亲朋故旧的去处,乡里如何,唏嘘不已。
  孟婉在一旁听着,这几年各家都有些投奔来的亲朋乡亲,去岁以后更多些,何家小葵姐姐的姑母、姨母家都来过了,如今都回乡置备了田地也是过个安稳日子,也有留下来的,如盛家满囤的堂叔,由盛家帮着在城外外县里置了田土,也帮着照看那里的庄子。亲戚亲戚,原就是要互相帮衬的,贫富都是如此。
  这样的事周围很快也就知晓了,亲人团聚也是好事,赵夫人坐在自家,听着孟家的至亲也找到了,心里酸酸的,她夫家婆家都已经没近亲了,小儿子看出她心事,劝道“咱家不也要多个亲人了吗?”
  “哪里还有啊”,想想儿时的艰难,当年贫贱亲戚们的扶持,如今竟一个都没了,还是因为她们受了牵连,这是赵夫人夫妻最是越不过去的事。
  “大嫂不是要给您添孙子孙女了嘛,这个还不算嘛,娘,等以后太平了,爹会带着儿子们回乡拜祭,咱们给亲戚们都修坟年年祭奠,多帮衬着乡里乡亲,他们地下有知,会谅解爹的”
  赵夫人被小儿子说的笑了笑,她们一家子炮仗筒子,就出了他一个和气人,“就听四郎的,你好生陪着世子读书,别的事都不需劳心”
  郑英娘也听闻了各家之事,心里有些落寞,她已没有娘家那边的亲人了,远些都也是早已不知消息,这些年都没有来投奔的,怕已经是不在人世了,侯破军看她闷闷不乐的便猜出了缘由,再次承诺平定了就让人去寻,再不济总能找着一两个,郑英娘却是摇头拒绝了。
  “我知你是为我好,我也不与你说那矫情的话,但我娘家情形你也知晓,原是背井离乡的落户过去的,本族没多少人,我娘没个兄弟姐妹,我爹也仅有一个兄长,几场饥荒一场瘟疫,两边就没剩一个近亲,不然我爹当年也不用将我送到义父家养着,何必再让你费力为我去寻不一定能在世的远亲呢”
  侯破军虽然现在就开始防范着以后后宫外戚作乱的可能,但也不能刻薄亲戚,当年他到底算不算赘婿也没明说,此时更不会有人再提一句,妻子越是这般大义他反倒越觉得亏欠,郑家那边是实在没人了,别说过继,便是以后连看坟拜祭的人都没有,心里也就合计起来。
  两人本已经安寝,却还都没睡着,忽听帐子外丫头匆匆进来跪地禀报,“王爷,同城急报”,帐子猛的被掀起,侯破军只穿着中衣便大步下床,郑英娘心已沉下,起来披衣服却怎么都伸不进去袖子,窗外传来小声奏报,“诚少爷、少夫人没了”
  “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团聚

  “大郎,来,见过叔祖”,郑英娘牵着不爱说话的侄孙子来到侯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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