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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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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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冲暗叫不好,回身一脚踹去。来人被一脚踹在肚子上,呼痛一声,身子倒飞出去。
  慕容冲连忙往密道跳下,忽然脚上有一物似灵蛇缠上,直直将他向后拖去。
  慕容冲慌乱之中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高大秦兵正使着一条长鞭将他恶狠狠地向后拖去,眼见着已经离井口越来越远。恰在这时,杨天赐由密道内跳将出来,清啸一声,抽出绑于腿上防身的短匕首,蹂身上前与那名秦兵缠斗起来。

☆、022 慕容冲被俘

  那名秦兵冷哼一声,左手擎着长鞭不放,右手随手一拔,已将腰间的佩刀擎在手里,长刀对短刃,再加上杨天赐毕竟年幼,对敌经验不足,一个不防,手上招式用老,胸前空门大开,那名秦兵冷冷笑了一声,飞起一脚踹来。
  杨天赐哪里还来得及躲避,只得硬生生地接了这一脚,顿觉全身气血沸腾,喉头发甜,人在半空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心中更是惊骇莫名:看来守在门口的两名秦兵绝非俗辈,这一脚力道如此大,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杨天赐被这一脚踹得飞出老远,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密道内,只隐隐听到他落地时轰的一声,想来受伤不轻。
  这两名秦兵侍卫的确是苻坚特意安排的武林高手以防二人逃跑的,苻坚看中二人,不能明明白白派大队人马看押,又不能让他们跑了,只能派了两个武林高手守在门口。
  片刻工夫,流芳宫外已是人声杂乱,显然是另一名侍卫前去通报,已经有大批人马前来。
  慕容冲脚下被那长鞭死死扣住,本来趁那人与杨天赐游斗分神时,他试图将它解开。可每每在稍有松动之时,那人手上一用力,长鞭便会如有灵性似的又缠紧几分,让他始终难以脱身。
  待到苻坚在众人簇拥下来到慕容冲面前时,慕容冲已经彻底绝望,只桀骜不驯地看着苻坚,那苻坚一皱眉,倒也没有发怒,只是弯下腰沉声问道:“你想逃走,是吗?”
  慕容冲豁出去了,抱着必死的决心道:“不错,我就是要逃走!”
  苻坚转头看看周围道:“你那个书童呢?”话音刚落,就有一众秦兵呼啦啦围到密道入口,正要下去搜人,只听慕容冲大喝一声:“慢着!”
  众人惊愕住手。
  慕容冲皱眉不语,脑中挣扎一番,终于似是放弃、似是绝望地缓缓站起身,走到苻坚面前,脚上的铁制长鞭在地上拖拽着,发出刺耳的‘叮叮’声,在这个幽黑纷乱的夜里,如同丧音,传向地道中杨天赐的耳中。
  慕容冲向苻坚微微一笑,笑容倾国倾城,他缓缓的道:“陛下,那只是一个没用的书童罢了。望陛下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条贱命吧。我。。。”说到这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眼中隐隐犯上泪光,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以后定会尽心尽力侍奉陛下,还不够吗?”
  苻坚见宛如天人的慕容冲在面前,笑,如桃花含风;哭,如梨花带雨。早已晕得七荤八素,哪还管得了什么书童不书童的?当下不由自主地道:“好!好!听你的便是!”说完一把拉住慕容冲的手,激动得不能言语,抬脚就往宫外走去。这个地方,乱糟糟的,哪里配得上慕容冲这样的人儿。
  哪知慕容冲脚上兀自带着那长鞭,走了几步身形一滞。苻坚发觉,回头看来。慕容冲心中恼恨这条长鞭至极,脸上自然不会有好脸色,那苻坚一看之下心疼不已,对那犹扯着长鞭的秦兵怒道:“混账!还不解开!”
  那秦兵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解了长鞭,目送苻坚拉着慕容冲出了流芳宫,才小心翼翼地问中车府令道:“大人,那密道中的小子怎么办?”
  那中车府令眼一瞪,不阴不阳地道:“把石板盖上!都撤了吧!”那秦兵不敢违令,只得不甘心地朝密道内恨恨地道:“算你小子走运!”遂封了石板,犹不解气,狠狠一跺脚,带着一众秦兵撤出流芳殿。一时间,整座宫殿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023 地下通道

  杨天赐在密道内将慕容冲与苻坚的对话尽数听进耳中,心下明白慕容冲所说的‘侍奉’意味着什么,心里恨不得有通天本领,可以冲上前去杀光所有人将慕容冲救出来。可是,他伤得太重,只能无力地在密道气恼得几乎吐血。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杨天赐身上没有火折,只得摸索着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胸口巨痛,估计肋骨已经被那侍卫踹断数根。心知自己若是不能尽快出了这密道,说不定真的会死在里面。于是脚步加快,忽然脚尖一痛,踢到一块石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晕了过去。胸口断骨因这一摔之力,生生刺入了肺叶之中。杨天赐胸口剧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强忍下剧痛,他手脚并用向前爬去,越往前爬,地势越低,密道内也越来越潮湿,隐隐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忽然,面前出现一左一右两条岔路,分别不知通向哪里。杨天赐不辨东西南北,胡乱选了右手边一条,继续勉励向前爬去。
  爬着爬着,他忽然发现不对:怎么地势是越来越高,往上而去了?而且触手的泥土也越来越干燥。他心知可能是走错了,当下也不犹豫,回头就往来路爬去。
  终于又来到岔路口,他全身几乎再也使不出力气了。还好丹田内时不时地涌出一股股热流游走全身,否则他在这又黑又冷的密道内不累死也会先冻死。
  他径直向前爬去,顺着那条左边的密道一寸寸地爬着。
  终于,真的没有任何力气了!他只有把心一横,身子一蜷,骨碌碌向前滚去。地势越向下越低,他滚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一路上,头、背、腰、胳膊、腿无一不被地上的碎石所伤。他也只有咬牙忍耐,只想尽快“走”出这密道重见天日。
  一路上又遇到若干岔道,他也没有心思去考究,只闭着眼任自己的身体在倾斜的密道内向前滚着、滚着。。。
  只听扑通一声,有水声响起。
  他勉强睁开双眼,原来已经到了密道的出口处,有微弱的光线泄进密道内,密道出口处的水流只向上淹没了一截便再也难以向上了。杨天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猛地扎入水中,拼尽全力往前游了一段距离。
  忽然,面前光线大亮,身边的水流也湍急了不少,将他的身体直直地向前卷去。
  那水,如同呼喊厮杀的敌军从四面八方包抄上来,杨天赐终于无力地昏了过去,轻飘飘的身体在水中上下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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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冲坐在巨大的车辇之上,身边的软塌上,苻坚正眯眼小睡,身后的数辆巨大车辇之中,坐的均是燕国的达官贵人、妃嫔公主,庞大的队伍绵延数十里,浩浩荡荡地向长安行去。
  慕容冲掀了车帘,望着车外熟悉的城池、山水正渐渐远去,心如刀割,回身看着那嘴角依然挂着满足的微笑的秦国皇帝,他那一双原本妖邪魅惑的桃花眼中,渐渐闪现着仇恨噬血的光芒。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苻坚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慕容冲那无邪绝艳的笑颜,心中不免觉得怪异:难道是错觉?刚刚明明有股强烈的杀气。。。
  他将心头的疑虑迅速抹去,微笑着拉住慕容冲的修长的双手,道:“冲儿,等到了长安,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慕容冲抿嘴一笑,低首怯怯地道:“是,陛下!”
  苻坚看着慕容冲的羞怯模样,心中欢喜,只觉得全天下的女子加在一起也不敌面前这一男子,顿时得意非常,忘形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豪爽的笑声传出车外,随风拂过每一个燕国子民的心,顿时燃起阵阵仇恨的火焰。
  谁能看见,那一颗颗绝望泣血的心脏里,正有利刃瞧瞧埋下,只等一朝揭竿而起,血洗今日之屈辱。
  附录:公元370年,秦王苻坚灭燕国慕容氏一族,燕国文武百官、王侯贵胄两万余人,一股脑地徙入长安。燕帝慕容暐降为新兴侯,封为尚书,慕容评逃至高句丽被高句丽人擒住械送至苻坚面前,苻坚免其一死,封为给事中,后又封为范阳太守。其余燕国百官均各有封赏。唯独中山王慕容冲,被苻坚充入后宫。他的姐姐,十四岁的清河公主慕容苓因为天生丽质也同时被充入掖庭之内。长安遂有谣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可见在扑通老百姓的眼里,他们的陛下这种雌雄难辨的行径的确难被苟同。

☆、024 女儿身1

  却说杨天赐,迷迷糊糊不知昏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终于睁开了双眼,入眼的却是一间简朴的民房,粗糙的摆设、桌椅,收拾得干净利落,不知是什么地方。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啊’的一声大叫,重重地摔回床上。只听外间立即有人‘咚咚咚’地跑了进来,却是一个梳着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大约五六岁光景,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他醒了过来,喜的大叫:“大姐姐,你醒啦?”说完即刻转身跑了出去,一路高喊:“大哥哥,大哥哥,姐姐醒了!”
  杨天赐听着好笑,他自知容貌出众远胜于一般女子,别人一看之下将他认作女子也不足为奇,那小女孩叫他‘姐姐’却也稀松平常。曾经有一次,他独自在义阳游玩,不想却被一个登徒子看中,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女子,上前纠缠许久,最后被他一脚踢飞,落进河里差点淹死。
  不多时,只听脚步声响起,从屋外走进来两男一女。当中一名年轻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高大清瘦,一张俊朗无匹的脸上挂着笑,笑眯眯地看着他。另一个男子与那妇人显然是夫妇,均是一身的粗布麻衣,脸上有着憨厚的笑容。那妇人笑呵呵走到床边,细细看了看杨天赐,道:“姑娘,你可醒过来了,这几天可把你哥哥急坏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杨天赐笑了笑,牵动肋骨的伤,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只得慢慢地道:“这位婶婶,我不是姑娘,我是小子!”那妇人憨憨一笑道:“什么小子啊,我帮你换的衣服,是姑娘还是小子我还能不知道么?”
  说完,他们都是呵呵笑了起来,唯独杨天赐皱着眉,显然是不信。
  那小女孩这时上前盯着杨天赐细细看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扑哧一笑,笑嘻嘻地道:“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杨天赐听得差点哭出来,满脸苦色地推搪道:“大婶,我饿了!有吃的吗?”
  那妇人一听,连忙和丈夫、孩子出了房间忙活去了,只剩那年轻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杨天赐。
  杨天赐正色道:“这位兄台,是你救了我么?”
  那男子干脆地道:“是啊!”脸上笑嘻嘻的神情丝毫未减。
  “那。。。你是在哪儿、怎么救的我?”
  “这个嘛。。。”那男子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她,眨眨眼道:“在漳河里救的啊!本来那日我是走路累了,到河边洗把脸,正好看到你漂在河里,就顺手捞了上来。。。”语气半真半假,让人很难相信!
  他忽然话题一转,道:“你的命真是够大的啊,伤成这样泡在水里那么久居然没有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之所以能死里逃生,说到底,是因为你走运,碰见了医术盖世的我。。。”

☆、025 女儿身2

  杨天赐从没有见过如此跳脱的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即刻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痛的折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慢慢地道:“那我该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男子大刺刺地道:“什么兄台不兄台的?我叫恒超,以后叫我恒大哥就行!”说完,促狭一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倒真的跟个小子似的!”
  杨天赐这下真的急了,粗声粗气地说:“什么小姑娘!我本就是堂堂男儿!”
  那男子一见杨天赐一本正经的样子,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传出房间。那正在灶上忙碌的夫妇俩听了,都是呵呵一笑。
  那妇人对丈夫道:“他爹,你说这对兄妹也真够可怜的,这一打仗,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怪可怜的……”
  那男人道:“我看他们不像普通老百姓,说不定啊,是咱们燕国的哪个大官家的孩子呢。”
  那妇人点了点头,朝那耷拉下来的门帘上瞧了瞧,微微一笑,不再多话,手上继续忙活,转眼间,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
  屋内,恒超笑了一会,见杨天赐正眼中含怒瞪着他,便知趣地闭了嘴,正色道:“那么,你又如何称呼呢?”
  杨天赐面色可说是恶狠狠地道:“杨天赐!”
  恒超皱了皱眉:“杨天赐?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
  杨天赐正要说话,却见那妇人端着一碗面条,掀开门帘笑呵呵地来到床前,恒超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杨天赐扶了起来,这一折腾,杨天赐又是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但是他兀自咬牙忍耐,硬是哼都不哼一声,很有男子风范。
  恒超见了,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意味渐渐地复杂了……一个女子,为何这么像一个男子?
  杨天赐狼吞虎咽地吃了面,觉得舒服多了,起色也好了起来,这才有力气再一次对那三人纠正道:“恒大哥、大叔大婶,我真的不是姑娘!”
  那妇人满是不解地道:“姑娘,你哥哥抱着你来到我家时,你正昏迷着,身上衣服又湿又破,是我给你换了我的衣服,我明明看见。。。怎么又。。。?”
  杨天赐低头一看,身上果然穿着一见碎花粗布衫褂,稍显肥大。
  隐隐中,像是有惊雷炸起,轰隆隆漫过天际。杨天赐脑中的惊雷更是比窗外的来的猛烈,惊得他像是呆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啊。。。”
  那妇人对恒超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吧!”
  恒超心领神会,只担忧地看了一眼杨天赐,便和那男主人快步出了房间。
  那妇人朝外叫了声“环儿”,便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答道:“唉!”话音未落,那小女孩环儿便已奔进房来,天真无邪地道:“娘,什么事啊?”
  那妇人对着杨天赐笑了笑,将环儿抱到床上,从柜中拿出几件干净衣服,道:“环儿,来,娘给你换换衣服。”

☆、026 女儿身3

  环儿嘟嘟嘴道:“娘,环儿的衣服又不脏,干嘛要换啊?”
  那妇人一板脸,佯怪道:”叫你换就换,你看你,都脏死了还说不脏呢。快,听话把衣服换了啊!”
  环儿只好乖乖地脱了身上的衣服,任那妇人给她从头换到脚,换完衣服,又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将刚才小小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
  杨天赐呆坐在床上,脑中巨浪翻滚几乎将他淹没窒息,环儿换衣服时,他已经将环儿的身子看了个清清楚楚,与他自己的身体是一模一样的。虽然他不知男子的身体到底都是什么样,但环儿是女孩子,她的身体与自己一模一样,那么,自己岂不是。。。
  难怪。。。
  难怪,自己的个头比别的同伴矮,眉毛比他们细,皮肤比他们白,声音比他们尖,难怪。。。
  可是,为什么,父亲母亲一直都告诉他:你是个男子汉!你以后要接掌桃花坞,肩负十万人的生活……
  为什么。。。为什么。。。
  杨天赐脑中一片混乱,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杨天赐似乎回到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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