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龙体可比我重要多了,别让姐姐担心了。”
这句话让皇上愣了一会儿,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此刻不方便说这些,他很快便再次加入到队伍里继续与黑衣人对抗。
上官婉儿无意中发现对方忽然使出了一系列黑色的隐形剑,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近看却暗藏杀气,而且他们的目标似乎是针对风北野,下手越来越飞速。
没有时间等她考虑,上官婉儿立马掏出身上的最后一枚银针作为最后一次赌注,她下意识的靠近风北野,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心情,她或许连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挡在了这个男人的前面。
“小心他们的剑法!”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快速提醒。
风北野一向很警惕,听闻她的声音他立马转身挡住那致命的一剑,可惜对方的领头人似乎不依不挠,越来越狠,目标正是对着风北野。上官婉儿的银针已经用完,那领头人一身黑色服装,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寒冷的气息,只有那双凌厉的双眼是露在外面的,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的人数和招数对他们越发不利,隐形剑仍然招招逼近,上官婉儿不想成为风北野的累赘,她想等这阵危险过去以后就闪到一边,可是迟迟没等到机会。
突然一道隐形剑再次擦过他们身边,风北野这次无心顾及,上官婉儿急中生智,将身旁的铁棍拔出以挡一时之危,可惜还是挡不住对方的速度,直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她才反应过来。
鲜红的血液如妖艳的牡丹花绽放开来,醒目中带着些许刺眼,奇怪的是对方见此情景居然收了手,然后全部撤回,一时间整个皇宫变得安静许多,只是血腥味越发浓烈。
☆、第十九章:解毒
“婉儿!”风北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眉头不自觉的紧皱,生平第一次觉得惶恐,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是为他挨了一剑啊,“传太医,快!”
宫中平静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便炸开了锅,人们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刚刚这里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血腥风雨,而卫王妃这一大胆的行为让人既佩服又汗颜,此时的卫王面色冷冽,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神里充满了火焰,当然,还有一丝焦虑。
上官婉儿的左手边的伤口逐渐变色,不是变成其他颜色,而是让人担忧的深黑色,这是中毒的预兆啊。她疼痛之余嘴角还不禁微微往上扬起,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用毒反倒被别人将了一军,真是有损她的形象呢,更让她意外的是风北野怎么比她还不淡定?这跟他平日里冷静睿智完全是两幅模样。
“太医,她到底怎么样?”太后无不担忧的问道。
“启禀太后,卫王妃是中了江湖中罕见的‘黑藤斑’,若在三日之内找不到解药,或许。”说到这里太医不禁顿了顿,低着头不敢再说下去。
“解药是什么?难道你们没办法研制?”皇上厉声道。
“回皇上,此毒至今无人能解,奴才,奴才惶恐。”
“一群废物,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一直沉默的风北野忽然一拳砸在周边的墙壁上,‘砰’的一声让人不禁怔了许久。
太医们吓得齐齐跪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谁都知道风北野一旦放出狠话便说到做到,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如今他最宠爱的王妃中了无解之毒,他们的小命还真的危在旦夕。
“朕已经传令下去,务必会将那些蒙面人的底细查的水落石出。”
皇上已经发了话,风北野看着床榻上脸色逐渐苍白的女子暗自握紧了拳头,他已经猜到对方的来历,只是还不确定,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么这次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事,小时候我娘帮我找人算过命来着,都说我福大命大,才不会那么早就玩完呢。”上官婉儿的声音有些轻喘,她极力保持镇定,因为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性格,因为顽皮,所以经常磕磕碰碰,只不过这次比以往要严重一点而已。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风北野将她纤细的身体半抱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独有香味让他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你放心,本王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保你周全。”
“王爷,奴才听说只要找到此毒的主人或许有机会拿到解药。”其中一个太医唯唯诺诺的说道。
风北野沉思了几秒,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看来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同时有些事情在不久以后也要浮出水面,现在他只希望他怀中这个女人不要有任何不测,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久上官婉儿已经陷入了昏迷,她感觉身体中每个细胞都已经变得无力,眼皮终于止不住的合上,眼前似乎出现了风北野那张略显焦虑的完美轮廓,她,是要与这个世界无缘了么?
而在此时,一座奢华却显得灰暗的宅子里无比寂静,一身黑衣的男子负手站立在外面的露台上,一阵风吹来,他身上的黑色长袍闻风而动,更加凸显出他自身的霸气。
男人完美的轮廓无可挑剔,那双妖孽的桃花眼与他此时的王者风范有些冲突,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和冷僻。
“主上,据我们调查,卫王妃目前昏迷不醒,情况已经集聚恶化。”
“知道了。”男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象征着他们主子此时心情很不好,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着远处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几批训练有素的队伍,男子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了手,没想到上官婉儿竟然提风北野挡了那一剑,这让所有人都很诧异,就连他也没来得及思考。
复仇的心存在了近二十年,这一次为什么他会犹豫不决?只差一瞬间就可以了结这些年来他心里的阴霾,呵呵,难道他封闭已久的心会就此停驻么?
“池鹰,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将解药送进卫王府。”半晌,男子淡淡的发了话。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叫做池鹰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快速离开去执行任务。在他们这些手下看来主上的命令大过于一切,不该有的好奇绝对不会展露出来,即使这颗价值连城的稀有解药轻易送人他们也会立马照办。
上官婉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出现了两个同样具有气场的男子将她包围着,一左一右,她只觉得心里异常忐忑,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他们的眼神如同黑夜里明亮的一丝骤光,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又被刺得生疼,所以她更加觉得压抑无比。
直到手臂处传来一丝清凉的感觉,上官婉儿下意识的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风北野那张难得出现一丝柔情的完美侧脸,他将她抱在怀中,随后喂给她一粒白色颗粒状药丸,有些苦,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咽了下去,毕竟她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解药。”上官婉儿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
“反正不会是毒药。”风北野语气里有了些许笑意。
说实话,他有些意外这颗解药的出现,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打算就此罢休,这次只是开始,如果不彻底解决那么以后将会更加棘手,黑鹰,是注定要跟他作对了,既然如此,他必定与对方玩到底。
这时银狐摆着尾巴走进了床榻旁,绒雪倒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小家伙依旧那样机灵,它两只爪子几乎要趴到了床前,上官婉儿顺势抱住它,好久都没触碰到这软软的绒毛了,这一碰顿时让她觉得亲切无比。
“小东西,真乖。”她嘴角扬起,一时间忘了手上的疼痛感。
“你可知道它的血液可以解多种毒素?”风北野挑眉问道。
“幸好你没把它给就地正法,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哦?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你何必这么在意?”
“我只知道我与它有缘,就像绒雪一样,它们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
风北野冷哼一声,这只银狐的主人远远不是那样简单,为什么这个丫头始终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想起南宫默他心中就顿生火气,那个男人的挑衅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接下来他将会一一应战,决不手软。
“太医说你好好休养就没事了,你伤口上涂的是清凉膏,有助于尽快愈合,如果有什么不适要随时告诉我。”
“王爷,我向来福大命大,您有空还是去多多关心格娜吧。”
“你一定要这么极端?婉儿,你这次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意外。”
“或许是出于本能吧,换做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的,再说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呵呵,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
上官婉儿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无法淡定了,日行一善?呵,她想的可真够开的,让她说句软话就真的这么难么?
“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到幼时那样,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防着一道坎呢?”
今天的风北野让上官婉儿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的称呼一直都是用‘我’,而不是‘本王’,这与他以往冷冽的作风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上官婉儿能够适应戴着各种面具的他,毕竟认识了十几年,她与他内心多多少少对彼此还是有点了解的。
☆、第二十章:不堪的厨艺
“王妃,这是太后差人送来的人参,据说是对身体康复很有效果的。”
“我可不能再补了,最近都要长胖了不少。”上官婉儿站在铜镜前捏着自己的脸蛋,跟以前比起来确实有些饱满了。
“姐姐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格娜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进了屋。
她一身大红色长衣罗裙,纤细的身姿更加衬托出她的绝美身材,略施淡妆,除此之外她的头上还戴着一支别致的兰花,将异地与中原的风情发挥的漓淋尽致。
“好多了,难得你还会来看我。”
“这话说的,姐姐尝尝我们格落国的点心吧,西糖话梅糕,我特地让我爹爹从我们那儿捎来的。”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托盘,紫色的糕点配上精致的小菜,看起来很有食欲,她也不客气的拿起一片尝了起来,既酥软又香甜,不愧是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她喜欢。
“姐姐,我一直就很好奇,为什么那么珍贵的解药会自动出现在府里的院子里呢?”半晌,格娜不经意的提到解药的问题,看似不在意,但是仔细听便不难听出其中的炫音。
其实上官婉儿也很疑惑,她醒来后便一直听说那解药有多珍贵,府里所有人都对这忽如其来的解药充满好奇,当然,她断定风北野一定知道些什么,这个男人一向聪明,一般人根本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这时一直乖乖窝在她身边的银狐不安分的乱动,随后看见门外的绒雪便再也按耐不住的跑了出去,这两个小家伙早已达成某种默契,是一对不错的搭档。银狐?上官婉儿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某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将解药和银狐的主人,也就是那身份不一般的南宫默联想到一起,这次的事件会不会真的和他有关系?
以前风北野不止一次的提醒她要提防南宫默,现在看来事态的发展已经一步步超过她所能接受的空间了,况且南宫默从来没有向她介绍过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姐姐,想什么呢?”格娜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什么。”上官婉儿回过神来,她被刚刚的想法给吓到了,如果真的是南宫默一手操控的,那么他为何又在第一时间将解药送来?她又该如何面对他?“糕点很好吃。”半晌,她冷不丁的说道。
“那就好,姐姐喜欢就行,不过说真的,我真羡慕姐姐,这次你中毒可是把王爷担心坏了呢,妹妹我也替你捏了把汗。”
看着格娜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上官婉儿只是微笑,说真的,她并不觉得格娜是真心的为她担心,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吧,防范心理有些重了。
“现在你最应该注意的是你腹中的孩子,好生照顾着,千万别大意了。”
“这点我自然清楚,这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说到这里格娜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孕的缘故,上官婉儿忽然觉得她身上多了一丝母性,少了一点强势和孤傲。
这时格娜柳眉忽然微微皱起,她手捂着腹部,脸色不是很好,上官婉儿也随之不由的紧张起来,心中感到不妙。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刚开始有些孕吐吧,一会儿就好了,姐姐,我忽然想吃杏仁糕了,不知道你这儿有没有。”
“有,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糕点之类的了,冰儿,快点小厨房取一些新鲜的杏仁糕。”
上官婉儿来不及犹豫便吩咐下去,说实话,她对于照顾人一直都没什么经验,尤其还是面对有了壬辰反应的女人,所以她更加无所适从,显得有些仓促。
不久杏仁糕便被取来,格娜吃了几口,脸色也有了好转,上官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到时候真的是有理说不清了。
“姐姐这儿的杏仁糕真是好吃,早就听闻王爷专门为姐姐设立了私人的小厨房,今日我总算有幸尝到这其中的美味了。”
“你要是爱吃以后我吩咐他们多做一点便是,现在正是你怀孕的关键期,我觉得有些饮食问题还是要多注意,改天请太医过来列个方子,也好忌口。”
“不知姐姐会不会下厨?我最近胃口也变了呢,总想吃些酸的,所以便时常自己动手研究菜谱。”
上官婉儿愣了一会儿,说到下厨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喜欢吃是不错,但是提到亲自下厨她难免有点心虚。现在格娜说出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考验她的厨艺,事实证明她这次的确焉了,少了些平日里的自信。
“你有这个爱好很好啊,呵呵。”她干笑。
“可是我总觉得做出来的食物怎么都缺少了点东西,所以我今日顺便问姐姐有没有研究菜谱的习惯,我觉得姐姐嫁进王府三年应该最拿手的就是厨艺吧?”
好吧,这是公然的挑衅,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这招可真高明,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统统堵得严严实实,她骨子里就是个不服输的女子,眼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为自己驳回面子。
“说拿手不敢当,只不过是平常瞎琢磨罢了。”
“哦?那不如姐姐露一手吧,我可是很期待呢。”格娜笑意盈盈,面上看不出丝毫的看好戏成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上官婉儿只得破罐子破摔,她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对着一大堆的食材不禁发起了呆,罗汉大虾,杏仁豆腐,鸡丝豆苗等等,这些都是菜谱上荤素搭配的各种菜肴,食材也都统统放在旁边的案板上,满满一堆。
到底该怎么做?她咬着嘴唇,无从下手,下人都被她支走了,冰儿和采碧在也都被她请了出去,因为有别人在场实在让她倍感压力,当然,更多的是怕自己的形象被颠覆。
对着令人头疼的食材上官婉儿决定先从鱼下手,让她纠结的是这鱼还是活的,她拿着刀鼓起勇气闭着眼睛剁下去,空气中只听见‘啪’的一声,鱼没剁到,她一刀划了个空,那声音无比刺耳。
冰儿在外面急的直跺脚,采碧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阵阵冷汗,比起她们,坐在客厅品着茶的格娜无非是最淡定的一位了,她嘴角微微上扬,一般人看不出她面容上的那一丝促狭。
继续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上官婉儿不仅没气馁,反而更加来劲,她把目光转向了案板上的鸡丝,随后拿起刀开始切,那刀工简直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最终还是不小心切到了手,她的小手指头顿时冒出了阵阵血丝,疼痛感随之而来,她手中的刀也滑到了地上。
“姐姐,你还好吧?”最先进来的是格娜,她面色焦急,与先前的悠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没事。”上官婉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