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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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的-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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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琳琅显然是真不感兴趣,听不了几句,便不耐的起了身,问风细细道:“细细陪我去解个手吧?”说时还朝风细细眨了眨眼。
    风细细自然知道宇文琳琅此去绝非为了解手,当下抿唇一笑,起身之时,却有意无意的瞧了杜青荇与严曼真二人一眼。宇文琳琅亦是七窍玲珑之人,见状顿时会过意来,当即冲杜、严二人道:“青荇,你们可也要同去吗?”
    杜青荇年轻好动,从前跟在父亲身边,又自由惯了,哪里耐烦枯坐听戏,闻声当即答应着,也不去问严曼真的意思,便将她拉了起来,又回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去禀知严夫人宋氏。
    事实上,四公主府所发的请柬既有她母亲杜夫人韩氏的,也有严夫人宋氏的。只是她母亲前数日不慎染了风寒,却是不克前来,因而今天在场的长辈,只有宋氏一人。
    见此情景,风细细反愣了一下,心下也颇有些不明白。在她想来,宇文琳琅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自然是因为风临院内还有个瞿菀儿在,可宇文琳琅忽然起兴,邀了杜青荇与严曼真同行,却真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这当儿显然不是多问之时,压下心中诧异,风细细笑向杜、严二女道:“两位姐姐先请!”
    回廊毕竟不比外头宽敞,又加设了座次几案,便更显得狭窄。四人两两成排,带着随身丫鬟径自走下了串楼。宇文琳琅本也没有要解手的打算,下了串楼,便直直往风临院行去。风细细见状,心中不免更是惊疑不定,只是不便相问,只得憋在心里。
    宇文琳琅带着三人左弯右绕,走了好一会子,才忽然停下脚步,抬手一指侧边,回头笑道:“那处便是解手的所在了!你们若不急的话,不妨先陪我与细细去后院坐坐。当然了,你们若急得很,便只当我没提,我们就此别过!”
    这话入耳,风细细先是一怔,旋即恍然的明白过来。宇文琳琅才刚所以忽然起兴,唤了杜青荇与严曼真同行,固然有二女恰逢其会的巧合,但若没有她们,想必宇文琳琅也会另外挑出几个人来。她也不为别的,只为让她们见一见瞿菀儿。
    如今京中,人人知道连国公府与靖安侯府势同水火,连带着风细细的身份,也不为瞿家所重视。然而若让人知道风细细在四公主府与连国公府的孙小姐瞿菀儿举止亲密,言笑风声,那么外头会传出些什么言辞来,几乎可想而知。
    这样的传言,对风细细无疑是有利的。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连国公瞿镇当面,对此也只能默认而不能口出恶言、甚至否认。说到底,连国公府可以与靖安侯府视同水火、不共戴天,但却没法彻底抹去风细细这个两府之间的纽带。否则就难免被人在背后指点、议论。
    除此之外,杜、严二人一旦帮她说了话,在这衍都之中,自然也就成了她这一派的人,这二人一个是都察院都御史之女,另一个却是礼部侍郎之女,即便是在衍都,也非是泛泛之辈。这么一想的同时,风细细倒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与宇文琳琅相识至今,宇文琳琅给她的感觉已从第一回见面时的刁蛮任性、随心所欲变成了如今的坦直率真、玲珑狡黠,但这一面的宇文琳琅,她还真是头一回发现。所以说……皇室中人,就没一个是可以小觑的,她暗暗想着,心中既觉温暖又隐有警惕之意。
    眸光微微转动,却没如何犹豫,杜青荇很快笑道:“我与表姐原是受公主之邀前来,这会儿自当客随主便!何况我们对这公主府的后院也好奇得紧呢!”言毕更笑吟吟的看向严曼真,问道:“曼真表姐,你也说几句啊!”
    严曼真也不是个傻的,凭她一介礼部侍郎之女,又是庶出,若能与宇文琳琅为友,对她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当下忙忙赔笑道:“愿听公主吩咐!”
    只是这一句话,却已将她的立场与想法表露无疑。
    满意的一笑,宇文琳琅拍一拍杜、严二人的肩:“放心,我想,日后你们一定不会后悔的!”
    风细细在旁看着,倒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琳琅,看你这话说的,不明究里的人听着,只怕真要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你可仔细着菀儿表姐寻你的不是!”
    既已会过意来,该她敲的边鼓,她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敲到。
    满意的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宇文琳琅笑嘻嘻的赞道:“细细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风细细闻言,不免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能做一条十七公主肚里的蛔虫,我真是倍感荣幸!”她虽说得一本正经,语气里却满是笑谑调侃之意。
    杜、严二人听着,少不得也凑趣的笑了起来。只是杜青荇笑得有些茫然,而严曼真却是了然的笑。她在衍都多年,又怎会不知连国公府大小姐的闺名。她也是聪明人,既知此行目的,便也很快推衍出了宇文琳琅的用意。在她看来,这事如今虽还看不出利弊来,但若能有机会与两位公主及连国公府大小姐结交,得罪一个靖安侯府也委实算不了什么。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径往风临院行去。宇文琼玉虽已去了后花园,但因瞿菀儿在的缘故,风临院中仍留了不少伏侍之人。及至宇文琳琅入院,便有人过来禀说瞿菀儿已去了快哉亭。
    诧然的睁大了双眼,宇文琳琅疑惑道:“快哉亭?这个时候她怎么却去快哉亭了?”
    她是有理由如此的,快哉亭建在泉眼处,又引流一条,曲曲绕亭一周,夏日里约齐十余好友,沿泉而坐,曲水流觞,固是赏心乐事。但深秋季节,独身一人,却不免令人诧异。L    

  ☆、第八十六章 可曾相识

若换了平日,宇文琳琅既知瞿菀儿在快哉亭,那必然是要同风细细找了过去的,但这会儿这里还有杜、严二人,却让她不由的有些迟疑。风细细在旁,早将她的迟疑看在眼中,略略思忖片刻,正要开口说话的当儿,不远处却忽然有人欣然叫道:“瞿家小姐回来了!”
    四人同时应声看去,却见瞿菀儿正缓步的踏进风临院的月洞门,脸上亦看不出喜怒,只秀眉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宇文琳琅见她回来,少不得招手叫了一声:“菀儿姐姐!”
    瞿菀儿抬眸瞧见众人,却不由的怔了一下,显然意外于对杜、严二人的出现。但很快的,她就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你们回来了啊!”她说着,却又仔细的看了杜、严二人一眼,而后才略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位妹妹我看着倒有些面善,你可是礼部严大人之女?”
    严曼真长居衍都,这一二年更是时常随嫡母出入各家,与瞿菀儿倒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只是瞿菀儿素来拒人千里,更难得与人言笑,所以严曼真竟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也因此并不认为瞿菀儿会认识自己。这会儿听瞿菀儿一口道出自己的家世,反吃了一惊。她也是反应敏捷之人,回神之后,便忙笑吟吟的冲瞿菀儿行了一礼:“严曼真拜见瞿家姐姐!”
    淡淡回礼,瞿菀儿温言道:“果真是严家妹妹!”说罢便又转向杜青荇道:“这位妹妹。我竟无一丝印象,想来从前不曾见过……”
    她正要继续往下说的当儿,宇文琳琅却已笑笑的抢先开口道:“她姓杜。却是这一两个月才刚到衍都的,你自然不会见过了!”
    “姓杜吗?”瞿菀儿扬眉:“可是新任都御史杜大人之女吗?”
    风细细在旁早已听得愣住了,她从未想过瞿菀儿竟有这等本事,要知道,衍都上下,有些品阶的官儿怕不下数千之数,便是三四品之上的。连当朝带赋闲再加各种袭爵、荫赏的怕也有几百之数,若是瞿菀儿个个都能大略说出。那也真是太过可怕了。
    事实上,她之所以知道的那么多,却是因为前些日子,她特地唤了碧莹来问过。当时碧莹如数家珍一般连数了十余个衍都世家贵族的门第。直听得她头大如斗,只能苦笑叫停。
    要说起来,以她不错的记忆力,死记硬背十几个家族,自然是水到渠成,然而这些家族,却因联姻而盘根错节,其中的种种关系,简直复杂如迷宫。直令人望而却步。再加上有许多事儿,碧莹也是道听途说,便更显琐碎混乱。风细细到底也没听进去多少。
    她心里正自胡思乱想,那边三人却已简单了叙了几句。深秋时节,院内已颇有了几分寒意,宇文琳琅一面叫冷,一面推了三人进屋。
    这几年宇文琼玉身体颇不如从前,才一入了秋。便命人烧了地龙,因此她的屋里。倒是一派的温暖如春。早有宫女沏了茶来,又重新送了各样蜜饯、时令鲜果上来。
    瞿菀儿拈了一粒龙眼,却没剥,只问风细细道:“我命紫菱给你送去的东西,可曾拿到?”
    笑着答应了一声,风细细道:“有劳姐姐记挂,都拿到了,我很喜欢!”
    瞿菀儿点头:“你自幼便爱吃这个,只是这东西火性大,又是大补的物事,小孩子吃却不甚相宜,只是姑姑疼你,见不得你哭闹,这才见天儿的让你吃上几个。那日宫里赐下这个的时候,我便想着你身体虚弱,正该补补,因此特为命人送了些过去!”
    对龙眼这种水果,风细细其实并无多少执念,但瞿菀儿既这么说了,她自也只有承认的份儿。抿嘴笑了笑,她抱着少说少错的想法,跟在瞿菀儿后头,也在果盘内拈了一粒龙眼。
    宇文琳琅则眨了眨眼,道:“细细喜欢吃这个?我倒觉得寻常。前儿父皇赏了我一篓,也不知动了没有……”她说着,却拿眼睛扫了一回杜青荇与严曼真:“你们也喜欢吗?”
    她这么一问,杜、严二人,便是不喜欢,也不好回绝,少不得各自点头。宇文琳琅点头,便道:“我本打算都送给细细,你们既喜欢,等回宫我命人分一分,各自送去你们府上!”
    杜、严二人闻声,自是连连道谢。公主亲自使人送了贡果过府,且不论这果子的价值,只是这份荣宠,也不是轻易就能有的。风细细见她二人各自起身道谢,忙也起身谢了。
    宇文琳琅也不在意,便随手拉了三人坐下:“罢了罢了,不过是几个果子,也值得站起来、坐下去?此处也无外人,只是越随便越好!”
    三人各自笑着,重又坐下。宇文琳琅早取过银刀剖开一只黄澄澄的脐橙,送了一瓣到嘴里,边吃边道:“菀儿姐姐今儿没往前头去,却不知道今日前头可是来了一位贵客?”
    瞿菀儿听得心中一跳,面上却仍平静无波,反问道:“琳琅说的可是庆丰侯贺清章吗?”
    宇文琳琅一怔,旋讶然道:“你知道?四姐告诉你的!”最后一句却已换成了肯定的语气。
    轻轻一笑,瞿菀儿道:“四姐姐倒没说什么!可能她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事呢!”这一二年,宇文琼玉对赏花宴一事早已厌倦透了,因此一应客人,都是曾家拟定,她不过是最后看上一眼,偶尔增补几人。更不说贺清章乃是外客,便是要请,也该是曾寅出面了。
    宇文琳琅点头道:“那贺清章戴个金面具,看着阴森森的,很有些渗人。这还是青天白日呢,若换了月黑风高时候,猛一眼见了,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瞿菀儿听得一笑,却没接口。事实上,若是宇文琳琅不带杜、严二人过来风临院,她只怕已将在快哉亭撞见贺清章一事说出,但是眼前,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这边若有所思的一笑,却早引来了风细细的注意。没什么理由的,才刚第一眼见到瞿菀儿,她的直觉便告诉她,瞿菀儿有心思,而且还是新添的心思,也许就在之前不久。
    她们二人都不说话,那边杜青荇却已很快的接了口:“我倒是觉得那位庆丰侯风仪出众、气度不凡呢!只是他那张面具还真有些刺眼,尤其是对着阳光的时候!”
    严曼真在旁抿嘴而笑,凑趣道:“那面具怕是赤金铸的呢!我今儿可算是知道,什么叫黄金白银晃人眼了!真是亮晃晃的,看得人眼都睁不开!”
    杜、严二人既开了口,瞿菀儿又怎好一言不发。笑了一笑后,她问风细细道:“细细才刚也见到他了吧?你觉得这人怎样?”
    苦笑摇头,风细细坦然道:“才刚在后花园串楼上,我一个不慎,竟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觉得他那双眼冷森森的,活像刀子一样,看得人浑身发冷!”更重要的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似乎带着审视,仿佛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她后知后觉的想着。
    一缕明悟瞬间涌上心头,那个人……他似乎、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或者说,他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只是可惜,她对他没有任何的一丝印象。
    难道说,他居然认识从前的风细细?但……这怎么可能?
    心中思潮一时翻涌,风细细不由怔忡住了,神色也随之忽明忽暗,变化多端。
    见她忽然发怔,瞿菀儿不禁蹙了眉,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略略提高了声音:“细细!”
    惊觉回神,眼见瞿菀儿面上毫不遮掩的关切之情,风细细不免心生惭愧:“我没事!只是想着那位金面侯时,心中没来由的便有些发寒!”
    宇文琳琅敏感的觉出她的不对,只是碍于杜、严二人,却是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中懊恼。好在瞿菀儿已适时笑道:“你从来禀赋弱,又难得出门,如今见了生人,害怕也在情理之中,多出几次门,多见见世面,渐渐也就好了!”
    宇文琳琅在旁听着,早睁大了双眼,她可不觉得风细细是那种羞怯惧怕见人的类型,只是瞿菀儿既这么说了,她自也不好否认,撇一撇嘴后,她道:“我倒觉得这都是贺清章的错,他的那张面具,也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口中说着,她却忽然来了兴致,因笑道:“听说南源使团是为开埠而来,这么一说,想来他们还要待上一段时日。等我寻个机会揭了他的面具,倒要看看他的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莫说杜、严二人,便是瞿菀儿也早愣住了,好半日,她才扑哧笑道:“难得你竟有这个兴致!是了,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
    宇文琳琅也不在意,便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瞿菀儿带笑睨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三哥,与那贺清章似乎交情匪浅呢!”
    “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的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L    

  ☆、第八十七章 密谈

“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问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悠的剥着手中的龙眼,瞿菀儿似笑非笑道:“你忘了,我也有哥哥的!”瞿家与皇室可说历代联姻,现任连国公瞿镇之母,便是皇室朝华长公主。朝华长公主在皇室可说是德高望重,今上幼时,颇得过一些她的照顾,继位之后,对她亦是尊敬有加。
    她在世之时,时常奉诏入宫,瞿煜枫与瞿菀儿也不时随她同往。
    瞿家兄妹与皇室诸多王爷、公主也因此关系亲善,这之中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及宇文琳琅之母,本就与连国公府沾亲,两下里因而往来得愈加频繁。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兄弟成年封王后,便都出宫开府,宇文琳琅由于不曾出嫁的缘故,难得才能出宫一次,这几年与两位兄长的联系细算起来,怕是真不如瞿煜枫来得多。
    明白过来的宇文琳琅撇了撇嘴,虽没立即追问下去,心中却早下定了决心,这几日必要寻个机会去找宇文珽之,好好的问一问这事。杜、严二人当面,有些话,她也并不想提。
    想定之后,她便顾自岔开话题,寻了些趣事来说。宇文琳琅身为公主,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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