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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南家小花娘
作者:半条条
文案:
绒绒这辈子就只想种种花,然后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和她一起种花。却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最最无赖的南少忱。
南少忱这辈子就只想娶绒绒,然后一起种花。可是,怎么就来了这么多捣乱的。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绒绒南少忱 ┃ 配角:一众打酱油的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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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炎州的百姓多以种花为生,因此炎州也被称之为花城。
苏绒绒家便是其中一户。
绒绒的父亲苏致远年少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后来参加科举考试,一举高中,一时风光无限。甚至还迎娶了朝中高官之女为妻,真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只可惜好景不长。
苏致远在朝中只谋得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成日就在翰林院誊写文书。他为人性情刚烈,又自命清高,从不为五斗米折腰,更不愿做些巴结奉承之事。所以并不受重用,甚至受到了一些官员的排挤。
苏致远一心想为百姓,为朝廷效力。却未曾想到最后只能做些打杂之事,一腔的热血毫无用武之地,渐渐感到失望,斗志全失。
仅仅为官四年,便辞去了官职。
其妻,伉俪情深,抛下荣华富贵携幼女一路追随。
苏致远做过官,又识文断字,在炎州颇受人们尊敬,现在在炎州唯一的书院清风书院做教书先生,人们都尊称一声苏先生。
苏先生虽是炎州人,可自小读书不问世事,对这种花一事可谓一窍不通。
反倒是绒绒对这事颇感兴趣,现在在炎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花娘。
绣绣不紧不慢地摆弄着一盆杜鹃,一身翠色的衣衫,衬得脸颊愈发白皙。每天站在大片的花丛中,竟然是人比花还要俏。
“绒绒,别忙了,先去吃饭吧。”苏夫人拿了帕子给绒绒擦汗。很难想到,曾经的官家小姐,现在布衣荆钗,为丈夫女儿洗手调羹汤,俨然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只不过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绒绒洗干净了手:“爹呢,爹怎么还没回来呢?”
“你爹不回来吃了,你先吃,我一会儿就给你爹送些饭过去。”苏夫人找来食篮,把饭菜放进去摆好,又用一块蓝底白花的布盖上。
绒绒接过食盒说:“娘,还是我去吧。”
“你都忙了一上午了,好好吃饭。书院又不远。”
绒绒不依:“今天天气热,下午就没什么可忙的了。我吃了饭就去,正好我也要找宋先生有些事。”
“找宋先生什么事?”宋先生是清风书院的院长,世代都是读书之人,以前和爹还是同窗,只是宋先生家却从没有出过大人物,最厉害的不过就是乡里的秀才。
绒绒喝了一口汤,有些咸了:“宋先生想要从咱们家买些花,我过去看看。”
苏夫人有些不悦道:“让你爹问问不就行了,还要自己去跑一趟?”
绒绒笑道:“爹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从不爱管这些事。”
“你爹不喜你去那里,书院都是些男子,你一个姑娘家总是不妥当的。”
“有什么不妥当的。娘,你怎么也和爹一样古板呢?书院又不是乌七八糟的地方,怎么去不得了?”
“你这丫头,歪理一堆。我是说不过你。”
绒绒吃完了饭,便拎着食盒便出门了。
“绒绒,这是去哪里啊?”隔壁家的花婆婆看到绒绒挎着食盒。
“花婆婆,我是给我爹送饭的。”
花婆婆耳朵有些不太灵光,每次说话都要很大声才行。
“真是个好丫头,不仅花种的好,人也孝顺。”
绒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婆婆,我先走了。我爹还等着我呢。”刚要转身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奶奶,你又和谁说话呢?”是花婆婆的孙女,花蕊。
绒绒冲她笑了笑。花蕊还是一样,冷哼了一声,给了她一个白眼。
“奶奶,回去了。以后不要见谁都要讲话。”花蕊扶着花婆婆进了门。
绒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和这里的每个人相处的都不错,除了这个花蕊。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过她,花蕊从没给过她好脸色,更不用说和她说话了。尤其是这两年,更是处处和她作对。
绒绒拎着食盒赶往书院,不然饭菜都要凉了。她抄了近路,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书院的大门口。
清风书院地处偏僻,说是为了读书清净。
绒绒望着那又高又陡的石阶长叹一口气。
清风书院建在半山腰上,要想进去,必须要走一段很长的石阶。每次一趟来回,腿都打颤。
绒绒一口气走上去,站在一旁的树荫下,气都喘不过来了。心道:爹真是辛苦,每天都要来回两趟岂不是要累坏了?
读书人大都附庸风雅,书院处处布置很是清幽,随处可见的字画,少了闹市的喧嚣,倒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绒绒只来过两次书院,也不太记得路。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人,又不好再往里走。环视了一下四周,远远看到一位白衣的男子走过来。上前几步,待那男子走近。
来人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面如冠玉,带着一股书卷气息。
男子也看到了绒绒,先是微微错愕,随即别开脸。
绒绒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看,急忙收回目光,道:“请问,公子可知道苏致远苏先生在哪里?”
那人还是没有看她,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道:“就在那里,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左转便是了。”
绒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道了谢,便走开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读书人都是这般酸腐,看到她连眼睛都不敢抬了,真是非礼勿视。
日头正大,苏先生坐在凉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
“爹。”绒绒快走几步上前。
苏先生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皱起眉,“你怎么过来了?”
“给您送饭来了,有您最爱吃的炒豆干。”
绒绒将食盒放下,把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你以后要是没事就不要来送饭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是你一个姑娘家来的”
绒绒撅着嘴巴,道:“书院这么远,天又热,总不能让娘过来吧。”
苏先生语塞,如此说来,要是让夫人来送饭,倒成了他的不是。好半晌才道:“仅这一次,以后我回家吃饭,你就不要再过来了,这里哪是你一个姑娘家来的。还有你种花这事,我一开始就是不同意的,你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你偏不听话。爹虽然没有钱,可是也还是养得起你和你娘。”一提起这个苏先生就是满肚子牢骚。”
苏先生一开始并不赞成绒绒种花,他认为一个姑娘家就应该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那种抛头露面的事实在有伤大雅。
可是绒绒并不甚在意,而且炎州种花的花娘不像别的地方的大家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来了买家也都会上前推销自家的花,和买家商讨价钱,颇为豪爽大方。
绒绒一脸的不服气,“炎州城的花娘都是这样的,我们做的是正正经经的事,靠着双手吃饭,有何不妥的?”
苏先生瞪圆了眼睛,“还学会顶嘴了?”
“不敢不敢。爹,赶紧吃吧,菜都要凉了。”
食不言寝不语,苏先生吃饭又向来斯文,凉亭一下便没有了声音。
绒绒收拾碗筷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循声望去。
是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摇头晃脑地念书,声音不大,听不真切。
苏先生看到绒绒正踮着脚尖眼巴巴的看着书院里读书的人,责备道,“怎么越大越发的没规矩了,现在竟敢盯着男子看了。”
绒绒擦了下汗,撅着嘴,说:“我才不是看什么男子呢,我是听到了他们读书。”
“听什么读书啊,上次我让你写的那十页大字你可写完了?”
绒绒忍不住回了句嘴:“我最不爱写大字了。”看了苏先生一眼,“爹,不如我也来书院读书,若是我读书定然比这些男子还要好。”
“净说大话,赶紧回去别让你娘担心。”
“知道了。”
绒绒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宋先生,急忙追了出来,“宋先生。”
宋先生回头,微微皱了下眉,“何事?”
“宋先生,您不是说想要些花吗?这几天杜鹃花开得最好了。”
宋先生:“就杜鹃吧。”
绒绒应道:“嗯,我记下了。明天我便让人送过来。”
“钱到时找书院的账房先生拿。”
绒绒摆手,“几盆花而已,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绒绒心里想着明天徐满大哥好像没有时间送花,赵大叔倒是可以。想得出了神,连对面走来人也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好在绒绒反应快,急忙避开,道了声失礼了。
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给她指路的那个男子。绒绒颇有些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急忙走开了。
男子有些僵硬的回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面上微微泛起了红。
☆、第 2 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绒绒现在是深有体会。还没走到一半呢,这两条腿便开始打颤了。
日头正足,不大一会儿便是满头大汗。绒绒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擦了擦汗。看到有人正往上走,急忙又站了起来,本来就晒得晕乎乎的,这乍一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一下子便又坐回了地上。
正拾阶而上的人,见状轻笑出声,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不似好人。
绒绒偷偷瞪他一眼。
南少忱上前,微微俯身看着她:“苏绒绒,几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几年未见,你还是一样的讨人嫌。
南少忱是南员外的独子。
说起这个南家,在炎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员外年轻的时候和苏先生既是同窗好友,又是邻居。只可惜南员外不是读书的料子,考了几次均是名落孙山。后来大概是心灰意冷,便放弃了读书,专心打理起家里的生意。
没想到读书不大灵光的南员外做起生意来倒是顺风顺水,没几年便成了这里响当当的人物。据说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他家的铺子,简直富可敌国。
绒绒打记事起就知道南少忱。
那个时候,南员外他们还没有搬去现在住的大宅子,南少忱家紧挨着她家。
绒绒搬来炎州没有认识的人,便自己在院子玩,更多的时候是读书练字。
南少忱便爬上墙头,故意用小石子丢她,还对着她做鬼脸。
绒绒不厌其烦,几次跑去找南夫人告状,南夫人就会将南少忱好一顿揍。他老实几天,然后又故技重施。
有几次他爬上墙头刚好被苏先生看到,苏先生对他很是不喜,常说这孩子顽劣不堪,孺子不可教。说什么三岁看大,七岁看小,将来定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绒绒当时还不大明白爹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爹说得一点都不假。
南员外本想着让他读书认字,将来也能做官,可是这位少爷还真是绝了,除了读书样样在行。
后来这位南少忱竟然离家出走了,气得家里的老娘一病不起。他到底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传言说他上战场杀敌人去了,还做了什么大将军。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上山做了匪寇。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两个月前他回来的时候,一身的土匪装扮,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一把大刀。若是仔细一瞧,还能看到他耳根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疤。
这是自他回来以后他们第一次说话。
南少忱黑了不少,现在又高又壮,这样俯身看着她,好似一座大山压过来一般,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上扬的桃花眼。
“你跑来书院做什么?”
“给我爹送饭的。”绒绒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爹还在做教书先生啊?”
绒绒正欲说话,就看到一个穿暗紫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转身要离开,南少忱压低了声音,道:“有空去找你,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绒绒抿抿嘴,有什么好说的。
楚封走近以后看到绒绒时微微愣了一下。着实惊艳了一下,他自诩还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只是没想到小小的炎州城会有这样的的绝色,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未施粉黛,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被晒的微红的双颊简直是明艳动人。
楚封用胳膊碰了碰南少忱,“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一位佳人?”
南少忱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楚封这才收回了心思,摸了摸下巴,看着小姑娘远去的纤细背影,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想不到小小的炎州小花娘个顶个的漂亮,怪不得种出来的花都那么好看。”
“你跑来炎州就是为了看种花的花娘?”
“自然不是。”楚封叹气,“说起来话长,我家里人现在成天逼着我读书,不读书就张罗着让我娶妻。成天耳提面命,实在烦闷的很。干脆也学了你逃家出走了。”
南少忱皱了皱眉,道:“你带了那么多丫头小厮,这样也叫逃家出走?”
楚封笑了笑,“你这一走就是几年,我是听别人提起才知道你回来的,就想着趁此机会过来看。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看着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就是四处看了看,玩够了便回来了。”
“你倒是洒脱的很。”
苏夫人在厨房里忙晚饭,绒绒挽起衣袖上前帮忙。
苏夫人拦住她:“你就不用下手了,再有一个菜就都做好了。”
绒绒蹲下身,添了一把柴。看着娘的手已经长了茧,也不如以前那样细腻,又看看娘额头的汗珠,绒绒问道:“娘,你为什么会跟爹来这里?”
苏夫人笑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娘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可是我想象得到,外公以前是大官,娘肯定是过着锦衣玉食,丫头婆子的日子,估计连茶水都没有自己倒过吧。可现在不仅没有人伺候,还要每天柴米油盐,洗衣做饭,娘心里有没有后悔过。”
苏夫人道:“这件事,娘还真没有想过。你爹辞官的时候,你外公是最反对的。说要是他辞了官,就不准你爹再见我了。我那时候就想着你爹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所以想也没想就跟着你爹来了这里。虽然日子过得不如以前舒适,可是每天看着你还有你爹,心里也觉得欢喜。”
绒绒抱住苏夫人的胳膊:“爹真是好福气,遇到了娘。”
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以后你也会遇到如意郎君,也会待你很好的。”
绒绒脸一红:“我不嫁人,就陪着你和爹。每天种种花,多好。”
“又说孩子话了。想想你今年都十六了,也该找个好人家了。我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了。回头我就跟你爹说说这事。”
绒绒面皮薄,一听这个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起了别的话头:“爹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
苏先生回来得稍晚了一些。
“回来了。”苏夫人上前,又是给他倒水,又是拿布巾子。绒绒在一旁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一热,翘起嘴角,心里无不艳羡。突然想起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愿她以后也会遇到想爹一样的男子,不用很出色,或许还有点迂腐唠叨,可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便足以。
“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 这是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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