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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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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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就凭你这点功夫,就可以登上国师的宝座?连你的名字,都是家父取的!”
    范知天历练多年,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冷笑一声,“娘娘此言差矣,虽说我有今日,温大人的确出了微薄之力,可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对于五行占卜的精通和官员本性的洞察,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我有今天,温大人出了三分力,我自己,却努力了七分,娘娘所言,太过偏颇!”
    温贵妃冷冷地盯着范知天,黑色风衣掩映下的脸楚楚动人,却格外冷漠,殷红的唇如毒蛇的信子一般,“还有什么话,不妨一次说完?”
    范知天站起身,走到温贵妃面前,坦坦荡荡,“娘娘在后宫之中,并非国色天香,艳压群芳,入宫一年,并无恩*,若不是我对皇上说,娘娘是贵人,命格旺夫,不可忽视,皇上岂会对娘娘另眼相看?娘娘岂有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
    温贵妃虽然在笑,可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娇笑一声,“你在向本宫邀功吗?”
    范知天幽幽冷笑,“不敢,只是想让娘娘明白一件事,娘娘能有今日,温家能有今日,也是借助我的神算,大家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何来邀功之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到了这个时候,范知天还在历数功劳,温贵妃微有怒意,胸部一起一伏,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化作一片冰凉笑意,
    “真是穷人乍富,小人得志,奴才得势之后,往往就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当年你不过是一街头摆摊看相的算命先生,三餐不继,穷困潦倒,若不是家父提携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还谈什么养家糊口?这些事情,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范知天嘴角抽动,却仍面不改色,“当年温大人若不是见我能力出众,有利用价值,会提携我吗?再说,温大人提携我,还不是为了温家,为了娘娘?难道是为了我吗?”
    温贵妃忽然失笑,“旁人都以为国师大人不是凡人,是天帝的第二个儿子,所以才能上达天庭,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位圣贤国师,不但是凡人,而且有三妻四妾,儿女满堂,如今远在朔北,富甲一方,难道这些也是国师大人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
    这话戳到了范知天的软肋,他深知温贵妃是什么人,并不甘心,“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是温家给我的报酬,如果不是我,娘娘不会有今天的高位,连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也成功在望,若不是我当年顺势杀了孝慈皇后…”
    温贵妃闻言,眼中蓦然透出森森杀意,“好了,已经叙旧这么久了,范先生还是说点有价值的遗言吧!”
    范知天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温贵妃眼中的杀气,他太熟悉了,冷笑道:“娘娘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狡兔死,走狗烹?皇上若不是还信任我,我现在早就死了,可他留下了我,可见他日必有重起之日,娘娘可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殊不知,温贵妃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笑意,“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穿了,你不过是我温家一条狗,你若温顺,本宫还会多留你一些时日,可惜你实在不懂为狗之道,也难怪,这么多年,你光顾替别人算命,偏偏忘了替自己算了,人就是这样,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贵妃停顿了片刻,嘲讽之意更浓,杀意更甚,“这些年,你的胃口越来越大,大到让本宫生气,你一家人已经鸡犬升天,却还是不满足,你的小舅子,是有名的横行乡里的恶霸,常常干出强抢民女的勾当,可是他却成了当地的父母官,虽然百姓怨声载道,可他的位置却稳如泰山,多少告他的状子都让家父压下来了,范希统,你说是你对温家的功劳大,还是温家对你的功劳大?”

  ☆、第七十八章 我不能失去你

范知天哑口无言,盯着温贵妃看似柔和实则凌厉的双眼,心底一慌,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了,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心虚,他忙镇定了神色,明白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定然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情急之下道:“皇上一直信任我,就算一次日全食计算错误,也瑕不掩瑜,不能抹杀我多年的功劳,否则若是换了别人,现在定然是欺君之罪身首异处,可皇上只是不痛不痒地让我闭门思过,可见根本舍不得杀我,过不了几天必定重新召我入宫,娘娘真舍得送我上路?”
    温贵妃笑得十分甜美妩媚,静静看他半晌,才道:“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本宫如今贵体,不顾更深露重,夤夜出宫,你当只是来和你讨论你还有没有价值?”
    范知天一怔,自嘲一笑,“果真是高鸟尽,良弓藏,我替别人算了一辈子命,到头来却没有算准自己的命!”
    温贵妃轻蔑一笑,“你也不算亏,你当了国师,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你家人也享受到了几辈子都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该知足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范知天闻言,忽然面露诡异之笑,“娘娘有所不知,我多年来替官员算命,见惯宦海沉浮,岂能不为自己留一手?实不相瞒,娘娘与我往来的那些信笺,我可全都好好保存着,毕竟是娘娘亲笔书函,万分贵重,不敢怠慢,若是我有什么不测,第二天,那些信笺就会到皇上手中,娘娘可要想清楚!”
    温贵妃却面不改色,只是清眸一扬,幽幽笑道:“看来本宫低估你了!”
    范知天坦然受之,“彼此彼此!”
    温贵妃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差点笑出了眼泪,笑得范知天莫名其妙,毛骨悚然,狐疑道:“娘娘笑什么?”
    受到范知天的威胁,温贵妃反倒十分惬意,慢条斯理道:“也好,死之前让你做个明白鬼!”
    范知天心底一惊,难道……?不会吧?
    温贵妃享受地欣赏范知天霍然变色的脸,慢幽幽道:“范希统,你当我们温家和你一样,是从穷困潦倒的奴才爬上来的?一点察人之明防人之心都没有?狗养大了,就懂得咬人了,像你这样养不熟的狗,家父见得多了,实话告诉你,你秘密在郊外购置的花月斋,现在已经被家父派去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范知天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都知道了?”
    温贵妃声音愈加轻柔,可说出的话却是刀刀致命,“你养在花月斋的十几个漂亮丫头,还有密室里藏的东西,本宫都会替你好好处理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范知天的瞳孔蓦然收缩,和这些真正的权谋人士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亏他还自以为机关算尽,想不到全然在别人眼皮底下,就真如同一只跳梁小丑,徒增笑料罢了!
    想起远在朔北的家人,他仍然不死心,“你真会善待我的家人?”
    温贵妃道:“本来本宫的确有这个打算,好歹主仆一场,你说的也不全错,本宫有今天,你功不可没,若你坦然就死,本宫念及你的好,会厚待你的家人,就当多养几条狗也没什么,可惜你太不知自己的身份了,不但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偏偏还有一家贪心不足不成器的家人,你说本宫会应该怎么对他们呢?”
    范知天咬牙切齿道:“你真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温贵妃淡淡一笑,“你又何尝不是留了一手,企图置本宫于死地?”
    范知天明白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和这个女人做口舌之争了,她的到来本就是死神的来临,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娘娘孤身一人进入国师府,也不怕一不小心遇到了地府的黑白无常?”
    温贵妃讥讽一笑,轻轻一击掌,进来几个人,范知天一看,为首的竟然是他府中的侍卫长,此刻完全无视他,而是对温贵妃恭恭敬敬一拱手,“娘娘请吩咐!”
    范知天彻底绝望了,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他的一切都是温家给的,温家想拿走,随时都可以拿走,他居然还自不量力地想要和温家讲条件,温家哪里容得下他?
    他知道太多温家的秘密,今天是非死不可,原来温家早就对他动了杀心,如今借他不再受皇上*信为由,送他归西,可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全家性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遥想当年,那个高官经过他的街头算命摊之时,听到他说完那些玄之又玄的话之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对他含笑颔首,他还以为是苦尽甘来,从此命运开始青睐他,哪里知道竟然是死亡的召唤?
    原来从一开始,温家的人就没有打算一直留着他,早该想到的,可惜啊,他自以为洞悉人性,却总有他洞悉不了的东西,比如权贵之家的极度冷血和残忍!
    温贵妃柔柔一笑,极为随意,“留个全尸,明天禀报皇上,国师大人已经仙游,面见天帝去了!”
    侍卫长立即会意,“下官遵旨,娘娘放心!”
    ---
    侧身藏在国师府不远处的暗影之中,聂臻静静地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进了国师府,一个时辰之后,这个影子,又从里面出来了,上了一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藏在暗处的马车,马车随即启动,一切恢复了平静,诡异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聂臻定定地看着人去街空,心中敞亮如雪,身后忽然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聂臻悚然一惊,难道行踪被人发现了?
    一片绿叶尚未出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磁性声音,“今夜怎么不进去?”
    聂臻失笑,绿叶也松软了下来,并不回头,任他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肩头,在这寒凉的夜晚,便不那么冷了,“不需要进去,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指的是什么?”他的手有醉人的温暖,轻轻接过了聂臻手中的柔软叶刃!
    聂臻略一沉吟,“我师姐的死因!”
    他了然一笑,“你怀疑和范知天有关?所以来找他?”
    聂臻也不隐瞒,“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因为纯粹的兴趣,而来找我要国师府的地图,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你,虽然我不喜欢你对我有秘密,可你不想说,我会尊重你,不会紧紧追问,除非你自己想告诉我!”
    今夜没有月光,只有远处的风灯或明或暗地渗出一点幽冷的光芒,好在练武之人,大多目力过人,聂臻侧首看他,在昏暗的光线里,他英俊的轮廓有冷冽的味道,“你怎么来了?”
    “胆识过人是长处,可也是短处,你最近夜里频频出宫,我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可曾查出了什么?”
    聂臻看着紧闭的国师府黑金大门,唇角一弯,“刚才我看到有一辆马车过来,有一个人进了国师府,一个时辰之后又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他含笑问道。
    聂臻道:“那个人全身黑衣,但从身形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女人,还有,那辆马车虽然被遮盖得严严实实,但那马蹄掌却是宫中御马特有的金印!”
    臻儿的心细如发,他早就见识过,沉吟须臾,“你怀疑范知天和宫中妃嫔有关?”
    聂臻道:“不是怀疑,是确定,自从日全食事件发生以后,,国师府已经门可罗雀,再不复往日的盛况,范知天被皇上降罪,平日和他有来往的官员们纷纷唯恐避之不及,脱离关系还来不及,怎么会来他府上?所以这个时候来国师府的,一定是关系非同寻常不得不来的人!”
    “你认为是谁?”他轩眉一挑,眼眸如寒星!
    聂臻丹唇一抿,很快就重新开启,微微一笑,“你知道的,除了她还有谁?不过我也仅仅只能是知道而已,我未必能替师姐报仇!”
    “臻儿!”他俊美的脸容色一肃,有明显的不认同,有殷殷之期,“孝慈皇后虽是你师姐,可更是霍家的女儿!”
    聂臻知道他要说什么,深夜越来越冷,连聂臻也感受到这彻骨的凉意,缓声道:“我知道!”
    他言语舒朗,有暖暖春意缓缓沁入聂臻的心田,“你若是皇兄*妃,还可考虑利用皇兄的*爱,建立自己的势力,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可能扳倒温柔,但如今你是一个只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太傅,后宫有后宫的盛行规则,你既非后宫之人,就不要去螳臂当车!”
    聂臻抬首对上他关切眼眸,唇角漫出一丝笑意,“我明白!”
    他的声音骤然一沉,“就算想要为孝慈皇后报仇,那也是霍家的事,而不是你的事,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置身危险之中!”
    聂臻微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这暗夜里,两人的心格外得近,近得几乎不分彼此,“臻儿,你要考虑值得不值得,若孝慈皇后是你亲姐姐,我自然无话可说,可你要明白,和你有师姐妹之情的只有孝慈皇后,而不是霍家,如今你照顾太子,已经仁至义尽,况且霍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说到此,他将下颌盯在聂臻的秀发上,她的秀发散发出好闻的馨香,如清晨林间芬芳的沁人心脾,低喃道:“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失去你!”

  ☆、第七十九章 归来

聂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然,那是和凤鸣一样的皇家男人特有的冷酷和漠然,心知他说的是事实。
    皇家男人向来不多情,要不然当年母亲也不会誓死不愿嫁入皇家,宁愿舍弃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只愿与心爱男人在一起,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聂臻想到此,低头默默不语,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在心中流淌!
    他见聂臻不语,柔声道:“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如果你硬要插手此事,那将会让自己置身无穷无尽的危险之中,而我,不希望你冒险!”
    聂臻看着夜色沉沉的墨色夜空,淡淡道:“她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心机之重,手段之狠,令人叹为观止,若我不懂医术,今天早就落入了她的圈套,变成疯魔了,就算不为师姐报仇,我也不是子麟,做不到以德报怨,用我的释怀去面对她的杀戮!”
    他手心一紧,无声而笑,“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她是皇兄*妃,膝下又有甚得*爱的二皇子,地位正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触其锋芒!”
    聂臻脸上有沉静恬和微笑,“我知道,避其锋芒,击其惰归,我就不信她能防我一辈子!”
    他眉眼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墨色夜空,愈加深邃!
    ---
    官道。
    有一行人格外引人瞩目,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正中间有一辆奢华的马车,前后都有面容冷肃的侍卫和随从,还有衣着华丽的婢女,加起来有上百人之多。
    围观百姓均纷纷猜测,排场如此浩大惊人,又是哪个达官贵人之家出巡?
    虽然人多,却无人敢喧哗,马车一动,便发出如泉水般叮咚悦耳的声音,如妙龄女子曼妙的歌声,这辆造价不菲的马车,便是京中闺秀们热衷艳羡的“玉泉之音”,能拥有一辆,是身价的象征!
    可惜四周围观百姓不识货,要是常在京中之人,便能判断出能坐“玉泉之音”的人,不是金枝玉叶,就是一品大员家的名门闺秀!
    四匹训练有素的高头大马拉着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四角挂着精致的香囊和璎珞,随着风摇曳而动,香风四溢!
    正在行进之中,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泉水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一只滑若凝脂雪白纤细的手掀开车帘,响起一个如夜莺般的女声,“采澄,怎么停了?”
    贴身婢女采澄的声音透着高亢的惊喜,“小姐,前面好像是将军来接您了!”
    里面的女子一喜,立即掀开车帘,就要出来,采澄急忙扶小姐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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