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情缘(世间女子系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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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的情缘(世间女子系列之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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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不自觉地以渴望的眼神望着她们,对她这种行径,大多数的女人皆摇头叹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将来必然也是个荒淫之徒。”但男人们却暗自笑话着,因为他们从未看过她有实际的行动。

更可恨的是,为了这个该死的假身分,她必须学习男人的言行举止,甚至为了强身而习武,使得她的身材比一般男人还要来得高,只有站在兄长面前,她才能显现出一丝女人的纤细。

“廷哗,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他也是个身分不明,行事无法自主的人啊!周子训暗忖。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劝道:“不要让义母等太久,我们进去吧。”

周廷哗抬起秀气的脸,望人他深邃的眸中,然后她以了解和怜悯的心情,轻轻点了一下头,两人二同跨进正房大院。

大厅里,一名中年贵妇坐在有着精致雕纹的椅子上,而年逾七十的刘嬷嬷,则坐在她的下首。

“母亲。”周廷哗先上前施礼,然后站在一旁。

周子训跟着上前,“义母。”他恭敬地行完礼,再看向另一边,“刘嬷嬷。”

刘嬷嬷一脸冷漠地颔首回礼。

这个表情周子训从小看到大,已经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

他转回身对周夫人微微一笑,“义母,这是帐本,请您过目。”他将手中的帐本恭谨地递上前。

周夫人慈祥地点头,伸手指着一旁的小几,“先撂在这儿,待会再看吧。”接着她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好像有点难以启齿。

“子训,今天我找你过采,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义母,您有什么话尽管交代。”周子训忙不迭的接口。

他自知身分,母亲的庭训他也牢记在心:做人不可贪图非本分之想,要脚踏实地、知思图报,所以即使他是周明晖的亲骨肉,却以义子的身分被周夫人收养,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母亲在世时,他每晚入睡前必听的一段往事,就是有关周夫人的善行义举。那一年母亲在太原被掠卖为奴,辗转卖到江南的妓院,因为受不了长期的虐待和皮肉之苦,有一晚她乘机逃了出来。

由于她外族的血统,在这充满歧视的中原根本无法生存,当她万念俱灰准备投水自尽时,适巧让周夫人遇上给救了起来,进而善心收留。

如此过了两年安逸的日子后,有一天刘嬷嬷忽然找上门,跟她说了一个希望她能帮忙的计划。

为了巩固周夫人主母的地位,刘嬷嬷瞒着周夫人,私下安排她去服侍周明晖,直到有孕后,再以想回乡为理由,让她离开周家,然后刘嬷嬷将她安置在一个地方,等待有一天需要她的时候。

十年后她终于派上用场,周子训也被带回周家,周夫人跟他直言,说她需要有个可以信任的人陪伴儿子,并希望他将来能帮忙周廷哗管理庞大的家产,但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充满诡秘和不堪的。

看着周子训丝毫不作假的表情,周夫人更感窘迫和羞愧。

“是这样的,那……那个……。勉强试了一刽乙,她实在无法开口,只好转向刘按嬷求救。“嬷嬷,我看这是你跟他们说吧。”

周子训和周廷哗交换个眼神,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启口呢?

“好吧,就由我来说吧。”刘嬷嬷拄着拐杖,缓缓站起来,她先以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周子训一眼,再转头看着周廷哗,“少爷,你也老大不小,该给你娶房媳妇,好让周家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

周廷哗本以为她又要唠叨自己什么,不屑地将头掀向另一边,直到她说出语惊四座的话。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瞪着刘嬷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女的耶!”她毫不客气地斥责,然后又嘲讽地加上一句:“当然,如果你还没老到忘记的话。”

这个时候,周廷哗真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始终摆脱不了这个利欲薰心的女人?更糟糕的是,还连带让她和大哥受到牵连,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周子训也觉得这个主意太教人震惊了,他从没听过女人还可以娶妻生子的,虽然名义上廷哗是个男人。不过对此事他难以表示意见,免得落人话柄,说自己动机不纯。

刘嬷嬷冷静地面对周廷晔的怒气,“廷哗少爷,这可由不得你作主。我们已经跟江都的虞老爷说好了,两个月后就要迎娶虞家小姐进门。”

“什么?!”周廷哗惊呼一声,她没有听错吧?“娘,我不是早要您退婚了吗?这可关系着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不!是两个女人。”

周夫人见女儿气白了俏脸,不禁胆怯地一颤,幸好刘嬷嬷把话接了过去。

“这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所以个人的一切都要放到一边。”她理直气壮地反驳。“不要忘记,你母亲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所以在你抱怨之际,也该为你母亲亲想想吧。”

“那么我想请问伟大的嬷嬷大人,女人跟女人怎么生小孩啊?”周廷哗气得两颊通红,咬牙切齿地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得到的答案竟是——

“当然不是你来生。”刘嬷嬷不疾不徐地回答,视线移到站立一旁的周子训身上。“而是你。”

”什么?!”周子训和周廷哗同时大叫,尤其是前者,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我拒绝。”周子训断然否决这个提议。“义母,无论您交代我做什么,我从来不曾反对过,但这件事实在太荒唐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这不只是廷哗一生的幸福,也攸关虞小姐的终身,这个重担要我一肩挑起,我实在没有办法,更何况它是件既不道德且不负责任的事。”他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周夫人,但他不能不说,他实在无法坐视泯减良心的事发生在周家。

大厅里陷入一片沉默中,周夫人的脸色瞬间刷白,她不怪周子训,毕竟他说的是真话,也不是故意要反抗自己。她也清楚这件事匪夷所思,但她们不能不做呀!否则十九年来的心血,全都白费了不说,还会惹出不可想像的大灾难。

“子训——”

“是的,责任!就是因为责任,才让你存在于周家。”刘嬷嬷厉声接口。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已足够让周子训明白,她是如何愤溉他居然敢这样批评她们。

一向对事物敏锐的周子训,对她颇堪玩味的话不由得大皱眉头,“刘嬷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质疑地问道。

”意思很简单,你的出生只是我为了让周家的财产不落入旁支宗族手中的手段,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存在周家,简单的说,你是为周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这样你听明白了吗?”刘嬷嬷冷冷倒答,眼里却是怒火熊熊。想当年,那个愚蠢的低下女人,一味地只想要报恩,却不知道方法,但也是那女人提供她这个极佳的点子。

“什么?!”周子训浑身一震,“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母亲命令我进周家,是为了替她报恩,才不是像你说得这样。”他猛摇着头,拒绝相信。

在过去的岁月中,周子训一直深信是父亲的荒淫导致母亲怀孕,她为此深觉有愧于周夫人的救命之思,才匆匆离开周家,无意中让刘嬷嬷接手救助,所以他对刘嬷嬷始终抱持着感激的态度,容忍她的冷漠和蔑视,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哼!我如果不这样交代你母亲,你会这么轻易答应我,离开病重的母亲到周家来吗?。刘嬷嬷眼神似冰,语气轻蔑,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冷酷无情,感到丝毫的愧疚。

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是为了母亲、周夫人和妹妹,这些年来才如此忍辱负重、卑躬屈膝。但看看他得到的是什么?一个天大的谎言,老天爷让他连最后的亲情都破碎了。

周子训感到异常的痛心,“义母,您早知道这一切吗?”他声音微颤地问道。”

“子训,对不起。”周夫人泪流满面,哽咽地道歉。“这件事情,我虽然是在你父亲去世后才得知,但木已成舟,我……”她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周夫人也万分懊悔,当年为了一已之私听了刘嬷嬷的话,结果让两个年轻的生命从此蒙上阴霾。但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他们全都在一条船上,万一这个秘密被人知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及此,周夫人顾不得尊严,起身就要跪了下去。

“义母,不可!”周子训眼明手快,及时阻止了她。

“您——”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不过周夫人没有牵扯进最初的阴谋,还是教他心里好过了些。

可是……这怎么办呢?唉,这下子他要伤透脑筋了。

“子训,义母求求你!”周夫人可怜兮兮地恳求。

周子训不语地踱着方步,不时将眼光瞥向周夫人和周廷哗,良心和亲情在他心里拔河。

沉默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终于下了决定——

“好吧,我答应就是。”他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闻言,周廷晔不敢置信,“大哥?”

从刚才听到现在,她早气歪了一张俏脸,更深为大哥感到忿忿不平,以为他会拒绝的,没想到……

周子训苦涩地看了她一眼,“廷哗,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现在只能把她们母女的未来放在第一位考量,不如此他还能怎么办?

但在他昧着良心答应之后,老天爷会给他什么惩罚呢?周子训突然感到无比的寒冷,心里十分恐惧。



第二章

周家为了这次的婚礼,可说是极尽所能的铺张,大厅内外挤满了两、三百名客人,这还不包括在院子搭起棚子的贺客在内。

喜宴热闹地进行到一半,周廷哗在众多年轻人的鼓噪起哄下,不安地被拉着往新房走去;说到闹新房,最凶的就属这些还未娶妻的小伙子。

周氏族长周睿看到这情形,捋着雪白的胡子不胜感慨。

“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他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周子训欣慰的说,接着他转口道:“子训,你今年二十八了吧?也该讨房媳妇了。周家虽然少不了你,但绝不介意放你一段假娶老婆的。”他慈爱地拍拍周子训的手臂,并以轻松幽默的口吻调佩他。

周子训回以苦笑,“三伯,我这一生早给周家了,不敢妄想成家立业,只希望廷晔能早日自主。”还有……他也是一样,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子训,你是不是太累了?不然很少听你说出这么颓然丧气的话。”周睿深思地看着他,目光里带有猜疑。

自从周夫人坚持收养周子训开始,周睿可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在他眼里,周子训温静中不失敦厚,一点也不像周家其他好逸恶劳的子弟。

周睿自己就非常喜欢他,无论别人如何中伤他,说他有外族的血统,不适合留在世代以清白持家的周家里,周睿还是全力地加以维护,这不只是因为他看到,周子训对周家母子那种真挚不掺半点虚假的亲情,也为了自己说不上来的亲切。

但今天他却觉得这孩子的内心,也有自己猜不透的地方。

见周睿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可把周子训看得全身发毛,深怕自己的情绪会误了大事。

“三伯放心,我真的没事,”他赶紧澄清,决定还是趁早告退好,免得让他看出什么端倪,那自己可就对不起义母和妹妹了。“三伯,我去看看廷——”

周子训话还没说完,周睿忽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的说:“子训,我怎么觉得今天不只你怪怪的,连你义母也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周睿一脸的迷惑,但紧跟着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老天!难道外面的传盲是真的不成?

“子训,你老实告诉我,廷哗那家伙到底行不行啊?。

这个问题顿时让周子训烧红了脸。廷哗当然不行,不过他倒是可以就是。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他只好说:“三伯请放心,今晚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种事只有他自己最明了,不是吗?周子训有点苦恼、自嘲地想着。

“哈!说得也是,我实在是太多虑了。再怎么说,你这个大哥也应该教导过他。”周睿开怀地大笑之余,也不忘前事的教训。“不过我可不准廷哗像他父亲那样荒淫酒色,除非媳妇不能生,否则短时间之内,我不打算给他纳妾。”

阿弥陀佛!周子训暗自庆幸,深深感谢老天爷,否则他不内疚死才怪。今天就差点露出破绽,他可不认为自己面对多女,可以镇定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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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周廷哗看着坐在床沿双手紧紧交握的新娘,心想她也跟自己一样紧张吧?

这一刻,她不禁深深同情起虞家小姐即将面临的残酷人生,但她无能为力,因为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唉!别想那么多了,还是赶紧结束这场恶梦吧。

周廷哗怀着一颗惶然的心,拿起秤杆挑去新娘头上的喜帕,虞妍挠娇俏的美丽容颜,顿时映人她眼帘,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赞赏。

虞妍娆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周廷哗竟长得如此出色。他看来并不像他死去的父亲那样,是个沉溺酒色之徒,这可从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得到证实……不过那又怎样?他这是拆散她和吴钧的间接罪人,她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周廷哗没想到自己会娶个如此娇艳的妻子,不过她看来似乎不怎么高兴,那对美眸里正燃着怒火。

看着虞妍娆的表情,她知道虞妍娆应该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逼上花轿,所以才会表现出对她的强烈厌恶。

这个事实更迫使周廷哗想离开房间,但她首先必须打破两人的沉默。

她有点心虚地清清喉随,然后压低嗓音说:“忙了一天也够累人了,娘子,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待会就回来。”

周廷哗在离开前,将桌上燃着的喜烛拿走,并放下隔开寝房和客厅的金红色缎质帏幔,这是为了把透进窗棂的少许月光也阻绝在外。

虞妍娆困惑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她从没听说过洞房花烛夜,新郎比新娘还紧张,甚至丢下新娘一人处在黑暗中的。

但她只呆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摸索到房间里摆放的圆桌。伸手取下头上的凤冠和喜服,然后缓缓摸回床边。

虏妍挠静静地躺在床上,但过没多久,她忽然捶了下旁边的枕头,“混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虽然能暂时逃过一劫,她是感到很高兴,但她不喜欢被忽略的感觉。

事实上,她对自己的姿色总是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而沾沾自喜,吴钧就是因此而爱上她,那周廷哗几近落荒而逃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只因为她的愤怒,就可以吓跑男人渴望的洞房花烛夜,有可能吗?

答案应该是不大可能。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虞妍娆不解的想了一会儿,最后抵不过疲 惫身子的抗议,终于合上眼睛睡着了。

此时在书房里,周廷哗和周子训尴尬地相对而视。

“大哥,你看到她了吗?”她怯怯地问道。

这当儿,周廷哗深怕他会对她置之不理,甚至掉头就走,那她可就麻烦大了。

周子训点点头,“嗯。”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他仍为虞妍娆艳丽的容颜而震撼不已。

周廷哗了解他为何会出现恍惚的神情,不过除了虞妍娆的美丽使人惊艳外,她希望大哥对虞妍娆的愤怒也要有心理准备,以免待会踢到铁板。

“大哥,虞小姐……她看来好像不是非常高兴嫁到周家,你待会可要小心点应对,免得露出破绽。”

“哦,是吗?”周子训闻言果然畏缩一下,他知道自己比廷哗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清楚夫妻行房的事外,对于要如何应付女孩子的甜富蜜语,就如木匠打铁——完全不在行。

周廷哗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正在退缩,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大哥,你可不能临阵脱逃。新娘已经娶进门?,接下来可就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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