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是做什么?”飞云担心的问。
“云儿,学着点哦,咱们现在是要远走高飞,务必要摆脱这些像尾巴一样的人,机会难得,机灵点儿。”
“哦。”飞云又恢复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机灵的反应,跟着轻衣躲了起来,不消一刻,就看到沈临风和沈愚朝着刚才轻衣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姐果然有先见之明哦。”飞云总算没有太笨,而是高兴的跟在轻衣后面,看着远去的沈临风开心的笑道。
“不过,我们还是赶紧走,沈临风可不是笨蛋。”轻衣拉着还在得意地飞云,朝着第一楼后面的小巷快速的离开,而走了没有多远的沈临风已经折返而回,目标正是轻衣刚刚离开的方向。
穿街绕廊,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轻衣可是不敢松懈,直到飞云累了,两人才停了下来。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呀?”飞云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有些流汗的轻衣,担心的问道。
“能走多远便多远,离开京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轻衣微微的调息了一下,回答道,美目还是不停的四处打量。
“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小姐,我们再也不回来了么?”飞云似乎对这里还是有些留恋的,轻衣轻叹,她自己何尝不留恋呢,只是这里的世界太复杂,太尔虞我诈,太不适合她的心性。
为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人总要放弃点什么吧,轻衣笑了,舍得之间,总是那么难呀。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不强迫你哦。”
“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飞云马上急急的声明道。
“是吗?”轻衣巧笑倩兮,一副捉弄,可是飞云依旧是着急的模样道:
“小姐,您是对云儿最,最好的人了,云儿—”
“是吗?除了你家小姐,就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我真是伤心呀,喂,小丫头,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轻衣良好的情绪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一直淡定的脸也垮了起来。
“啊,傅景阳—少爷?”飞云后知后觉的叫道。
“不错嘛,丫头呀,还认识我呢!”傅景阳说着的时候眼睛已经打量着轻衣,然后一脸故作吃惊的道:“大嫂啊,别来无恙乎?”
“你一直跟踪我们的?傅景阳—少爷?”飞云的嚣张总是虎头蛇尾,先是一声傅景阳,然后底气不足的又加了个‘少爷’的称呼,轻衣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
“你想怎么样?”如果只是傅景阳也许她们还是有逃脱的机会的,轻衣暗想。
“不想怎么样?只是宰相大人想念大嫂了,差我接大嫂回府呢。”景阳笑着拦住了二人的路,而墙角正要上前相助的沈愚被沈临风拉住了。
“那大可不必了,我已留了休书,再也不是什么宰相夫人。还请傅公子转告,轻衣浅薄,配不上宰相,还请宰相成全。”轻衣礼貌的无半点虚假的口气说道。
“看来夫人一点也不念旧情,恨不得与我永世不再相见呢?”姚晟淡笑的脸,不怒而威的气势,那寒冰冰结的眸子,让飞云不自觉地把身体隐藏在轻衣身后,面对姑爷她就是没有挺身而上的勇气。
“你我已无夫妻婚约,宰相大人何必咄咄相逼呢?”轻衣说完,倒吸了一口气,甚至有些后悔,因为这一句话之后,姚晟的脸更黑了。
我心缥缈 正文 第28章[正文:宰相肚 原来不能撑船(下)]
这可能是她柳轻衣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了,轻衣懊恼的想,原本明媚无比的容颜此刻变得如此愁眉苦脸,而美人依然是美人,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依旧是千娇百媚,蛊惑人心。
同时作为一国之相的男子更是深深皱紧了英挺的眉头,使得他的俊美多了一份忧郁的味道,更是迷人。
一个是国色天香,一个是器宇轩昂。
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彼此的气息和身上那淡淡的青草似的味道,只是轻衣的是淡淡的熏衣草的香,而姚晟的是那淡淡的薄荷一般清凉的香。
“啊?姑爷,劫持了小姐。”飞云吃惊的看着一脸阴晴不定的相国大人携起自家那不知死活的小姐,两个人暧昧姿势的注视着,让她不由自主的来了这么一句之后,马上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姑爷劫持小姐,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傅景阳拽着破坏画面的笨丫头向外走。
“可是小姐休了姑爷——”
飞云的嘴巴这一次是被景阳给捂住的,这个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是不是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是不是?
“你,你放手——”飞云一张俊俏的小脸憋的比猴屁股还要红三分,而那厢却是没有声音,不会是小姐被吓住了吧,从来没有见过小姐的脸那么紧张过。
而柳轻衣却是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那强烈快要跳出心口的心脏,比第一次那春风里相逢时更让她迷乱的感觉,因为那日的姚晟一席月白儒衫,雅的很,却是陌生的人,连一丝微笑都不曾赐予,而今日今时的姚晟,近在咫尺却在笑。
这是轻衣第一次见到姚晟如此得意的面对自己的笑,和刚才那乌云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开怀,如此不介意原来的一切。
“夫人,咱们的洞房还没有开始呢!”呢喃之音,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露骨,如此不顾身份,如此的——
轻衣无奈的挣扎,一脸嫣红更是夺人的美,正是撩拨的姚某人心头一颤,难以自持。
“你,放开我。”轻衣的命令之声显得如此软弱,让她心头砰砰的跳,更是迷茫不已,为何多日不见,没有淡化了那份生疏,反而一下子转向了这样的局面。
这不是她预料之中的啊。
“我,不会放手的。”姚晟一字一句的说,似乎在宣誓一样的口吻让轻衣的心来回摇荡,仿佛是被人推起的秋千架不知道最后将要停留在哪一方。
“你?”轻衣想再说什么却没有说,而是咬紧了红唇,隐忍了自己的情绪。
而抱着她抬头阔步的人似乎察觉到怀中人的情绪,英俊的脸又恢复了冷落的样子。
“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小姐。”病急乱投医的丫鬟再次有了惊人之语,傅景阳明媚的脸也跟着阴沉沉起来。
“我可不会帮你救她,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傅景阳很想敲开飞云的脑袋看看,为什么如此聪明的小姐旁边有这么笨的一个丫头。
“少爷——”飞云哪里顾得自己是不是撒娇,只要管用的招式都施展了,而景阳被这撒娇的小丫头迷的硬是变成了个傻小子。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了,你们小姐自有办法。”景阳哪里会救,看热闹还差不多,能够看到那雷打不动的姚晟发飙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而刚刚享受这一幸事的景阳还有继续观望的打算呢。
临风和沈愚在那几人消失之后仍旧没有回神过来,尤其是临风,那张俊美的让女人都要妒忌的脸此刻何止一个难看描绘的完全呢。
“慈星兰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汇报?”临风纳纳的说着,拳头已经是握紧了,姚晟的妻,天,造化弄人。
轻衣结束了将近一个月的自由生活后,再一次回到姚府,真的有一种回入梦境的感觉,而那个将自己押回来的宰相大人,似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有要吃了他的表情,这让轻衣格外的不安起来。
何必怕,何须怕,轻衣一边安定自己的心,一边看着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正在思考的男子,轻衣第一次感觉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从刚才姚晟蛮横的将她抱回来之后,她的心就有些不安的念头呢,轻衣按下这不安的感觉,取出笔墨,开始研墨,这随风园似乎一切如旧,似乎并没有尘埃落定的感觉,似乎飘荡着主人的气息,姚晟一直在这里?
轻衣不多想,拿起宣纸,狠狠的蘸了墨,添了浓重的一笔之后,原本浮躁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这一次她画的是京城的街头。
不知为何竟然是京城的街头,为何原本的青山绿水,红梅皑雪却没有入了她的心呢,难道自己在繁华里走一遭,心境都不一样了。
抬起的纤纤玉手没有再落下,轻衣被自己的心给吓住了,何时她柳轻衣是如此的贪恋俗尘,还是原本就是红尘里那无法改变命运的一粒沙?
轻衣淡笑自己没有改变,她依旧是她,只是多了些遭遇生活更精彩了而已。
轻衣落笔,飞檐峭壁,琉璃玉柱,楼阁人群跃然纸上,直到一副丰满的市井图完笔轻衣才警觉自己忘了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呆在自己身边悄无声息的人。
“看来你的笔法又有所精进?”姚晟沉稳的声音响在轻衣耳畔,而轻衣也没有忽略姚晟口中的‘你’字。
“谢谢宰相大人赞誉。”轻衣礼貌的一笑掩去因为姚晟靠近而带来的心慌,心底却焦急:他怎么还不离去,怎么能够耐得住被冷落在一边呢。
“饿了吧?我让厨子准备可口得饭菜。”姚晟没有生气,却是微笑,俊美的脸展开一抹淡淡的笑,犹如秋风不小心抚动了山头的枫叶一般,有一种婆娑的美。
轻衣的心一紧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尤其是姚晟此番的讨好,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她所不喜欢的,是她所不愿意面对的。
“谢谢宰相大人抬爱。”轻衣疏离的口吻礼貌极了,而姚晟那张很少讨好过别人的脸更是有些邪恶的味道。
“我越来越好奇,你的脑袋里都藏的什么东西。”姚晟原本还微笑的脸已经凝成冰山,情绪欠佳的捧起了轻衣的脸,逼近。
飞云这丫头怎么不过来呢,轻衣清澈如水的眸子还是滑过了一丝不安和焦急,而姚晟什么都没有错过。
“你要怎么样?”轻衣觉得姚晟的眼底有着深不见底的感觉,自己永远都看不透吧,也许根本不需要她看透,所以轻衣选择了不看,而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却不料这让姚晟会错了意。
轻衣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对幽深的眸子里有着疯狂的情绪,那是欲望,情欲。
轻衣想张嘴说什么,可是已经晚了,那霸道不失温柔的吻侵袭了她的唇,已被蹂躏成一片鲜红的可口的景色,诱惑的姚晟的欲火燃烧的越来越旺盛。
轻衣感觉自己不讨厌这种感觉,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这种炽热的感情要燃烧了自己的时候,轻衣有些好奇,所以她小心的动了动她的舌头。
这一动,柳轻衣埋葬了自己的自由之心,失去了自己的纯洁之身。
连轻衣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了,不是她没有反抗,而是她反抗不了,而是她可能真的被诱惑了,可是没有感情的他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轻衣骂自己了。
也许她更明白,这一次回来,注定要失去这女儿之身,所以她放弃了挣扎,姚晟的手心里她顺从一点更能得到想要的自由。
可是为何自己总觉得错在哪里了呢?难道那缠绵的热情真的带走了她身体里某处重要的东西。轻衣索性不去想,而是睡足了,睁着美丽的眸子盯着罗帐,数那上面的花边有几个镂空了的纹理。
当飞云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是不是疯了才会这样,脖子以下青青紫紫的痕迹让飞云的脸红的如同一块红抹布,而当事人却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天底下除了小姐,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
“小姐?”飞云担心的叫了一声。
“嗯?”轻衣流转的眸子显得更美,让飞云以为自己眼花了,小姐莫非春心动了。
“你不饿吗?姑爷让我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点心呢。”飞云继续小心的问。
“还好,云儿,去把那桌子上的画收起来,我想再画一幅。”轻衣似乎兴致勃勃,对于刚才的房事可以忘记一般的惬意,飞云睁大眼珠看着轻衣,如同打量一个出土的女鬼一样。
“不许画,先吃了东西再说。”这个时候一声严厉的声音响起来,那声音的主人正黑着一张脸盯着床上春光半泻的人儿,怒不可竭,柳轻衣的确有挑战他情绪的本事。
“姑爷——”飞云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你先出去。”姚晟两眼冒火的盯着轻衣,根本不理会飞云是不是出去,飞云担心的关上门,耳朵却是留在了门缝里。
“宰相大人?”轻衣不是不知道羞,而是不知道如何躲,找不到躲的理由。
“该死,不要开口闭口宰相大人。”姚晟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到飞云耳朵,飞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完了,人家说宰相肚子里可以撑船,我看连一叶小舟都放不下。”景阳什么时候也贴着门缝在听。
“啊,你,你怎么能偷听小姐和姑爷——”飞云恨不得把景阳推开。
“嘘——。”景阳止住了飞云的嘴巴,把耳朵贴的更近了。
斗室内两个信息不对称的男女在斗嘴,只是女的淡然无谓,男的近乎崩溃。
为何把她捉入掌心仍感觉到无法拥有呢?
我心缥缈 正文 第29章[正文:权术中 端倪半隐半露]
她不是贤良的妻,更不是温顺的羔羊,听话的小鸟,虽然她看来那么安静,不言是非,虽然她看起来那么淡笑如花,与世无争。
姚晟着迷的看着桌上的美人吟,谈笑之间风情万种,却又缥缈如影。
她的美可谓风华绝代,可是她却不以此而自傲,她的形可谓仪态万千,可是她的心却让人感觉缥缈不定,明明已经得到,明明已经拥有,却依旧感觉不到她的心,她的心不为任何人存在吗?连她自己都不为吗?她为什么可以做到那么不在乎?
姚晟的手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关节处发白,显示了他的内心的不能平静,景阳并没有忽视那只自虐的手,而是半依在一边的书架上笑的很狡猾的看着姚晟那张一向没有情绪的脸正在乌云密布。
“她不是你手里的棋子,也不是故意出现的绊脚石,是老天爷有眼睛送来的礼物,你运气好的让人妒忌。”景阳一边分析一边观察着姚晟的表情。
“柳云天不会如此失策,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姚晟脸色因为景阳的话好了不少。
“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至少柳轻衣没有什么主意,你冷落娇妻已经是一步错棋,又让沈临风那小子有机可乘是险棋,现在好不容易人找回来了,不好好珍惜又给人家脸色看是一步死棋,再不改变策略的话,你就等着乖乖的悔棋吧,不过轻衣大嫂可不是那个给人机会悔棋的柔弱女子。”
景阳得意洋洋的总结陈词,只见得姚晟赞赏得眼眸里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你说的不错,但是不需要你来提醒。”
姚晟那杀人似的表情让原本还很得意的景阳闭嘴,但是景阳眼底的笑却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姚晟似乎还没有被人这样嘲笑过,所以姚晟的脸恢复成没有情绪的时候,代表他正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唉,好心没好报哇——三日后,皇上御花园的酒席,你慢慢应付吧。”景阳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的出去,根本不在乎身后两道寒光扫射。
她是不会给人机会悔棋的人吗?
而他会为了她而走一步不打算走的棋吗?
三日后,皇上所谓的皇家筵席,他该如何应付呢?
姚晟的眉心凝结成川字,又看了看桌子上美人的容颜,那让人心动的容颜,那看似微笑却丝丝凉意蕴含的眸子,似乎在嘲笑世人贪嗔怒骂,似乎在嘲笑他政权夺势的可笑。
三日前,姚晟将她掳来,不但没有和她算休书的帐,更对临风的事只字未提,而是那一日缠绵之后,姚晟仿佛匿迹的猎人,任由自己的猎物自由自在,轻衣不是不好奇,只是她不会去找上门,更不会索取他的理由和感情。
如果她没有离开过这里的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以后还有机会离开么,这一生都要带着姚晟的妻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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