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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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魔教教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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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也不再胡搅蛮缠,将剑递还给她,难得祛了那嬉皮笑脸,彬彬有礼道:“有劳了。”

  ☆、第25章 酿剑山庄(四)

刘衡被她这前后极大的反差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也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碍于他师父的情形,竟真的将她领到了药房里。
    许久都没有闻到那么浓烈的药香,陈阿诺忽然有种如鱼得水的自在感。
    她迫不及待的冲进摆满各式药材的屋子里,瞅瞅这个药草,捻捻那个粉末,不时的发出赞叹声。
    要知道天漆峰里的珍奇药材虽多,却不是她可以轻易碰得着的,而眼下酿剑山庄的药室她正身在其中。
    这里的药材品类齐全,不乏千金难求一株的,若是她的爹爹还在世,看到这么多好药材定要十分难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陈阿诺沉浸其中捯饬了半天,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
    她自药材堆里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看向正抱臂立在一边的刘衡道:“我配了药还得熬,你且回去,等熬好了我自会送到你师父那里。”
    她原是好心,想着这人本就与自己不大融洽,在这里看着她忙活难免尴尬,却不想这家伙并不领情,反而往药房里踏了两步,脚上长桩似的钉在那里,目光则一刻不落的停顿在她配药的手上,没好气道:“我就在这里看着,好绝了你在药里动手脚的心思。”
    陈阿诺顿了顿手上动作,复又恢复如常,继续将挑好的药材放入簸箕中,面色平静的自言自语道:“只怕我真动了手脚,某些人也看不出来吧……”
    “再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不客气!”那刘衡经不得激将,才刚说两句就又要火冒三丈。
    如此沉不住气,也不知怎么掌管整个山庄的事务。
    陈阿诺这样暗想着,连忙灵活跳开,躲到一排盛满药草的柜架之后,伸出双手挡在身前:“我现在忙着给你师父配药,可没时间同你切磋。”
    这个借口屡试不爽,才刚说出口刘衡就收了势,改以尖锐的目光示意她赶紧干活。
    陈阿诺摇着头叹了叹,复又开始配药。
    她边回想着慕容磬的脉象,边拣选手边的药材,又反复调整配伍和用量,最后终于敲定了一剂方子。
    完成之后再细细的核对一边,方才大功告成。
    下一步便是到炉灶上熬药了。
    刘衡依旧一路跟着,直到她把配好的药材一股脑儿的倒进药罐子里,上了盖子添上柴火,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阿诺忙活了半天,如今闲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才发现这灶房里寂静的紧。
    难不成要跟这个冤家大眼瞪小眼,直到药熬好。
    这实在是太要命了。
    尴尬之际,陈阿诺忽然灵机一动,走上前同刘衡商量道:“要不你来看着,我出去逛逛。”
    也不知是她的提议太过突然,还是刘衡果然对他的师父尽心尽力,对于陈阿诺的这个提议,他竟然愣然点了点头,答应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陈阿诺拔腿就往门口去,生怕那刘衡回过神来再反悔。
    然而当她就快要跨过门坎时,迎面却来了个飘乎乎的身影,险些跟她撞了个满怀。
    陈阿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慕容磬的小师妹。
    却见那小师妹满脸紧张,连忙护住手里端着的汤碗,而那碗里尚冒着热气,闻起来还颇有些香。
    “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小师妹撇下陈阿诺便往屋子里去,径直行至刘衡面前,将那一碗汤搁在台子上。
    陈阿诺又嗅了嗅,这香气忽然间提醒了她自集市上“偶遇”慕容磬起,她就水米未进,于是揉着肚子又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鸡汤啊!”
    “算你识货!”自刚才起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的小师妹这会子倒是对她这句赞叹受用得紧,对她招了招道:“你也过来尝尝。”
    陈阿诺受宠若惊,连忙靠过去。
    慕容磬的小师妹便又寻了一只碗来,将那鸡汤分了一半出来,同时对刘衡道:“这是我特意为师兄熬的鸡汤,衡儿你最是知道师兄的喜好,先帮我尝尝,看合不合师兄的胃口。”
    原来如此,那慕容磬好福气,竟得了这么个贤惠的师妹,且对他的恋慕之情溢于言表,试问天下男子哪个招架得住。
    陈阿诺边在心下感叹,边埋头喝鸡汤。
    小师妹却在一旁满脸紧张的看着刘衡,待他慢条斯理的咽下一口后,又追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不想那刘衡却皱了眉道:“鸡汤是好,只是油腻了些,只怕师父不喜。”
    “这样啊……”原本满怀期待的小师妹顿时有些消沉。
    “你别听他胡说,他唬你的哩!”嘴里正叼着块鸡肉的陈阿诺忽的插话进来,打断了他们师姑侄二人的对话:“别听他说的,不油腻的那还叫鸡汤?直接拔两根菜叶子扔进白水里煮了得了。”
    “你这鸡汤,简直好喝极了!”陈阿诺说着忍不住又添上一句由衷的赞叹,直说的那小师妹眉开眼笑。
    “当真?”小师妹满怀期待的看向陈阿诺,这下子反倒把她那位师侄给晾在了一边。
    刘衡见状数次欲劝说她的小师姑莫要轻信这来路不明之人,可每每话到嘴边都被她拦了回去。
    陈阿诺便趁势添油加醋道:“你这鸡汤味道已是极好,待我再给你配几样药材进去一同煮了,则是功效和口味俱佳,保证慕容公子饮了赞不绝口。”
    听她这样一说,小师妹愈发来了兴致,拉起陈阿诺就往药室里去。
    陈阿诺果真依言拣选了几味药,添加进食材里重又起锅煮了一遭。
    待鸡汤煮好后,那药也正熬好。
    他们三人便分别端了药和鸡汤,一道往慕容磬的庭院里去。
    此时天色已晚,陈阿诺等人推门进去时,慕容磬刚刚转醒,正倚在床塌上歇息。
    才刚跨过门槛,陈阿诺便觉身边一阵疾风闪过,那小师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路上都护得极好的鸡汤扔到了她师侄手上,而后扑倒床榻前,攥着她师兄的衣角便开始抽泣。
    又来了。
    陈阿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正好撞上了身后的刘衡。
    眼见着那一碗鸡汤和一碗汤药都险些撒落出来,她连忙补救,好在还算及时。
    待稳住情势,她不禁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瞪了刘衡一眼,不想那刘衡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一双眼睛直直落在屋子里的师兄妹二人身上。
    慕容磬劝了好半天,他那小师妹的两汪秋眸却像变成了两股泉眼,泪水源源不断的直往外冒,而且慕容磬越是劝慰,她便越是哭得伤心。
    江湖儿女哪有这般婆婆妈妈的?
    陈阿诺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管那尚且顿足在门口的刘衡,兀自迈进屋子里,至床榻边矮机上搁了药,拍了拍小师妹哭得微颤的肩道:“见你哭成这样,只怕你师兄心里愈发不好受,一会儿再耽误了服药,你岂不自责?”
    她这一说倒比慕容磬那许多宽慰的话都来得见效,小师妹立刻收住了眼泪,抽抽嗒嗒的抬起袖角一点点抹去泪痕,而后接过陈阿诺手里的药送到师兄面前:“师兄快喝了吧。”
    慕容磬刚侧过头朝陈阿诺这边看了看,正见她笑得一脸璀璨,然而当他仰头欲将那碗药饮尽时,发了半晌呆的刘衡却不知何时回过神来,且冲进屋里阻止了慕容磬的动作。
    “又怎么了?”陈阿诺甚是不耐的看向刘衡,心里本盘算着从天漆峰到这里一路劳累,待慕容磬饮了药,她也好早些歇息,却不想又生变故。
    刘衡不理会他,径自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针,置入那汤药中试探。
    陈阿诺无奈道:“兄弟,这药是你看着我抓的,再亲自看着熬的,敢问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往里面放毒?”
    她这话摆明了是讽刺,可刘衡依旧不以为然,继续慢条斯理的观察过银针,方才道:“人心险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这绝对是赤洛洛的挑衅,陈阿诺忍无可忍,跳起来就要对他进行反击,这时候慕容磬却主动接过刘衡手里的药碗,毫不犹豫的仰头饮尽。
    饮尽那一碗汤药,他又转头对陈阿诺道:“多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已经是最大的支持,陈阿诺顿时觉得自己不战而胜,也不说话了,一脸得意的看着刘衡。
    “师父,这小子……”刘衡反而显得不甘。
    慕容磬却道:“陈公子既然已是山庄内的大夫,你作为统领山庄事务之总管,应当多关照,切莫再起内讧。”
    听他这样说,刘衡心下虽还不服,却也不得不应承:“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师兄都这样了,你们还让他操心。”小师妹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陈阿诺却很无语,心道最让师兄操心的不就是她么?
    小师妹并不知晓她的腹诽,正迫不及待的端了鸡汤呈到他师兄面前:“师兄快饮些鸡汤压一压。”
    慕容磬目光落到那碗鸡汤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而迫于三双眼睛都期待的看着他,便还是递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尝过之后他又沉吟了许久,却道:“这鸡汤……有些特别。”
    小师妹立刻激动的凑到他跟前道:“很好喝吧?是我听说师兄今日回来,特意起了个早下山买的鸡,再亲手煮的,还请陈大夫添了几位药进去,有没有觉得比平时的更香些?”
    这小师妹倒改口改得快。
    慕容磬目光还凝视在那碗鸡汤里,略尝了一口,而后抬头看向陈阿诺,微点了点头。
    小师妹立马高兴得眉飞色舞。
    陈阿诺也受到她的感染,看着她微弯了嘴角,目光不经意间瞥过慕容磬时,却正与他的目光相触。
    这一刻,陈阿诺才发现今晚夜色甚是清朗,月光也明亮的紧,自窗阑里流泻进来,刚好撒落在床榻上。
    柔和的月光笼在慕容磬的白衣玉颜之上,好似泛着清浅的光晕。
    他尚且有些虚弱,乌发松散开来,泼墨一般覆盖在雪衫之外。
    不得不承认,所谓“慕容一出,碧玉无华”并非空穴来风,这生生一个大活人,犹在病中还能美得好似一幅水墨画,却也着实罕见了。

  ☆、第26章 酿剑山庄(五)

伺候慕容磬饮完了鸡汤,陈阿诺便同小师妹一起被他婉言劝回。
    陈阿诺自然乐得自在,毕竟打探剑谱的下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人家现在还在病中,江湖还是要讲江湖道义的,所以眼下她只想好生睡上一觉。
    小师妹也再度上演了一步三回头的悲情戏码,眼见着泪水又要落下来,陈阿诺连忙对她拼命使眼色提醒,她才费力的憋了回去。
    至于刘衡,则留在屋子里和慕容磬汇报这些日子山庄里的事务。
    陈阿诺原不是有意窃听人家庄内之事,可是那刘衡好似全然不提防她有内力似的,也不提气敛声,这夜深之际又格外寂静,那声音便夹杂在风里,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原本就还没行出多远,不由的更是放慢了脚步,最后竟停了下来。
    慕容磬的小师妹见状问她怎么了,陈阿诺只推说还有事情要向刘衡请教,便将她支了开去。
    “他这人甚是奇怪,我与他交手数遭,他的武功却忽高忽低,招数奇绝迅疾,分明是个高手,却又没有丝毫内力支撑,实在是奇怪。”
    不用推想也知道刘衡这话里的“他”指的正是陈阿诺。
    听到这里,陈阿诺已然退回到庭院中,于是顿住脚步,又将耳朵竖起两分。
    她侧耳细听,却发现那屋子里忽没了动静。
    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怕是自己的靠近叫他们发觉,连忙再度将敛起的气悉和脚步又提了提。
    虽说慕容磬是当世难得一见的高手,可他毕竟刚心疾发作,体内真气逆行,莫道五识灵通,只怕连普通人尚且不及。
    陈阿诺正与心下揣测推想,那屋子里却又传来一阵衣物的窸窣声,想是慕容磬挪动了身子,又沉吟片刻后,才传来他温雅的声音:“为人处世之道,为师自不必赘言,而今你掌管山庄事务,万事皆要有个思量,切记不可鲁莽。”
    “是,徒儿明白。”刘衡在慕容罄的面前总是十分恭敬,顺从的应承下来。
    陈阿诺在外面听着,却不怎么满意。
    方才慕容罄说的那么些话听起来虽然满是大道理,可深究起来,怎么都有些护短的意思。
    人家毕竟是师徒,她这外人自然不能比拟。
    虽说道理都懂得,可陈阿诺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妥帖。
    她于是放任开脚步和气息,大摇大摆的行到屋前,推门进去。
    果然开门之际,那两人都显得有些诧异,刘衡更是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
    陈阿诺看在眼里,却佯装不知,挠挠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我的住处在哪里。”
    慕容罄沾染了月色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垂下睫羽对刘衡道:“你且先去为陈公子领路吧。”
    “是。”刘衡应了声,恭敬的向慕容罄告退,转身自屋子里出来,经过陈阿诺的身边时甚是不耐烦道:“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她跟没跟上,便径自走了。
    陈阿诺心道来日方长,眼前懒得同他计较,就跟了上去。
    怎知竟是越跟越远,也不知绕过了多少屋子,经过多少回廊,最后终于在快要出了山庄地界的一处偏院前停了下来。
    刘衡顿足,将那木篱栅栏做的院门“吱呀”一把推开,提起剑柄朝里面指了指道:“到了,就是这儿。”
    陈阿诺往院子里一瞧,顿时火冒三丈。
    往日里她出了天漆峰,哪一次不是住在当地最红火的花楼里,好酒好肉的伺候着,眼下这破院子算怎么回事?
    只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是酿剑山庄的地盘。
    “这里离药房和你们庄主的居所都那么远,往后要诊病只怕不大方便吧。”看在尚未到手的剑谱的面子上,她还是决定委婉一点儿表达自己的意见。
    可那刘衡一离了慕容罄跟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顿时满身戾气,对着陈阿诺不耐烦道:“就是要远些才好,除了每日诊脉,其他时间不许打扰师父,对了,还有……”
    刘衡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今你入了酿剑山庄,就要遵守庄内的规矩,山庄里的所有仆从没有得令一律不得出庄,也不许私交外面那些来路不明之人,违令者自当受到责罚,你明白了吗?”
    看着架势,他倒是把他师父那套教导人的口气全学了来,不同的是他师父说得让人如沐春风,而他却面目可憎,真是白瞎了这一张俊脸。
    不过陈阿诺也当真明白了,敢情慕容罄那些客套都是演来糊弄人的,一个知道了他那样重要秘密的人,若是放出去了反倒不好把控,若是当场灭口,大庭广众的又损了他江湖中的形象,反而是带回这山庄里,横竖绝了和外面的的联系,再观察些时日,实在不成,暗暗的处理了,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还有他方才在屋子里同刘衡说的那一通道理,如今想来句句都是话里有话,不外乎是叫他的徒弟做了这个恶人。
    果不其然,这些所谓江湖正派也一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手段上只怕还不及歪门邪道的来得光明磊落。
    想明白过来的陈阿诺面上反而浮起笑容。
    看着陈阿诺脸上保持着笑容,缓步向他靠近,半截身子已经在庭院里的刘衡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一退,他另一只脚就也迈进了院门。
    陈阿诺脸上笑意更甚,待到离他一步之遥时,却忽的顿住脚步,笼住袖子十分客气的朝他一揖:“有劳大师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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