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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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姐-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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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似乎也笑了一下,但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儿。
薛昭鸿看着她,也只是笑,过了半天才又说了一句,“容川。”
寿康等了一会儿,却听他不再说话,也有些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只是冲自己笑。一时又不好意思起来,重新低下了头,“你有话就说,没话说就别叫我。”
“可我就是想叫你几声儿,因为我不知道下回得什么时候才能叫了……”薛昭鸿语气温柔,“你可如我想着你一般,想着我么?容川。”
她的名字被他念出来,不需要其他任何词语搭配着,就已经像一首诗了。
或许也是被不远处的桃花和这种气氛感染了,她小声儿道:“你想叫就叫罢……何必还要说这种话来糊弄我?”
薛昭鸿听了这话,一时恨不得咬死她,好让她以后都不能气自己了,一时又恨不得挖出心来给她看看,让她知道这确实不是糊弄她呢。他呆立半晌,才负气说了一句,“公主既然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寿康听了他这话却抿嘴笑了,“我虽然不信,但却爱听呢。”
薛昭鸿一愣,似乎没料到她竟能说出这样大胆的话。过了半天,他才也笑了,“你信不信都好,我总之是说实话呢。”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桃花,竟有一朵偏巧就落在她头上。
她却不知道,只是抬头去看花。他也许是受到了太子说的那位桃花仙子的蛊惑,竟走上前去,轻轻地为她拿下了那朵桃花,“这桃花的颜色,竟比不上容川一分。”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背过身去,骂了一句,“登徒子!”
他却笑了,那样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就如同一树繁花,挺直,而又秀美无俦,难以言喻。
但很多年后,他才突然意识到,当年那树繁花,最终是被自己摧残得花叶落尽,只剩下枯木一段。
作者有话要说:东主发现搞来搞去,自己最爱的还是瑶生啊
以及……我好像拆了部分客官的CP了……

☆、二十

皇帝正说得动情,突然被成维这么一搅和就有点儿不高兴,他冷哼一声,“让他滚进来,要是他没有天大的冤情,那朕就打发他去宁古塔搬砖。”
李宣怀自然不是滚进来的,但在薛昭鸿看来也跟滚差不多了……
“陛下!臣冤枉啊!”李宣怀请过安,就趴在地下,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皇帝看着不耐烦,“你这个样子也是个封疆大吏的做派?有话赶紧说,没人爱看你这个德行。”
“陛下,臣老家有十亩地,被人占了!那是臣祖上留下的产业啊!”李宣怀说着便有些哽咽了。皇帝听他要哭,就觉得脑仁儿疼,“你堂堂一个封疆大吏,怎么跟农妇一样?被人占了十亩地你去找地方官说话就是,怎么还跑到朕这儿来哭哭啼啼?传出去成何体统!”
李宣怀心道,一听就知道您没见过农妇……他说道:“陛下,若是寻常恶霸,那臣自然是直接去找地方官主持一下也就是了。但……但占了臣这十亩良田的,不是寻常人啊!”皇帝抬眼看了看他,“不是寻常人?那是什么人能让你一路告到朕这儿?难不成还是朕……”
皇帝突然停住了,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了,李宣怀的老家可不是在广东么?他正想阻止李宣怀接着说,就听李宣怀哭诉道:“占了臣的田地的是两广总督刘志明的家人!”
皇帝只觉一阵眩晕,勉强稳定心神,半天才斥责了一句,“你是朝廷大员,说话更要有凭证!不可听风就是雨!刘志明也算是封疆大吏,他的家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看上你那十亩地?”
十亩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是被寻常恶霸占了去,那也就是爱财罢了。但好生生的,一个二品总督怎么会纵容家人拼上了自己的仕途去占它呢?
薛昭鸿虽然做梦都想拉刘志明下马,但此时也觉得此事诡异得很。他有些狐疑地看着跪在下头的李宣怀,心道,可别是这糊涂东西猪油蒙了心要诬告刘志明罢?诬告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名可是够他喝一壶了。
“臣有凭证!那刘志明的妻弟强占了臣家十亩良田,拿来换的东西就是他家的几亩盐碱地。地契骗不了人!”李宣怀说着从袖管里拿出一张地契来哆哆嗦嗦地递给了成维,成维也不敢看,又转手递交给了皇帝。皇帝扫了一眼,便把它扔在炕桌上,嘭地拍了一下桌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宣怀一下愣住了,心道,不对啊?这不是这事的重点啊!算了……问什么说什么罢,“回禀陛下,家里人信上写着说是上个月初一的事。当时家里人听说是刘大人的妻弟,便说我们是东北总督李大人的家人,二位大人同殿为官,有事大可以商量着办。但不想刘志明的妻弟却不听,说什么了不起补偿你们一百两银子也就是了,然后……臣的家人不欲招惹事端,便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皇帝此时渐渐冷静下来,也发觉了不对,冷冷地问道:“你李氏一族都在当地,何至于就被人欺负成这样儿了?只怕是你们故意如此,然后好到朕跟前儿告刁状罢?”
但此时薛昭鸿终于抓住了李宣怀的重点,“陛下,臣也有一疑问,斗胆想在御前问问李大人。”
皇帝看了薛昭鸿一眼,点点头。薛昭鸿便问道:“李大人,您说是刘大人的妻弟强占了您家的十亩地?那瑶生有一事不明,刘大人的妻弟就算是去广东游玩,那也不过是几天,或者一个月半个月的事儿,何必要占人土地呢?这于他有什么好处呢?”
李宣怀听薛昭鸿这么一问,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赶紧擦了把眼泪道:“薛大人有所不知,刘志明的妻族就是当地人,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就腾地一下从炕上跃起,一个箭步就跨到了李宣怀跟前儿,“你再说一遍,刘志明的妻族是哪里人?”
李宣怀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呆愣愣地竟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但等明白过来,又忙低下头,“臣有罪。那刘志明的妻族是广东当地人,和臣的老家只隔了十五里地。”
皇帝愣了一会儿,“那这么说,你应该早就知道刘志明的妻子和你是老乡了?”
李宣怀一咬牙,“是,臣一直都知道……”皇帝突然暴怒起来,“混账!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禀报给朕?事君以忠你不懂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薛昭鸿瞥了李宣怀一眼,心道,这老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真到了这綮节儿上,刁状告起来真是刻毒入骨。此时李宣怀哪里顾得上猜薛昭鸿是怎么夸自己的?他见皇帝发怒,一时也有些怕了,但还是咬咬牙,“臣知罪……以前都是臣糊涂……臣昏聩!臣总想着同殿为官……怕,怕日后不好相见。是臣该死,请陛下赐罪!”
皇帝心中一片冰凉,合上眼深呼吸一下,然后才又看向李宣怀,“如果朕查了之后发现你胆敢诬告……”李宣怀磕了个头,“如果陛下查得是臣攀诬刘志明,臣甘愿受罚。”
皇帝点点头,“你知道就好,那咱们一点点儿来。”说罢,转脸对成维道:“先宣户部尚书马炎来见朕,让他带上相关地方的人口黄册。”
不过多久,马炎就抱着一卷人口黄册战战兢兢地过来了。皇帝摆摆手,连他请安这点儿功夫都不愿意耽误,“查!刘志明的妻族到底是哪里人!”
马炎一愣,刘志明的妻子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么查?不是只是让他带广东某地的人口黄册么?李宣怀看他发愣就知道是为什么,赶紧说了一句,“刘志明之妻的父亲是先山东巡抚苏梁栋。”
苏梁栋这个人马炎没听说过,翻找了半天才在李宣怀的帮助下找到了这个苏家,“启禀陛下,苏梁栋的确是本地人士。”成维去传旨的时候,并没说是为了什么事,但听到现在马炎也大概能猜出来了,他看看薛昭鸿又看看李宣怀,李宣怀虽然品级不如自己高,但眼下也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人了,更不必说刘志明这个未来的国丈了。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就算逃不开,好歹也得站远点儿才好。
李宣怀伏在地上无声地笑了。薛昭鸿看了他一眼,暗道,陛下眼下未必就真会把刘志明如何了,何况……如果刘志明真的不得不倒,那告他的李宣怀也未必就能在陛下这儿占到什么便宜。但若只是他一个人被训斥那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到时候还要连累自己这个旁听的,还有他那个准亲家安亲王。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儿,薛昭鸿便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此事颇有蹊跷。吏部都是安排外放的老手了,怎么会出这样的疏漏?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依臣看,不如将吏部尚书宣来,问个明白。”
不得不说,满朝大臣最了解皇帝的到底还是薛昭鸿,皇帝的确不太想在杀了徐氏、迎回寿康后,再做重创太子的事儿。当下闻言便点点头,对成维道:“宣。”
吏部尚书张桥才四十岁,算是很年轻的一位一品了,乍然听说陛下宣见也是吓了一跳,匆匆赶来后看见这一屋子人,更是不知所措。待皇帝问话之后,他直在心中大骂自己的前任是个糊涂帐子,这点子事儿竟然都办不了。
“朕问你话,你愣着干什么?”皇帝听他没说话,心里便更觉得闹腾。张桥听皇帝不高兴了,赶紧道:“这……臣带来了官吏册子,请陛下过目。”
皇帝却摆摆手,“行了,朕没那个心思,你查!查完了好好告诉告诉朕,异地当官,你们是怎么实行的!”
所谓异地当官,也就是传说中的婚姻之家、两州之士,不得相互监临,说得再通俗一点儿就是南人北官,北人南官。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史弼因妻子老家是山阳的,所以自请回避,最后由山阳太守改任平原相[1]。现在刘志明犯的错儿,就是没自陈情况,如果说重一点还有可能是隐瞒妻族籍贯,意图在当地发展其妻族势力。
此罪之重,不说夷你三族罢,但至少也是个罢官撤爵。而且只要查证确有此事,那吏部和户部,多多少少都得跟着吃瓜落。吏部逃不掉一个失职的罪过。而户部责任甚至可能更大,因为这个直接牵涉了人口黄册的准确性,说你是失职,那是客气,往大了讲,治你一个渎职,那也是没话说的。
马炎和苏梁栋此时虽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咬出来的,但都猜得出,这事儿跟跪在那儿的李宣怀有点关系,一时心中都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丢到乱葬岗子上喂狗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1]这是真的,度娘一下就知道
以及南人北官这个就是明清的说法——客官们不用想了,东主自己承认了
然后,关于这个案子,大家莫急,东主后头会说明……因为这么看着,这个案子简直漏洞百出
最后,谢谢明月的地雷么么哒
顺便高亮预警:下章女主黑化

☆、二十一

“太子妃要来见我?”寿康停下手上的针线,接过傍日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太子妃派来的小太监,似乎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太子妃打发个人过来跟我说一声也就罢了,何必亲自来呢?”
小太监哪里敢说是因为太子妃得到消息,说吏部、户部的尚书半个时辰前去了御前,当时御前还有薛昭鸿和李宣怀,而且完事后就不知为什么传出旨意来,召大约还在回广东的路上的刘志明立刻启程回京呢?他答不了,但也不敢不答,最后只好道:“回长公主,太子妃并没吩咐这个,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奴才出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命人备车驾了,算算时辰,大概也快到了……”
寿康皱皱眉,放下帕子便扶着傍日的手起来了,“走罢,咱们迎迎太子妃。”
无论寿康心里是怎么想的,太子妃在太子倒掉之前也都是准国母,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到了才好。
寿康到昌恩宫门口时,太子妃的车驾正好儿也到了。太子妃一看见她已经在门口站住,当时便催着人赶紧过去,然后急急忙忙地下来,一把扶住正要福下去的寿康,“我是哪个名分牌儿上的,值得姑姑给我行礼呢?”
寿康一愣。太子妃参加大挑的时候,她还在松江府,后来回宫没两天就又离开,这次回来之后虽然后宫礼拜如初,但‘后宫’这个概念里到底不包括太子妃,所以仔细一想,这还是寿康第一次见她。寿康一直以为刘志明那样的爹,也教不出什么像样儿的丫头。但只听这一句话,寿康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似乎错了。
“太子妃身份不同,这是该有的礼数。”寿康虽然觉得惊讶,但面上却是分毫不露。
太子妃听她这样说心里更是担忧,“姑姑是长辈,从古到今就没听说过谁家里有让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寿康听她这样一说,惊讶之色都懒得掩饰了。太子妃看她震惊,立刻便也知道自己失言——皇家的规矩礼数如何能和寻常人家相比呢?但心思一转,太子妃便又收了尴尬之色,“皇家也是家,这又不是在外头,只守着家礼就是了。”说罢松开寿康的手,便向她一福身,“给姑姑请安。”
寿康也没扶她,只是回了个平礼,然后便拉过她的手,和她一同进了殿。
“侄媳这次来,是为了安惠妹妹的生辰贺礼,想请姑姑替我看看,这礼单合不合适,还有没有要加的?”太子妃进殿和寿康分别坐了。才一坐下便‘道明来意’,并让宫女呈上了礼单。
寿康接过傍日转递过来的礼单,笑道:“也不是太子妃第一年给安惠备生辰礼了,我倒没想到太子妃还能这么上心。”安惠的生日是六月中旬,眼下虽不过是五月初,但用这个理由也还算说得过去。太子妃也知道寿康是在试探,“姑姑既然说了,那侄媳也不敢隐瞒。说实话,这回其实是特别上心。”她看寿康挑了挑眉,便继续道:“姑姑也知道,太子之前和安惠妹妹有个误会,让安惠妹妹受了委屈……其实那事儿之后太子也很后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安惠妹妹说才好。侄媳是想着,毕竟是一家子的亲兄妹,为了一点误会如果从此就疏远了,那实在让外人看笑话。所以希望借这回妹妹生辰,解开他们兄妹的心结。”
寿康笑了笑,低下头看了会儿礼单,然后让傍日递了回去,“都是好东西,都有好意头,我瞧着再没什么不合适的了。”
这若是早个一个月,寿康还能尝试相信这番话。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不信这期间太子妃没找到任何能和安惠谈谈,‘解开心结’的机会。太子妃也没指望自己这么一两句话就能说动寿康,故而倒也不气馁,“我晓得姑姑担心什么。侄媳只能说,我绝无他意,只是想着能让安惠妹妹知道东宫的心意。”
寿康轻轻地嗯了一声儿,却没说话。太子妃一愣,不是都说寿康长公主是活菩萨,心软么?这是怎么回事?这反应不大对啊!
寿康看了太子妃一会儿,见她也说不上话来,反而笑了,“太子妃怎么不说了?要我说呢,也没什么的。安惠这孩子啊,心善,不喜欢仗势欺人的。而且,再说了,她一个公主,仗势欺人也不敢欺到东宫的头上啊。”太子妃一下子就噎住了,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姑姑说笑了,东宫也不会仗势欺人。”
“我并没说东宫仗势欺人啊,我只是说,安惠不会,也不敢。”寿康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做公主的都有做公主的自觉,都知道有哪些事儿是自己不该搀和的。太子妃放心罢。”
太子妃听这话益发不对劲儿,又想想自己来的初衷,更加不敢离开,“姑姑,那天的事,太子也知道让朱家脸上不好看了,所以,我们也想跟朱家……”
“不敢当。就连我听着这话都觉得是罪过,何况朱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这样的无知妇道人家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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