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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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狐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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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宋君澜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放了辛柚罗,我这条命随便你。”

  “为了情人,你当真连命都不要了?”可真痴情啊,愚昧。

  “但我要先见她,确保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宋君澜眼眸锐利如鹰,气势万钧,曹县令完全被这股气焰压制住,仔细想想他武功高强,若全力抵抗,他们不一定挡得住,因此不得不先答应。他恨恨地想,反正有那女人在,还怕制不了这嚣张之徒吗?

  不一会儿,辛柚罗便被两名护卫搀扶过来,听到宋君澜来救她时,她一心期盼想快点见到他,但当她被带了过来,看到他双手被缚绑着跪在地上,衣衫还渗着血迹时,她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宁愿他不要来救她……

  “君澜……”

  “我很抱歉,是我连累你的。”他内疚地看向她,还仔仔细细地检视她有没有受伤。

  辛柚罗摇头。“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就怪这个丧心病狂的曹县令,竟因为私仇就罔顾王法的捉了她。

  “还要眉来眼去多久?”曹县令倏地出声,“人你都见了,满意了吧?”

  “现在就放她走。”宋君澜对上他,字字气势凛凛的说。

  曹县令却放声大笑。“宋君澜,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啊?等我审完你,再考虑看看吧。”

  宋君澜气得咬牙,真想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他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怕柚罗会遭到不测,既然这人打一开始就不想放过柚罗,那么他又何需一忍再忍?何不豁出去背水一战?

  “说!你曾抢夺过我的马车,带走车上的珠宝银两,你可认罪?”

  “县太爷忘了问了。”他突然谜样的笑起来。

  “什么?”

  “你肚皮上的‘淫贼’两字是我写的吗?”宋君澜唇角泛着邪恶的笑弧。

  “混账!掌嘴!”曹县令怒气冲天,拍桌吼道。

  “不!”辛柚罗激动大喊,却阻止不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君澜被打歪了脸,唇角溢出血丝。

  然而就算处于下风,他仍是最剽悍的狐君,很快转回被打歪的脸,目光狠厉地直射向曹县令。

  被他这么盯着,曹县令不自觉有些瑟缩,恼羞成怒的命令,“行刑!将他的手指全一根根砍掉,留下一根能画押就好!”

  辛柚罗吓坏了,惨白着脸求情哭喊,“不!不要……”

  宋君澜倒是不吭一声,他趁着方才这短暂片刻养精蓄锐,只要休息够了,他经过运功就能震断绳索。不过,如果曹县令意图砍他的手那更好,这样便会先松绑绳子了。

  曹县令见他如此冷静,又打消了砍他手的念头,也想到要是在松绑绳子时,被他逃走就糟了,他睇向一旁辛柚罗落泪的美丽容颜,心里突生邪念。

  “停!你们都出去。”

  两排护卫听令撤出不忘阖上门,独留邓师爷以及两名看守宋君澜的护卫。

  宋君澜看似冷静,心里却是冷汗直流,曹县令是想做什么?

  “师爷,你说,要怎么做才能使一个人痛不欲生?”他冷不防地问起站在一旁的邓师爷。

  看向县令的眼神,难不成……还对这姑娘不死心?!真是造孽啊!当然,他哪敢说出县令的心声,连忙摇头。“恕属下不知。”

  “不知吗?”曹县令冷笑,将瘫坐在地上的辛柚罗强拉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淫秽,令她打从心匠发颤。

  “姑娘,我对你够好了,帮你将大部分人都遣了出去。”

  宋君澜看出他的目的,脸色倏地一沈,狠狠吓阻,“不准你碰她一根寒毛!”

  曹县令得意扬笑。“宋君澜,你就好好看着吧,尝尝比死还痛苦的滋味。”说完,他大力将辛柚罗拖往他的桌案。

  “不!放开我!”她挣扎着,无奈没有进食的她力气不大,一下便被曹县令抱上桌,欺了上去。

  “放开她!你这禽兽!”宋君澜愤怒的嘶吼,想要往前冲,肩膀却被人用力按住。可恶!这可恨的绳子,他要快点挣脱。

  禽兽!邓师爷也在心里大声辱骂着,但他不敢有作为,县太爷一捏就能捏死他了,他最好什么都别做……可是,如果连他都不管的话,他也一样是禽兽啊!

  挣扎着,邓师爷不知从哪生来的勇气,豁出去道:“县太爷,辛小姐跟向家的关系匪浅,这样不好……”

  “她都跟向家退婚了不是吗?”曹县令凶狠地瞪着邓师爷,怪他打扰了他。

  邓师爷鼓起勇气又道:“可是辛小姐她是无辜的,就放她一马吧……”

  “你这家伙,何时变了性子,竟敢跟我顶嘴?!滚出去!”曹县令发狠的挥拳揍过去,邓师爷被打得直往后退,再往后退,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宋君澜。

  两人跌成一团时,宋君澜手中不知被塞入了什么,眸光一变。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他听到这位师爷这么对他说。

  瞧护卫靠来了,邓师爷才慢吞吞站起身,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好、好,我滚。”离去前,他特意看了宋君澜一眼,希望刚刚那一撞自己能帮得上忙。

  在这县衙里做事,他老动不动就受到县太爷打骂,哪天就算送掉命也不意外,所以他习惯带小刀防身,现在给了这年轻人,不管事情有没有成,他都最好早早辞官回乡,免得被清算。

  宋君澜感激的握紧小刀,见护卫想拉他起来,他故意装痛,他们大概是同情他,没强押他起来,他赶紧利用背对他们的优势,俏俏从刀鞘里抽出小刀割着绳索。

  快!快断啊!他心急得好几次都刺到自己,但顾不得手疼,更加用力割。

  此时的曹县令只顾着跟美人快活,完全没去注意堂下的事了。

  辛柚罗眼见曹县令那张臭气冲天的大嘴就要朝她亲来,她心一狠,拔下头上的玉簪就往他手臂上刺下。

  “啊……”

  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哀嚎声跟着响起。

  这画面太血腥了,辛柚罗一时也怔吓住。

  “血……我流血了……贱女人,我要杀了你!”曹县令大受打击,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个女人刺伤,恼怒的拔起玉簪朝身下的女人刺去。

  那染上血的玉簪在上方闪着妖艳的红光,辛柚罗不想死,高举着手紧紧握住往下刺的玉簪,不让它刺入她的心脏。

  “去死吧!”曹县令爱极了她这垂死的挣扎,狞笑着更往下压。

  就在辛柚罗力气不敌曹县令,即将被玉簪穿心毙命的千钧一发之际,宋君澜终于成功已割开绳于,打倒护卫,纵身飞往堂上,及时扣住了曹县令的手腕。

  然后,一个使力扭住曹县令的手,在他发出鬼叫声时,将人打飞到墙边,再飞扑过去揪起他的领于,发狠痛揍。“你找死,竟敢碰我的女人?!”

  辛柚罗怕宋君澜真会打死人,过了会后抓住他手臂劝道:“好了,我们快走吧。”

  他恨恨的放过曹县令,拉着她要一块离开这地方。

  “别想跑……”曹县令都被揍成猪头了,还伸长手想阻止他们逃走。

  宋君澜一个转身,朝他射出手上的小刀和玉簪,咻咻两声,曹县令两手的袖子马上被牢牢钉在墙上,见他想骂什么,宋君澜又抄起桌上的小册子朝他嘴里塞,然后才拉起辛柚罗逃走。

  他们不敢贸然从正门离开,怕门外有官兵驻守,因此穿入另一扇侧门,先从窗户查探外头无人后,才双双爬窗跳出,跑到长廊上。

  “君澜,你的伤还好吗?”辛柚罗终于能偷闲问他,心脏怦怦跳着,不敢相信他们俩都从刚刚那恐怖的地方脱逃了。

  “我没事,你呢?那混账还有对你做什么吗?”宋君澜眯着眼问。

  “你都来救我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她没多说被关在房里时,曾被曹县令很恶心的摸了脸,怕他会想回头砍下曹县令的手。

  幸好他也没再追问,专心寻找着出路,愕然发现这栋宅第很大,富丽堂皇得就像座皇宫,假山流水的造景也美不胜收。

  这是曹县令的私人宅第吧,也不知是挖了多少民脂民膏才盖成的。

  这时候,后方传来跫音,宋君澜连忙拉着辛柚罗往右转,右方有着一排房间,刚好有人从其中一间房踏了出来,和他们对个正着,连在房外看守的护卫们都看到他们了。

  “你们是……”

  宋君澜干脆抱起辛柚罗的纵身飞跃而起,抢去其中一人的剑,单手打倒了几个人,然后发现这竟是间账房后,心生了一个主意。

  “柚罗,我们顺便带点纪念品回去吧。”

  “纪念品?”

  她还摸不着头绪,就被他拉进账房取定大量银票,还被他塞得胸口都是鼓鼓的银票,然后在有人追来前,他们又快速离开账房再往前逃,来到了马厩。

  “怎么办?大门究竟在哪里?”她苦着脸问。

  他没一丝慌张,一看到被关在栅栏里的马匹,灵光一闪,忽然打开栅栏。

  看守的小厮正在打瞌睡,听到声音才惊醒。“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宋君澜一拳打晕他,让他继续睡,接着将所有马匹放出去,然后将辛柚罗抱上其中一匹马,他则坐在她身后。

  “驾!”他拉起缰绳,驱策着马儿往前跑,瞬间,其它马儿像受到了刺激,跟着往前奔,护卫们乍见这兵荒马乱的景象无不傻了眼。

  “追、快追!”

  “快丢!”他一吩咐,侧坐在他前方的辛柚罗立即将衣服内的银票一路撒下,一张张面额惊人的银票如雪花般撒得满地都是,有护卫为了捡银票忘了追人,还有护卫被横冲直撞的马儿撞到,跌得四脚朝天。

  曹县令身上有伤,需要有人搀扶才能走动,当他看到这混乱的景象,可是真气炸了。“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追!”骂完,他一脸困惑道:“怪了,地上的这些银票是从哪来的……”

  “县太爷,账房被抢了……”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来禀报。

  他一听到,脸色更是铁青,朝正忙着捡银票的护卫咆哮,“不准碰我的钱!还不快给我捉人去!”

  这时候,宋君澜终于看到通往外界的围墙了,他一举抱起辛柚罗从马背上跃起来,飞越出围墙。

  “快追!”曹县令看到他往上飞的身影,吼到喉咙都快破了。

  但丝毫不受影响的两人,顺利离开了曹县令的宅第,躲入一个暗巷内,贴着墙歇息着。

  “你真是太乱来了!”辛柚罗紧张得心脏还在怦怦跳着,差点以为会被捉到。

  宋君澜却忽然伸手朝她胸口袭来,让她脸一红,一度以为他怎么还有心思想那种事,原来他是要掏出藏在她前襟里的银票。

  接着,她看到他往前走,将一张银票塞入一间简陋又破烂的屋子窗口内,朝她眨眨眼道:“这一带住的都是贫民,我在替曹县令做善事。”

  她回以微笑,有样学样的学着他将银票送入一户一户的贫困人家家里,心底好满足。

  但,满足是暂时的,在银票送完后,他们很快被打回到现实当中。

  巷子外不仅有曹县令的私兵,连官兵都派出来了,可想而知,曹县令一定会编派些莫须有的罪名捉他们,该怎么突破重围呢?

  “柚罗,曹县令要捉的人只有我,我先想办法送你回家。”宋君澜正色道。

  “不,我刺伤了他,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能连累我的家人,我们一块逃。”辛柚罗坚持道。

  这一刻,情景像是回到了他们被官兵追缉的那段苦日子,那时候她没有想过要丢下他,现在当然也不会,她意志非常坚定,让他无法再以保护之名推开她。

  “好,我们一块逃。”看出她的决心,宋君澜朝她承诺。

  只不过,他们能逃去哪?想来想去,他只有去找师父,师父武艺高又有智慧,定能帮他出主意。

  宋君澜这么想着,可一整夜官兵搜索行动不问断,还惊扰到不少居民,他无法轻易带着辛柚罗离开这巷子,只好在这儿稍作休息,明天再打算。

  咕噜咕噜……她捂住腹部,尴尬的笑了笑。“唉,偷完银票,我们应该顺便到厨房里偷点吃的……”她不敢说她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真的快饿死了。

  宋君澜一个使力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让她看到他自责的表情。

  她默默环抱住他厚实的背,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君澜,没关系的,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当曙光升起、鸡啼声响时,休息了一夜的两人才踏出暗巷,幸运的,附近都没有追兵在。

  “爹,我去小解……”

  巷子外,有个孩子从一辆马车上跳下,跑来一处草丛小解,当他拉好裤子想回马车时,刚好和宋君澜和辛柚罗两人撞个正着。

  “小宝?! ”

  “宋哥哥、柚罗姊姊!”

  三个人欢喜重逢,可惜现在不是寒唁一的时候。

  “小宝,抱歉,我跟你柚罗姊姊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小宝机灵道:“哥哥,你们又被官兵追了吗?我跟我爹在路上看到好多官兵,说要捉一对昨晚闯入县太爷宅第里刺杀他的男女。”

  他这么问着,令两人都吓了一跳。

  但小宝并没有怀疑他们或追问理由,只是热情道:“你们想去哪儿?我跟我爹正打算载猎来的山猪到早市卖,不如搭我爹的车一起去吧。”

  两人起先拒绝,怕连累他们父子,可小宝不死心,跑到马车上跟他爹说了几句话后,便又兴匆匆回来邀请。

  “上车吧,我爹说做人要懂得报恩,我姊姊她回家了,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你,能做的就只有让你们搭便车了! ”

  盛情难却下,两人只好接受他们的好意,被安排坐在山猪后面的一块帘布后,车上血腥味很重,但恰好能让人回避远离,掩藏住他们的纵影。

  马车上,他们吃着小宝递来的烧饼和水裹腹,还边吃边频频感动微笑,这共患难的滋味让他们难忘,也更想好好珍惜彼此。

  可惜,平静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前方路段有大批官兵正在进行盘查,马车不得不停下。

  “这样下去会连累他们父子的……”宋君澜蹙眉对着辛柚罗说,然后扳开马车上的一块木板,悄悄带着她跳下马车,往相反的方向逃走。

  不过他们的行迹仍是很快就被发现,官兵们皆拿着画像对照着,一发现他们便拔腿直追在后头。

  “追!就是那两个人!”

  听见追兵前来,两人拚命地跑,怎知前方也有追兵,他们被夹抄在中间,于是宋君澜只好扣住辛柚罗的腰,朝屋檐上飞去。

  “放箭!县太爷说不投降就格杀勿论!”

  咻……宋君澜虽敏捷的闪过箭,在他怀里的辛柚罗却吓坏了,因为她看到他的发被削去了一把,曹县令是真的存心想置他们于死地。

  空中乱箭飞舞,宋君澜得往下跳了,辛柚罗死命抱紧他,随他藏人民宅的暗巷里,只是还来不及喘口气,跫音又起,他紧急将她藏在堆满整面墙的瓦片后,她也知道自己是他的包袱,也配合的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追兵前仆后继涌来,他赤手空拳地对付还抢了把剑,一个人击退若干人。

  然而他没提防到的是,躲在瓦片后的辛柚罗竞被官兵逮个正着,“瞧我抓到了一只老鼠!”

  “放开我,混账!”她骂着,不愿被当成威胁他的工具。

  这突发状况让宋君澜闪神了下,肩头瞬问被人自背后用力砍伤。

  “君澜!”辛柚罗目睹这一幕痛彻心扉。是她连累他的,她不该说要跟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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