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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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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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地乱奔乱窜起来。

  花春心直觉伸出手抵住他厚实强壮的胸膛,想将他推开一些些,好教自己紊乱的呼吸和渐糊的脑子恢复点清明,可是当她软滑腴腻的小手贴触上他胸肌上的那一刹那,却自有意识地掐了一掐——

  哇呜!好硬、好壮、好好抓啊!

  「花、春、心!」他又是惊怒又是羞恼,不由低吼了一声。

  「哎哟!」她这才悚然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急忙忙缩回手,一时间哭笑不得又懊悔万分,乾巴巴地一个劲儿陪笑。

  「那个,咳,职业习惯,不好意思啊,失礼、失礼,下次会注意。」

  「你——」他脸色铁青,身躯却不自觉地动了动,仿佛想舒缓某处的……咳!

  「成何体统!」

  「是是是,我厚颜、我无耻,我色心冲脑。」她在最初的尴尬过后,又立马回复本性,索性挺起鼓蓬蓬的浑 圆酥胸顶到他跟前,笑得恁般无赖挑衅。「要不,我给您摸回来?」

  「花春心!你究竟是不是女人?」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浑 圆高耸的「胸器」,忿忿咬牙道。

  「我要不是女人你就该担心了。」她眨眨眼,随即纳闷地反问:「难道你还比较喜欢被男人摸?没可能啊,记得上次你在莺啼馆还挺『激动』来着,怎么也不该有龙阳之好……」

  关阳素来冷峻严正的脸庞微微抽搐,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不动声色地问:「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她顿了顿,这才想起。「噢。」

  「嗯?!」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春心不由佩服起自己,在这样强大可怕的逼视眼神下,还能装傻装得好生自然。

  「大将军,您吓到奴奴了。」

  「是吗?」关阳几乎能听见自己狠磨后臼齿的声音,冷冷哼道:「那么姑娘觉得,明日一早本将军便查封好书肆如何?」

  「不是吧,你玩这么大?」她眸光一跳。

  「非法印行贩售黄暴荒淫刊物,破坏南地善良民生风气,扰乱军中秩序……」他眼底冷色略缓,嘴角微微扬起,「随便一条大罪,都足以教好书肆和姑娘这画手下大狱,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姑娘说呢?」

  她脸上笑容全面消失,可却没有他预料中的焦急恐惧惶乱,反而透着一抹若有所思。

  他心下一凛,直视她的深幽眸光隐含防备。

  「好吧。」花春心叹了一口气,突然将雪白双腕伸到他跟前,「喏,你抓了我投官去吧!」

  关阳目露愕然,一时语塞。

  「然后下一个抓岭南派的梅大师,下下一个抓花间派的柳大师,再下下下一个抓虎丘的飞墨白老……」她煞有介事地一个个数算起当世闻名的大画师大诗人。

  「哎,想我区区花春心,小画师一枚,能同这些笔下也曾绘过春宫图、留下艳词的大家们关在一起,这辈子也值了。」

  他瞪着她。

  「话说前日我便已修书数封交了驿站行邮使,」她自言自语起来。「敬邀几位大师七天后前来南地奇石书院,参加由王山长主办,好书肆协办的『古今人伦瑰画艺术演进史』研说会,到时候只怕大将军连人手也不必远派,只须守株待兔,七天后就能将一干人等一网成擒,看,多省事啊!您长这么大肯定没见过比我还配合的犯人吧?」

  他嘴角抽了一抽。

  这家伙……敢情都想好了,特特设了套挖了坑在这等着他?

  她意态慵懒地斜睨着他,眉眼间有说不出的顽皮慧黠,真真令关阳极是手痒地想狠狠揍她一顿小屁股……可他微愠的眸色在瞥见她得意洋洋的笑脸时,刹那间竟有一丝恍惚。

  那小人得志乐不可支的模样,依稀仿佛,似曾相识——

  记忆中,每当「奸计」得逞,那个小小人儿也是这样笑的。

  他心下一抽,神情有些怔怔然地若悲若喜了起来。

  「大将军以为如何呀?」花春心大袖掩面,小老鼠似地吱吱笑。

  关阳飘远的心神倏然收束回来。

  「几位大师乃文坛巨擘,关某虽从武,却也至为敬重,自然不敢冒犯。」他盯着她,明知不该将两者混为一谈,可终究不由自主地有一丝莫名地心软了。

  真是,魔障了……

  「哈!」她眼睛一亮。

  「不过……」他深眸微眯,缓慢拉长了音道:「假若花姑娘除却春宫画外,亦有旁的佳词好诗驰名天下,为文人所崇誉,或许关某也能同敬重几位大师那样,对姑娘网开一面的。」

  她眉眼乱飞的笑脸瞬间卡住。

  关阳见她此刻模样,默默别过头去,肩头微微抽动,最后终于努力吞下了胸口那缕几乎没来得及压住而逸出的笑声,这才又转过头来,正色肃然地看着她。

  「花姑娘,故此你只剩下两个选择。」他淡淡道,「一是坦白,二是认罪。你选哪一个?」

  情势直转急下,花春心张大了嘴巴,一时傻眼。

  「嗯?」他眸底隐约漾起了一丝波动。

  「……」她继续傻缺中。

  「哈哈哈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关阳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罕见的俯身弯腰笑开了。

  他低沉的笑声浑厚似钟又清朗似风,花春心宛如触电般呆呆地、痴痴地望着他。

  关哥儿……关小一……我终于,又听见你大笑了……

  她眼眶不知不觉间渐渐发热,喉头紧紧哽住——多少年了呢?时日太久,久到都要以为是前生的梦了。

  「哎。」他笑完,低低叹了声,显然也是思及自己已有多年未像这般畅然笑过了。

  她却顿觉胸口一悸,心魂一荡,脸颊滚烫绯红了起来。

  真真要老命了,这家伙平时冷着脸都已经够勾人,刚刚那颠倒众生的灿然一笑,外加此刻这一声幽幽叹息,是个人都受不住好吧?

  幸亏老娘大龄着,画过的艳男裸男也快能比上他一营的兵了,总算还稍稍顶得住。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偷偷按着胸口,好似这样就能把乱乱撞的心跳给按压得消停些。

  关阳抬起眼来,眸底最后一丝笑意随着怅然消失无踪,神情已回复了一贯清冷肃然,「花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在此徒然浪费时间也无用,你千方百计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她乱蹦的小心肝儿忽地一滞,见他再无半丝温度的冷硬面孔,也只得清清喉咙,言归正传。「只要大将军答允我入画,我便不烦着你了。」

  「什么?」他眼神有一刹那的古怪。

  几次三番死缠烂打……就为这?

  「若非垂涎大将军青春紧实的肉体——咳咳!」饶是花春心老皮厚颜着,说太露白也不免有些尴尬,咽了口水续道:「我是说,大将军英姿焕发体魄精壮,立如剑挺如松,不画下来流芳千古以飨大众,真的真的太太可惜了。」

  「没兴趣。」他想也不想,还是老话一句打死。

  「好吧。」她原也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说服他,摊一摊手,「那没办法了,软的不行,我也只好来硬的了……大将军,您别忘了上回您还有只荷包落在我那儿哦!」

  关阳神情不变,不为所动地看着她,几乎要冷笑了。「关某素来不受胁迫,花姑娘此举是施错力了。」

  她嘿嘿笑。「没错,荷包不是啥要紧物事,推说是半路上掉了,叫我给捡了也不是不行,可要是……亵裤呢?」

  他呼吸一窒,目光锐利逼视着她。

  「什么亵裤?」

  「大将军问得这么直白,人家好害羞……」她居然还做得出羞人答答的腼腆模样,气得关阳额际青筋直冒,嘴角恨恨抽搐。

  「花、春、心!」

  要糟,猛虎的鼻头戳过火了,她可不想自己这条宝贵小命在这密室里生生玩掉了,急忙忙解释道:「就你把我从河里捞回府里那回,我不是在你府上病了三天,躺了三天吗?」

  关阳此刻万分后悔自己当初的手贱,话自齿缝狠狠迸出:「然、后?」

  「然后临走前,我想说也没什么能报答您的,就帮您做两件贴身小衣小裤什么的,也算是尽了我一片心了,可偏又不知您的尺寸,就随手顺了一件回家。」她越说越理直气壮,只有在瞥见他越来越沉黑的脸色时,才心虚地抖了抖声。

  「呃,总而言之,咱们也算是交换信物了……」

  「谁跟你交换他娘的信物了?」他已经抑不住轰隆隆咆哮出声。

  认识这大冰块这许久,还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态。

  花春心挖挖被震得作痛的耳朵,心下有些瑟缩,嘴上却答得直溜,「怎么没有?当时顺走你亵裤时,我可把我的肚兜也给留你房里了,你别事到如今不认帐啊!」

  关阳最后一寸理智全面崩坏,他大吼一声,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颈项,直直地将她压上了冰冷冷的墙上。

  「咳咳咳,你、你、你冷静点!」她霎时惊吓得魂飞魄散,脑中一片空白。

  「我警告过你的……」那低浑嗓音锐寒森森地抵耳而来。

  她一颗心直直下沉……完了完了完了……

  喉头像是被精钢赤铁牢牢箍住,花春心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阵发黑,情急之下憋在心头好久好久的那句话想冲口而出,却是再没有机会了……

  关小一……我是赵小花,你的,咳咳,小花啊……

  在此同时——

  位于大营外的三里亭的签书会上,阿圆身穿大袖宽袍,头戴帷帽,完全一副包头包脸包大人的神秘人姿态,坐在重重紫色布幔后方,被迫接进一本又一本的瑰美冶艳的春宫卷。

  阿圆一脸苦菜花,笨拙的手抓着狼毫笔,抖抖抖地在那些春宫卷封面上画下了一个又一个心型图案。

  小姐,这、这真的能行吗?

  阿圆不断吞咽着口水,越画越心虚,几次都想丢开笔泪奔逃走,可是临出门前小姐的千叮咛万交代还在耳边嗡嗡嗡回响——

  阿圆今日身负重任,小姐我毕生事业和终身幸福可就交到你手里了。

  要拆台搞砸了,哼哼,你乡下粗人表哥们就等着交代到小姐我手里吧!

  「呜呜呜……小姐,你快回来吧,奴婢压力真的好大啊啊啊……」

  紫色布幔外的老姜则是时不时看看天色,再看看大营方向,皱成核桃儿的老脸却扬起诡异愉悦的笑容来。

  唔,看这时辰光景,小姐也差不多该拿下关将军了吧?

第五章

  安南大将军府,客居馆。

  花春心呈坨状地瘫在雕花螺钿的拔步大床上,全无形象地抱颗莱阳梨子汁水淋漓地啃得欢,还不时打上几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爽啊!

  要是淤青微肿的喉咙别那么三不五时抽抽疼,或是再来碗燕窝漱漱口就好了。单子在门外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怀里揣着两本厚厚的花氏春宫卷,欲言又止踌躇再三,已经在那儿犹豫徘徊好半天了。

  「咳。」花春心终于啃完莱阳梨子,拿起搁在花几旁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瞥望向那个一身黑色劲衣,明明身段看起来很厉害,表情偏又奇矬无比的陌生汉子,试探地问:「你……是要签名吗?」

  「可以吗?方便吗?」单子欢乐地炸了,眼看下一瞬就要蹦进来。

  「当然——」

  「滚!」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寒恻恻响起。

  花春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悚然惊见青天白日之下,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竟然就瞬间在她眼前人间蒸发了?!

  关阳高大身形缓步而入,在瞟见她张口结舌面白唇青的吓傻表情时,脚步微顿了下,而后淡淡地道:「看花姑娘眼下应当无事了,马车已在府门外,你随时可以走了。」

  「刚刚那个是人是……」鬼?

  「那是暗卫。」他面无表情,哼道:「不过再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不是了。」

  「别这样嘛,暗卫也是份正当行业,暗卫也是有人权的,不当职的时候有点其他的人生追求也是应该的嘛!」她闻言松了口气,却也不忘沾沾自喜地道:「话说回来,你家的暗卫真有眼光、真有文化,我个人还是很愿意帮他签名的……」

  「花姑娘,别逼我当真拧断你的脖子。」他眸中冷光一闪,恨恨道。

  闻言,花春心缩了缩脖子,对于被掐昏——最主要是给吓的——前的惊悚记忆仍余悸犹存,忙陪笑道:「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心胸之宽广性情之开阔,着实令人激赏、击节不已,小女子也是深感佩服的,哈,哈。」

  「花姑娘的伶牙俐齿能屈能伸,关某也大开眼界了。」他冷冷地道,「不过还请姑娘回府后,立时将『不告而取』的将军府私物早早送回,切莫再做出自误误人的祸事来,否则……后果自负。」

  「唉,好吧,那我也掏心掏肺地跟您说句大实话。」她叹了一口气,「也请大将军您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我花春心这辈子没旁的嗜好和追求,就是爱描描美男画画春宫什么的,要是我一天不死,我就一天纠着缠着这件事儿不放,你也不想天天被个娘儿们追在屁股后头跑吧?还不如早点从了我,早脱早抽身嘛!」

  生平头一次,关阳竟对个女人心中升起了股深深的无力感。

  不知羞不吃吓也不怕骂,还一根筋地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简直比他母亲关国公夫人还要难缠——不,母亲尚且怕他板起脸来,可眼前这女人根本是见了「死」字也不知怎么念!

  总不能当真一刀子了结她吧?

  他脑门直直抽疼起来,不禁懊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室内陷入一片僵凝尴尬的静默,半晌后——

  「不裸,不露,不入春宫卷。」他咬牙切齿,字字像是嚼碎了吐出来的。「画完之后不可入第二人眼,还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什么?」花春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希冀垂涎太久,两耳出现幻听了,倏地坐起,急匆匆地倾身向前,满面热切。

  「十天!」

  「三天。」

  「要不八天?」

  「三天。」他已经在磨牙了。

  「七天半?」

  「三天,趁我没反悔前。」他恨恨地道。

  「好好好,三天就三天。」她赶紧见好就收,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关阳拳头暗攥,强自镇定地转身大步离去,只可惜僵硬的背影还是泄漏了他的不甘。

  乖乖躲在屋檐上的单子眼尖瞥见自家主上出来了,犹不知死活地兴致勃勃跟上。

  「主上,怎么样怎么样?您想好这三天穿什么入画了吗?属下能不能申请当背景?」

  关阳脚步一顿。

  「呃……」主上浑身飙射而出的怨念杀气太强大,单子重重打了个寒颤,摸摸发凉的后颈,总算及时悬崖勒马,乾巴巴地陪笑道:「要不,还是属下亲自押送花大师出府?」

  「不。」关阳没有回头,冷沉沉地道:「就让她待上三天,我倒想知道,她用尽心计接近我,当真只为那个愚蠢的作画理由,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主上好一招美男计……」单子恍然大悟,啧啧赞叹。

  「哼。」他不悦地冷冷哼了声。

  「咳,是『诱敌深入』。」单子忙改口。

  「嗯。」大将军总算满意了。

  可单子左看右看,怎么觉得自家主上耳后好似有点点发红呢?

  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功夫学画远山眉。

  宁可教银缸高照,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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