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绢柔滑细腻抚来,适时收走那昂扬七尺男儿泪,佳人笑颜如花,眸中一抹心疼。
拥佳人在怀,喃喃道:“想起了翩羽,忆及前尘――”
我心缥缈 外篇 番外 番外 凤兮凤兮归故乡
司马礼貌的招待这位客人,刚才已经给少爷汇报了情况,少爷那张脸还夹着几丝怒气呢。“呃?这个嘛,那个嘛——”唉,沈临风干笑,竟然找不到理由。“少爷传话,已经在幽兰厅侯公子大驾。”
愈是到了家乡,愈是有些踌躇,原本玩世不恭的俊颜上多了一层认真。
前方,悠然之处,杨柳招展,雅舍林立,笑语连连,更是让一向潇洒随意的人止住了步伐。
行行复止止,如此近在一望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一道鸿沟,佳人,终将落入姚晟怀,姚晟,居然真的做到了,为美人而弃江山。
临风的迟疑和忧虑,让慈星兰那一向大度的心也蒙上了凄凉的无奈。
为何,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却看不到。
柳轻衣,一个低调的女子,偏偏夺走了天下男子的视线,人生呀,真是太多的无常。
沈临风,一个潇洒不羁的男子,一个她欣赏的男子,一个不为世俗束缚的男子,一个为了心爱的人放弃所有人的男子,近在咫尺,却形同天涯。
沈临风千里归故乡,只为一睹佳人容颜,然行至水云处,不敢问来人。
柳轻衣的幸福,大大的刺激了他多年来坚持的自信,这天下除了姚晟可以从他手里夺走佳人芳心,偏偏就遇见了。
为何,他竟然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沈公子,为何徘徊庭外而不入?”
司马礼貌的招待这位客人,刚才已经给少爷汇报了情况,少爷那张脸还夹着几丝怒气呢。
“呃?这个嘛,那个嘛——”
唉,沈临风干笑,竟然找不到理由。
“少爷传话,已经在幽兰厅侯公子大驾。”
司马一边礼貌作势请客人入内,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沈临风看了慈星兰一眼,起步入内。
幽兰厅,姚晟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翻阅卷宗,闲情逸致,无人可及。
这近乎邪美的画面刺激了沈临风,平生第一次失控就是当年遇到林牧颜时针锋相对,结果甘拜下风而遭其暗讥,如今再见面仍旧是棋逢对手之外的不甘心。
“原来慈姑娘也来了,夫人正在凉荫小筑,多有怠慢,司马带慈姑娘与夫人叙旧。”
姚晟星眸闪现,脸上一抹轻松微笑,雅致极点,即使不是万人之上的宰相,他那身雍容不减半分。
“星兰许久不见姚夫人,真想叙旧一番,有劳司马前辈。”
慈星兰已看出姚晟和临风之间的一场暗涌在奔腾,这两个男人呀,棋逢对手,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遣走了所有的人,姚晟那张儒雅的脸也放下来,而多了几分邪恶。
临风那张漂亮的近乎完美的脸也收敛了虚伪的笑,而多了几分气急败坏。
“你果然够高明,临城变计,竟然放弃帝位,看来我小瞧了林牧颜。”
沈临风指名道姓的鄙视了姚晟一番。
“晟已非当年牧颜,还是姚晟听的顺耳,多谢沈兄赞誉,晟能够临城变计,多亏沈兄相助呀。”
姚晟一脸笑意,有些让人痛恨的味道。
“哼,是你言而无信。”扬起高傲的脸,临风不屑于平视姚晟。
“当日是有约,若晟不归,则将夫人托付于沈兄,但局势异动,晟也始料不及呀。”
姚晟继续品香茗,完全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下作之事。
“你明明可登帝王位,却弃若蔽履,便宜李轩。”
临风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瞪着姚晟。
“晟是打算借兵,但没有说一定借兵,沈兄如此作想,晟只能报以无奈。”
“不借我江南沈家的势力,不借逍遥王十万之师,佩服。”
沈临风不得不欣赏姚晟的用兵贵在神速的策略。只是当日与他有约,若姚晟不归,则娇妻托付于他沈家,这个不归,模糊不清。
死而不归,或成帝王之业不归,他以为可以钻这个空子,一句模糊承诺足以让临风冠冕堂皇的将姚晟一军。
可惜,姚晟江山万里唾手可得之时,转身离去,辞官解甲,故里隐居。
原来他也可以做到为了佳人而放弃江山的地步。
原来世上不为富贵权势者非他沈临风一人。
“哼,沈兄也不简单,竟然趁晟百忙之际进宫寻找夫人,听说沈兄与临水妹妹不息娇贵之躯,夜探京城暗道。”
想到这里姚晟暗自称险,那日若被临风救走轻衣,只怕局势大不一样了,那时候不得不易江山而称帝,那时候是否还能看到妻子,都是不敢想象的。
而那看似弱柳之妻竟然在那暗道逃亡,不觉心疼起来。
“原来姚晟耳目如此众多,真是低估了阁下的能耐,可惜,可惜——”
想到那日他与临水奔波一夜,却在城头看到柳轻衣时,只有扼腕的份儿。
为了轻衣,他愿成恶名,亦不后悔。
“哈哈,沈兄不必可惜,夫人能够险中求生,晟也是心悬一线,还好,还好——不是太糟。”
若不然呢?姚晟,不敢想。
“哼。”临风无奈的轻哼,姚晟却扬声长吟: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沈兄,你我同道中人。”
姚晟的笑又恢复了儒雅的味道,似乎刚才那个邪恶的不是他一般,此刻他的脸上也充满了敬佩,临风,狂妄痴情人。
夏日的风卷进厅间,薄凉一片,而临风不觉怔怔然,姚晟,注定是他人生中不可逾越的那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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