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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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缥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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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懂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牵挂和思念,所以她面对如烟那幽怨的眸时,轻衣并不认为自己做的过分,她只是想知道为何自己可以帮助姚晟。

“妹妹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哭泣,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轻衣觉得自己很没有同情心,说话的口吻里除了催促和不耐,实在没有第三种情感。

“姐姐冷静的让人佩服,但是如烟不是姐姐这般心肠的人,如烟也做不出洒脱的架子来,姐姐想笑尽管笑便是。只是这件事实在让如烟担心,我偷听相公和傅小叔谈论是不该,但是我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虽然如烟一个弱质女流,但是看着相公要犯此等大险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关心。今日孙公公来时如烟就觉得气氛不对味儿,现在才知道皇上宣姐姐入宫的原因是什么。”

如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轻衣倒是佩服她吊人胃口的能耐,轻衣轻皱眉头,等待如烟继续,皇上看上她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是另外的原因怕是更重要了吧。

“妹妹再说。”轻衣见如烟似乎要等她央求才会说,轻衣也不客气,美人虚荣,什么地方都能用到,实乃可悲可笑。

“恕妹妹唐突,妹妹此番偷听也是逼不得已,如今才知道为何相公可以权利倾天而仍受皇上重用,因为皇上是帝王心机,专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事,当年的林南风宰相就是被皇上重用之后然后巧立名目而以死罪问斩的。如今的相公是第二个林南风,如烟刚刚听到原来相公也是早有计划的,只是这个计划还差一点点就万无一失了,听说沈木禾,江南第一富的沈家,姐姐知道吧?”

这个时候如烟顿了顿,向轻衣求证,轻衣点头,暗道:如烟都听了多少,她整日在姚晟身边应该知道的不少,却不知道姚晟是林南风之子吗?

“妹妹听闻相公调动了南方六都,已经渐渐靠近了京城,而这将近三十万的大军分三拨开进,第一拨十万人就是沈木禾老爷子快马加鞭率先挺进的,而第二拨则是由南方六都的统领亭展鹏紧接其后,而第三拨则是最后赶上的,现在沈老爷子带领的十万大军可能要后天下午才能到达京城。第二拨要到后天晚上才能到达,而第三拨怕是要到大后天子夜时分,目前京城有精兵至少二十万,在轩王爷的日夜操练下骁勇善战,对上三十万长途奔波的疲惫之军,结果可想而知。最糟糕的是八万精锐近卫军保护皇上,若明日皇上发现姐姐是个冒牌的女子顶替,那么皇上惩罚相公的理由则明正而言顺,那时候相公的三十万军队还远在天边,皇上要置相公于死地则易如反掌。”

如烟娓娓道来时轻衣赫然发觉这其中的玄妙,更发觉眼前这个女子确实不一般,对于如烟的观感更是有所不同,青楼之中也能有如此奇女子?

看到了轻衣的疑惑,如烟不好意思的笑道:“实不相瞒于姐姐,如烟虽身在青楼但是闲来也读些兵法什么的,人都说青楼女子薄情肤浅,命比纸贱,如烟不相信命,如烟也是靠自己努力才得到老鸨的赏识才能够出人投地的,如烟不是姐姐,穷人总有办法让自己坚强的,况且今日如烟所述,皆是从相公和傅小叔的谈话中获悉,如烟只不过转个话而已。”

“妹妹心比天高,值得轻衣佩服,轻衣不解何以轻衣可以拖的上这两日的时间,即使拖住两日时间,那么宰相大人的兵力和皇上对峙充其量也是个两败俱伤,江山动乱,民不聊生的下场而已。”

姚晟,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走的一步什么样的棋么,他难道要的就是这毁灭江山,遗臭万年的骂名,他要的难道就是这样么?

这不是姚晟呀,现在轻衣终于明白姚晟口中所言:若是能够拖住两天就好了。

原来大家都在等待着师出有名吗,而她柳轻衣成了这唯一的理由吗?

皇上等待机会抓住姚晟的把柄,而姚晟也在等待机会抓住皇上的把柄,这场博弈里是不是她注定是一个牺牲品。

只是缘何六年,皇上迟迟都不动手呢,难道犹如当年扳倒林南风一样,要等待着姚晟为他巩固万里江山之后再处之,好阴险的人啊。

这样看来姚晟居于劣势,他却放弃了自己这颗棋子,让皇帝借机发难然后再‘无奈反抗’么?姚晟是保护她还是真的不打算让她做这颗棋呢?

一场记载到历史的战争,君臣夺美之战?轻衣不由要笑了。

嘲笑心机千万深层处却要一个唐璜虚伪的理由,人心总是这样,即使是残暴的君,逆天的臣都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她也许就是那史书上引得万世唾骂的祸国红颜吧,她的美成了引发战争的理由了么?

见轻衣不眼,脸上也多了不悒之色,如烟马上道:

“姐姐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拖延两日的理由,现在皇上和相公是势均力敌,朝野之中一半是皇上的心腹,一般是相公一手提拔的人才,明日博弈皇上势必堂而皇之,请来三公九卿,六部尚书,右丞相钟启明和苏延昭,以及威武将军六王爷观战。其中有皇上的人,也有相公的人,到时候稍有差池,就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刚才听闻傅小叔分析的时候,如烟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姐姐若明日不去,相公怕是必死无疑,姐姐若明日去,则皇上只能干着急,却不会动相公半根手指头。”

轻衣的重要性被如烟说的越发逼真起来,轻衣则冷冷道:

“妹妹分析的头头是道,实在是令轻衣佩服。可惜轻衣一个弱质女流,不想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千秋功过里,轻衣不想留下这一笔,妹妹找错人了。”

其实内心深处倒是担心姚晟一些的,若是他真的舍弃轻衣而谄媚于皇上,说不定真的可以解除这样一场危机,但是姚晟没有这么做,他牺牲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的性命,那有可能是前功尽弃,白费心血,进而那些跟随他的人怕是一个也不好过吧,到时候死的死,伤的伤,姚晟的复仇,岂不是付诸东流了么?

姚晟肯为了她而付出如此的代价么?

轻衣不敢高抬自己,那么是哪里出问题了。

“姐姐是气相公当日纳如烟为妾之事么,若是姐姐憋不过这气,如烟愿意天涯海角,再不踏入姚府半部。”如烟一脸急切,倒是刚烈的很,轻衣不得不佩服如烟对姚晟的心。

“妹妹言重,轻衣没作此想,轻衣不欠谁的,轻衣也没有大发慈悲的能耐。”

轻衣懒得解释,也许不管她去不去皇宫,都是一个千秋骂名了,稗官野史里,她终究逃不掉这样的罪名吗?

“姐姐,难道见死不救,难道姐姐真的如相公所言,是柳侍郎故意抛给相公的诱饵。”如烟一激,什么都说出来了。言罢想解释已经晚了。

“随便你们怎么认为吧,轻衣问心无愧。”

柳轻衣,十六年来最不开心的就是今天了,所以她的口气是冰冷的,她的离去也是决绝的,而如烟无奈的看着轻衣离去之后才转身回房,房子里早有人等候,之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怎么样?”

如烟淡道:“她果然是个无情的人,竟然不为所动。”


 


我心缥缈 正文 第39章[正文:动心处 皆因我本多情]
 
轻衣却在想皇上必是有备无患才敢师出有名,不然何须等待姚晟的三十万大军呢,机会不可多得,失去了机会就等于将自己放在了对手的刀口上了。

姚晟没有这么笨,皇上也不会是糊涂的人。

姚晟此番,注定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么?

若姚晟败了,她柳轻衣是不是就失去了一片挡风遮雨的好地方,那个时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还是逃不掉帝王的手心吧。

姚晟若赢了,她不过是由宰相夫人摇身而成了皇妃?那个时候姚晟身边又岂止如烟一个女子,怕是会有更多的女人了吧,她依旧是帝王的禁腐,她永远都逃不出命运为她画的这个圈儿?

轻衣第一次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了,若姚晟赢了,她还能过上现在这种生活吗?若姚晟输了她怕便成了李晋的猎物了吧?

老天,若是给我一双羽翼,自由翱翔,远离尘土该多好,轻衣第一次祈求自己能够生出一双翅膀来。

一路上由怒变愁,由愁变嗔,由嗔变叹的轻衣第一次觉得长大了原来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呢。

当一张喜忧不定的容颜出现在姚晟面前的时候,只见得他俊美的脸上一紧,随风园里等了大半日,她去哪里了?这张从来都是笑看春花秋月的脸何时染上了一层薄怒和不安?

“少爷?”司马也是一怔,少爷怎么这个时候又来了,难道少爷想通了,决定让这位冷心肠的夫人帮忙了?

“宰相大人?”轻衣也是愕然,不是和景阳一起出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终于决定放下身段来求她了么?轻衣疑惑的同时看到了姚晟那一向深邃的眸此刻多了一份关怀和柔情,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么,轻衣故意眨了眨眼,心下却想不要被这假象打动了。

“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不认识本相了?”姚晟却被轻衣这个可爱的动作给惹笑了,美人如月,清冷自怜,却是明媚动人,活泼之中泛着一丝孤傲呀。

“宰相大人哪里话,轻衣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宰相大人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密室或者是点将台。”轻衣见姚晟笑也不愿意输的回了一句。

“本相是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是临别前,总要和妻子道声别,自古征战路,多少故人归?”姚晟的神色因为那急转而下的无奈和忧伤而显得多了苍凉。

玉树临风处,淡雅如他,却不过为了恩仇。

风化绝代里,佳人如斯,却无缘携手天涯。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有些人在仇恨中无奈,有些人在权利中无奈,有些人在生死间无奈,她却是最,最潇洒的那一个吧。

轻衣一颗素淡的心因为姚晟这一瞬的苍凉而衍生了难言的心痛,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没有无语凝噎,突然间似乎明白了彼此,轻衣想难道自己变的心肠软了么,还是被他突然而至的伤感给打动了,不,不应该这样的,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只是该安慰,鼓舞他的人应该不是她柳轻衣才是吧。

“宰相大人何必伤感,人杰还是鬼雄,要待一决高下时,浮萍相聚也是要缘分的,轻衣与宰相大人既然没有缘分,何必强求,何须伤感。”

轻衣不是记恨的人,虽然他冷落过她,虽然他羞辱于她,虽然他有目的于她,但是她不生气,那是因为她不在乎啊,他还不足以摇动轻衣的心。

这个认知让姚晟那一张自信的脸多了一层寒意,他一直刻意忽略的为何却放弃不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心肠早已冷了,为何却觉得有人比他的心肠还要冷呢。

所以轻衣的冷漠无疑击败了姚晟那颗高傲的心,他本来以为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个会入他的眼,他本以为那日春风里相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巧合,他本以为可以反将柳侍郎一军,将柳侍郎自以为对的这颗棋子好好的利用一场,却不料柳侍郎更是棋高一招。

“本相自知你会如此,可还是来了。”

姚晟收拾了一时感伤的表情,而是逆转成那惯有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莫非他后悔了,他会请求她的帮忙么?

轻衣静静的等,等姚晟可有这样的请求,斗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的暧昧,因为姚晟那张脸好像在强忍着一种情绪,司马和非运悄然离开。

原本暧昧的气氛里又多了一份火辣辣的感觉,犹如从临风哪里将她抓住一样,姚晟的眸子里有着一股怒气,可是这一次又生气什么,气她不帮忙么?

轻衣将自己那份惬意的又闲闲的摆在脸上,这大大的刺激了姚晟,原本薄怒的脸却冷冷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姚晟的笑里,那分雅,也俨俨的,多了些许邪恶的味道。

糟糕,又惹到这家伙了。

轻衣兀自后退,可不想即将得到自由的时候又遭姚晟变卦的要求,可是她哪里躲呢。

“刚才为什么叹气?”

不料姚晟又变了话题,轻衣觉得今日的姚晟情绪古怪透顶,这是关心她么,为何口气又变得如此温柔,轻衣却不适应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关怀,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保持点距离的好。

可惜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轻衣感受到那突然拦住自己的腰的大手又紧了起来,轻衣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分惬意是玩火自焚了。

似乎很满意轻衣紧张的样子,姚晟看着那微张的檀口,毫不犹豫的贴上了自己的双唇,肆意的掠夺着那份香甜,仿佛怕以后再也品尝不到似的,姚晟的吻浓烈而又缠绵,仿佛要记住这份缠绵的味道,姚晟细细品尝轻衣的每一个角落,眉眼,鼻子,脸颊,耳垂,直到姚晟那眼底的欲望燃烧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怀里的人正一脸嫣红的睁大了眸子盯着他。

轻衣的心在跳,也可以听到姚晟的心跳。

轻衣的脸红,却睁着眼睛,是因为她被姚晟那仿佛受伤的模样惊住了。

“闭上眼睛。”姚晟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狼狈在俊脸上蔓延,至此柳轻衣真正见识了堂堂宰相大人脸红的模样,有点可爱?

轻衣没有闭上眼睛,她从来都不是那般听话的人,所以轻衣笑了,姚晟被轻衣那毫无预兆的笑给打败了。

仅在咫尺却芳香宜人的一个微笑,让姚晟那恶劣的情绪烟消于无形了,有些痴了,有些怔了,有个地方扯的痛了。

颓然被放开的轻衣听得姚晟那沙哑的一声:“路上小心!”之后,便看到姚晟狼狈的逃了,好像还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好像还有一种伤痛的感觉,他走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面。

轻衣竟然不敢相信自己从此可以告别这样的生活,从此可以落得自由之身,姚晟何以不请她帮忙呢?

还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李晋的办法呢?

可是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为何却有点留恋的味道。

轻衣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心,准备开始第二天的行程。

显然,局势已经不一样了,宰相府里面是看不到什么异样,而宰相府外面增加的护卫说明了有事情要发生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在宰相府的上空回荡着。

当三更过后,轻衣和飞云坐着的的马车离开了京城的时候,轻衣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多少,却是想回首看看那威仪的宰相府明日是否还在,姚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出了城,马车依旧淹没在黑暗之中,能够如此顺利的出来想必是姚晟早有安排,轻衣不觉喟叹人生真是奇妙,她虽然渴望恬适的生活,但是还没有想到过要这样才能获得。

而一直老脸严肃的司马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想说什么,轻衣等着司马说话,而司马却是仍旧在犹豫。

“老管家有什么尽管说吧。”轻衣送给司马一个心安的微笑,甜美动人。

咬咬牙道:“夫人真的要看着少爷深陷囫囵而不顾么?”

老脸上那岁月刻下的皱纹显得风霜之后的苍凉,轻衣知道司马会如此说,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以对,但是听到司马那失望的语气,那担心的脸,心里还是有负疚的。

姚晟把他最,最忠心的管家拨出来送她,一个原因也许是借故保护司马,另一个原因怕是因为他担心她的吧?

“这是少爷留给夫人的,本来他让我们到了南方再给夫人,但是老奴实在不能够撇下少爷而一个人苟且偷生。”

拆开信,一张宣纸,一封休书?

不是她轻衣给他的那一封,而是他姚相国又撰写的一封。

这是什么意思?轻衣美目流转,旋即明白了一些,他是要和她撇清关系的么?

休书内容如是:若晟遭不测,则此休书生效,夫妻缘分就此了断。

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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