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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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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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的意思呢?”皇帝果真这么问了。梓敬紧张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唯请陛下圣裁。”
“朕让你说。”皇帝淡淡地道。梓敬心中叫苦,但也不敢再抖机灵,“臣弟以为……以为……二姐对往事仿佛是有些误会的。皇长姐一向纯孝尊重母后,岂会有什么和太后有关的旧事,竟会让陛下克扣太后丧仪?而且太后在五台山侍奉佛祖多年,想必不愿意为自己身后事劳民伤财,陛下体恤此心,一来是为表孝道,二来也是为太后她老人家积福。这实在是……”梓敬一时语塞,正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光一闪,“这实在是陛下圣明仁厚,孝感天地。”
皇帝听梓敬拍马屁拍得不伦不类,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个弟弟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不着调的毛病,但面上还是不显,“你也听见你叔王说的了,你大姑母最是尊敬长辈,岂会有什么和太后有不愉快的旧事,以至于让朕克扣什么呢?你二姑母伤心过度,多心了。”太子当然不会相信梓敬的说辞,“徐家旧案,岂非正与大姑母有关?”
梓敬手一哆嗦,热茶险些便泼到了自己手上。他偷眼去看皇帝,唯恐天威一怒,祸及自己。
皇帝果然眯起了眼睛,脊背更挺直了些,“这也是你二姑母告诉你的?”太子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皇父的恼怒,更笃定此事必与寿康长公主有关,“徐家旧案尽人皆知,何必二姑母特意来说?”
“看看和顺走了没有?没走就让她进来。”皇帝却没发怒,只是让成维去传和顺。然而他若是当场大发雷霆,梓敬兴许还有办法把自己挑出去,这下叫和顺进来,却就十分难办了。梓敬忙在心中编了些说辞,等着待会儿应对。
不一会儿成维带着和顺进来,梓敬趁她行礼的时候匆匆看了她一眼,见和顺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又穿着一身素服,十分可怜,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心中便想,待会儿若是可能也还是想想办法帮二姐一回罢,好歹是数十年的姐弟呢。他这边儿想着,那边儿皇帝已经开始问和顺了,“可是你和太子说什么徐家旧案?”
和顺并不否认,“是臣妹。然而臣妹只是据实呈奏,并无半句虚言。”皇帝叹了口气,“朕本已无意再追究往事,你又是何必呢?”
“陛下如果真无意追究往事,那又何必不许母后梓宫入宫呢?这不是在追究往事,又是什么?”和顺显得咄咄逼人。皇帝显然没想到这个妹妹如今已是如此棱角分明,一时竟愣了一下,“朕如果真的追究往事,便不止如此了。回去罢,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换作是梓敬,这个时候肯定借坡下驴赶紧走人,但和顺如果有这个觉悟,今天也就不会来了,“母后乃是皇考亲封的皇后,是陛下的继母,陛下不许母后梓宫入宫,难道不怕皇考在天之灵责怪,难道不怕天下人说您不孝么?”皇帝皱皱眉,却并没发怒,“太后之事,礼部都已经定好了,朕只是不欲多生事端罢了。皇考在天有灵,倘若知道必不会责怪。”
和顺跪直了身子,冷冷地问道:“设若今日是皇姐薨逝,陛下还会说不忍劳民伤财,故不许入宫么?”
皇帝面色微沉,“朕念你丧母伤心,不计较你失言之罪。”梓敬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心道皇兄的脾气还是好多了,这要是搁早几年听见有人这样诅咒皇姐,大概早就命人将人拖出去打了。他这样想着,忙跟和顺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赶紧告退,不要再说了。但和顺却没看他,甚至对皇帝的话也仿若不觉,只是继续说道:“若今儿薨逝的是皇姐,陛下恐怕不但要将皇姐的棺椁抬回禁城,还要赐美谥,令天下素缟以慰皇姐之灵罢?”
皇帝没说话,太子却突然道:“然而礼部部议既出,皇父再有驳斥似也不必。”梓敬闻言心中疑惑,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然后便听太子又道:“儿臣以为,皇父不如赦免徐家其余人等之罪,许他们科举入仕,以告慰皇祖母在天之灵。”
果然是我朝的好太子!梓敬心中讽刺道,口口声声说的是太后、皇祖母,但心心念念的却都是徐家。这才多大就知道培养自己的亲信了?可真是了不起呢。
梓敬能明白的,皇帝为人君数十年自然也想得明白,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拿着孝敬祖母当挡箭牌,实则是为了培植自己羽翼的人,“徐家是因不忠而获罪,断无可恕之理。”他看了和顺一眼,心道,母女都是一路人,不安份!害了朕的姐姐也就罢了,居然还来算计朕的儿子!梓敬偷眼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和顺,心中哀叹一声,罢了罢了,自古以来凡是和储嗣相关的从来没有好搀和的,这个姐姐也是没救了……至于太子……梓敬重新低下头,自己只管做好自己的安亲王,凭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徐家有罪的唯徐定仁一人而已,若能赦免徐家其余人被株连之罪,天下人必将齐颂圣徳。”太子看上去胸有成竹。
梓敬有些听不下去了,将手中茶盏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起身一揖道:“陛下,臣突然想起来宗人府还有点儿事务没办完,请陛下允臣告退。”
皇帝垂下眼想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道:“你去罢。”梓敬闻言如蒙大赦,立刻便行礼退了出去。
“皇父,徐家的事……”太子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皇帝有点儿不耐烦地打断了,“朕已经知道了,你退下!”直到太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告退离去了,才又对和顺道:“和顺,你满意了?”
“臣妹不满意。”和顺仰起有些苍白的脸,“臣妹一日不看见陛下众叛亲离,一日就不会满意。”她嘴角噙着冷冷的笑,近乎于咬牙切齿地道:“臣妹听母后说,当年陛下对她说,正因为臣妹在当年的事中是无辜的,所以您才赏了臣妹十年的安康美满。臣妹眼看着十年过完了,陛下就真要收回这一切了,还不该做一次绝地反击么?陛下,您就算要怪,也怪不得我,怪不得太子,谁教您当年那么不留情面,除去了太子最大的后援呢?徐家是太子的外祖家,陛下诛杀徐定仁也就罢了,但不许徐定仁三族以内,三代之中任何人入仕,这一点和当年诛杀耿氏父子有什么区别呢?”
“陛下,在不给至亲之人留一丁点儿后路这件事儿上,您即使是在古来帝王中,也算头一份儿的狠辣了。在您这样儿令人高山仰止的成就面前,臣妹这点子手段可是不值一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此章虽短但有料]

皇帝到底还是没同意让太后的梓宫入宫,只许在城外停灵,让命妇及大小官员前往哭灵。
到了四月份,天儿日益暖和的时候,皇帝又突然下令,称和顺长公主思念太后,念其孝心可嘉,特许其前往安肃惠皇后陵守陵三年。
寿康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朱夫人一起说话。朱夫人这回来还带来了自己明年就要入京待选的娘家侄女柳氏。这柳氏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四,正是不施粉黛而有天然颜色的年纪,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温和妥贴。寿康看着便觉得喜欢。正在寿康问她在家念书的事儿的时候,鸿雁便进来说了和顺去守陵的事。
寿康脸上一木,朱夫人见状忙说了一句,“和顺长公主纯孝。”柳氏捏着帕子犹犹豫豫地看看自己姑母,想了半天自己到底该不该说点儿什么附和一下,但最后还是低下头没敢说话。
“是,和顺很有孝心。”寿康应了一句,然后便挥挥手示意鸿雁下去,又转脸笑着对柳氏道:“刚才咱们说什么来着?”柳氏道:“您问我平日里看什么书。”寿康笑着点点头,“是,瞧我这记性。平常都看什么书啊?”柳氏抿了抿嘴唇,“四书五经,不敢称读熟了但也都读过。平时也陪着祖母和母亲念念佛经。”
“小女孩儿读些书好,读佛经也好。以前我老觉着年轻的女孩子读多了佛经,似乎总有哪儿不好。但现在想想,念念经也可让人更通透些,若有慧根,以后证了大道,那更是大福气。”寿康笑着表示了一下赞同。柳氏自然便要顺着她的意思说,“祖母也经常这样说,她说年轻人常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多念念经,清静清静总是有好处的。”
朱夫人笑道:“而且,小孩子爱闹爱动,念念经安定性子,也好学着举止更稳重些。”寿康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柳家毕竟是江浙一带的名门,家风很好,教出来的女儿都是知书达礼的。”
这话自然是将作为柳家出来的女儿中的一员的朱夫人也夸进去了,朱夫人忙便笑着谦称,“不过是求不给家里丢人罢了。”
“这可不就是最要紧的了么?家家教子弟的第一要务都是要让他们出去不辱没家门,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寿康对朱夫人的印象本就极好,今儿见她侄女也是个得体的姑娘,就更愿意给她体面,“这样好的孩子,就不知道谁家的子弟有福气了。”这便是说嫁人了,柳氏小脸儿一红,自知没自己说话的份儿,就只是益发低了头。朱夫人原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此时听寿康主动提了自然十分乐意,便带着些打趣地对侄女儿道:“你可不便听这些了。”
寿康闻言一笑,拍拍柳氏的手,却是对朱夫人道:“可别欺负孩子。”然后又对柳氏道:“你陪着我们说话大约也觉得没意思了罢?让抱月和揽星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儿。我这院子里有些花儿正开的好呢,你去挑一些回来,咱们插瓶儿使。”
柳氏便称是,行了个礼便带着抱月、揽星二人出去了。
寿康看着她们出了门,这才转脸对朱夫人道:“明年就又是大挑了,柳家可是有什么想法儿?”
有想法儿是个可以被多重理解的词,你既可以说想入宫为妃为嫔是‘有想法’,也可以说希望被指婚给宗亲贵戚做正室,而不愿入宫是‘有想法’。柳家作为江浙一带的名门,眼看着皇帝人至中年,既有太子,又有皇后,自然是不会希望自己闺女进宫过那样没什么指望的日子的。那么既然是后者,想必也该对男方的条件有个‘想法’了。
朱夫人见寿康都问到这份儿上了,便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再绕弯子了,“这丫头没什么大造化,想必也不配伺候陛下。家里只盼着她能做个老实本分的官宦人家子弟的正房,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个要求相对于柳家的身份来讲并不过分。其实寿康本想着,柳氏作为一个巡抚的女儿,入宫封个嫔至少是够格儿的,不过既然柳家没这个意思,寿康也就不打算在这上头多说。毕竟,她今天即使问了这么一句,也顶多就是在今年皇后千秋递贺表的时候,让人把这个意思带过去,“能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这造化难道就比入宫伺候陛下小了么?我看啊,也是大造化。这丫头,倒也担得起。” 
这话若是让皇帝听见了,想必又是一场风波。但毕竟像朱夫人这样的寻常人,并不会时时刻刻记着‘寿康长公主是个被自己弟弟坑成一个孤苦寡妇的倒霉姐姐’这件事,因此听了这样的话,只是喜气洋洋地谢道:“承长公主吉言,但愿这丫头真有这样的大造化。”
柳家人并不是因为对自己家的姑娘没有正确认知,认为她不配嫁给皇子,或者是怕让人说高攀、轻狂,所以才不提做正妃。柳家不提,是因为害怕。
天子已至中年,诸皇子日渐长成,虽然太子占了嫡长的名份,看上去的确地位稳如泰山,但细究起来,却是个没有外戚支援的,正妃又未定,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柳家的姑娘虽出身不错,但还不到能做太子妃的地步。而如果做了其他皇子的正妃,那就等于是被绑上了人家船下不来了。这皇子倘若是个安份,那大家倒都省心,但万一不老实,看着太子缺乏外戚支持,竟想着夺嫡,那就大大不妙——成了,自己家的女孩儿虽然就可以登临凤座,但若不成……那岂不是要陪着他做一辈子阶下囚?
柳家爱功名,但还不至于爱到卖女儿,爱到不要命。
朱夫人的嫂子早早便把这个意思透给了朱夫人,希望借着‘寿康长公主喜欢’能把自家姑娘踏踏实实地送进一个本份人家,而且这个‘本份人家’最好不是薛家。
这倒不是说薛家不好或者柳家眼高于顶看不上人家。相反,正是因为薛家哪哪都好,既有薛昭鸿那样的第一宠臣,又有薛皇后作为中宫至尊,除了缺一个太子,再没有不完美的了。但就是这样的荣宠家族,嗣君登基之后果真能容他们么?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印证这句话的事例简直不胜枚举。
寿康对于柳家的心思也可猜得一二,作为女人,她觉得家族长辈肯这样为自己家的女儿着想是好的,知道进退不贪图那点子富贵更是好的。然而世上事又不是说你想躲开就能躲开了的,如果皇帝真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抬举柳家,那柳家想什么都是白想,没准儿反而还要被皇帝记上一笔。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说这些都是自个儿想呢,到时候陛下真要抬举这孩子……”寿康这话没说完便停下来含笑喝了口热茶。朱夫人自然会意,“是,如果陛下抬举她,那也是她的福份。家里人只是怕她上不得台面,真有了福缘却又撑不起来,才想求一求长公主。”
“左右是要求皇后娘娘做主的,依我看,朱夫人还是和娘家想明白了才好。”寿康的意思倒也明白,薛皇后贵为皇后,把你侄女摘出去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夫人自然知道能打动薛皇后的理由通常只有两个,要么于安惠公主有利,要么于薛家有利。现在这样的情况,想必只能走第二条路——这就和柳家的意图相悖了。朱夫人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寿康一句,“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的?”
寿康看看朱夫人,笑了一下,“我离开京城都快十一年了,哪里还知道皇后喜欢什么?只是自己揣测着,人非草木铁石,总是关心自己最亲的人,也就最喜欢于他们有利的。”
“但薛家……”朱夫人到底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寿康笑道:“薛家很好,但未必就是于皇后最有利的。”
朱夫人一愣,“长公主这是说……”
“薛家已经够好了,锦上添花除了光彩什么用都没有。倒不如壮大和自己利益攸关之人的势力,更要紧。”寿康没再说下去,只是支起窗子看着窗外的天空,过了许久才道:“朱夫人,柳家是名门,有些事儿虽然想躲开,但终究不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似有故人归……
别想了
不是女主
【以及东主快哭了 没有收藏下周大概啥榜都没了】

☆、十三

五月时皇帝终于下旨,将安惠公主指婚给朱允宁,并命明年三月完婚。
七月,天子巡幸蒙古,土尔扈特汗王携四子乌恩其夫妇前往觐见。
京城的七月还不算太凉,偶尔还会有些热,但在蒙古却已经冷起来了。皇帝刚到蒙古的时候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个温度差异,于是在一日狩猎归来后,不出意料的冒了风寒。风寒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吃两副药疏散一下也就该好了——太医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所有人,包括皇帝自己也都是这么想的。
至于后来转成伤寒,的确是谁也没料到。
一时间随驾众人及蒙古各藩王都有些不安——毕竟皇帝的父亲就是因为伤寒弃群臣的。
“瑶生。”朱弛从身后叫住了薛昭鸿,“陛下今儿如何?”
薛昭鸿刚从皇帝的大帐里出来,听朱弛问起便拱拱手,先和朱弛问了好,然后道:“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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