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在说什么呀!”明媚就算平日里脑袋再不灵光,也能听出来,这些说词可是劝慰,被狠心男人抛弃怨妇的说词啊。
“乖孙女要我说啊,找夫婿还是实在的好。像我那死鬼长的不咋地,可没那些花花肠子对我可是始终如一。
你那情哥哥长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颗桃花树。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往后的日子得跟多少爱慕他的女人争抢啊,依我看还不如嫁给那瘸腿小子来得省心。他要是敢对你有外心,我先把他腿打折,认了错再接上,反正婆婆接骨也是驾轻就熟。”
一地的花生壳,婆婆还在唾沫横飞自顾自地说着,明媚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深秋的夜透着几许寒凉,也藏着相思女子的惦念。一阵冷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明媚不由得缩了一下肩膀,打了个冷颤,即便这样也不愿从窗前移开,依旧望向远方。她觉得只有站在这里,才能离他近些。莫名地想起婆婆的疯话,撇撇嘴,不以为意地想。
‘哥哥才不会像婆婆说的那样呢,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接她回血盟城。到那时她一定要让婆婆亲口承认,今天所说的话都是错的。哼!’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个女人是祸水
赵主事带着独生子来求见,“尊上,属下携犬子赵岗,给您请安。”
“免礼,赵主事不怪本尊,让你的家丁有去无回就好。”夜珣心中明了,忠厚的赵主事能养出如此贪财恶奴,可见赵家并非奖罚分明,日后只能重赏而不宜委于重任。
“属下未能管教好下人规矩,让尊上受累,还望您别见怪才是。”赵主事倒是很自觉地,先认了错。
夜珣见赵家父子身旁的一女子,看她身形应该见过。“赵主事,这女子是何人?”
赵岗上前答话,“此乃属下的侍妾。”
“抬起头来。”夜珣一向过目不忘,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赵岗心中隐隐不快,尊上怎能如此不守礼节,明目张胆地注视属下的女人。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一张长相平常的脸,却透露出与之不相符的猖狂。显现的极为不协调,让人看了不舒服。
夜珣嘴角轻勾心知肚明,原来是她。
“都退下吧。”
自从下山,白天他心中酝酿着大事,夜里则是想她。他倚窗看向远方,这个时辰她应该睡下了。那软软绵绵的身子,仅是想想便让他蠢蠢欲动,不能自拔。‘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他眼底满含笑意,在银色的月光下,更显一室的温柔。
爱上了才领略到思念的滋味、妒忌的怒意和分离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
夜半,一女子精心打扮后,步出房门走向府中一处最豪华的院落。
见她堂而皇之的举动并不想避人耳目,但又在这三更半夜走动着实让人生疑!
女子径直推开院落正房,‘吱嘎’一声,在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的清楚的夜,显得尤为刺耳。只见她直奔床榻扑了上去,摸索着床上不见熟睡的人,而是空空如也!
一个响指点燃了房中的烛火,映照着衣着整齐的夜珣,双手环胸正看着她的窘状。语带讥讽地说,“你就这么想爬上本尊的床?”
那张施过重粉的脸,显得苍白并伴有没得逞的铁青。
这时,院中一片嘈杂,在火把映照下夜如白昼。
女子见状得意地撕破胸前的衣裳,刚好赵岗带人闯入。
她大声喊叫,一脸委屈悲切地跪在赵岗脚下,抱住他的腿,梨花带雨地怒指夜珣。
“这个禽兽要强占妾身,妾身抵死不从,他就......幸好少主及时赶来,不然妾身只有一死保贞洁。”她双手掩面,哭闹不停。
赵岗见自己的女人衣衫被撕碎的不成样子,怒火直冲脑门子。
“夜珣你来我赵家均以礼相待,你竞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今天我要杀了你以雪我耻。”说着欲抽出腰间佩剑,被及时出现的莫林一掌按住。
“谁要胆敢伤及尊上,别怪我手下无情。”
赵岗使出浑身蛮力也未能拔出佩剑,僵持之下只能将夜珣和莫林禁于院落。
赵主事和水溶来到后山,他看到仅一座山头就有近百个山洞。
“水溶公子,这里曾是我赵家先祖,在此开山放炮挖矿留下的遗迹,祖祖辈辈都是挖矿出身,数代才积攒下这等家业。”赵主事意味深长地,对先祖艰难开创深深的缅怀。
“真是壮观,赵家先辈勤恳,不屈不挠的精神,值得后人来瞻仰。”水溶由衷地赞叹。
“多谢水溶公子谬赞。”
他们走进一处外表并不独特,与周围百个山洞大同小异。只是没其它那么深暗,洞内岩石平整虽浸着阵阵寒气,但在石壁缝隙处透过点点光亮,倒也不那么另人毛骨悚然。
水溶点点头,“就是这里,赵主事借山洞一用。”
“水溶公子尽管它用,可属下不明白,这早已废弃的山洞有何用处?”
“过不了几日,赵主事自然就明了。”水溶淡淡一笑,先卖了一个关子。
待两人回到大宅,便听到夜珣被禁足的消息,双双愕然。
水溶柱着双拐,真想一杖打死偷吃的夜珣。不为大敌当前横生枝节,而是为了他辜负明媚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水溶气愤地质问镇定自若的夜珣。
“是真的,怎样?”夜珣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邪笑,玩弄着手中精致的酒杯,似乎当前紧迫的局面跟他无关一样。
“如若是真,我就带着明媚远走他乡。”水溶也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你敢。”夜珣一挑剑眉,手中一个用力,精致的酒杯碎裂成数片。
“你要真做出这等对不起明媚的事来,我就敢。”水溶毫无逊色地与他对视。
第一百零三章 大事不妙
“你敢。”夜珣一挑剑眉,手中一个用力,精致的酒杯碎裂成数片。
“你要真做出这等对不起明媚的事来,我就敢。”水溶毫无逊色地与他对视。
夜珣轻抖手中的碎片,又拿起另一酒杯一弹,酒杯在桌面上优美地旋转,直至它完全静止不动,他才倍感无趣地说道。“本尊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去吃一个斗鸡眼儿。”
站在门旁的莫林被夜珣的话,憋不住笑出声,这声笑轻松化解了两人的信任危机。
冷静下来的水溶回想着,以夜珣绝佳的掌控力和敏捷的思路,是不可能犯这等低级的错误来影响大局,制造前进的阻碍。哎!自己一旦涉及到明媚的事情,还是太过冲动,险些中了计!
“尊上,现在怎么办?”木讷的莫林也明了,现在的形势是不利于我方的。
“要不是有大事要办,本尊早亲手要了她的贱命。”夜珣的眼神突然变得比刀还利、比剑还锋。
“莫侍卫可突破层层包围?”水溶开始度量着,解决此事的最佳方法。
“都是些家丁不在话下。”莫林与那三十家丁交手后,深知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好,我去找赵主事谈谈。”水溶经过这几日与赵主事的接触,他不是个糊涂人,应该不难说清楚此事的源由。
“爹,我们赵家对夜珣是仁至义尽,可他竞做出占我侍妾、辱我名声、天理难容的苟且之事。日后传了出去,如何能让赵家抬得起头来,颜面尽失啊!”赵岗情绪激动地,在厅内走来走去。
“岗儿,你可看得清楚,辨的仔细。真如你侍妾所说的那般?”赵主事稳如泰山地坐在椅上,不愿相信此事是真。
“爹,是孩儿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
“尊上他怎么会......”
赵岗见父亲不愿相信的神情,更是恼怒有余。“爹,坊间传闻,夜珣只要看上哪家的美人便发兵攻占。这些您都忘了吗?”
“就算传闻是真,尊上他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爹,像夜珣这样的丧家之犬留他何用,不如让孩儿痛打他一顿再交给齐家,不仅得赏金还能出口恶气。”
“岗儿,不可鲁莽行事。我们赵家不能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来。”
“夜珣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您还跟他讲仁义道德。”
“岗儿,还是调查清楚再说。”
“爹,这事情再清楚不过,难不成还要查清他如何gouyin我侍妾的情话不成?”
“岗儿!”赵主事大声制止了,儿子不成体统的话。
“赵少主说的没错。”水溶人未到声先至。
赵岗见夜珣的人还能自由出入,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严加看管起来。”
“岗儿不得无礼。”赵主事制止道。
水溶也不气,继续说道。“赵主事、少主,在下有一计可得知真相?”
“我早就知道真相,何须你来证实。”赵岗根本不信,夜珣余党的辩解。
水溶摇头,“赵少主,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
“爹不要听他信口雌黄,他跟夜珣可是一伙的。”
赵主事并未说话,可见他在家族名誉和对他有恩的夜珣两边拿不定主意。
水溶又言,“赵主事,如若真相真如少主所说,我等愿听你发落。”
正当赵主事左右为难之际。
“爹爹要是不把夜珣等人正法,任孩儿的名声随意践踏,孩儿不孝宁愿死在当场。”说着,赵岗抽出腰间佩剑,横在颈间。
“岗儿......”赵主事满目惊诧,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刚烈。
“求爹爹成全。”赵岗双膝脆在当场,以示决心。
赵主事三代单传又怎能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赵家绝后,让他无颜见列祖列宗和早逝的夫人啊。
水溶没想到赵岗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裹挟赵主事,心头不由的一紧。
暗呼,‘大事不妙。’
紧接着他便听到赵主事无奈地宣布,“来人,将夜珣余党押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大白
豪华院落已撤出重兵把守,只余夜珣一人在房内饮酒。
一女子轻步莲移,那步子轻快,显示出那双脚的主人,心情是万分的愉悦。
“夜珣你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败在我一个弱女子的手里。”她脸上的张狂更加显而易见。
“堂堂徐家小姐也没料到,自己会委身于,做别人的侍妾吧?”夜珣依旧讥讽,一如当日在徐家大宅时的语气。
“这都拜你所赐。”徐小姐被击中痛处,失态地狂叫着。
“我爹爹本是一方主事,我从小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也本应该有一门任我挑选的好姻缘。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你的一句话将我们全家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
在田间做着粗活,吃着猪食。我娘没出几日就疯了,几个哥哥不忍这等苦日子逃跑被抓了回来,被那些臭百姓痛打致死。一大家子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我发誓决不会,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一辈子的农活。
我出卖自己,对赵家只有蛮力的傻儿子百般讨好,才得以做他的侍妾。”她从小就是刁蛮惯了的大小姐,怎能甘心低人一等,做个小妾。
“那你应该好好过你的本份日子。”夜珣连看都懒得看,扫向背后的幕布,不无鄙夷地说,
“我恨,每每遭人白眼受尽冷落,我对你的恨就增一分!是你,让我沦落到顶着这卑微的名份过活!
我以为这辈子都报仇无望,你居然兵败主动找上门来。试问我又怎能放过这天赐的良缘?如若当初你要是收了我,做你身边的女人,而不是羞辱我一番,今日你也不会有这场劫难。”她眼中那抹不去的恨意与替他错失良人而婉惜的神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拼凑在她脸上,尤为的不伦不类。
夜珣倒是开始好奇,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内心强大到何等境地,才能酝酿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原来你不是为父母兄弟报仇,而是为了一已私欲未能得逞而泄愤?”他嗤笑这个内心比外表,还要丑陋万分的女人。
“那又怎样,他们愚钝,不懂争取与我何甘。”她决绝的神色像是在看别家笑话一样。
“像你这样绝情的女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任何意义。”夜珣表情沉稳,眸色渐暗。
“你咒我死,真可惜。听我那傻相公说,明日你就要被处斩。我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只要撕破衣衫,流几滴眼泪,就能让那傻男人相信我的话。哈哈!”她放肆的狂笑,以解数月来的苦难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夜珣唇角生冷,勾出一道危险的弧度。“你算是有点小计量的人,可惜找错了对手。”指间弹向紧闭的布帷,赵主事、赵岗、水溶和莫林等人在一旁听了良久。
赵岗跨步向前,怒道。“你这贱人,竞敢蒙骗于我。”
“相公饶命,奴家报仇心切饶了我吧。”徐小姐见谎话被拆穿,遂故技重施,以求自保。
“贱人还当我是傻子,任你捉弄吗?”赵岗抽出佩剑,一剑刺向她的心窝。徐家小姐最终落得个,咎由自取当场毙命。
赵主事跪在夜珣面前,“属下孽子纳了这等有心计的毒妇,让尊上蒙受不白之冤,请尊上治罪。”
赵岗也双膝跪地,“属下一时鲁莽,听信了这贱人的说词,未辨清是非黑白,愿受罚。”
“都起来吧。”夜珣语气平淡,未有一丝动怒的迹象。
“属下定当戴罪立功,任听尊上差遣。”父子双双磕头谢恩。
待赵家父子退下,水溶调侃夜珣说。
“还以为你会得理不让人,我准备好帮赵家的说词,算是用不上了。”
“本尊又不是齐朗烈,只会用大开杀戒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夜珣轻啜上等茶品,状似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是不值一提的芝麻绿豆小事情。
水溶暗暗钦佩夜珣,不愧为雄霸多年北方之首,既往不咎,气度非凡。
随后夜珣的接下来话,足以打破水溶心中所谓的,有容乃大。
“本尊要利用赵氏父子歉疚的心,来对本尊忠心不二,这笔账要这样算才划的来。”夜珣邪气冲天地笑道。
水溶如是地想着。‘人心果然难测,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七窍玲珑心。幸好他是真心爱着明媚,不然吃亏的肯定是她。’
第一百零五章 传言是真的吗
血盟城
“儿啊,听说赵家挖到了前朝宝藏。这赵家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不知烧了哪柱高香,又是铜矿又是宝藏的!”齐金成献宝一样对朗烈说着,刚得知的大新闻。
“父亲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朗烈在为城内骚乱不断的事烦心,不在意地问。
“在饭庄,两个外地人喝酒时说的。”齐金成仍热情不减地诉说着,他所看到的一切。
齐朗烈心中所想如何平乱之事,每日斩杀的刁民节节攀升,也未能平息闹事者。指望纵欲无度的父亲,出谋划策是无望了!只求他快些离去,别再搅乱他思绪想法子就烧高香了。便随口敷衍父亲几句。“市井谣传,宝藏之说从未淡出人们谈论的话题,父亲不必当真。”
“是真的,当时那人拿出一件玉如意,让众人瞧那成色、做工的确出于前朝。”齐金成振振有词地辩驳,绝对是真。
朗烈终被父亲说动了心思,暗自度量着。‘父亲无一长处,唯有对玉器古董颇有建树。如若是真,天降横财岂有放过之理?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谁敢跟他争抢,宝藏都应归他一人所有。’
他思及此先派几人,到赵家后山一探究竟。
“尊上,齐朗烈已派出十几人到后山哨探,看来散出去的消息起效用了。”赵主事兴冲冲地,前来禀告。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