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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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满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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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贵太妃。”唐绾清也不拘礼,遂笑了笑。

    “嗯。就如姐姐说的那般。宸妃,到前殿坐一会儿吧。”

    【前殿】

    “宸妃,这茶可还好?”

    “多谢二位太妃娘娘款待,此茶果真是上品,入口清凉之感顿时横生,甚佳。”唐绾清噙着茶,笑了笑。大概,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同这两位故人坐在一处,闲话家常。

    不仅是淑欢皇妃,就仿佛是岁月停止一般,连婉夫人似乎也不曾改变几分,依旧保持着属于他作为夫人的那份矜持端庄,谈笑间始终犹若闺秀一般端庄自若。这二人,可是先皇萧皇素皇宫之中,出了名的贤妃。也只能说是萧皇素好福气,得了这样二位贤妃,只是,却也生生负了这二位贤妃,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宸妃如若喜欢,带一些回钩弋殿罢。”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绾清也不推辞。

    “连日来,时常听宫中的人谈起,说皇上新纳的宸妃娘娘,既有那贤妃之德,却又是个美姬之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瞧这容貌,竞和本宫的家姐,如出一辙。言行举止也颇为大雅。若是让这旁人看去了,只怕艳羡的绝了。”舒云婧先开口道。

    说到此处,不免有些尴尬。本是此时,却又提到了舒云歆。也罢,这本就是宿孽。

    “舒太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过是一妇人,就算再光鲜亮丽,又怎能通先静淑皇后相比较,真真是折煞了臣妾了。底下的这些宫人,做事有的不利索,只是这样的消息到传的挺快。这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道,到最后都得传成个什么样子,仔细一看,都面目全非了才好。臣妾哪里有什么贤德之心,为着陛下的就是好的,臣妾也仅仅知道这一点而已。”唐绾清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一番话下来,说的甚是诚恳谦卑。

    “是了。只是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不知宸妃可曾听说过,有一位丽姬贵妃?”舒云婧问道。

    丽姬贵妃,他又怎可不知。当年,自己的一字封号便是“丽”,后来“命丧九天”,从此宫中人便将这女子称为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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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调词】李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⑹。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68。未央歌【下部】…第六十七章
    “自是听说过的。宫中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哪能就不知道的呢。”唐绾清颔首笑道,笑的甚是温婉端庄。

    “宸妃今年芳龄何许了?”坐在一旁的婉太妃问道。

    “回太妃娘娘,臣妾今年二十有一。”

    “你许是不知,你这年岁,竟和那丽贵妃的年岁,是一样的。当年陛下也说是这丽贵妃和家姐有一般像呢。如此看来,与其说是你像家姐一般,倒不如说你更像那丽姬。”舒云婧笑着。

    唐绾清一愣,竟是被比喻成和丽姬相似了。有何相似不相似,分明就是一人。想到着不禁有些哑然。

    “当年听说先皇称‘唯有垂杨绾离别’,若是臣妾像丽姬娘娘,也是不敢当的,怎好担当这一个‘柳’字呢?”以现在的自己,若拿来和那“柳”相比,定是要污浊了这柳树的了。

    “二十一了啊。嗯···还是年轻。瞧着你,本宫倒有些羡慕起来了。想当年,本宫还是小女孩,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就被送进宫来了。如今··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婉夫人有些惨淡的笑了笑。

    “当时,本宫的母亲苦苦哀求着父亲,不要送我入宫,但也无法,我是庶出,在家中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平时又受着家中姨娘的欺负,心想着倒还不如入宫里来,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也总好过就这么被家里人虐待死强,于是自己求了父亲。当时入选的秀女有二十位,其中,又要册封四嫔。我虽是最小的,却很幸运,成了其中一位。先皇还亲自赐了封号——婉。不过在那之后,直到我十六岁,都没有见过皇上一面。”

    “十六岁那年,我的人生变了。皇上,也就是先皇,第一次临幸了我。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先皇就像如今的你一样那般的年轻,你大概不知道,年轻时的先皇,实实在在是个极其漂亮的人。从那之后,先皇每个月都要到我那宫殿几次。那时候,静淑皇后还在,我知道静淑皇后同其他的嫔妃不一样,十分的温婉大方,早前便有耳闻舒家二姐妹是如何贤良美艳那个时候,我才和皇妃娘娘交好。我深深知道,陛下的心思是在皇后娘娘身上,所以我也不强求,只求他能多照顾我些。再后来,我有了四公主元平。一直晋封,直到夫人。看到你,我就想起来我的当年。虽然,先皇并非真正爱我,不过我也知足了。”婉夫人欣慰的笑了笑。

    女人的爱,真是卑微。

    唐绾清凝视着婉夫人略带笑意的眸子,满满的幸福之意,不禁有些叹息。深宫之中,真爱又有几何?恐怕那些永巷之中等着见皇帝的女子多得是,长门怨的女子多得是,整日以泪洗面的深宫禁锢住的女子多得是。皇宫差什么?确实,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差,只差一个字——情。帝王总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仰望苍穹,看着群臣脚下匍匐,百官朝贺进贡,风飞九天,他们用那金银线交织制成的皮靴狠狠地将所有人的情爱踩在脚下,直至碾碎,没有一点点情的概念,这便是王呵···存在千年的王!和皇权,龙椅相比,女儿家的情爱又算什么?一文不值啊。即使···她们是那么卑微的,躲在深宫宫墙之后,祈求着一点一滴的爱,他们也依旧什么都得不到。生即是生,死即是死,再无其他,甚至还有着那些,因为帝王的无意间的怜悯,而丢失了性命的宫人,数不胜数,那条宫河,围绕着皇宫的运河,昼昼夜夜,顺着河道流出来的是什么?是,全都是人血。夜间尤为骇人的血!可他们之中,却偏偏还是有不怕死的女子,她们努力的想要冲破这宫墙,飞上枝头,做那令后宫粉黛无颜色的人儿,可惜,这种事恐怕也只有杨玉环能做得来吧。

    而萧皇素,先皇,他是王,可他却多情,他却也只对一个人多情,这注定他无法成为中原的霸主。他心里念着的,想着的,无一不是那个人,即使是在快死了的时候,念着的也是那个人——那个早在十来年前就已经归天的女人。她多么想告诉婉夫人,他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可是她不能,她不是王,他无法学的像王一样,如此利落的就碾碎一个人的情情爱爱。

    “本宫与婉太妃,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年岁又差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瞧瞧这宫里,走的走,散的散,也就剩下我们二人,那瑛太妃···也不中用,自是悬。如此,只得我们二人相依为命。”舒云婧忽然摇了摇头,叹气起来。

    “咳咳··咳咳···咳··”

    “太妃娘娘,怎么了?”唐绾清坐在一旁,关切的询问着正在猛烈咳嗽的婉太妃。

    “没什么··咳咳··老毛病了··有劳宸妃倒杯茶来··咳咳··”边说,边又更强烈的咳嗽起来。

    “诺。”

    婉夫人接过来茶水杯一饮而尽,这才暂且止住了咳嗽。

    “可还好?”

    “没事。不碍事的。这是老毛病了。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就有了。想必是当年风寒,发高热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婉夫人笑了笑,摆摆手。

    “唉~这可如何是好。明日,臣妾让御医开些方子了,怎么说也得帮太妃娘娘除了这病气,若是这病气留下了,过些年头,那可怎么办。臣妾命人送些滋补的东西,二位娘娘,可得细细用才好。”

    “哎?怎可!瞧我们这儿,也齐全得很,宸妃就不必差人过来了。况且我这病,也是老毛病,一时半会医不好的。”

    “娘娘莫须推辞。婉太妃您这病,还是让御医看看为秒,开几副方子,平日里用着些,多住意注意身子,也能缓和不少。”

    “妹妹就依了宸妃吧,这孩子也是好心一片,况且你这病气,放的时日过久,到了年纪的时候,你的身子恐怕就受不住了,是要让御医好好给你看看。”

    “那··便是了。”

    “诺!那臣妾明日便派人过来,娘娘安心养病便可。”

    一翻话语下来,三人相谈甚欢,等品茗饮茶,相谈过后,却发觉那太阳早已经是低了半边天,遂匆匆又离了去
69。未央歌【下部】…第六十八章
    “赵权下狱了。”萧烨锦坐立于御书房中,平静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哦?真是件妙事。此等妙事,陛下何不早泄说?”唐绾清神态自若,站在一旁磨着墨,只瞧那青丝毛笔划过宣纸,印出一道又一道墨色,待到最后几笔,只剩下细长的拖拉笔画。

    “朕以为宸妃早就知道。”萧烨锦接过毛笔,蘸了蘸墨。

    “这天下之中,想必只有你磨得墨,朕用的最顺手。”

    “承蒙陛下谬赞。天下善于磨墨之人多的去了,哪就只能是臣妾的墨磨得最好呢?若这话让那些贤人志士听去,定又要戏弄臣妾了。臣妾自知磨墨技术不算上层,又怎敢在那些人面前班门弄斧?”唐绾清噙着端庄的笑。

    “好一张嘴,到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身边带着的那几个丫头,也把你带成这样了。”萧烨锦不忘调笑道。

    “陛下且先正经点!公事要紧。您瞧瞧这落在御书房的折子,都落成山丘了,难不成陛下还想让这些折子淹了御书房不成?再者,这又关臣妾身边的宫人何干,采薇红苕昭儿萧湘,瞧瞧那一个个都机灵的和什么似的,哪能就将臣妾这愚笨之人带出来呢?”

    “你到说你自己愚笨···只是这天底下又不知道多了多少愚笨之人了。爱妃,这可是你的过错啊、”

    “此言差矣。别人聪明是别人聪明,如是蠢笨也是蠢笨,怎能就关系臣妾呢?臣妾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这么一说倒是令臣妾成了天下罪人了。”

    “说不过你了。对了,朕前些日子查到,有一宫人李尧,时常出入赵太妃的寝殿。”

    唐绾清正色,冷笑道:“这也是只能怪他自己不要命来活了。”

    “朕已经派人去办了,不出五日,必有结果。”

    “那臣妾谢过陛下。陛下可莫要忘了约定才是。”

    “自然。”

    ················

    “陛下,瑛太妃娘娘求见。”

    “不见。”

    “这···”奴才为难的瞧了一眼上座的男人。那可是太妃啊,于情于理,哪有这个道理,能说不见就不见么···

    “告诉太妃,朕在处理公务,派人把她好生送回去吧。”

    “陛下,瑛太妃已经派人来求了好几回了,况且··这··不见总归不好啊··”

    “胡闹!是朕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诺!”

    说时迟那时快,小奴才一溜烟的跑了。

    “丞相,那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在查,假以时日便可。如今虽是心知肚明,有凭有据,只怕还是到不了斩立决的程度。”

    “哦?你又怎知朕想斩立决?”萧烨锦掀起一丝笑。

    “臣不敢揣测圣意。”白玉默低头。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一头青丝,直泻而下,衬着大殿之上的金色,显得流光四溢。

    “揣测也罢,不敢也罢,只是你却依旧揣测了,却还恰如其分的准了。你说,你要朕怎么罚你····”暧昧地笑着,脸颊愈发俊朗起来。

    “五哥!”一声清脆的男声从殿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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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谁又来了。”萧烨锦笑道。

    萧烨成不顾礼仪,径直走入了金殿。边走还不忘打量一番。因下去私访的原因,这是自那日萧烨锦登基大典之后第一次踏入这金殿。

    “啧啧····不愧是皇帝。这金殿虽说自小就看惯了,只是如今是五哥站在这儿,就别有一番风味了。”

    “老早就听说你回来,本来还想着着人给你操办一下宴席,只是你却不愿。成弟若是喜欢,五哥送给你可好?”

    “臣弟岂敢!再说,也就五哥稀罕这东西,若非是五哥,臣弟可才不愿意走上这朝堂。五哥还是自己留着慢慢玩吧,臣弟可不稀罕要啊。若是成了皇帝,那得多烦啊。”萧烨成笑着,说着孩子气的话。

    “这一点你倒是说的对了。皇帝确实不是件令人舒心的好差事。”萧烨锦点头表示赞同。

    “就如臣弟这种寻花问柳,成日里在花街柳巷混东混西的王爷,哪里就有那样大的本事了?哟····行书··也在啊。”萧烨成方才注意到从自己进来开始就在一旁晒着的白玉默。

    “方才只是和五哥在说话,竟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白行书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失礼了。”此刻的萧烨成倒是七分正经的说起话来。

    “微臣乃是臣子,不敢论王爷失礼不失礼。”

    “好啊··想不到,行书这丞相当上还不满期年,竟学的丞相的架子端了不少了。”萧烨成一瞧白玉默一脸正色的样子,就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要知道,素日里,萧烨成在朝堂上,虽不是真心周旋于朝廷,却也最烦这些诸如繁文礼节自称文雅的那些文人墨士,如今瞧白玉默不理不睬,心中不由得生闷气。

    “微臣不敢。”

    “微臣微臣,好你一个微臣!竟不似白玉默了!你说,你倒是说,你到底是不是白玉默啊!啊?”萧烨成一听这话,气又上了来,直直的冲着那地狠狠踹了两下。

    “微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呵呵··是了,也不过,终究是个与贱妾偷生的野种!”萧烨成一急,竟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枉他那难耐的性子。

    “成弟!”一旁的萧烨锦也皱了皱眉头。

    “五哥!”

    “别说了。”

    “我说怎么了?我自然也不怕在圣上面前丢脸。我说就说。白玉默,白行书,他也不过就是个贱种!他以为他是谁,当了丞相就能凌驾万人之上了,他到忘得快,也不知道他那娘又做了多少苟且,他到底是不是白家人都还说不定呢!再瞧瞧他自己,如何在仕途之上走得如此远,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了名,为了利,倒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像个女人一样,爬人家的床··也就只有他这种不要脸的骚。货能做得出来!恐怕··这满朝的皇亲国戚的床,他都爬了一个遍吧!做那样子给谁看···到了床上还不一样和个骚。货一样淫……”

    “啪!”一声,萧烨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深红的五指印。

    “五哥···”

    “朕叫你闭嘴!”萧烨锦看着自己及近失控的亲生胞弟,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臣弟说的都是事实··”萧烨成依旧不饶人,顶了一句。

    “····”白玉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左手紧紧攥住了微微敞开的领口,撇过头去。

    “呵···呵呵··咳咳咳咳··”明朗的笑声到最后融入到了咳嗽声之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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