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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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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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天赐送走两个大小姐,才长呼一口气拿了佩剑,往白虎堂走去。
  白虎堂内,马诚正拉着恒超切磋武艺。
  马诚是桃花坞内人尽皆知的武痴,一身武艺在桃花坞几万人之中几乎鲜有敌手。越是找不到对手,他就越是难受,恨不得抛开白虎堂诸多事物出去游历一番,也好寻找个把对手切磋切磋!
  恒超年纪轻轻,一身武艺已经小有气候,与马诚对招,刚开始时倒也可以支撑上半日。加上马诚蓄意指点,几日下来,恒超的武艺已经突飞猛进,与刚进桃花坞时已经大为不同,往往能与马诚游斗许久也不露败迹。恒超的资质在杨天赐之上,可惜时下世人对师门一事戒律甚严,一入师门便不得再拜别家,否则马诚无论如何也要让恒超背了师门拜在他的门下。
  杨天赐到了白虎们,恒超正与马诚斗得不亦乐乎,进退腾挪,丝毫不乱,脚下步法隐隐含有玄理。杨天赐环手站在一边看了一会,看出端倪,心中忍不住愤怒。她毕竟还是儿童心性,忍不住怒吼一声:“师父!你偏心!”
  比武的二人立即停了手,奇怪地看着她。
  杨天赐不乐意地道:“师父,你老人家可偏心的很哪!”
  马诚老脸一红,嘿嘿一笑:“你看出来啦?”
  杨天赐‘哼’了一声,扭头佯装不理。
  马诚咳了咳,自觉在恒超面前被自己的徒弟刁难是件很有些丢脸的事情,却和气地解释道:“这步法也是新近为师与恒超切磋时刚刚悟出的,多亏了恒超,要不是他,为师哪里知道《易经》里还有这么深奥绝妙的武功秘法?这可不是师父我偏心!”
  杨天赐这才稍稍平息,心里对恒超却是又暗暗佩服了几分。她自己的资质只能说是中上等,加上体内的血龙珠时时作怪,内力进境很慢,武功自然被掣肘,一套断水剑法也只有七八成功力,勉强护身,要说参悟武功,那似乎与她没有什么关系的。而恒超也只不过二十岁出头,却已经可以从经书上参悟武功,可说极具慧根,资质远在她之上了。
  恒超倒不好意思起来:“前辈见笑了。我也只是提了那么一次,还是前辈武功造诣深厚,才会悟出这样与断水剑法结合得天衣无缝的步法!”
  马诚一听,心中很是受用,不由得对恒超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分。
  杨天赐倒知道恒超这人一向虽总是嬉皮笑脸却最是会说话做人,这一番话只不过是明贬暗褒,无形中在夸赞着他自己而已。于是很不服气地对恒超道:“恒大哥,我们来切磋切磋,如何?”
  恒超掂了掂手中的剑,嘻嘻一笑:“求之不得!请!”
  杨天赐也不跟他客气,清喝一声,右手拔剑出鞘,引了个剑诀,飞身就刺了过去。恒超一看她这架势,像是要拼命似的,眉头一皱,也不去硬接,身子轻飘飘一晃,闪了过去。
  他不接招,更是惹怒了杨天赐,她杏眼一瞪,挺剑追上前去,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马诚见势不对,连忙喝止道:“天儿,不得放肆!”
  杨天赐打得兴起,哪还理会得了他,只充耳不闻,气得马诚站在圈外猛吹胡子。

☆、042 拓跋氏

  恒超在杨天赐紧逼的剑招之下却丝毫未见紧张,只嘻嘻笑着,左跳一下右闪一下,往往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躲过了剑锋,越是如此,杨天赐越是羞恼,手下更是不留情,完全像是把恒超当作了仇人似的。
  恒超手上的剑始终未出鞘,只是仗着脚下的奇妙步法在杨天赐身周游走,身形随着杨天赐剑招的加紧也越来越快,到得最后,杨天赐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恒超,哪个是他的影子了,心惊无比。
  杨天赐内力不足,斗了没一会儿,气力已经接不上来,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为什么不出招?老是躲着算什么英雄!”
  恒超嬉皮笑脸地道:“杨兄,觉得这步法怎么样?要是再加上断水剑法,保你受益良多!想不想学??”
  杨天赐不得不承认那套步法真是很厉害,心里痒痒:“这步法叫什么?”
  马诚一拍头,懊恼道:“哎呀,还没有起名字呢!”
  恒超想了想,道:“这步法由易经而来,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步法也是暗合太极八卦之理,不如,就叫做‘太极步’吧!”
  马诚哈哈一笑:“好,好,妙的很,就叫太极步!”
  马淑贤带了段漓先由望月楼往南一路逛去,最南面那一排相比周围建筑要宏伟上许多的便是黑龙堂了。她们二人走了半日,从望月楼到黑龙堂,一路上各家民户对新来的表小姐好奇得不得了,时不时有人拦路招呼,马淑贤平日在桃花坞内人缘奇好,这一路来,十人中有五对都与她相熟,拖拖拉拉,等到了黑龙堂已经是日近中午,黑龙堂堂主杨旭是杨文良的堂弟,杨宏的二弟杨顺的儿子,杨顺英年早逝,留下杨旭与其母拓跋氏相依为命。杨宏建立桃花坞后,杨旭小小年纪便做了这黑龙堂的堂主一直至今。
  拓跋氏原本是鲜卑贵族,战乱之中被人劫掳,后来流落到了桃花坞,历经波折嫁给了杨顺,生下杨旭没几年杨顺便暴病离世。好在这拓跋氏因为年轻时历尽艰辛,心智极其坚忍,独自一人倒也将杨旭抚养长大,扶植成了一堂之主。
  马淑贤从小便与拓跋氏交好,拓跋氏一生只有杨旭一子,心中对女儿渴望至极,可惜杨旭也只有两个儿子,她便将那股热爱全都加诸在了小小的马淑贤身上,对她宠爱非常。
  马淑贤携了段漓快步进了黑龙堂,守门的仆人见了她立即快步通报进去。马淑贤也不等他通报回来,径直拉了段漓便往堂内闯去,一路高叫:“奶奶,奶奶!”
  拓跋氏已经年过五旬,发丝虚白,身体倒是健朗,听说马淑贤来了,高兴得满面笑容,匆匆出了内苑,口中乐呵呵道:“是淑贤啊,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看奶奶?小鬼,一定是玩得野了,忘了奶奶了!”
  马淑贤快步冲到拓跋氏怀里,撒娇道:“不是嘛,是爹爹每天逼我练功呢,我都想死奶奶了,可是都不能来看奶奶!”
  拓跋氏当然不会听信她这明显的谎话,可还是顺着她的意,骂道:“马诚那小混蛋,现在浑得很哪,看我哪天见了他不好好骂他!看把我的乖淑贤累的,一个女孩子家,练那么多武功做什么?!”
  马淑贤嘿嘿一笑,见奸计得逞,心里乐滋滋的!
  拓跋氏转身看了看段漓,道:“这位是。。。。”
  段漓屈身福了一福道:“晚辈段漓,拜见杨老夫人!”
  拓跋氏与杨文良母亲高氏同辈,高氏四年前已经去世,在桃花坞内,恐怕也只有这拓跋氏可以称得上“杨老夫人”了。

☆、043 殷氏有喜1

  拓跋氏细细端详着段漓,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就是大小姐新收的义女段漓?”
  段漓只觉她的眼光犀利无比,仿佛可以直直刺入人心,什么想法也瞒不过她似的,顿时有些紧张,怔怔地点了点头,温顺地答道:“正是!”
  拓跋氏看着略略有些紧张的段漓,微微点头道:“你很了不起,这桃花坞自建立以来,五十余年,从没有外人能在望月楼内称得上主子。你到桃花坞短短几天而已,就能得到大小姐和大家的青睐,的确很不简单。”
  段漓嘴角挂着温厚的笑意:“您老过奖了,是娘亲她慈爱为怀,看我可怜才收了我做女儿,至于主子不主子的,段漓还是不敢奢望的!”
  拓跋氏听她说得在理,也不再为难她,微笑着上前拉住段漓的手,细细摩挲几下,嘴里和蔼地道:“淑贤比你小不了几岁,你以后就跟她一样叫我奶奶吧,以后常和淑贤一起来看看我这老太婆吧!”
  段漓乖巧道:“是,奶奶!”
  拓跋氏微笑着一手拉着一个,往内苑走去:“前几日,你伯父从建康带回几匹上好的锦缎,你们来一人挑上一匹,回去做几件衣服。”
  马淑贤一听,高兴得直跳:“谢谢奶奶,奶奶你真好!”
  拓跋氏嗔怪道:“这时候知道我好啦?”
  马淑贤赖皮道:“我一直都知道奶奶最好了!”
  拓跋氏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鬼丫头!”心中却被她哄得很是开怀。
  众人各忙各的,到了晚间才聚在了一起。马淑贤如同一只跟屁虫似的跟在杨天赐身后,杨天赐反正早已习惯,只要她不胡闹,任她跟着就是了。
  只是,马淑贤似乎特别见不得杨天赐与段漓亲厚,一见段漓上前便会急忙上前撒娇弄痴地打岔,逼得段漓再也不能与杨天赐好好说上一句话,只得回身去找恒超闲聊。
  待得杨文良、殷氏、杨烨等人全部上了席,陈伯才着人传菜。
  恒超虽说已经知道杨天赐是女儿之身,可还是忍不住要逗弄她一下,等到向杨文良等前辈一一敬了酒之后,便一脸坏笑凑到杨天赐身旁:“杨兄,咱们干一杯?”
  杨天赐一见他那贼贼的笑就知道他准没安好心,嗤之以鼻:“我从不饮酒!”
  恒超大呼:“堂堂男儿,怎能连酒都不喝?”声音在厅内回荡开来,很响亮,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马淑贤这时极不时宜地插了一句:“是啊,师兄!”
  杨天赐没理她,恨恨地横了恒超一眼,什么‘堂堂男儿’,这样的话别人说出来倒也罢了,他恒超这般说来,分明就是在刁难她嘛!
  这时只听杨文良低沉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恒超,天儿他身有顽疾,自小便不能饮酒,让你见笑了!”
  恒超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头了,连忙顺势下了台阶:“哪里哪里!还望前辈莫要怪我唐突无礼才是!”
  众人哈哈一笑,无人计较。
  恒超嘿嘿笑着,看着杨天赐道:“你不会怪我吧?”
  杨天赐微微一笑:“怎么会?恒大哥多虑了!”心里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时就将他捉了过来狠狠揍上几拳才好。
  这时,只见原本正与杨烨谈笑的殷氏随手加了一片牛肉正要张口咬去,却忽然恶心地吐了起来,直吐得众人手忙脚乱。杨天赐几步冲上去扶住她:“娘,您怎么啦?”
  殷氏难受得话也说不上来,只摆摆手,一个劲地呕吐不止。旁边的杨烨见她那个样子,倒是忽然喜上眉梢,笑呵呵道:“嫂嫂,你最近总是没胃口,还觉得特别疲累,现今这样闻不得油味,莫不是有喜了?”
  殷氏自十年前碎心掌余伤被司马飞治愈之后身体便已大好,可是十年来却始终不曾受孕,自然也不知怀孕是个什么样子。杨烨毕竟是早就为人母的人,一见之下,心里已有了判断,想是不会有差。
  杨文良一喜,急急地朝外叫道:“陈伯,去将庾子升叫来,快!”
  这庾子升不是旁人,正是桃花坞内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陈伯得了令,转身便要往楼下奔去。
  杨天赐忽然叫道:“陈伯,不用去了!”说完看了看恒超道:“恒神医,请吧!”
  杨文良这才想起神医弟子恒超就在厅内,暗怪自己当真是关心则乱,居然忘了个干净。连忙说道:“是啊,有恒超在这里,还劳烦庾子升做什么!”

☆、044 殷氏有喜2

  恒超快步上前,看了看殷氏的脸色,拉住她的手腕细细听了听脉,面上一喜,道:“脉象平滑有力,是喜脉没错!恭喜前辈了!”
  殷氏一听,喜的眼泪汪汪,看了看杨文良,他也正神情凝望着她,二人心里均是幸福无比:“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众人上前围住殷氏,纷纷贺喜,恒超识趣地退开。
  杨天赐也高兴得不行,拉住恒超兀自不确信地问:“真的?我真的要有弟弟妹妹了?”
  恒超也被喜气感染,看杨天赐笑靥如花,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口中轻轻道:“是啊,你有弟弟啦!”
  杨天赐沉浸在殷氏有孕的喜讯当中,哪里想到恒超会来这么一下子,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脸蹭地红到了耳根,急忙环顾四周,还好大家都在关心殷氏,倒也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微微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恒超问罪:“你做什么!”
  恒超也错愕了,只能解释说:“那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杨天赐怒了:“什么无心之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却原来是个登徒浪子!”
  恒超一听,只觉这顶帽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戴的,急忙辩解:“我是登徒浪子?你看清楚,我怎么是登徒浪子了?”
  杨天赐气得不行,她从小到大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一时气结:“你就是!”说完胳膊肘使劲一顶,正好撞在了恒超的肚腹上,而后大摇大摆走开,随众人扶着殷氏下了楼。
  恒超被这一肘撞得差些呕吐,痛苦地弯下腰去哼哼了几声,一抬头,恰见段漓正默默地看着他,目光晶亮,显然是目睹了他被打的一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之前的一幕。。。
  段漓嘴角一勾,朝他微微一笑,便转身便下楼去了。
  恒超捂着肚子,也悻悻地随着众人下了楼。
  众人众星拱月地拥着殷氏回到静心苑,杨文良明显失了平日的沉稳冷淡,高兴得几乎忘形,忙乱着招呼陈伯即刻准备殷氏孕期的一应用度,殷氏见他没头没脑的样子不由得微笑着嗔怪道:“交给陈伯打点就是了,你不用太操心的!”
  杨烨在一旁调侃道:“是啊,大哥,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爹,看你那紧张样,哪像个坞主啊!”
  杨文良一听,才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有些过头。心中忽然对杨天赐愧疚无比,一抬眼看见杨天赐正在殷氏身边嘘寒问暖,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杨文良暗暗叹了一声,心里忽然觉得很是矛盾:“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又会如何对待这个迟来的弟弟呢?”
  杨文良十几年来亲手养育调教杨天赐,纵使是亲生骨肉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杨天赐毕竟不是他亲生骨肉,现在殷氏已经有孕,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其身份终归不是杨天赐可比。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还做不到一视同仁。
  杨天赐却浑然不知杨文良心中想法,只满是好奇地偎在殷氏身边问这问那,毕竟是孩童一个,浑然没想过若是殷氏腹中的孩儿出世,她在整个桃花坞的地位当真是微妙得很了!
  杨烨在殷氏耳边悄声细细地嘱托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仍不放心,将杨文良叫上前去也细细地交代一遍这才作罢,起身告辞。天色已经不早,段漓一直在静心苑内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观望着,这时见杨烨告退,也告了辞,转身出门,随着杨烨回了她们所居住的掬水阁。
  杨天赐与殷氏聒噪了一会,见殷氏疲态已露,便连忙起身,回了自己的西厢卧房。

☆、045 石破天惊

  西厢与杨文良夫妇所居东厢也只几步之遥罢了。
  杨天赐刚刚出了房门,没走几步,便隐约听见杨文良在房内轻轻说了一句:“。。。天赐。。。”
  杨天赐忽然好奇心被勾起,蹑手蹑脚折回东厢,窝在墙角,窃笑着想听听杨文良到底说些什么。
  只听杨文良对殷氏低低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天赐她的身世?”
  殷氏急忙反对:“不行,她还小,受不了的!”
  杨文良深深叹口气道:“按理说她实际上已经十二岁了,不小了!若是一直这么瞒着,等到她及笄时候再说已经迟了!”
  杨天赐以为他们是要告诉她关于她是女子的事情,蹲在墙角窃笑不止:不迟不迟!我早知道!
  殷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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