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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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下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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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深微微点头,气息已然不稳。
他忽然觉得肩上一暖,一侧头便闻到淡淡的清香,暖暖地,似乎驱散了身上的阵阵寒意。
“你干什么?”
宁珂把慕云深抱在怀里:“这样就没那么冷了。”
慕云深枕在她的肩上,勉力一笑:“你不会趁人之危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我不轻薄你,倒不像是我宁珂公主会做的事情。”宁珂的嘴角微微漾着一抹浅笑,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低下头来,“怎么,你还想一死以求清白,想为颜若雪守身如玉?”
浅浅的呼吸落在慕云深的脸上,幽兰一般的清香似有若无,他心中一动,竟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在心中浮动:“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宁珂面色一红,抱着慕云深的双手竟有些僵硬。此刻,他正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双深黑的俊眸全是戏谑,他的眼睛很美,璀璨得犹如暗夜中最亮的那颗寒星,宁珂不由地多看了一眼,他眉目疏朗,微抿的薄唇色淡如水,深黑的长发垂落在脸上,添了几分的妩媚。
宁珂不禁暗想,人人都说她好色,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了这么多年,现在要不要劫个色,她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她逼奸慕云深的香艳画面。
下意识地,宁珂把唇落在慕云深的唇畔:“那你动心了吗?”
唇边传来酥麻的感觉,慕云深一怔,却不抗拒。
“如果美人计对我有用的话,苏太后也不会那么苦恼了。”
听他的语气,是在说她不自量力了?
宁珂抬起头,面色如常:“这世上所有的人,不是败在自己最恨的人手上,就是输给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也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一败涂地。”
“在这之前,是否应该想一想,如何出去?”
宁珂眸色渐渐深沉,目光扫过墓室里的每一盏长明灯。
她们是转动第一盏长明灯,石壁落下,护她们周全,现在万不能再去转动第一盏长明灯,万一黑衣人在外面埋伏,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
许久,宁珂沉声说道:“试试最后一盏长明灯。”
“为何是最后一盏?”
“你看,这七盏长明灯,像不像是北斗七星,如果第一盏长明灯代表了生门,那么,最后一盏也应该是生门,因为破军和贪狼,这两颗星处于北斗七星的两端,在人间,它们象征着帝王。”
宁珂眼底的冷静是慕云深从不曾见过的,如千年沉雪,更让他惊诧的是,一个不学无术,凶悍又好色的公主怎么会有这么深沉冷锐的目光,和一切尽在掌握的凛然霸气?
他还在敛目深思,宁珂却扶着他走向最后一盏长明灯,她们合力转动最后一盏长明灯,寂静的墓室里,她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仿佛过了很久,在某一暗处,忽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她们循声看去,只见后面的一堵石壁正缓缓升起……



008 又生横祸
石壁的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石洞,空旷沉寂,望不到尽头,却隐约有水声传来。
脚下的路,高低不平,一路蜿蜒,宁珂扶着慕云深,循着水声,一步一步缓慢地朝洞口走去。
慢慢地,两人看见有微光在闪动,水声也越来越大。
宁珂眉梢微展,她知道她们已经安全了,很快,两人就站在了洞口,她猜想的不错,不远处果真有瀑布奔腾而下,声如雷鸣,振荡峡谷。
眼前,水雾迷蒙,在日光下,映射出五彩的光。
宁珂远望,整个石洞好像是镶在山崖上的,石洞外有一条狭窄的石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站在石道上,整个峡谷的风光一览无遗,山峦叠嶂,又峰回路转。
风灌进洞里,盘旋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宁珂望着石道的两端:“该往哪一边走?”
慕云深面色苍白,更显得他眉目深黑,深不可测。他站在山道上,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山峦水流,那神情如同是在睥睨万里河山,散处出王者之气。
许久,他低声道:“我们顺着水流往下游走,走那一边。”
他抬手,指着左边的石道。
慕云深所言,正是宁珂心中所想,河的下游一般都有人家居住,这样自然就能找到回帝都的路,只是宁珂的眉间,依稀凝有一抹愁绪,难以遮掩。
她看着慕云深的目光满是担忧:“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慕云深扶着石壁,勾唇浅笑:“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没用,我没事。”
宁珂心中隐然有些许的心疼,转瞬,又心事重重。
慕云深心思深沉,做事雷厉风行不留余地,谁都不敢小瞧他,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被人轻易就暗算了,那么,那个人是谁,有多可怕,多厉害?
“你怎么了?”慕云深看着宁珂忽而皱眉,忽而又面露心疼,心中惊疑。
“我没事。”宁珂转眸望着狭长的石道,微微笑道,“走吧。”
峡谷风光无限,两人都无心多看一眼,走到一半的时候,慕云深忽然屈膝跪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这人向来深沉莫测,又从容优雅,却在这一刻,那样虚弱地跪在自己的面前,全身发颤,面露痛苦。
宁珂心中骇然:“你真的没事吗?”
慕云深无法抑制自己体内的寒毒,他没有想到,这次发作竟然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浑身冰冷,战栗不止。
然而,他双目微睁,澄澈清明,他是清醒的。
山道上的风很大,将两人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慕云深的声音那么轻,险些听不见:“宁珂,你先走,找到人了,再来这里救我。”
“慕云深,你疯了吗?”宁珂低头看着慕云深,他全身开始僵硬,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扔下他先走,他有可能真的会曝尸荒野,正好中了他说的那句话,真的是连个收尸的人的人也没有。
慕云深的眉头蹙的很深,仿似正在极大的痛苦:“我不会有事的,听话,快走。”
宁珂的心中隐约有薄怒乍起,也许是因为经历了秦时月的死,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忽然泪盈于睫,一颗滚烫的泪珠,滴在慕云深的脸上:“从这一刻起,从生到死,我宁珂陪你一起走。”
慕云深神情一滞,原来,他半生艰险,半生苦痛,还会有人心疼他,愿意和他一同走下去。
他的心里涌起一抹暖意,漫至眼底,化成莹润的水光。
他好想抓住这一份温暖。
然而,他不能。
慕云深的目光暗了暗,沉寂下来:“你走,我不用你可怜。”
他忽然推开宁珂,却忘了石道狭窄,底下是险滩流水。
“我没有……”
宁珂原本想说她没有可怜他,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声,便从石道上跌落下去。耳畔有风呼啸而过,宁珂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她就像一片轻盈的花瓣,缓缓坠落。
“宁珂。”
慕云深惊惧,向前飞扑过去,他伸出手的时候只能碰到宁珂的衣袖,什么也没有抓住,他眼睁睁地看着宁珂,一身白衣若雪,从他眼前跌落下去。
这一瞬间,他的面色更加苍白如雪。
“砰……”
河面上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了层层的水花,宁珂瞬间沉入河底。
“不要……宁珂,宁珂……”
静谧的峡谷里响起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寂然而悲怆。
慕云深如遭重击,好像心里的某一个地方被深深地牵扯着,如蔓藤入心,疼痛难当。
“宁珂,对不起。”
慕云深从不曾惧怕什么,却在这一刻,害怕下次寒毒发作的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像宁珂,这般既无赖又真心实意地给了他片刻的温暖。
慕云深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在石道上狂奔起来,模样狼狈又心酸。
他是那个高高在上,霸气深沉的慕王爷,即便泰山崩于眼前,依旧面色如水,决胜于千里之外,却也会为了一个,认识不过短短几日的女子,癫狂至此,何况,这个女子不但劣迹斑斑,还居心叵测地利用过他。
慕云深奔至河面,只见水流湍急,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惶恐和焦灼。
他双膝跪地,双手撑在水里,头微微垂下,恼恨又伤心。
“宁珂,你不是说过,生生死死都会陪着我一起走完,你凭什么说话不算数?”
“宁珂,你凶悍好色,祸害本王也就算了,现在,你又祸害谁,你给本王出来。”
“宁珂,你出来,出来啊……”
忽然,慕云深发疯似地抬起头来,一路呼唤,一路寻找,眉间疲惫不堪,却坚毅如初。
许久,暮色渐起,金黄的光晕洒落在河面上,映出一片迷蒙眩晕的波光,天地寂静,仿佛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他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宁珂正在等着他救她,他不能放弃。
“宁珂,宁珂……”
耳畔,风声呼啸,流水潺潺,无论慕云深如何呼喊,始终无人回应他。



009 威胁
慕云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他黯然地看着河面,如果宁珂有什么意外,此生,他如何能心安?
很快,他的眼中又闪动着沉锐的光芒,沿着河道一路寻找,身上的寒毒时有发作,冰冷的寒意让他饱受蚀骨的疼痛,却怎么也比不上心底涌动着的那抹不安。
天光中,河面粼粼,闪烁着耀目的光芒,刺得慕云深有些头晕。
这两天,他粒米未沾,又加上寒毒发作,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他走的很慢,途中有好几次险些要昏倒在地。
然而,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寻找宁珂。
虽然宁珂说从生到死都会陪他一起走,不关男女之情,却有患难与共的真情意。
终于,在一处岸边,慕云深找到了宁珂,他背起她,在寂静的山水间,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着。
月升日落,慕云深背着宁珂,淌过水流湍急的险滩,走过湿冷阴暗的深林,终于回到热闹繁华的帝都。
最后,在他晕倒的那一刻,王府的侍卫找到了他们。
宁珂醒来的时候,是在慕王府。
迷蒙的视线中,她看见墨发紫袍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身边,她的眼睛动了动,便对上慕云深暗藏欣悦的目光。
宁珂知道自己终于脱险了,不过慕云深倒是清瘦多了。
慕云深扶着宁珂半倚在软枕上:“想吃点什么?”
宁珂深深地看着他,嘴角忽而微微上扬:“你留我在王府,不怕外面的人,玷污了你慕王爷的声名?”
说着,她眉头一蹙,顿了片刻,再次笑道:“我记得你最在乎这些了。”
十岁那年,李尚书的公子跌下太清池,外面的人都说她劫色未遂,就推人下水。如今,她和慕云深共处一室,又多日不曾露面,不知外面的人,又会如何猜想她们?
看到宁珂笑意中的戏谑,慕云深深黑的俊眸,随即浮动着淡淡的笑意:“谣言止于智者。”
宁珂笑而不语,微垂着双睫,仿若正在沉思慕云深说的话。
人生在世,难免要被流言蜚语所牵累,她宁珂也不例外。她曾经想过,要么终身不嫁,要么就把天下美男尽收石榴裙下。
可原来,人心善变。
她即将嫁给慕云深,现在,或者以后,或许都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宁珂抬眸,看着慕云深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拂到耳后。
“在想什么?”
宁珂盯着他看了许久,嘴角一动,露出浅笑梨涡:“在想你的若雪姑娘,是哪一类人,她是否信得过你?”
慕云深一怔,目光一敛,顺着宁珂那道别有深意的目光望去,便看见窗外的花丛中,隐约有一角浅绿色的衣裙在风中舒展。
那是颜若雪站在那里,隔着重重花枝,看这两人目光暧昧,谈笑风生。她想,慕云深似乎非常的好,一点也不像下人口中说的,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慕云深收回目光,也一并收回了落在宁珂鬓间的手,仿佛未曾看到这一幕,眼中笑意依旧,却不曾到达眼底:“有些情感,不是轻易就能消逝的,如果你相信一个人,你会相信他的所有。”
宁珂能感觉到慕云深说这话时,目光中隐藏的那抹真挚之情,她突然想起了风清翊,这相依为伴的十几年,不管她是怎样的人,风清翊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不曾改变过。
宁珂目光微动,看着慕云深的时候,神色之间,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的手忽然缠上慕云深的肩膀,与他鼻尖轻触:“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梦会醒,人会散。如果你和颜若雪,真的可以做到任何事都可以不必相问,不必解释,为何她不敢进来?”
慕云深看着神色骤然深沉的宁珂,静然不语。
清风吹过,吹起慕云深的衣袍,也扬起了两人的发丝,屋里一片沉寂,两人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屋外,颜若雪浑身一僵,握着枝桠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青白,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宁珂和慕云深的身上。她见慕云深多日不曾找她,担心他寒毒发作,过府探望他,谁想她一心牵挂的人正在和别的女人暧昧相拥。
从前,她和慕云深也曾这般亲密过,只是如今,一切都改变了。
一抹寒凉的冷意涌遍全身,一点一点入心,颜若雪就那样站在花树下,绰约的身影,被日光拉得很长很长,透着浓浓的哀伤和失落。
屋里,沉寂如初。
许久,宁珂问慕云深:“你在难过吗?”
他垂眸,说的很平静:“她走了。”
宁珂侧首,抬眸看向花丛深处,只见花枝轻颤,不见佳人芳踪。
片刻,她又回眸凝视慕云深,他面色平静如水,却无往日风华。
“原来,你也会为了我这样一个恶名昭著的人,伤了你若雪姑娘的心。”
微扬的笑容里,暗藏嘲讽,慕云深淡淡瞥她一眼,却是默然。
之后,两人都不曾说话,宁珂的心中涌起一抹歉疚和苍凉,到底是命运可怕,还是人心可憎?
慕云深和颜若雪明明是天作之合,却因为苏太后和她,两人无法成婚。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玉嬷嬷忽然到了慕王府,宁珂心中虽然有惊诧,却也知道她来慕王府的深意。
玉嬷嬷和别的宫人不一样,她眉目和蔼,然而,隐隐之中又暗含凌厉。这次,她只字不提宁珂回宫的事情,反而带来了很多珍贵的药材。
宁珂无心猜想这背后的深意,淡淡问她:“清寒近来可好?”
“七皇子一切安好,只是偶尔会发些脾气,把自己关在屋里,太后担心他出事,把他接到凤瑶宫暂住,有太后照顾他,公主无须担心。”
宁珂眉目倏忽一沉,眸底隐含冷意,随即又漾开淡淡笑意:“清寒从小就认床,离开清瑶宫他会睡不着的,劳烦嬷嬷回宫的时候,让素衣接他回清瑶宫。”
玉嬷嬷点头应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慕王府。
一直沉默不语的慕云深,忽然开口问她:“明日,你是否就要回宫了?”
“清寒不能呆在凤瑶宫,不然他会有危险的。”
宁珂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微风和煦,她浑身上下却透出彻骨的寒意,她不会忘记,那一年,她抱着风清寒走出凤瑶宫的时候,她怀中的孩子奄奄一息,那一刻,宁珂指天发誓,此生,定不会让他经受同样的苦难。
“可你这样入宫,也会有危险的。”
宁珂只是轻声笑了笑:“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危险是值得我放进眼里的?”
“就算如此,你也该惜命,我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救你回来,你要记住,你要对付的人,是权倾天下的苏太后,不是一般的后宫女人。”
“云深,帮我做件事情,好吗?”
视线相对的瞬间,慕云深便读懂了宁珂眼中蕴含的深意:“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宁珂的眼神寒凉而深邃,缓缓说道:“我做事喜欢全力以赴,如今再想值得与否,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信得过我?”
“因为,我从未当你是一颗棋子。”
这句话在慕云深的心里回荡着,久久不散,想来日后经历的那许多事情,都因为这句话,而逆转两人原有的际遇。



010 相忘深宫
回宫的时候,宁珂特意绕过莲花大街,因为秦府就在莲花大街后面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马车远远地停下,宁珂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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