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守卫在寺庙四周的御林军将士听到了打斗声,在宫廷侍卫队长宋巍的带领下,速速赶来救驾。
“皇上,接剑!”
“赵王,你的剑!”
在众侍卫冲过来与黑衣刺客厮杀之际,数名侍卫已将轩辕恒与王爷们的随身兵器送了过来。
拿到兵器的轩辕恒、轩辕诺及数位王爷,立即有如恢复了神功的猛狮,齐齐狠准出招,不多时便将那群刺客几乎斩杀殆尽。
“留活口!”
待十来个黑衣人只剩一人尚未倒下时,轩辕恒缓慢而咬字凶狠地说道,听得早已被面前一幕吓得愣在当场的嫔妃们也不禁后背发凉。
那仅存的一名黑衣人被众侍卫扯开蒙面巾,用刀剑架着跪在了轩辕恒面前。在他跪下的同时,轩辕诺已迅速拿起那人的剑,将剑柄猛然塞入其口中,对着侍卫们冷声吩咐道:“看看他口中有无毒药,可莫让他轻易自行了断!”
一名侍卫走过去,在那人口中搜索了一阵,便伸手在其牙中取出了一颗小小的银色药丸:“禀皇上,禀赵王,他口中确有毒药。”
那刺客口中的剑柄被取了出来。
轩辕诺对着那刺客淡然冷笑道:“你想自己死,可没那么容易!你若咬舌,或以什么方式自尽,本王定会想尽办法将你救回来……可曾听说过,本王让人痛不欲生的招数?”
不远处站着的慕容映霜,从未见过轩辕诺如此阴冷的浅笑,更未听过他用如此阴森的语气说话,不禁看得有些愣住了!
“你想怎样?”那刺客一副东昊人长相,闻言不禁有些紧张,却仍是嘴硬,“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莫再废话!”
“呵,剐?本王倒是想让你将那些有趣招数尝个遍,保准你半年内死不去!”轩辕诺淡笑道。
“你们到底想怎样?”那刺客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是谁向你们透露了朕今日的行踪?”轩辕恒冷着脸,双目睥睨着问道。
“你是东昊人,不过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都死了,你好好想清楚,犯得着也搭上一条命么?”轩辕诺在一旁轻笑道,“回答皇上一个问题,免你死!回答两个问题,立即放你走!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若然你说了假话……本王,呵,绝不会让你死得痛快!”
那人眼神闪烁着,终于犹豫着说道:“赵王说话可算数?”
“算数。”轩辕诺淡淡说道,只低头查看自己的剑,并没有看向他。
那刺客像是下定了决心,顿了一顿,终道:“西越三皇子,慕容……”
他并没有机会多说一个字,便突然瞪目张嘴,跪在那里直直地向前倒伏下去。
众人看到,他后颈之上,是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直插至他前面喉结处的长匕首!
“谁?”
众人皆一惊。宋巍更是一声怒问,随即带着十数名侍卫飞身向着匕首可能飞来的方向追去,以期搜出杀人灭口之人。
然而,他们根本便找不到任何目标,惟有无功而返。而守卫在寺庙四周的侍卫,也没有发现任何逃出寺庙去的可疑人影。
“皇上,寺庙内外都问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没多久,宋巍便急匆匆地赶回禀报。
轩辕诺已在命人清理寺中的死伤之人。
轩辕恒淡淡的眸光从寺庙庭院扫过,似无意般扫过慕容映霜有些茫然的脸,冷冷说道:“不必搜了,摆驾回宫!”
“是!”宋巍应了一声,立即命人去准备皇上与嫔妃们坐的马车。
慕容映霜仍然怔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忙乱收拾残局的将士和僧侣们,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适才,听到那刺客说出“西越三皇子”几个字时,她和众嫔妃一样茫然,不知他所指何人。
可是,当听到他死前说出的那熟悉的“慕容”两字时,却不禁心头一震,疑窦顿生,莫名震惊!
神圣仪式
回到皇宫之时,轩辕恒与轩辕诺直接进了御书房,两人闭门密谈。
“啪”的一声,甫入书房,轩辕恒便一掌拍在案上,俊美无匹的脸上一片乌云。在自己最信任的皇弟面前,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今日之事的恼怒。
“皇兄不必气恼,今日之事是谁指使,臣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轩辕诺明白皇兄这回是真正动怒了,不禁凛了神色道。
“哼!这幕后指使之人,果然好大的胃口!今日禅院袭击,是要将我东昊轩辕氏皇族一网打尽、斩尽杀绝的气魄啊!”轩辕恒脸上冷笑不止,“他们盯上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性命,甚至,还有东昊的万里江山!”
试想今日若是被他们袭击成功,将他与轩辕氏几位年青王爷皆一网打尽,轩辕氏的江山,还能有谁来坐郎?
“他们难得碰到我们皆手无寸铁、汇聚一堂的机会,怎能不尽力一搏?看来,他们此事必密谋已久!”轩辕诺细细分析道,“我们今日行踪本极其隐秘,保卫也是森严,若然没人向他们通风报信,并里应外合,他们不可能得知我们在寺中听禅之事,更不能轻易混入寺院!”
“诺,你说得没错!更让朕寑食难安的是,走漏消息的奸细必是朕身边之人!此人看来极不简单,竟还适时杀了那刺客灭口!”轩辕恒俊脸上怒气沉郁,“朕的行踪被泄漏已不是第一次。不揪出这近在身旁的奸细,朕如何能食得甘味,睡得安寑?锎”
“依皇兄猜测,这奸细到底是谁?”轩辕诺问。
轩辕恒昂首凝思,没有言语。
“皇兄也以为,此事真是西越三皇子凌漠风指使么?”轩辕诺又问。
轩辕恒凝神思索半晌,终于转眸看向他:“朕以为,此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臣弟也如此认为。”轩辕诺正色说道,“西越国的手,果真伸到洛都来了。据震威大将军霍萧寒说,他回洛都尚不足十日,已两次遭同一伙蒙面黑衣人跟踪袭击。此事,定然也是凌漠风的杰作!”
“这凌漠风太过狡猾,他知道朕从西北边关急召霍萧寒率大军返回,便是为了对付他们西越,因此,居然想到了暗杀霍萧寒的阴招。”轩辕恒再次冷笑,“这凌漠风,不仅狡猾,更是狠辣!”
“东昊与西越若有开战的一日,我们有这样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终是一件棘手之事!”轩辕诺道,“臣弟虽尚未与他打过照面,却是暗中较量过好几次了。”
“你说的话对了一半!”轩辕恒淡淡道。
“皇兄此话怎讲?”
“凌漠风确是个难对付的对手,诺,这一点你算是说对了。”轩辕恒转向轩辕诺,“可是,西越还有一个难对付之人,便是西越太子——凌漠云。”
“臣弟只听闻此人饱读诗书,温文儒雅,却不知其有何过人之处。听闻,西越国君正是让凌漠云率三十万大军在两国边关镇守,不时滋扰东昊。”
“朕也不知他有何过人之处,但他既能让凌漠风如此卖命地为他做事,必定也不是个简单之人!只怕,待他成为西越国君之日,朕便多一个强劲对手了。”
轩辕诺沉思一阵,忽笑道:“皇兄何必担忧?他有三皇弟为他卖命,皇兄自有臣弟为你卖命!东昊泱泱大国,何惧他一个西南小国?那凌漠风既如此喜欢四处搞暗杀,四处拉帮结派,臣弟倒真想与他斗上一斗。若能找准机会,臣弟先行将他给暗中解决了才好!”
“他四处耍阴招,你也想学他?”轩辕恒笑道。
“怎叫学他?皇兄不也常说,兵不厌诈,招无定式?若能将凌漠风解决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均是妙招!”
“好!不过,你也莫再夸口了,凌漠风如今手脚都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如何查出与他勾结的宫中奸细,才是当务之急!”轩辕恒道。
“臣弟领旨,定当尽快查明!”轩辕诺正色接旨。
……
这一日,轩辕恒一直在御书房中忙到晚上。
回乾元殿洗浴一番之后,他终是抬步来到了含章殿华碧苑。
尽管时辰已不早,慕容映霜却没有丝毫睡意。只因今日禅院中发生的那一幕,更因那刺客临死前说出的“慕容”二字。
虽生性恬淡,她却不得不为这与自己家族性命攸关的两个字反复猜测、暗暗担忧起来。
因此,她一直在等,等轩辕恒到她的寑殿来。
当看见轩辕恒独自抬步走进来时,她终是抑不住惊喜迎了上前:“臣妾见过皇上!”
“霜儿还在等着朕么?”轩辕恒轻笑,“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臣妾如何能睡得着?”慕容映霜道。见他脸上笑容如常,她暗暗悬了一日的心,终是彻底放了下来。
原本,她还担心轩辕恒会因为今日之事对她和慕容家起了怀疑,生了隔阂。想着今日那刺客被灭口之时,他在禅院中看了自己的那一眼,她回殿后便颇有些坐立不安。
尽管,那刺客并没有说出与慕容家族有关的任何一个名字,但只是“慕容”两字,便足以让人想像。这东昊朝堂上下,与慕容有关的也便只有父亲和两位兄长了。
虽则,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父兄与那群刺客联系起来,但却难保别人不是这么想。
“霜儿为何睡不着?”轩辕恒宠溺说着,走上前将她轻轻拢入怀中,修长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并缓缓滑到她下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可是因为朕没来,霜儿想朕了?”
慕容映霜第一次为他如此宠溺的话语和动作觉出了丝丝的感动:“皇上,今日在禅院中那些刺客到底是些什么人,可都查清楚了么?”
“赵王正在彻查此事……怎么,霜儿今日被吓着了么?”轩辕恒的手指怜爱地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臣妾并非被吓着了,而是……一直想着,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历。臣妾可否问皇上一个问题?”慕容映霜一双如水美眸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霜儿想问什么?”
“那刺客临死之前,皇上问他是何人向他们透露了皇上的行踪,他说了什么?臣妾怕自己听不清楚……”
“霜儿是说,他说的‘慕容’二字吗?”轩辕恒收了笑意正色问道,深邃的眸光似可穿透人心。
慕容映霜心中一慌,点了点头:“他真的说了这两字么?臣妾不知,他所指何人。”
“霜儿是怕此事牵连了你的父亲,以致整个慕容家族?”
“皇上?”慕容映霜紧紧盯着他眸色的变化,希望能从中看出一点端倪来,“皇上可有过此怀疑么?”
“那刺客并没说出人名来,朕怎能无缘无故地猜疑,甚至冤枉了好人?”轩辕恒轻笑一声,又道,“再说,即使他说出了人名,朕也不能尽信。刺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怎知他说的是否真话?又怎知他不是受人指使,有意血口喷人?”
“皇上圣明!皇上能够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臣妾也觉得那刺客所言不可尽信,背后又或许真有什么人想达到嫁祸于人的目的也不一定。皇上可曾想过,那背下毒手杀人灭口的,又是什么人?”慕容映霜禁不住疑惑问道。
今日她一个人在房中冥想了大半日,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轩辕恒望着她,淡然一笑,低语道:“傻丫头,这不是你这小脑袋该想的问题,也不是这么容易便想得明白的……因此,你这小脑袋便什么都不要再想了,还是陪着朕,早些歇息吧!”
说着,他已低下头,在她香腮上轻吻了一下。
慕容映霜再次为这小小的亲昵动作感到心中一暖。
以往,她习惯性地自己保护,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心境的淡然与冰冷。对于他的所有亲昵热情,他皆尽力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今日在禅院中发生的事,却让她向来平静淡然的心,开始有些诚惶诚恐。她并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打破她如今平稳安然的生活。
她已安心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不希望后宫与慕容家再起什么变故,她也不希望与轩辕恒如今的此种关系,再发生什么突变!
她愿就这么陪伴着君王走下去。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她愿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因此,当轩辕恒继续拥紧了她,温柔而热切地与她唇齿缠绵,她内心甚至有了丝丝的感恩与激动。
轩辕恒怜惜地抱起她娇美的身子,向着床榻边走去。
她虔诚地放开了自己的身与心,如进行人间最神圣而美好的一道仪式般,将自己彻底奉献给尊贵君主!
完美谋划
翌日起来,慕容映霜竟觉得身子不适,之后便是头痛发热,以至于全身酸痛,不愿起床行走了。
絮语医女来看过之后,不禁忧心忡忡:“近日洛都流行恶寒疫病,甚至有人因此丧命。微臣估计娘娘是昨日出宫去禅院祈福,不慎在路上感染了疫病,今日始发作出来。娘娘须得卧床调理,连日服药,至少要十日才能痊愈!”
慕容映霜闻言不禁心焦郎。
禅院刺客之事,始终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此间事情尚未查个水落石出,自己却要卧病在床,这十日怕是见不到皇上的面,事情到底如何了断,她也无法及时探知了。
絮语医女看出她神情焦虑,不禁劝道:“不管什么事,娘娘还须尽量放宽心才是!皇宫同去禅院祈福的人那么多,惟独娘娘不慎染病,皆因娘娘心中有忧虑,身子有虚空,以致被病邪入侵。娘娘若想尽快痊愈,还须放松心情才是!”
“欲速则不达,我想快些好,却是不能总是这样想的。”慕容映霜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想起昨夜轩辕恒与自己肌肤相触,亲密缠绵,她不禁又忧心道,“皇上昨日也去了禅院,他可安然无恙么?”
“微臣会让太医院熬了汤药,送去劝皇上服用。娘娘不必担心,且好好安心养病吧!”
絮语医女说完,便带着太医院的人回去熬药了,之后便让人将汤药送了过来。慕容映霜也只得接受如今昏昏沉沉、无力卧床的事实,将药喝了,继续倒头昏睡。
轩辕恒听闻此事,傍晚时分来到华碧苑的时候,却被轻歌与太医院的人拦在了寑房外:“请皇上莫要入内。絮语医女说了,疫病凶猛,洛都有人甚至因得不到有效救治而身亡。皇上龙体贵重,此时不宜进入房内!锎”
“小小疫病,朕还怕它不行?”轩辕恒对着轻歌一声冷笑,不顾她们的阻拦大步踏入了寑房。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慕容映霜,正好听到了他们的一席对话,一时既觉心暖又是紧张。对着刚刚跨入门口处的轩辕恒,她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一边提高音量说道:“皇上莫要害了臣妾才好!皇上若因探望臣妾龙体有恙,臣妾便是有一千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呀!”
见慕容映霜两颊微红,双眸微启,一副病容却要挣扎着下床拦阻他的样子,轩辕恒终是停住了脚步:“既然如此,朕便等两日,待霜儿好些再来看你吧!”
“谢皇上!”慕容映霜疲累得叹了口气,重新无力地靠在床榻之上,远远望着那位身姿昂藏立在门边的尊贵帝皇。
此刻身子极度不适,她想,若然他走到她身前,如昨夜般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发,一定可以将她身子的不适减轻许多!
可是,她却明白自己不会让他那样做。她既已被疫病所困,又怎能连累他也染下恶疾呢?
躺在那里,她一双因疾病而变得迷离的如水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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