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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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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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丞雪压着笑意,将银绽往案上一放,曼声道:“也对,串成了一根索上的蚂蚱,到时候就不只是背黑锅那么简单了,这位夏家妹妹好胆色,居然敢偷皇上的虎符,单凭这一条罪,将夏府满门抄斩也不冤枉。”
  夏丞雪在街上傍上慕清流这样的冤大头,还真是没选错人,慕清流少年艺成下山,连京里的吹的什么风都还没弄得清,就被人给盯上了。
  夏丞雪身上带伤,那是假,但身上有东西能救她却是真。
  是虎符,她不会认错的,手书调令,督府点兵,最不得缺的就是这块东西。
  凭着朱钽身上这块虎符,配上夏寻尚的,能调动十万禁卫军,若是被有心人捉个机会扣顶谋逆的帽子上去,夏寻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夏丞雪偷虎符可能是一时激愤,但上慕府来却是经过精打细算的,她来,是为了和慕丞雪谈条件的。
  慕丞雪只要答应了她的条件,便能摇身一变,变成觅回符节的功臣,而夏小姐也能全身而退。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慕丞雪会洞察先机,来个先发制人,而这样一来,她手里握着的就不再是谈判的筹码,而是块烫手山芋,是最重要的把柄。
  慕清流的嘴巴里已经可以塞得下一整个鸡蛋了,他瞪圆了眼睛:“虎符?你可好大的贼胆!”
  夏丞雪还狡辩:“她说你就信,你还有没脑子?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要叫人了!”
  到底是心虚,瞄瞄床上挺尸的那个人,憋着嗓子叫得阴阳怪气,也不敢太大声。
  慕丞雪懒洋洋地道:“夏家妹妹想叫谁?是想叫我慕府的护院家丁来捉贼立功,还是想叫醒你那边那位未来夫君拿人问罪?你手里边那东西,我从小到大看过不下千遍,乾清宫里最贵重的就属它和皇上的玉玺,你闯那么大的祸,你爹知道么?”
  夏丞雪看妖魔鬼怪似的看她,好半晌,才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拧断我的脖子不可,我不也是没有办法么?谁叫你侄子那么傻,我说我是未来皇后他也信。”
  慕清流被她再度气跳:“你才傻,我不过是看你可怜,哪知道你小小年纪这样奸诈。”
  慕丞雪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斯条慢理地道:“我要保住我相公,不一定得用到虎符,我爹的灵位也一样能奏效,皇上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念念家父与天家的那点情份,不过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妨说说你的条件,如果要求得不过份,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夏丞雪心下先是一沉,听得后半段才明白了慕丞雪的言下之意,她立即转忧为喜,变脸比翻书还快,肚子里藏不住话,便如倒豆般一古脑倾了出来:“慕姐姐肯帮我?真是太好了,实话说啊,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后,我爹说我娇生惯养的,进了宫还得重新学规矩,想起来就惨兮兮,所以我老早就想通了,我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我也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要嫁,我就得嫁个武艺高强,能打赢我的汉子,哪怕是丑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漂亮就行了。慕姐姐,你最有办法了,你帮我退婚啊!”
  你那叫漂亮?姑侄二人同时在鼻子里嗤出声来,好半天了,慕丞雪才将心思落到重点上——
  退婚?!靠之!皇上的赐婚也能退?这不是搬起块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慕丞雪的脸色立即多云转阴。
  夏丞雪却高兴得不知怎么好:“姐姐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谢谢姐姐成全……哦不,姐姐若是帮得了我,我便随小清流改口叫你一声姑姑好了,慕姑姑在上,求受夏丞雪一拜。”
  慕丞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晌,才小声在肚里说道:“你那么丑,我才不要做你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跟夫君摊牌,顾二好好表现。

  ☆、呵呵你个头

  安顿好夏丞雪,派了流雪与流风两人轮流看着朱钽,慕丞雪随便用了些点心,便算是熬过了回门的第一天。回想一下,真是莫明其妙便累成了狗。
  好不容易歇下来,才想起向流月等人问过顾玉麟的情况。
  得知顾玉麟已经醒来,能用些粥,却不能下床,尽管要一直趴着或者侧躺着,却毕竟令她宽了心。
  眼下顾玉麟已不在厢房内,而是由冯氏拿主意,早早移去了牡丹园的暖阁,也就是慕丞雪以前的闺房里。又问了些细处,流月答不上来,流花便抢着说了。慕丞雪虽早知顾玉麟不过受了些皮外伤,但此际亲耳听说他没发烧且尚能勉强起身,她心里才真正地放下块大石头。
  夏姨娘从慕清流那儿找了些上好的外伤药膏送来时,慕丞雪才刚刚换下汗湿的礼服,因着贴身丫鬟都被分派出去了,便也顾不得沐浴,只叫几个小丫鬟烧了些水,略略搽了身。
  这趟回娘家闹腾得太疲累,害她差点就昏睡在木桶边,还好小丫鬟眼尖,早早将人捞起来。
  扶着小丫鬟的肩进了暖阁,钱钱正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头坐在门口哭,远远看见慕丞雪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跟前。
  “二少夫人,小的还以为你不会来看公子了,公子他睁着眼睛等你等了一宿,说是等不到你来就不睡觉,硬撑着眼皮不落下,也不知道在眼皮上抹了多少生姜汁,眼睛红肿得没法见人了。”钱钱尖着嗓子像太监似的聒噪,一边说又一边连滚带爬地撞进了门里。
  门里黑洞洞的,流月去了厨房,流花却是带着几个婆子去后院清点回门礼了,暖阁里焚着香,却不是慕丞雪平素用的自制香饼。
  慕丞雪有些愣神。她以前并不知道顾玉麟的起居琐事能有如此讲究。
  进门时细嗅着那淡淡的香气,她环顾四周,眼里看到的手上摸着的,明明还是自己的闺阁,却莫明感觉生疏起来,好像自己才是进门做客的那个。再想想在双禧园的光景,她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只是小小的一下,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到——
  描金居里燃的香可不是这般名贵的品种,而是随了她惯用的味道。
  为什么她今天才发现?慕丞雪自嘲地笑了笑,回头命钱钱点灯。
  房间里逐渐亮堂起来,钱钱点了灯也奉了茶,偷眼看看慕丞雪,见她有些局促的站着,便不敢再打扰,躬身一退将门掩了,继而像只落荒而逃的兔子,“哧溜”一下跑得没了影。
  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风吹草木的簌簌声,以及顾玉麟绵长平顺的呼吸。
  桌上放着半碗粥,边缘已经有些干了,慕府上下一个个忙得四脚朝天,根本没来得及收拾。
  慕丞雪端起来闻了闻,才发现并不是厨房里的味道。
  这碗粥熬的火候不够,放的食材也不对,她猜是钱钱自己做的。
  这一回闹得,整座太师府都翻了天,皇上倒下了,大哥也倒下了,他们需要人伺候。
  慕清流回来,夏将军的掌上明珠登门拜访,这些也都需要人手打点。
  她明明把身边的人都分派出来了,可还是不够数。
  流花和流月不及另两个丫头细心,照顾得倏忽,忙起来丢三落四也是常有的。
  慕府每年开支有限,丫鬟婆子远不似顾家那么多,如今已经捉襟见肘,大伙儿忙啊忙,竟将这全倒霉姑爷给忘了。
  都是她害的。
  慕丞雪将粥碗转过来,在顾玉麟没有喝过的地方尝了一小口,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粥里没放盐,生姜却放多了,盖住了肉腥味,却也把肉香冲走了一大半,喝起来舌尖辣得发麻,害她吐了几回舌头才忍过去。
  真难喝。
  这位顾二爷穿最好的料子点最贵的香,结果却要在外家吃这种东西,慕丞雪这回是真内疚了。
  大小二花吃的狗粮也比姑爷的晚餐精致呢……他娶了她,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慕丞雪放下碗勺,偏头去看顾玉麟。
  却见顾玉麟背对着床帏,蜷在宽大的拔步上,缩成了一团,好像很冷似的。
  慕丞雪上前摸了摸被子,才想起自己的被子全都以旧充新,换了新的龙凤被面作嫁妆送去了顾家,顾玉麟身上盖的这床也不知是从哪里抽出来的秋被,薄还也就算了,还蕴着浓重的湿气,身子弱点的人盖了又哪会熬得住?
  慕丞雪拈着那被褥,又隔着衣料摸了摸顾玉麟有些冰凉的手臂,心里那股怒火就上来了。
  她临着出嫁,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交在了贺氏手上,结果打理得怎么样?
  以前养下来的规矩全都毁了,二哥的小妾们用最差的胭脂水粉这都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但连张被子都匀不出,可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霍地站起身,就要去二院里找贺氏理论,孰料这动作太猛,双腿又麻,没等跨出步子,便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地扑倒在顾玉麟身上。
  手掌慌乱之下按在了顾玉麟的伤口上——
  “啊,痛痛痛痛!”一声惨叫把屋顶上的灰震得稀里哗啦掉下来,落得慕丞雪满头满脸,这才三天,牡丹园里居然脏成了这样?她怒意更胜。
  “哇,夫人小心!”顾玉麟一声惨叫没发泄完,眼见着一块残影从屋顶落下,便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双手扳住了慕丞雪的肩膀往床里一滚,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夫人,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拿东西硌我的屁股啊,它已经伤痕累累了,哇哇哇,流血了流血了……要晕了要晕了……”
  “我没……”慕丞雪贴在他胸前惊魂未定,却见他两眼冒圈圈,眼见着又要晕了,她一着紧,跟着大叫起来,“别晕啊,没、没流血,真的没流血,是我的手沾着些粥糊在了你……你那里啊……顾玉麟……相公!喂!别晕!”
  他晕就晕,干嘛死摁着她的手啊,她的手被他一个翻身压在屁股下,妥妥地不爽啊……
  咦?那手里硬硬的,梗在顾玉麟伤口处的是什么?
  慕丞雪迷糊了一小会,突然一个机灵……虎符!
  她手里还攥着个虎符呢!难怪这货要说她拿东西硌他!
  “啪!”一块瓦片打在帐顶,跟着又掉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她刚要抬起头来,又见更多的瓦片落下来,把屋顶豁出个脸盆大的口子。擦,这阵势,都能看见天顶的星星了。
  慕丞雪的脸用力一埋,鼻子磕在顾玉麟胸口上,差点把鼻尖给压扁,她怒气冲冲地揉着鼻子,几番挣扎着要起身,却听见被她压在下面那人浅浅地“嗳”一声。
  “夫人,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比大小二花加起来都重!”
  “你才比狗重!”慕丞雪像只炸毛的小猫,鼻头红红地瞪他,凤目瞪圆了,再不似平素的严厉,居然露出罕见的娇憨柔婉,她瞪了他一会儿,眼圈红了,跟着耳珠儿也红了,不知道是羞还是气,还是两种情绪兼而有之。
  顾玉麟低头瞧了一眼,瞧出了神,忘了抬手,看不见手上的鲜血,自然也不晕了。
  “给你!”顾玉麟那眼神好似人发热,烫得慕丞雪六神无主。
  她气鼓鼓地将手里的虎符擦净,一甩手丢在枕头边上,别扭地坐直起来不再看他。
  “青铜的?小猫?”顾玉麟侧头瞧了一眼,突然欣喜若狂,龇牙咧嘴坐起来,恨不得贴在慕丞雪背上才好,“夫人这是赔礼么?”
  “什么赔礼,你胡说什么?”慕丞雪心里火燥火燥的,听他的声音又模糊又遥远,仿佛隔了个四季在叫唤。
  “不是因为你上次扔了我的玉貔貅,所以这次赔我只趴着的张天猫给我辟邪么?”难为夫人有心,难怪他最近倒霉,原来真是撞邪。顾玉麟咧咧嘴,好像觉得没那么痛了。
  “你倒想得好,太师府穷得连块瓦都要买不起了,哪来的银两给你赔什么小猫小狗,这是伏虎,你看仔细了,伏虎,虎符,我说得这样明白,你还不懂?”
  “虎符?夫人,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这明明是只猫。呵呵。”
  “呵呵你个头,你不知道这是虎符,你当它是只猫也倒罢了,你把当今皇上的脑袋当树桩子那么砸,不要命了?”
  “呵呵,夫人这个笑话比较好笑一点,就是有点吓人,为夫胆儿小,经不得吓。呵呵。”
  “掩耳盗铃是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也有玻璃心……还以为自己多强大呢……
  正经地说一声,顾二真心不是傻子,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多来由,他的表达方式奇怪了一点,但也是有原因的,我之前有伏笔。
  另外,我从来没用皇帝来衬托顾二,两个人是不同性格的,思维方式也不一样。
  皇帝是皇帝,他会长大。
  不喜欢看就直接弃文就是了,负分我也接受,好文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第三本才签约成功,本来就比别人要后进,大家只要相信我会进步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谢谢大家。

  ☆、貌合而神不离

  天露熹光,晨风刚醒,一辆马车从慕府的后院驰出来,轮值的护院认得是顾家的马车夫,随便挑起帘子看了一眼,便挥手让了路。
  慕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院落里不时传来慕从知声嘶力竭的咳嗽。
  被人从双禧园请来的牛大夫坐在床边把着脉,冯氏在一旁拢着袖子,暗暗搓着手指驱寒。
  牛大夫摸着胡子,瞑止半晌,才填了方子,兰姨娘赶紧引着他去库房抓药。
  冯氏上前来替慕从知顺了气,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背。
  “可看出点什么来了?”慕从知面色蜡黄,满脸深深浅浅的褶子都嵌在了昏暗的油灯下。
  “是有点……貌合神离。”冯氏身子前倾,却是将语声压到了最低,“老爷,这事怪不得丞雪,她自小心高气傲,突然就这么嫁人了,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假以时日或许……”慕丞雪回来了,却好像变得对谁都不上心,仿若唱戏的人,登了台却忘记了自己要演的角色。
  冯氏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是不是觉得玉麟这孩子有什么不妥?”
  “不是不妥,是太妥当,玉麟这孩子生得齐全,礼仪又周到,我看着也极喜欢,只是到小妹与他,却好比隔了万重山,明面上虽然有说有笑,心里却搁不下防备,看谁都紧张兮兮地,像只受惊的鸟儿,唉……以前小妹也隐隐约约和我说过,说她不想嫁人,不愿出闺,初时只以为是小儿女娇羞忸怩,如今回头一瞧,才知道她说的并不假……”
  “可是这嫁都已经嫁了,那、那又该怎么办……”冯氏一时没了主意。
  ……
  慕丞雪没有赖床的习惯,但也许是昨儿太累了,又或者是屋子里的香太安神,竟然比平时晚起了半个时辰。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刚要张口叫丫鬟们来服侍,却猛地瞧这屋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脑海里时光倒回,才恍然惊觉自己竟和顾玉麟挤在一张床上拼了一夜。
  顾玉麟在屋子里做贼似的蹿来蹿去,身手还蛮灵活的,害慕丞雪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竟没能吐出来。她就说二花在没得主人口令的情况下,怎么会贸然咬伤人,这家伙果然就是装的。真不愧是梨园世家里出来的嫡公子,演戏几乎天生的。
  顾玉麟像只花蝴蝶,一下飞到东一下飞到西,手里提着个不只从哪里弄来的织锦口袋,一样一样地往外掏着东西,他来去如风,小步转着圆场,步下每一处都踏在八卦位上,裾边残影像玉兰花瓣凌空旋转,逆着光,半透明,还似乎隐隐飘着香。
  他把她用惯的胭脂一样样换下来,又把口脂沾了一点出来细细一瞧,转而换上了几个精致的瓷盒子,整整齐齐列在妆龛上,赏心悦目。
  不一会儿,他便将闺阁里不入眼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包括了香粉,眉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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