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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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倾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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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远较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更可爱,可为何他脑中想的念的全是她?

“我听到外面又是打雷又是打雨的,怕王子睡不着,所以过来瞧瞧,若是醒了也好陪着解解闷,现在一看果是没来错。”她坐在榻旁边笑边说,看着心情甚好。

与中原女子不同,胡姬肤色略深,五官立体若有雕琢,尤其是鼻子极挺,她虽不如中原女子的婉约柔美,却也明艳娇媚。漆黑长发辫成许多小辫垂落在身上,头饰衣裳多有金铃之物,走动起来脆脆生响。

她坐在床边顺势委下身,脸颊轻贴在卓克尔的颈边:“数日前王子去了北平后便音讯全无,我很担心,生怕会有什么不测,幸而,幸而王子平安归来,否则胡姬的琴便再也无人欣赏。”蒙古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礼仪约束,男女称呼上甚是随便。

“胡琴你拉的很好,懂欣赏的并不是只有小王一人。”他又一次望向了帐顶,不知想到了何处。

胡姬微一摇头呢喃低语在他耳边响起:“胡姬的琴只拉给王子一人听。”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她所有深情,手指从他的指缝中慢慢探入,五载光阴,她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她不是他的唯一,却也始终不曾让其他女子越过她去。

眼神从她光滑的脸颊掠过至若隐若现的锁骨,忽得用力一拉随即翻身将胡姬压在身下,漆黑眼眸透着令人不解的光芒:“你爱小王吗?”

胡姬红唇微张有些许吃惊在里面,她不解卓克尔何以突然问起这个,但并未回避,直视他的目光郑重回答:“爱!”

她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害羞,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随着她的回答,卓克尔目光一热,大手探进她的红衫轻衣抚触她肌肤,薄唇所过之处惹来女子细细的呻吟。

胡姬咬着红唇努力控制正在不断被燃起的情欲,“王子不要,你的伤……”

剩下的话被悉数堵在唇中,下一刻胡姬便被吻得浑身瘫软,娇喘连连,随着腰带的解开,大片*一览无遗,任由男人侵略zhan有,掠夺她所有一切。

意乱情迷的胡姬并不曾看到,即使在激情中卓克尔的目光依然清醒无比。

既然那个女人对他不屑一顾,那么他也不会在乎她,天下女人并不是只她一人,而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恩威并重(1)

七月盛夏的某个午后,一行数人来到了知府衙门,衙役惊讶地发现平日不可一世的知府老爷在领头的海水蓝藻纹长衣女子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态度极是尊敬。

那女子是极美的,以至于他们以为见了仙女。

北平知府陆明陪着小心将拂晓一干人等迎入府衙内,期间不时偷觑凌风一眼,这是他唯一认识的一个,前日就是他来问关于胡大牛状告殷无垢医死妻儿一案。

前日是侍卫来,今儿个公主亲自上门,莫不成这案子与十公主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打起鼓来。

“陆知府。”拂晓揭开茶盏拨了拨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漫然道:“本宫冒然前来,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陆知府一听这话赶紧赔笑道:“公主说哪里的话,公主肯驾临下官府衙那是对下官莫大的看重,下官感激还来不及哪有打扰。”他眼珠一转又道:“不知公主是何时到的北平,下官竟是一些也不知,否则也好出城相迎。”

拂晓端详官袍裹身的陆明片刻,似笑非笑道:“本宫微服出宫不宜太过张扬,所以并未知会各地官员。”

陆知府明白之余又道:“不知公主此来是为何事,还望明示,下官也好安排。”

抿一抿清香四溢的茶水,拂晓抬眼道:“陆知府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宫前天刚派凌侍卫来过,你这么快就忘了?”

陆知府怔仲片刻方拍着额头露出恍然之色,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瞧下官这记性,可不是糊涂了吗?真是不该。”

拂晓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拿流光似水的眼眸扫过他,“前几日有两人来燕王府中求见,说他们公子无故被官府收押,可是确有其事?”

“确有这么一回事,但绝非无故,本城百姓胡大牛状告殷无垢医术不精害死他妻儿,这是一桩一尸两命的惨案,绝不能轻怠,所以下官当即将殷无垢收押,当然是否有罪还要等查清本案后再定夺。”陆知府侃侃而谈,虽态度谦卑但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忤作可有验过尸?”拂晓将茶盏往桌上一放,顺势在若雪耳边说了几句,若雪微微点头后从旁退下。

陆知府也看到了,但他不敢过问,只据实回答:“胡大牛报案的第一天下官就派人去验过尸了,据仵作写的尸格,胡大牛妻子因腹中胎儿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在她身上有多处针眼,口中也有灌药的痕迹,所以应是有人用过针下过药,而非殷无垢所说的赶到时已死亡。”

有宁和的笑容在拂晓唇边形成,与团扇轻摇时带起的发丝绞合在一起,“是吗?本宫托燕王找了一位有多年验尸经验的仵作来,想重新验一下尸,陆知府可同意?”

陆知府心中一刺,明白这位公主此次是有备而来,只是个中缘由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大夫罢了,怎么会惹来这位宫中当红的公主亲自过问?难不成他们相识?

公主虽是朝中一等一的人物,但并无实权更不得干涉地方政务,所以他并不害怕她以势相压,他害怕的是清平公主北后的那个人――燕王朱棣。

若果真如此可就麻烦了,早知便不该收那些钱……

陆知府心中暗暗后悔,但箭在弦上已由不得他了,只得强笑着同意,否则未免显得心虚。

“很好。”拂晓满意地点点头,“为免陆大人及诸位对检验结果有所怀疑,本宫已经命人将尸体从义庄抬来,麻烦陆大人在旁边腾一间房出来。”

陆知府闻言笑意更显勉强,寻思片刻道:“公主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谓何意?难道认为下官处案不公?下官自任知府以来一直秉持办案,从不偏颇,自问对得起头上‘明镜高悬’四个字,从不敢徇私枉法……”说到后头声音难抑激动之情。

拂晓吹了口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打断他的话语淡淡道:“陆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本宫都是知道的,何必如此激动,陆大人今年有六十了吧?”

“下官今年刚满六十。”陆知府正说得顺口,被人这么一打断真是说不出的腻歪,偏他不仅不能发火还得摆出一副恭顺有加的样子。

“六十,也不小了,更应该清心养神,守静致虚,如此才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盘成发髻的三千青丝上插了一枝双凤步摇,双凤同衔一颗水滴状颜色极正的红宝石垂落在额间,衬得她更加雍容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陆知府额头微微见汗,几句话下来他已经深觉这位公主不好对付了,“公主教诲的是,下官一时失礼还忘见谅。”

“无心之举,本宫又怎会计较呢?”她如是笑道,目光却紧紧攫了陆明不放。

此时若雪走进来施礼后道:“启禀公主,尸体已经抬到门外,忤作也准备好了,请问要在何处验尸?”

拂晓不说话只是把目光对准陆明,等着他的回答,陆知府稍稍一滞已回过神来,当即亲自指挥了义庄的人将尸体抬到隔壁偏房,以便验尸。

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找来府衙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以及师爷,询问他们可知殷无垢底细,怎的好端端惹来这么个女煞星!

上至同知下至知事、照磨全部是一脸茫然,这也正常,不过是一不起眼的游方郎中罢了,这种人多的是,他们怎么会刻意去查。

在别人都摇头的时候,一位若有所思的师爷引起了陆明的注意,他一指师爷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回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有一次听守门的衙役说起殷无垢的两个下人冒充京城长兴候的下人要见大人,还拿了一块假信物来说得有模有样。”事隔多日记起来有些费劲。

陆知府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连连催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把他们赶走了,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禀报大人。”

陆知府一拍大腿连声懊恼道:“糊涂!糊涂!”

“大人您这么是做什么?难道有什么错?”不止师爷奇怪其他几位大人也是不解至极。

“错大了!”陆知府既悔且恼,适才还红光满面的方脸此刻只见青白灰暗,“你们想想,一个普通的游方郎中哪可能有下人侍候,而且还是两个?”他心中恨不得打死那两个守门的衙役。

经陆知府这么一提,诸人心中也七上八下,“难道他还真是长兴候公子?”一名同知小声问道。

“十有八九,否则以清平公主金尊玉贵之身,怎么可能亲自过问,还这般来势汹汹。”陆知府连连顿足,左思右想竟难以想出两全之策,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话音落下不久便见拂晓缓步而入,目光散漫地扫过诸人,带了几分讶异:“哦?诸位大人都来了?”

“下官等人给公主请安!”参差不齐地行过礼后,先前说话的那名同知偷觑了数眼道:“恕下官多嘴问一句,公主与关在牢中的殷无垢是否相识?”

拂晓黛眉轻挑之余将目光转向了陆明,询问之意不言而喻,陆明赶紧回答:“这是府里的傅同知。”

拂晓拨一拨团扇下粉底流苏,看它在指下时散时拢,如江南朦胧的烟雨。这样的她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反倒是平添了高深莫测之意。

“本宫与殷无垢确是有些渊源。”在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柔美的侧脸时,她回答了傅同知的话。

傅同知闻言直起了躬着的身子,定定道:“既是如此,还请公主回避此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个小小同知竟敢对着长公主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莫不是疯了吗?

傅同知不仅没疯还很清醒,他敢说这话自有他的道理,“殷公子是候爷公子,公主与他又有渊源,而今公主亲自过问此案怕是会惹来朝中非议,同时对此案的公正性亦会有所影响,他人会以为公主有心偏坦殷公子。所以还请公主回避一二,下官等人一定会协助知府大人秉公办理,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其他路都被堵死了,他唯有另辟蹊径,一句“偏坦”想必足够逼退这位娇滴滴没见过什么场面的公主。

拂晓举扇掩面一笑,玩笑道:“本宫还什么都没说呢,傅同知怎么就认定本宫会偏坦呢?莫不是这府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被本宫发现吧?”

这样若有所指的话唬得陆明等人连连否认,陆明赔了笑道:“公主真是爱说笑,下官等人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表,哪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傅同知之所以说这些,完全是出于对公主的一片孝心啊!”

他借着傅同知的话顺势上杆,“恕下官直言,公主虽是龙子凤孙身份尊崇,但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有规定,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公主如此干涉地方命案实在不妥,万一惊动了皇上怕是不好收场。”

这番话似软实硬,意在让朱拂晓自己收手,以免到时候捅破了天,他们固然难以保全,她这位公主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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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智齿发炎,连带的咽喉也发炎,疼死了,呜。。。。。。。。。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恩威并重(2)

陆明不愧是在官场上沉浮多年的人物,能把威胁的话说的如此圆滑。可惜,他眼前的这位并不是普通公主,否则今时今日她也不会站在这里!

“还请公主回避此案!”在陆明与傅同知的带领下,诸人齐齐说出此话,颇有点声势。

凌风与晚蝶等人微微变色,这些人分明是在威逼公主就范,哼,亏得都是些读圣贤书的人,竟这般奸滑。

拂晓倒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仿佛他们说的是别人,她拿绢子拭一拭刚抿过茶的唇角,淡漠的目光扫过微露得意的傅同知,转向身旁的随月道:“同知是几品官?”

随月不解公主何以要明知故问,“回公主的话,正五品。”

“五品官……”玩味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傅同知身上,啧啧道:“傅同知,本宫若是你,现在最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傅同知只当她是在故弄玄虚转移话题,犟着头根本不予理会,但是拂晓接下来的话立马令他脸色大变浑身发软。

“洪武三年朝廷定下规矩,以乌纱帽、团领衫、束带为公服,其带一品玉,二品花犀,三品金银花,四品素金,五品银钑花,六、七品素银,八、九品乌角。凡有越僭者其罪当诛,敢问傅大人,您是几品官,居然在束带上镶了素金?”早在瞥见傅同知时她便发现了其束带上的越位,却一直留到现在才说。

“这……我……”傅同知大惊之余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无言以对。

朱拂晓所说确属实情,在京官员亦严格按照此规定着公服,否则一旦让朱元璋或手下密探发现,一个死罪是绝对逃不过的。

但北平不是京城,皇帝一双眼也不可能盯过来,所以官员相对随意些,没想到这次会被逮个正着,也算是他倒霉。

傅同知以眼神向四周同僚求助,但这错误犯得实在不是时候,又被拂晓亲自揪出,算是硬摆在台面上的了,哪个敢帮他求情,只当没看见。

拂晓扶一扶垂落在鬓边的蝶花吊穗银发簪盈盈笑道:“傅同知说的没错,本宫没有干涉地方政务的权力,但是官员枉顾朝廷法纪,越僭着服,本宫既然看到了便不能不管,纵是报到朝廷本宫也占了理是吗?”

傅同知万万没想到这个在他看到涉世未深的公主居然来这么一手,将他逼至进退不得的地步,这……这……如何是好?

眼见不止要丢官还要掉脑袋,刚刚还甚强的傅同知悚悚发抖,难以自抑,他跪在地上颤声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下官知罪!知罪!”

“知罪?晚了!”拂晓起身冷冷吐出这几个字,织金串珠染花长裙在她身后曳曳生姿,纤纤素手一指傅同知肃然道:“你的官是朝廷给的,所以本宫不罢你的官,只赏你三十廷杖让你好生记住规矩,往后若有再犯本宫必然上报朝廷,绝不宽怠!”

“凌侍卫,你去督刑。”拂晓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完全不在意已经瘫软在地的傅同知。

对傅同知来说不报朝廷保住他的官位和脑袋当然值得庆贺,但是三十杖!对他这种文弱书生来说能去掉大半条命啊!

凌风领命把傅同知拖将下去,又叫了衙役行刑,不多时外面便传来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以及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这是典型的杀鸡给猴看,很老套,但是很管用。

在亲见拂晓以雷霆手段问罪傅同知后,大大小小十几名官员眼神中均流露出恐惧之色,先前的轻视之心更是抛去了九霄云外,这位十公主手段之狠心思之刁他们无人能及。

就在这行刑的当口,若雪领了人进来,脸色苍白地低头一福:“启禀公主,仵作已经验完尸。”原来她是陪着忤作在房中验尸,怪不得脸色如此不自然,也亏得她有胆待在里面。

“嗯,府衙里的忤作没说什么吧?”为防其不服,拂晓特别嘱咐让他在旁。

若雪摇一摇头,示意随她进来的仵作将验尸结果呈上,拂晓接过后边走边看,她每次一挑眉陆明等人的心就悬一次,偏她就是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在那里瞎揣测。

纵览全文后,拂晓叠起了那张薄薄的纸,淡淡道:“本宫知道了,若雪带他下去休息。”

“陆大人,本宫想见一见原告,不知可否?还是你觉得本宫干涉你衙中政务有所不妥?”手指划过平滑如镜的桌面,声音淡然无痕,如此才最让人捉摸不透,也最让人畏惧。

陆知府不着痕迹地拭了拭额头渗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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