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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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前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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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封个贝勒就是上天垂怜,亲王我是万万不敢想的。」胤禩温润如玉,笑著摇摇头,康熙对皇子的压制非常严谨,胤禩真真不敢想。
  「太子空有太子之位确无实权,大哥为长却屈于贝勒,累战功也不晋,皇阿玛,原来您在提防我们...」这话没与胤禟说,胤禩转著他的新宝贝青玉扳指默想。
  「主子,该歇了。」高无庸走近提醒。
  胤禛被打了岔:「嗯,我先去瞧瞧兰嬷嬷。」
  高无庸随之,边道:「启禀主子,听伺候的说,兰嬷嬷刚喝完药有些精神尚未入睡,倚侧床上闭目养神。」
  「嬷嬷不动!」胤禛扶住,让兰嬷嬷靠回原处。
  「四阿哥!奴才...」
  「嬷嬷快不说了,请嬷嬷安心静养!如今府规稳固,嫡福晋已持家有方,管家也责令甚严,嬷嬷不要再操心了,安心养病!」
  「奴才只怕到岁数了...」
  「嬷嬷不可这麽说!禛儿只有您了!」
  兰嬷嬷又何其捨得:「奴才怎可能伺候四阿哥至终呢?四阿哥青春鼎盛,奴才却油尽灯枯了...往后的日子,四阿哥真真是一个人了,奴才真心希望四阿哥能尽快有心上人,让她好好儿伺候您、陪伴您...」
  胤禛一叹:「那个梦,那名木兰树下的女子,我最近越来越常梦见她了...她让我好想额娘。」
  兰嬷嬷欲使此梦有个合理解释:「朝局越来越混吨不清,必是娘娘放心不下四阿哥,前来守护...」
  两人沉默一阵,只是兰嬷嬷的眼神始终盯著胤禛。
  「四阿哥,时候不早了,您赶紧安置了吧,若因奴才使四阿哥欠安,可是奴才之过...」
  「嬷嬷千万别这麽想,是禛儿想念您。我这就去睡了,嬷嬷也安置。」
  兰嬷嬷应下,并以她所得限有的讯息提醒道:「四阿哥,众皇子中,唯大阿哥因著排行封贝勒而已,这是皇上有意压制的!然而,不久的将来皇子们羽翼渐丰,皇上再压制不住必须晋封时,就该一不做二不休,以大封诸子的方式分权,一方面分散皇子们的权势,另一方面又藉著这股力量平衡太子的权势。请听嬷嬷一句,皇子们日渐茁壮,皇上他将不安呐!各方势力之下,您无论如何,得封个亲王,我大清祖制,亲王也是正主呐!」
  「四哥若能封个亲王就太好了!」连小胤祥也这麽道,如今满宫裡都张大眼等著,还有赌盘哪个皇子先位列和硕,闹得沸沸扬扬。
  「亲王岂是想想便有的。」胤禛悠悠在看帐,小胤祥在写谱,他通音律好了得。
  「四哥瞧,这是我为皇阿玛谱的曲!欲中秋时献给皇阿玛!」小胤祥收笔,又把话题岔开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凡事想著皇阿玛,也是那麽一个敬爱兄长的弟弟,凡事想著他四哥。
  胤禛瞄了两眼道:「奏来一段听听。」
  小胤祥耍了一下笛即吹起,旋律之美,胤禛忍不住拍手:「好!中秋时献给皇阿玛,皇阿玛肯定会喜欢!」
  「我也为四哥谱了一曲!」
  「喔?我洗耳恭听!」
  一反方才的大气磅礡,笛声变得悠远了,掺了一丝早秋的愁。
  「十三弟,你竟让我想起皇额娘...」胤禛站在窗前,举目看著快圆的月。
  小胤祥微笑收笛,整理好曲谱:「弟弟已想好曲名,就叫『木兰曲』了。」
  「十三阿哥是纯孝的!」太后如是道。
  「好!来人,将十三阿哥的曲谱交给畅音阁,朕要将此作为御驾亲征时的御用奏曲!」
  此话一出,众臣譁然,康熙二十九年御驾亲征,所向披靡,然噶尔丹死灰复燃,康熙再次决议亲征,原本好事,但康熙二十九年时仅大阿哥适龄参战并挣得战功,如今呢?一算下来,就算到十三头上,连他都适龄了。
  「皇上要带哪些阿哥?」
  「自然带他最信任、最得宠的阿哥!」
  众臣猜测,大阿哥是一定的,他真真能打,至于其他阿哥,康熙带上谁就该把谁推到浪尖上了。
  「孩儿一定要去!请皇阿玛恩淮!!」
  「你去?你去能如何?」
  「孩儿已满十岁!孩儿可以上战场了!」
  小胤祥一身武功,跃跃欲试,康熙笑著允了,还给他一伍。
  满人男子十岁就不能叫娃了,现在是入关了受文治难免弱化些,当年努尔哈赤龙兴关外,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十岁便要练就马上拉弓的功夫。
  太子则被留下监国,在位之君与储君不会同上战场。太子紧张,当年只有胤禔一人也罢,可如今众阿哥虎视耽耽,康熙身边不能没有他的人。
  带谁都好,胤禛也带上就成,得太子举荐,康熙允,思量的不是武功方面,而是大营的运作与后援调度。
  「就让胤禩协理。」
  康熙把八阿哥调至户部,八阿哥身子太弱,康熙回回亲征又都是苦行之旅,他会受不住,连同三阿哥两人进入户部,这时户部与兵部是首要两大部。
  「皇帝都安排万全了麽?」太后很关心。
  「这回带上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与十三阿哥。」
  「胤祥啊?也好,老祖宗的时候儿,十岁娃已经了得的,大阿哥当年也差不多这时候儿。」
  「胤祥与胤禔相比,大勇有智,朕也想历练历练他,朕瞧他和胤禛两人好,将来一文一武,都能帮著太子。」
  胤禛非常想去的,得了差事跑回府第一个告诉兰嬷嬷,兰嬷嬷在床上休养,很激动地抓著胤禛:「好!好!四阿哥可别小瞧了自己的差事儿,百万大军最重要的便是后援,四阿哥您记住,百万大军在外,只要掐住后援,您想让牠们是雄狮便是雄狮,想让牠们是饿狼便是饿狼,奴才得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皇上的命都交在你手裡了!」
  「我明白了。可是嬷嬷,一去不知何日归来,这段日子我不在府裡无法照顾您,您要保重!」
  「四阿哥此言要折了奴才了!奴才岂能让四阿哥照顾?奴才卧病,无法伺候四阿哥已然罪过,四阿哥此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娘也会在天上保佑您的!」
  「谢嬷嬷。这段期间我会交待好管家,嬷嬷只管好好静养,府中诸事由嫡福晋与管家操劳即可。」
  胤禛竟府中侍卫环侍,包围书房,兰嬷嬷就住在书房旁的暖阁,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他怕什麽呢?其实是怕老天爷吧,可能这麽做才能让他心裡好过些,如此谁都抢不走兰嬷嬷。
  「大军后援至关紧要,届时,弟弟会在军中呼应二哥!」
  「好!由你担任后援正合我意,到时候老大便在我手裡了!!」
  「太子二哥!切莫衝动,危及祖宗基业!」
  「欸,少他胤禔一旅能垮了大清朝?不过两、三千人吧,这不还有百万大军!哈哈哈!好哇!终于啊!给本太子掐住了!」
  胤禛眉头微皱,不是他对胤禔有什麽深厚感情,而是他无论如何不拿朝廷大事玩笑。还有胤祥,康熙对待皇子们真真旷古以来地严格,听他把前明皇帝与皇子们骂成猪便知道,胤祥这回也率一众,万一后援不济该如何?
  「大军后援必经陕甘,四哥,陕甘总督如今是八哥的门人!八哥会帮咱们的!」
  小胤祥的世界尚纯,他认为没走在路上故意撞他一下、推他一把的便是待他好的哥哥。
  「嗯,应该的。」
  胤禛却不敢打包票了,胤禩会怎麽做他没有把握,说他与胤禔亲麽?幼时怎麽被欺负的;他又听太子的话麽?当上办差阿哥才多久就干了多少阳奉阴违的事。
  然后后援不济对胤禩又有什麽好处?现在尚不得而之,只好在还有三阿哥胤祉也在户部,总不至于让胤禩隻手遮天。
  「回太后的话,都安排好了,咱们在六部九卿各处已经得信。」玉竹道,玉莲的身子也快不行了,几乎都是玉竹在顶事。
  「众皇子成年,各方势力蠢动,皇帝此行不畏外敌,反惧内忧,这会得看紧了!」
  东西六宫也被太后捆得死死,因百万大军耗银耗粮,太后发起撙节裁减,并由她亲自主持,上自寿康宫,下至答应小主,所需用度全数减半,甚至下旨直至大军凯旋而归前,閤宫不得置办新物、新衣,内务府的广储司,所谓六库七作二房,全数停工。
  「这是我敬孝太后皇祖母的一点心意,全府比照办理。」
  「是。」
  胤禛当著嫡福晋与管家的面要求全府也停置新物,用度也全数减半,然而除了兰嬷嬷那儿之外。
  「这件事不许给嬷嬷晓得,否则待我归来必重罚!」
  兰嬷嬷晓得了肯定要自请划一,胤禛下狠,临行前放了许多狠话,并且他让一直跟随高无庸历练的徒弟小义子留守。
  「除非天要塌了,否则天大的事儿都不许打扰兰嬷嬷,任何大事等我回来再说!另外,无论塞外传回任何消息,无论消息确不确实,谁都不得告知,包括兰嬷嬷与后院女眷!」
  「奴才斗胆,也不告诉嫡福晋麽?」
  「不告诉!敢洩露半个字,本阿哥回来定要你的命!」
  小义子硬吞了口水,头磕碰地:「遮!奴才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御驾亲征

  塞外不比京中,更不提是即将开战的漠北大营,康熙又是个亲上战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帅,最苦的时候曾经下令每人每日两个窝窝头,他自个儿也是。
  「陕甘怎麽还不运粮!再这样下去,大营要乱!」胤祥急问他四哥。
  「太子应该已经收到加急才对,可能户部正在筹备。」胤禛答是这样答,却难得愁容写在脸上,康熙将大营上下主持交给他,接应与安排后援是他的事。
  京裡肯定出了岔子,对于太子胤禛已渐失信心,太子肯定从兵部那儿看到密报,首战将由胤禔打先锋,出战时间已定不得延误,然而粮草不到位便出兵是很危险的。
  「四哥可是怀疑太子二哥有意拖延?」
  「或者不只他吧。」
  户部还有胤禩在,太子不发粮,难道胤禩不能上奏?也没听见胤禩稍来抱怨,就算他对胤禔心生嫌隙,还有三阿哥胤祉,他总不至于和胤禔有过节。
  「好哇好哇!这个老二,这个老八,他两人故意的!」胤禔在帐中气得跳脚。
  「可是大阿哥,粮草不到,事后皇上怎能不追究?就说还有四阿哥在这儿呢!四阿哥是太子的人,太子这是何苦得罪皇上,又与自己人过不去?」
  说到点上,胤禛这回也气,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二人若存心,叫他这个大营主持怎麽当下去?
  「肯定是索额图那隻老狐狸在作怪!待回京,我上护国寺请真人收了这妖孽!」胤祥拔剑朝京城方向一指,信誓旦旦,非常维护他四哥,也不多怪他二哥,只好让索额图多担待了。
  「十三弟莫急,容我再想想。」
  胤祥年纪虽小,却不是个没脑子的,骂归骂,骂完舒坦了就晓得:「皇阿玛肯定要追究,这事儿,究竟谁给谁使绊?」
  胤禛想半天,不至于才对,康熙追问起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然而粮草迟迟未到是真。
  「报!!!京城六百里加急!!」
  大半夜裡的静裂了口子,一众文武集合龙帐,粮草一事终于真相大白,然而再也到不了了。
  太子与户部配合著粮草早早出发,是半路遇劫,出兵之际闻讯,军心大乱,如此非但出不了兵,全军都得饿肚子。
  「这仗还怎麽打下去!」胤禔骂。
  然而到了胤禛这儿,却坐等高无庸的消息。
  「主子!我们的人捎来消息,劫粮是被陕甘巡抚暗地裡安排的,护粮兵士们全数遇害除了求逼真,也是为了灭口。」
  十三往桌上一拍:「那陕甘巡抚是索额图的旧部!是他!」
  胤禛手一抬:「容我再想想。」
  康熙被后世称千古一帝,怎是能唬弄过去的,愚法尚入不了他眼,然而他与胤禛所见略同,这事儿不关索额图。
  「太明显,一旦东窗事发,索额图第一个被怀疑!」
  「按四哥的意思,有人嫁祸给索额图?若是冲著索额图,那便是冲著太子二哥,有人要害二哥!」
  「我想,皇阿玛已经想到这层了,眼下谁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但此事得陕甘总督配合,他是索相旧部,什麽人能令他倒戈?」
  「树倒猢狲散,索额图已失势,与明珠斗到头了,那些所谓索相旧部的纷纷择新木而栖,大部份都往佟国维那儿,此事应与佟国维脱不了干系。」
  「糟了,佟国维平时与八哥来往得最勤。」
  「那也不能证明什麽,就是佟国维本身也乾乾淨淨的。」
  胤祥一叹:「唉,佟国维是孝懿皇后之父,是娘娘的母家啊!四哥,佟国维应该支持你,支持太子二哥的!我真替你们俩感到不平!」
  胤禛静坐不动,但暗自垂目,他何尝不感到孤独?佟国维对他的态度甚至有些轻蔑,佟氏一族中,只有孝懿皇后的胞弟隆科多与庆复待他如亲人,可怜他两人,也是被族裡唾弃的。
  「现在说什麽都于事无补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全军吃用,虽然皇阿玛已下旨让户部与陕甘再备,但后日就要出兵了,怎麽来得及,若无法按时出兵,军心必然大乱!」
  「四川可调粮!」
  「也要备,来不及!四川自己也要吃用!」
  可是胤祥的提议还是给了胤禛灵感,紧著至龙帐请见,他想到的点子是请太后出山,向科尔沁借,同时徵调四川的粮,拿四川后来北运的粮草还科尔沁。
  「朕也有此意!不过,朕希望依秘密行事!四阿哥,你伺候笔墨。」
  康熙这回接见胤禛连左右都屏退的,只有胤禛、胤祥两阿哥在场,康熙密信一封交给胤祥,以及一块玉佩为证,只给他三名亲卫护送,命他秘密返京见太后,得太后密信后直接赶往科尔沁,并令亲卫一名先回大营密报。
  「好!全军听令,朕,要提早出击!!」
  「皇上,粮草未到啊!!」李光地力阻。
  「是啊皇上!此刻出兵万万不妥啊!」众将也道。
  康熙不管,亲登帅位,向全军喊话:「众将士们,朕晓得,你们担心粮草,担心后援,然而,朕却听说,那噶尔丹拥黄金万万两!白银万万两!美酒美女无数!珠宝玉器无数!牛羊马更连片接天整片草原!连朕听了都心动,众将士们,你们不心动吗?!!」
  「吓!!!」
  康熙一番激昂,成功鼓足士气,并且他当全军面前下旨,攻破噶尔丹后,举凡黄金珠宝、男女俘掳、牛羊马隻,谁抢到什麽就是谁的,朝廷一样不要。
  「众将士们!此役之后,我们庆功的酒,就是噶尔丹的酒!我们坐拥的黄金珠宝,就是噶尔丹的黄金珠宝!我们左搂右抱的美女,就是噶尔丹的女人!我们吃的,是噶尔丹的粮!大清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然而,康熙一转身便告诉胤禛,四川调粮一事不得经过四川上下官员,必须秘密进行,说白了,就是行鸡鸣狗盗之手段,康熙要营造出无粮出兵的假象,行奇兵之策的同时抓内鬼,如此便谁也信不过了。
  「儿臣有一人选,儿臣此次同行的家奴中,此人一身是胆,武艺出众,忠心耿耿!」
  「喔?」
  此人年仅十七,初冒头角,当然,在当时早该建功立业,迈向而立。
  康熙允了,这是胤禛第一次举谏年羹尧。
  胤禔打前锋,因他与谁都合不来,既然他衝,康熙就给他个当矛头的机会,胤祥则为右翼受裕亲王调度,裕亲王是康熙的二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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