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世 舍天下 未若 岁月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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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世 舍天下 未若 岁月沧-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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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弄不清楚殿下不远千里攻打商城,到最后却弃之不顾是何道理。但仔细衡量过后,众大臣深知绛花国国力,掌管千里之外的废墟,实属做无用功,只得作罢。
郭世云也没想到殿下会如此轻易放手。郭世云从未对这位王子的判断力有所怀疑,今天这样的决定,怕也是王子殿下早已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吧?如果事情真的和自己当初想得一样,殿下此番攻打商城,唯一目的就是那位商城公主:名曰未若。
“爹爹,你在发什么呆啊?”眼前被一双娇巧的小手晃了晃,郭世云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家三女儿又开始闹腾自己了。
“钰儿乖,最近殿下和爹都有军国大事要忙,你在家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去找你彦哥哥玩,答应爹好不好?”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天知道这孩子要是闹起来,连王上都得忍住脾气。
“爹爹,彦哥哥最近在忙什么?我每次进宫都找不见他。去他宫殿找,只能看见一大堆士兵杆子杵在那里,进也不让进,问什么也不说。真是气死我了。”恶狠狠地跺着小脚,郭钰气呼呼地向身为国将军的父亲告状。
“钰儿,最近国事太多,殿下需要一件一件处理对不对?听父亲的话,先不要去王宫了,过了这段时间,父亲再带你进宫去见他好不好?”耐心地哄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作为父亲,不想让她受伤的心意。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也见不到他。说不定等他忙完这段时间,他就有时间过来看我了。呵呵,爹,你看我这只鸟怎么样?”拎起手上的鸟笼,鸟儿因为钰儿猛然的动作,惊得四处乱飞,硬生生地撞上铁笼围圈之后,不得已又落回到笼底。
郭世云愣愣地看着钰儿手中的鸟笼,心底里对女儿的未来,突然涌出一丝忧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就这样出来了。说实话有点不甘心!因为仓促,这里肯定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可以问我,也可以自己猜测。赫赫~

☆、第六章 有朋自远方来

天桑城外千米之余,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现,又迅速隐匿起来。
他们已经驱车赶了五六天的路程,现下终于快要到了。
“公子,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绛花国的领地了。”车夫望着越来越清晰的城门轮廓,向马车里面坐着的公子报告行程情况。
“知道了。记得把先前交给你的玄色旗挂在马车篷顶,守军不会细查。”车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是,公子。”从怀里小心地取出玄色旗,把马鞭别在腰间,站起身回过头将旗子系挂在篷针之上。再坐下来,抖了抖衣袖上沾染的尘土,挥舞着马鞭,重新驾车向目的地前行。
这一路上,算得上疲于奔命。王城被攻陷,本以为随公子回到封地,从此就能任自逍遥,不再受先前宫里那些禁锢束缚。没料想,公子安排好封地大小事宜之后,拜别南王和南王妃,不惜千里奔赴绛花王城。尽管对此事颇为不解,却依然按照公子的意思,驱车同行。自七岁跟着公子,这一生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是公子的人。
一路上,公子似乎气血不顺,脸色苍白如纸。几番劝谏,公子仍执意要求尽快赶路。不明白公子去绛花国这般行色匆匆究竟为了什么,本想斗胆再问上一句的时候,公子突然说了一句:“若是无我,怕此生再难延活。”
将脑袋里的团团疑问扔到九霄云外,株林甩甩手里的马鞭,一记轻快的挞响,最后一段路程也随着急速后退的风景没在身后。
城门守兵见是玄色旗,丝毫未做停顿,立马开门放行。二人一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绛花王城。
内王宫,麟花殿——
政事总是处理不完!绛彦皱着眉,仔细比对近来呈报上来的折帖。
近来周边各国似乎都不平静。探子回报说各国对商城的覆灭颇有微词,已经在大肆宣扬替亡商讨公道的言论,意欲煽动各国联合,共同吞下绛花。
绛彦离开案桌,眉头紧锁。
作为王位的继承人,他深知绛花国的情况。第一,绛花国内资源丰富,几十年来自给自足仍有富余,而这些资源就成了周边国家觊觎的宝藏。他们总是寻找一切机会前来窥探,意图夺下绛花,独吞这些宝贵的财富。第二,绛花属于独立封闭的国家,坚持对国内人口流动施行严格控制——执行户处治,即国内所有百姓,需证明自身有五代以上属于绛花人的户口、固定住处、管辖人。如若不能证明,绛花城守兵便直接将这些人清剿出去,不再过问他们死活。如此一来,流落在外的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只能转投其他国家,另谋生计。而其他国家自然会利用这些熟悉城内情况的人,对绛花进行详细的了解,为将来攻城做细致策划。
一拳擂在生硬的桌面上,绛彦怒火中烧。这次出战商城,完全是出于他本人的私心,虽然胜利之神是眷顾绛花的,但此战诸多损失也是显而易见。父王虽然没有责怪自己,但是母后那边却不好搪塞。母后在得知麟花殿藏着一名重伤的女子后,曾严词喝令自己将她交由忠臣处置,多番讨要未果,母后大发雷霆,命令近卫军严守麟花殿,没有她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宫里也渐渐地开始议论,商城一战其实是监国殿下为了一名女子,大动杀伐。这样荒诞却不容辩白的说法,不仅引得父王颇为烦心,也令殿上众臣心寒不已。
母后近日开始为自己选妃的事宜忙碌着。看眼下的情形,父王和母后都认为早点为自己立妃,才有可能缓解谣言四起的危机。
走向卧床,女子依旧气息平和地躺着,没有清醒的征兆,没有昔日的活泼好动。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疼痛,没有悲伤。
抚摸着她冰凉的脸,绛彦微微展颜:“你若一世,在我身边,我亦知足。”
窗外,和风日丽,万里无云。若是这个时候她醒过来,一定会高兴地去外面疯跑几圈吧?像以前一样……绛彦望着门外的风景出神,却没注意到女子轻微的蹙眉——
大概过了许久,我才恢复意识。我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
自从在城楼上昏倒,我就迷迷糊糊的,像是一直留恋在混混沌沌的梦中,不知疲惫地追赶着,想要抓住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父王慈爱的笑脸、成爷爷宠溺的神情、五哥无休止地嬉笑哄骗、七哥温柔体贴的照顾,还有那些一到春天就开满王宫的花……一切的一切,令我沉醉痴迷,迟迟不肯清醒。
我以为,也许这样沉溺在梦里,就再也不会感受到痛苦,再也不会体验失去时的心痛,再也不会有背叛和欺骗,再也不会……
今天是第二十一天!整整二十一天了啊?
绛彦看着默默躺在床上,一脸平和的女子,这般没有生气,仿若美好而易碎的瓷娃娃。
这就是自己渴望多年的女人,然今就躺在他的寝宫之中,可此刻的她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真会如同瓷器那般破碎掉。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总是淡淡地浮现出一种安详的神色,或许是做着美梦吧?
“殿下,太医来了。”麟花殿的宫人在内室门外,仔细听了听门内的动静,悄声细语道。
“快请!”绛彦转过身,看向内室店门。“袁太医,今天倒是来的早了些。”站到一旁,绛彦仔细观察着太医的例行检查。
“太医,她的情况如何?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清醒的意识?”
“殿下稍安。姑娘是因为强行摧力运功,导致内力失衡。加之商城常年受寒气所控,导致姑娘的身体机能与我国人有异,自我恢复缓慢,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据老臣推测,再有三天,姑娘定会苏醒。”袁甫捋捋下巴上的胡须,神色中也有了些释然。经过这么多天,太医院的同僚们一直在研究这位姑娘的病情,看来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是保住了这女子的性命。
太医的话,令绛彦顿时心花怒放。短短二十多天,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心疼她。不仅每日过来陪她说话,每日为她讲当天的天气,还为她准备了许多可能她会喜欢的东西。一连数日,绛彦都满心欢喜地回到麟花殿,她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渐渐的,他开始担心,担心这个女人再也不会醒过来。回想起十年前,她脸上一抹惊若昙花的笑,愤懑(men 四声)的他砸碎了所有准备送她的珍宝。待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狼藉,他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懊悔地趴在女子的床边失声痛哭。
就这样,自那天以后,哀伤、悔恨、心痛、怨怼、恼火种种情绪反复折磨着他,令他心神不安。他甚至干脆将处理政事的书房,直接安置在她的床榻旁边。每天但凡政事烦心的时候,只要偏过头静静地看她一眼,心底的浮躁之气便会渐渐消散,尽管公事不断却也甘之若饴。
“殿下,这是最后一副汤药。姑娘醒来之后,切勿刺激情绪激动,半年内不可再施展内力,否则会因体内气息相互冲撞,导致血脉贲张,经脉断裂而亡。”太医交过药方,慢慢地退出殿外。
“来人,速去药房煎药!”看了一眼药方的内容,转手交给身边的宫人,命其速速前去药房煎药。
“是,殿下。”宫人藏好药方,机灵地稍稍抬头看了一眼王子殿下。见他并未注意自己,转身速速离去。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比起先前,她的脸色红润许多。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身体有些消瘦。看来得准备上好的补品,给她补一补了。绛彦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象着女子醒来时候的模样,身体里的欲望甚至就要按捺不住拥她入怀。
“殿下,商璩(qu 二声)公子来了。”门外突然有人传报,打断了绛彦的所有思绪。
“他来我这做什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子,绛彦危险地眯起双眼,眉头深锁。“带他去偏殿。”
“是。”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未若还在昏迷的情况下赶来,他想做什么?披上外氅,绛彦匆忙向偏殿走去。这人,是来者不善?还是另有所谋?
绛彦离开殿门之后,女子不安分地在床榻上辗转,幅度越来越大,一不小心滚落到地上,双臂痛苦地抱紧头部,口中喃喃地念着:“血,血,流血……血……”
偏殿,一身蓝衣锦袍,长发束冠,身材清瘦的男子,面色坦然的立在大殿中央,凝视着头顶悬挂的金字匾额,脱口而出:“栖凤殿。”
“你来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充满警惕的喝问。
男子低头默默一笑,转身:“好久不见,绛彦。”
“哼,少套近乎。我刚才攻陷了你们的王城,你现在只身堂而皇之地前来,是根本没把我这一国王子放在眼里的意思吗?”大步流星地走到男子面前,看着他风轻云淡的笑,绛彦深知,眼前的男人,才是绛花一直以来最危险的敌人!
“绛彦,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更精壮了。”丝毫不介意对方的敌意,商璩笑意更盛地看着眼前人的双眸。
“哼,彼此彼此。废话休谈,你来干什么?听说你已经回家了。”坐到殿中主位上,绛彦才得以冷静下来,居高临下的口气也顺势表露出来。
“你的消息一向灵通。”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商璩笑着道出来意:“我来,你该知道原因。未若,还给我。”
绛彦看着下面坐着的男子,微眯双眼。商璩的脸上虽挂满笑意,但他这句话却说得如同严冬腊月的风雪,寒彻骨髓。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要人?”绛彦怒目圆瞪,高声震喝(he 四声同前文“喝令”同音),却不见堂下之人有丝毫身在敌营的畏惧之色。
“她,你关不住,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你。”
话音刚落,门外急匆匆闯进来一个宫卫:“殿下,不好了,姑娘现在疼痛难忍,口中已经吐出好几口鲜血了。”
“你说什么?”绛彦和商璩同时惊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未若所在的宫殿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开始,我突然想要给点悬念了。今天就到这,悬念,接下来揭晓。

☆、第七章 符花初现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姑娘你……啊,救命,救命啊——”门外的近卫兵微微皱眉,见里面并未有人出来,便置若罔闻地继续站岗。他们很清楚,王后下旨命他们前来近卫,不过是负责监视殿里的人进出,其他的一概无需他们负责。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无心过问。
飞奔赶来的两人被殿内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跳。商璩先回过神,急匆匆地冲进麟花大殿。绛彦愣了好一会儿,望向早已消失在麟花殿的人影,愤然直追。
进到麟花殿中,四处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不像是小若的,难道是?商璩挑起双眉,嘴角早已不复先前的浅笑。循着气味最强烈的地方走去,商璩的眼前才渐渐浮现出那抹熟悉的身影——那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面前这个坐在地上,痴痴傻傻的她,一双纤细的玉手,正掬着一捧猩红的液体,缓缓送往嘴边。也许是残留的意念,那东西虽已近在嘴边,她却苦苦挣扎着不肯喝下。
面前的一切,彻彻底底地撕裂了商璩的心。这还是他的妹妹吗?这还是只知道喝花蜜汁水的女孩儿吗?这还是他认识的……她吗?内心似有无数虫蚁在咬,胸腔内登时涌出一股隐忍很久的腥甜。
“噗……”一口红色的粘稠,悉数喷向跪坐在地的女子。商璩站立不稳,单膝跪倒在女子前方不远处。
绛彦闯进来的时候,骇然大惊。殿内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具女尸,面目狰狞地歪躺在地,右肋处似乎被强力撕裂,露出粘连着血肉的森森白骨。诡异的是,之前神色平和的商璩正单膝跪地,嘴角处明显的血迹,似是刚刚与人交手受了伤。而令绛彦不解的是,这麟花殿前后都有近卫兵,若是外敌,那人是如何在这里来去自如的呢?又或者……绛彦看了看商璩倒地的位置,难道是她?回想起自己在商城城楼最后受的一掌,若非她已濒临脱力之时,今日的绛花怕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看向那边浑身瑟缩的女子,虽然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可是老天眷顾,她终究还是醒了!
“别过去。绛彦,不想死就别过去……咳,咳,她不认识你。”抹掉嘴边的血渍,商璩慢慢地站起身,虚弱地借靠了一下绛彦的左臂:“你会被她像那样,吃掉……咳咳……咳……”
似乎察觉到身边的异样,女子慢慢抬起溅满人血的脸——
昔日一头乌黑长发,现在被猩红色侵染;隐约露出削瘦的面颊那般惨白,如同冬日的皑皑白雪;一双灵动活泼的笑眼,如今却灰蒙蒙的一片深霾;一双葱白的玉手,早已被捧着的猩红液体浸没(mo 四声)。
“小若,不能喝……”商璩摇摇晃晃地走向女子,柔声细语地安抚道。
绛彦不知情由,见商璩没有实质性动作,冲上前去一把打落女子手中的血浆。
“绛彦!离开她!”商璩艰难地向前迈了两步,推开挡在女子面前的绛彦。没想到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女子面前。近在咫尺的她双眼赤红,气息混乱,完全失去辨别能力。
绛彦刚想怒斥商璩胆小,回头却见女子一把按倒眼前的男人,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衫,一口狠狠地咬在肩胛处。
商璩感受着剧烈的疼痛和贝齿狠狠嵌进去的深度,忍受着她近似疯狂地撕咬。
“乖……乖……小若听话。小若不是最乖的妹妹吗?小若,七哥在这儿,我在这儿。别怕,别怕……”商璩展开双臂,像老鹰的羽翼一般,轻轻地环抱正在撕咬自己身体的女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行动,扯到肩上的剧痛。商璩继续笑着:“小若,不怕,我不是在这儿吗?不怕,不怕……”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脑勺,细细地捋着她的青丝,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细语。
绛彦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二人。他们忘记了世间的所有,只享受着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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