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晞!你怎么样?”
模糊的视线出现一个看不清的身影,那人想上去查看他的情况但又怕无意中伤了他,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
痛渐渐退去,此时他的脸色白的如同死人看不出丝毫血色。
笑。
又一次活过来了。
落月见他逐渐平静下来,心中又喜又酸,泪水盈眶,将真气输入夜黎晞羸弱体内。
“黎晞,娘真没用,救不了你父皇,也救不了你。”当年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因此毒死去,后知她唯一的的儿子居然将那个小贱人身上的毒移到他自己身上,顿时觉得天塌下来了。
她的丈夫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身中此毒,如今她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身中此毒。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命运要如此戏耍折磨自己?
虚弱的安慰着为自己垂泪的娘亲,“无事,人终归是要死的,不过早晚问题。”
这番安不仅没让落月心里好受,想起曾经种种,怨毒浮上心头。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你父皇就不会死,你就不会将那个小贱人的毒移到自己身上,深陷折磨。而她们呢?却活的比谁都要逍遥自在。”
“够了!”夜黎晞失望的看着免得如此恶毒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温婉贤淑的母亲竟变得如此可怕。阴毒的样子让人心寒。
“娘,这一切都是我自愿与尘儿无关,我不希望在听见有任何人侮辱她。尘儿从小到大待你如生母,你如何忍心如此待她,她若知道会心寒的。”
呵~自己如何待她?
她曾经哪一天不是真心待她如亲女。孩子是无辜的,那时的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是这么想的,自己真心的去接受她。
可是当她向黎晞刺出的那一刀,让他性命垂危;当自己知道黎晞居然为了她中了无解之毒;当她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儿子。
自己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怎能咽下这口气。
若不是黎晞以死相逼,自己又怎会压下滔天大恨,还要对她笑脸相迎慈爱有加。
“谁也不许伤她半分,哪怕是您也不行,谁若敢伤她我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黎晞对自己的警告。
真是可笑,她的儿子居然为了别的女人与自己为敌。
怨恨交加。
“那个小贱人究竟有什么好!我才是你的母亲!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待我!我耗尽半生痴情只为换得你父皇片刻垂怜,可是他却对那个厌恶他至极的女人作践自己,最后失了性命。如今我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竟对我冷眼相待。我究竟前生欠了那对母女什么?今生让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告诉我呀!!”
失了理智的落月对着夜黎晞竭嘶底里,面目狰狞。
平静的看着她,“我们都没有错,娘尘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时日已不多,不能再侍奉您我很抱歉。我希望你能忘了过去,忘了仇恨,重新开始吧,做回最初的自己。”
听着夜黎晞的话落月奇迹般的安静下来,眼神木然的看着。
“忘,你让我如何忘,我用尽一生的时间想忘记,可却记得越发清楚。”凄然一笑,神情迷离的向外走。
早在她遇见那个叫夜轩漓的男子时,她的人生彻底回不去了。
“娘,我时日不多,我不希望尘儿亲眼看我离去,希望您能以寻解药之名,支开她吧。”莫子涵说的不错,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这世间本无梨花泪解药,原先让尘儿去寻的都是让他残喘苟活的药剂,只为安尘儿的心。而如今毒已经浸入五脏六腑,苟活了这么久已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落月离去的身影并没有停顿,但夜黎晞知道她听见了。
苦笑。
娘,是孩儿对不住你。其实父皇他是……。
罢了就这样吧,知道了真相对她来说无一不是再一次巨大的伤害。
尘儿别怨黎晞哥哥不能陪你了,此生是看不到你幸福的嫁与他人。我只希望若有来生你我不过平常人,那时我定执起你的手共度一生。
※※※
南疆皇宫内。
莫子涵收回言灵力,疲倦的开口。
“这便是不让啊姐回南疆的原因,望父王母后能理解。”
袅惜玉美目含泪,刚才从涵儿那看来的一幕幕让她心痛不已。她的女儿这么多年竟然受了如此大的折磨,然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不闻不问。
莫风翼静默的将娇妻搂入怀中,面上平静无任何波澜,内心翻腾,懊悔不已。当初是他自己亲自将那孩子送到夜轩漓手里的,若不是自己自私的决定,那孩子就不会受如此折磨。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
哀痛的气氛弥漫,莫子涵显然也受了感染。纵然已经看过一遍,可再次去经历的时候内心的震撼于悲寂不减反增。
袅惜玉在丈夫怀里小声呜咽。
“如果这能够让她过得更好,那么就这样吧。只要知道她还好好地就够了。”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耗费了多多大的气力,那是她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那是她的女儿啊!让她怎么舍得!
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他们却不知他们所歉疚的对象已来到了南疆。
“女人,我们非得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吗?”司魂不情不愿的将银票递给面前的一个中年人。这房子原本的主人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房子就空了下来。主人将这房子送给了亲戚,这亲戚急需用钱就准备把这房子卖了。刚好夜倾城嫌住客栈麻烦就将这房子买了下来。
偌大的宅子长久没人死气沉沉的一点人气都没有,给了那中年人一点银子,让他去找几个得力的下人将宅子打扫一遍。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回去。”师傅说南疆有人可以解梨花泪的毒,但具体是谁也不知道,南疆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找一个完全无任何信息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如今只能在南疆安置下来再做进一步打算。
司空痕站在夜倾城身后,听到此对话趁机补上,“就是,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的打扰宫主办正事。”
司空痕向来就看不惯司魂,俩人也是两看两生厌,一路上免不了一番打斗斗嘴。但因为夜倾城在场俩人在明面上也不敢闹太大,暗地里各自不时的给对方捅一刀,都希望对方趁早滚出夜倾城身边,自己讨宠。
对此夜倾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们俩无聊如小孩争宠的行为。
接到司空痕的挑衅,司魂那会怎么算了,揽过夜倾城的肩,冷哼一声,“我怕我走后某些以下犯上的人趁我不在,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主子。”
司空痕见他与宫主亲密,宫主却无丝毫举动,当局只好咽下这口恶气,绕过两人直径走了进去。
此举正好让司魂逮到了他的罪行,开始冷嘲热讽,“哟有些粗鄙的人啊就是改不了骨子里东西,竟敢走在主子前面,无丝毫尊卑之分,这是准备要造反吗?”
闻言司魂硬是停下了脚步,一声不吭的走到夜倾城后面站着。
夜倾城不着痕迹的掐了一下司魂,让他适可而止。司魂撇撇嘴,这才作罢。
“优姬”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这一路来两位公子就像争宠的妃子想尽了各种办法讨宫主欢心,背地里有用各种阴招陷害对方。这种生活还真是安逸呀!
转念想到还在主子手里的妹妹,又是一阵担忧。也不知妹妹怎么样了。
刚搬进来宅子里什么也没有,向夜倾城报告去添置必需用品后便离去。
夜倾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样离去的“优姬”,自从她从师父那回来后性子变了好多,变得越发沉稳,免得有点不像是她了。
不过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或许是有了什么感悟才适当收敛了浮躁的性子。
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师傅大人也挺可怜的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