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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作者:青鸟飞鱼
文案:
儿女惨死,姐妹背叛,丈夫冷情,她万念俱灰,毅然远走他乡,独自走上了复仇之路!
可是,在她的身后,始终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将她望着,那个人,也一直不离不弃地站在她的身后,只要她肯回头……
你想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我会陪你;
你要争霸天下,我也不离不弃!
你是那弓,我便做一只箭,为你开辟江山,护你一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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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韩府弃婴1
公元359年,前燕光寿二年,二月初二,燕国国都蓟城。
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承恩宫内时不时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一听就知道是有人临盆,而此时临盆的,正是淑妃。
淑妃,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名杨烨,是天下第一庄桃花坞坞主杨文良的妹妹,身世显赫。入宫两年来第一次生子,却把整个皇宫闹得人心惶惶:有喜的,如当今陛下;有忧的,如皇后、丽妃、德妃等等一干妃嫔。
寅时,旭日初升,一声啼哭打破了皇宫内的喧闹,淑妃顺利产下一子,因为排行七,是最小的孩子,故名‘冲’,取名慕容冲。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一出生就把整个皇宫搅得不得安宁的男孩,长大后会把整个天下都搅得天翻地覆。
同年同月同日,蓟城太守韩延的府中也是一片忙碌。整座西苑内仆人进进出出,时不时有女人凄厉的叫声传出。门外,太守韩延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满脸紧张。说起这韩延,武将出身,战功卓著,可无奈的是,他在家中一众妻妾身上的战功可就很差强人意了。自从正室高夫人生下长女韩盈之后,接着二三四五六全是千金。眼见他已是而立之年,满堂全是千金却始终无一男丁。今日侍妾赵姬临盆,早先有术士说这胎绝对是男婴,可他还是不放心,万一不是呢……
韩延正在焦虑中,只听‘哇哇’几声啼哭声传出,赵姬终于生了!韩延又喜又急,急忙拍门问道:“高嬷嬷,生了吗?”
高嬷嬷是接生的老嬷嬷,听了韩延问话,却只是在屋内应了,却没有立即开门,等了半天才跑上前开了门,冲韩延贺喜:“恭喜大人,是个小少爷!”
韩延一听,喜得无暇顾忌其他,箭步冲入房内,把正忙碌的丫鬟们吓了一跳,高嬷嬷在后阻拦道:“大人,这里是血房,不干净。。。”韩延也懒得理会,冲她略略摆了摆手示意不妨事,随即跑到床边,赵姬虚弱地半睁着眼躺在床上,婴儿包在襁褓里,露出皱巴巴的小脸,时不时瘪瘪嘴,看得韩延笑不拢嘴。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可是那孩子却似乎并不给他爹面子,小嘴一瘪,哭了。
赵姬这时候听见哭声勉力睁开双眼,见是韩延,愣了一下,连忙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韩延连忙止住:“别动。。。好好躺着,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赵姬笑笑,许是产后虚弱,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韩延怀中哭闹不止的婴儿,悄悄地红了眼眶。
这时,高嬷嬷来到韩延面前,躬身行了个礼:“大人,老身这就告退了!”韩延乐滋滋地道:“你辛苦了,去账房领赏吧!”她连忙道谢,悄悄看了赵姬几眼,正要转身出门,赵姬这时却开口叫住了她:“高嬷嬷。。。您老的大恩大德,赵姬永世难忘!”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那产婆高嬷嬷哀叹一声,道:“夫人言重了!。。。您该多保重身体才是,您现在可不能哭,不小心眼睛就会落下病根的!”说完,转身拎着一个大木盒就匆匆出门而去。赵姬目送高嬷嬷出门,她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002 韩府弃婴2
韩延抱着哭闹不休的婴孩,对着梨花带雨的赵姬,手足无措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咱们该高兴才是啊!”赵姬一听,连忙止住泪水道:“是啊,该高兴的,我这许是太高兴了吧!”
***
入夜之后的蓟城,没有了白天的拥挤和喧闹,繁华褪尽,万家灯火中只有一片安详宁静。
城东的状元街是蓟城平日里最热闹的一个市集所在地,可当夜幕降临新月初升的时候,整条状元街上却是鲜有人烟,只有偶尔窜上街道觅食的野猫才会打破这一片沉沉的静谧。
忽然,‘吱呀’一声,只见街边一扇门慢慢打开,闪出两个人影,看样子是一男子和一个老妇人。这二人提着一个盒子,步履匆匆地朝城东而去。
行了约摸一个时辰,这两个人终于到了城东的护城河边。
蓟城的护城河由西引入由东而出,最后汇流到城外奔腾不息的大凌河内。时值二月,正是天寒地冻之时,但护城河内的河水终日奔流不息,却并没有结冰!
这二人来到河边,那男子将手中的木盒放下,看了看那老妇人,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那老妇人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个熟睡的婴儿!老妇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那男子见状终于忍不住叫道:“娘,您非得这么做吗?”
那老妇人原来就是在蓟城太守家中给赵姬接生的高嬷嬷,她听那男子如此一问,无奈地一叹:“你以为娘是狠心之人吗?这孩子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咱们也不能留她啊!留下她迟早是个祸害啊!”说完径直走向河边,一弯腰,将那木盆放进了河中。她看着那怀中婴儿粉粉的、皱巴巴的小脸,忍不住落泪叹道:“孩子,你别怪你娘狠心,她也是没有法子啊!”她看了看孩子脖子上带着的那个红色的明珠,“来世,你记住一定要投生在平凡农家啊。这个珠子,是你娘亲吩咐戴在你身上随你去的,也算是她对你的一番歉意了。你不要怪嬷嬷心狠,我收了银子,不能不按吩咐办事啊!”
说完,将婴儿轻轻放入木盆,一伸手,将木盆推进了河里。
那男子见事情已无可挽回,摇摇头,不再言语!
高嬷嬷看着那越漂越远的木盆,道:“这蓟城,我们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明天雇辆马车,我们回扬州老家吧!”
那男子听母亲如此一说,心知她是害怕被人灭口,故而打算远远逃离。好在他们在蓟城也没有多少根基,随时都能走。当下无话,蔫头耷脑地跟着高嬷嬷向西而去。
月光下,只有那个载着婴儿的木盆慢悠悠地往城外漂去,那颗明珠在月光下散发着淡红的光芒,伴着婴儿随木盆顺流而下,渐渐远离了蓟城。
*****
大凌河蜿蜒八百里,终年奔流不息,冬不结冰夏无暴洪,被誉为燕国的母亲河。河水奔至蓟城外三百里处河面渐宽水势渐渐平缓。
☆、003 韩府弃婴3
河面上,一艘游船正在缓缓前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身藏青的长袍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更显得他清瘦高挑。一张俊朗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那薄薄的嘴唇此刻正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头紧皱,许是正在想着什么令他忧心的事情。
这时,只听身后脚步声起,他转过头,只见一名妙龄少妇款款走来,一袭白衣胜似白雪把那少妇衬得娇艳无比,只是她却也如那男子一样,娥眉紧皱,似是愁肠百结。那男子见了她,问道:“天赐睡下了?”
那女子‘嗯’了一下:“吃了药就睡着了。文良,我们这次真的能找到逍遥子前辈么?”
这个男子是桃花坞坞主杨文良,他看着面前正担忧不已的女子,笑了笑,道:“夫人,放心好了,既然我们的影卫传回消息说逍遥谷内近日有人活动,那一定是逍遥子前辈,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的!天赐他不会有事的!”
那女子正是杨文良之妻殷氏,他们夫妇此次前往逍遥谷,就是要为他们的儿子杨天赐寻求名医良药,以解性命之忧!
殷氏随着杨文良的目光朝脚下那条向东奔流的大凌河望去,只见河面波光粼粼,风平浪静,偌大的江面上却再无其他船只,此时此地,江水奔腾的轰隆声也显得寂寞不堪。
远处的凤凰山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激动:“文良,我们,终于要到了!”
杨文良也是激动不已:“是啊,到了!”
船只顺流而下,破开江水,全速朝那一片山岭行去。
船只拐进大凌河的一条十余丈宽的小小支流内,速度慢了下来,这条小河越往前走水面越浅,走了一段后再也不能前行了。杨氏夫妇无法可施,只好下船,带着十几个影卫徒步进谷。
下了船,只见一座青山横在面前,脚下似乎根本没有进谷的路。殷氏抱着一个襁褓跟在杨文良身后,一见这情形,愣了:“文良,这。。。”
影卫分开在四周查探一番,仍无所获。杨文良只得摇摇头道:“夫人,我们往前走走看吧。”
几人无话,往前徐徐而行。
走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工夫,来到山脚下一处密林,林中藤蔓交错而生,远远的,有一个石碑树立在林中。他们精神一振,连忙上前,拨开树枝一看,只见石碑残旧破败,碑上可着三个大字:逍遥谷!碑后隐隐现出一条小径,径旁杂草密布,又有石碑阻挡,若不是他们急于寻找逍遥子来到这密林深处怕也不会发现这么个所在。
杨文良转身吩咐身后的影卫:“你们在四周等待,记得隐藏形迹,我和夫人进谷去!”说完连忙闪身走上那一条幽深小径。杨文良一路不停用剑拨开那纷乱的杂草,却还是时不时被坚硬的茅草割伤手臂,可他始终无视伤痛,只一心带着殷氏往前急行,恨不得立时便进了这逍遥谷。
☆、004 求医逍遥谷1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那条小径仿佛无穷无尽似的,正在杨氏夫妇走得心下烦闷不堪时,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山洞,高约一丈,宽约五尺,仅容一人通过。当下二人更不迟疑,闪身进了山洞,慢慢摸索着往前走去。
山洞里一片漆黑,二人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再睁开时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勉强能往前走去。
走了半日,前面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杨氏夫妇欢呼一声,急忙往那光亮处走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山洞,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面前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时值二月,这个山谷却并没有外面的春寒料峭,因为有温泉,整个山谷温暖如春,鲜花遍地,草长莺飞,远处鸟鸣阵阵,真真的是一人间仙境!
杨氏夫妇来不及感叹谷中的风光,抬步急急往谷中那唯一一栋小木屋走去。
此处正是逍遥谷,而在这仙境般的逍遥谷中住着的人,便是神医逍遥子了!
杨氏夫妇激动难抑,快步来到木屋门前,这是三间简易的木屋,正中的一间开了一扇门,只见房门紧闭,不知可有人在内。这栋木屋悬空离地约一尺,由木架支起,防潮防虫。二人走上门前的台阶,忐忑不安地敲了敲门。只听门内有人“咦”了一声,许是对这深谷之中忽然有人来访感到意外。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出头来,见了来人,迷惑地问:“你们是。。。。?”
杨氏夫妇表明来意,那小男孩这才将二人迎进屋内,道:“师傅正在休息,他吩咐谁也不能打扰他。还请您二位稍等片刻。”说完奉上两盏清茶,便自顾自地磨药去了。
他们夫妇二人只得耐心等待。杨文良身为天下第一坞的坞主,平日里哪会遭到这般冷遇,但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厅里等待着。
殷氏轻轻地拍着怀中的襁褓,那襁褓中的杨天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张小嘴砸吧砸吧,身子也开始乱动。忽然,他小脸一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似是正受着莫大的痛苦。
那小男孩听到哭声,跑了过来,看了看杨天赐的脸色,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而谨慎,伸手把了把杨天赐的颈脉,略一沉吟,转身进了西边的房间,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个小瓷瓶,从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伸手递给了殷氏:“把这药丸给他服下吧。”
殷氏知他是神医弟子,听他的准没错,忙将那药丸送进杨天赐口中。那杨天赐正张大嘴巴嚎哭,冷不丁地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哭声滞了一下,愣了一愣,随即吧唧几下小嘴就把一整颗药丸吞了下去。
那男孩这才笑了笑道:“这药丸入口即化,味道甘美。我看他面色青灰,哭声中气不足,是体寒虚弱之症,权且服下这‘七草丹’,等师父醒了再行救治吧。”
☆、005 求医逍遥谷2
杨文良一拱手道,客客气气地道:“谢过小兄弟了!”
那小男孩笑了笑,不再言语,仍继续磨药去了。
杨氏夫妇坐在屋内,听着‘咄咄’的磨药声,终于开始焦急起来,心里急不可耐却只得乖乖坐着继续等候,心里不免暗怪,这神医未免也太能睡了!不过转而一想,若不是性情这么懒散的人,也不会隐居在这仙境一般的深谷里了。
夕阳西下时分,东边房间的门帘终于动了一动,一名男子款款而出,甫出房门,忽然双手一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口中嗯嗯啊啊,神态极其满足而慵懒。他一转身,猛地看见正端坐在堂上正满脸惊奇看着他的杨氏夫妇,吓了一跳,面上顿时尴尬不已。
杨氏夫妇也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此人会如此放浪形骸,却不知是何人。只见他是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布衣,罩在身上,头发用一根布条随随便便地扎起,面庞俊秀非常,尤其是那双透着灵气的桃花眼,只一眼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是那双眼睛却略带丝丝邪气,正满脸尴尬地看着他们二人。
杨文良上前一步,冲他拱手一拜道:“在下桃花坞杨文良,这是内子。来逍遥谷是向逍遥子前辈求医来的。不知阁下是?”
那人听杨文良自报家门后似是对他来了兴趣,态度也变得稍稍礼貌起来,问道:“你是桃花坞的坞主?桃花坞离我们逍遥谷何止千里,你们跋山涉水来到这里,看来是疑难杂症了!”
杨文良苦涩一笑:“实不相瞒,我夫妇二人遍寻名医,却无一人能解我儿身上的寒毒!逍遥子前辈如华佗再世,有妙手回春之能,又是家妹的师父,我这才冒然来到这里!不知逍遥子前辈可在谷中?”
那男子面上顿时有一丝黯然道:“在下是逍遥谷新主司马飞,师父他老人家年前已经过世了!”
杨文良心中一紧:“什么?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了?你是司马飞,那就是家妹杨烨的师兄了?”
司马飞点点头道:“是!你不用担心,若是信得过我的医术,便让我来为令郎诊治吧!”他的目光被殷氏手中的襁褓所吸引,径直走上前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才看一眼,‘咦’了一声,道:“这孩子是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杨氏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杨文良才道:“这孩子是掉进了结冰的深潭中,才不幸中了寒毒。”
司马飞一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氏夫妇,许是很难接受一个小小的婴儿会有这样的遭遇。但是随即便不再理会这些,专心诊断起来。
一阵望闻问切之后,司马飞眉头打结,杨文良一见,心中咯噔一下,忐忑地问:“神医,如何?”
司马飞毫不避讳:“抱歉,令媛这病我治不了!”
杨氏夫妇一听他说‘令媛’便知道他已经看穿杨天赐的女儿身份,殷氏却心如刀割:“怎么会连你也救不了她呢。。。”
☆、006 求医逍遥谷3
司马飞一听,忍不住怪眼一翻:“我又不是神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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