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如水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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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如水恒-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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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四边是四根大玉柱,支撑着整个大殿,大殿内左右两面都设有暖阁,整体布局看上去庄重典雅,精致中不失厚重,简约中又带着大方。温如水想着玉痕在帝寝殿认真批阅折子的样子,在这个地方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压抑怒火

轻扬嘴角,温如水带着好奇随意地翻看案上的画卷,没想到首先打开的竟然是自己上次那幅作了一半的画作,画作底下是玉痕对另一半画作尝试地一些画卷稿纸,温如水认真端摩起来。
原来自己在他笔下是这个样子,一身银色锦裙,飘逸洒脱,尤其是一双眼睛,在他的笔下画出了光华和灵动。
温如水大概数了数有五六副自己的画像,自己的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区别在于画的背面,从第一幅微微有些牡丹的影子到第六副已经依稀可以看出牡丹的花瓣和构造,温如水看着他的画作,想着他不愧是玉痕,再不出三幅画,他就可以悟到双面画的诀窍。
不过,温如水有些恶作剧地看了这些画作一眼,随意地挑了一副,认真地在自己原来的画作上临摹起来。
一会功夫,温如水和玉痕两个人的画像便跃然纸上,背面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温如水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画卷合上放到一边。
又将玉痕画的六副自己的画像收入怀中,不放心地往里揣了揣,才安下心来。
中途小蜻蜓进来过一次,温如水看着整个御书房内明亮了起来,心想着天色不早了,他应该快了吧。
温如水有些无聊地靠在下首的椅子上,静静等候的同时想着一会该怎么说才可以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其实这几日温如水独自一人待在帝寝殿中已经想好了很多种说辞,只是如今在御书房中,却觉得哪一种说辞都不重要了。
对他,自己唯一能挽救的方式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他想知道什么便告诉她自己心底的想法。
思及此,温如水干脆微眯着眼什么也不想静候玉痕归来。约摸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整个帝寝殿在烛光的映照下,明亮如白昼,反倒更多了几分辉煌的味道。
直到门口传来小蜻蜓恭敬地跪叩声,温如水忙正起身子,有些期待,他终于回来了。
小蜻蜓话音一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温如水便听到玉痕的脚步声离御书房愈来愈近。再细听,温如水便知道还有一人,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玉痕已经踏入御书房中。
步履有些急却很稳,一边往里走,一边随意地将肩上的黑色披风解下轻轻一扬,小蜻蜓跟在玉痕身边恭身顺手接过。
温如水看着他虽然给人风尘仆仆的感觉,可衣冠整洁,连头发都没有丝毫的凌乱,眸光发亮,整个人看上去丝毫不像是外出了七天的人。
玉痕一抬头看到温如水,神色有一瞬间的微怔,随即隐了去。
微微蹙眉看着温如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语气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可温如水却不知道为何从中听出了责怪的意味,甚至带了几分刻意的隐忍。
温如水起身看着他,正欲回答。蓝子逸隔着玉痕几步也进了来,身上是深蓝色的披风,脸上的风尘仆仆比玉痕明显了几分,在看到温如水的瞬间,先是一惊,然后打量了玉痕一眼,忙恭身拜道“见过皇后娘娘。”
方缓缓起身,然后眸光里闪过的便是隐忍的担忧和叹息,温如水看得清楚。
看来玉痕是带他一起走的,可是他这样的神色……温如水正暗自思忖着,“正好。朕有事找你。”玉痕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冷冽,周身的气息也明显冷了几分。
就连一旁的小蜻蜓也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微微低头噤了声。温如水只当他还在生气,看着他微微点头。
“子逸,你们先退下吧。”语气缓了几分。蓝子逸应是然后转身时看了温如水一眼,带了几许无奈,方退了出去。
小蜻蜓跟在蓝子逸身后恭敬地退了下去,可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安,从外面轻轻地合上御书房的门,小蜻蜓候在一边眼中有忧色和迷惑。
御书房内,一下子就留下温如水和玉痕两人,寂静地甚至有些窒息地压抑。温如水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玉痕也正看着她。
温如水一愣,这样的目光过于复杂,温如水看不懂。可他眼中的那抹冷意和嘲讽,温如水却看得清清楚楚。
玉痕微微移开视线,嘴角噙着一丝笑,看上去更像是苦涩。“这几日,朕去了温家。”玉痕随意地一瞥温如水的神色,神色冷漠中透着疏离。
温如水只在刚听到时有些许惊讶,然后神色恢复如常,可心里却有些似懂非懂。原来他竟去了温家,是为了自己吧。可是,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玉痕站在离温如水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她一副无辜而又不明所以地神色,眼中的幽暗更深。
嘴角轻翘,玉痕看着温如水道“朕听了很多关于你……和你娘的事。”声音清浅,可语速却极慢。
温如水神色并未有什么大的起伏,这些她自然想到了。温家早在几年前那次……就成了一个空壳子,所依靠的不过是外界的传言和自身的隐秘才得以存在。
爹爹早已无心红尘,她和哥哥离开后估计早已行踪不定,离开了温家。现在温家剩的,说白了,早已算不上是家,那些姨娘们能做的能说的早已与她无关。
她不恨她们,至于她娘,温如水大概也能猜到温家那些女人会怎么说,只不过早就无所谓了。
温如水微微挑眉,本来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想告诉他她可以给出他等的解释,可是他的眸光太过复杂,温如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玉痕看着温如水,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凌厉,看着温如水缓缓道“朕还去了温家的祖祠。”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压迫感。
温如水神色一变,脸上终于带了几分惊诧。怎么可能?他有凤血玉,去温家自然难不倒他。可是,要想进入祖祠,除了凤血玉,还需要哥哥的信物,难道扳指在他手里?
温如水带着探究看着玉痕,只觉得越发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哥哥的扳指在你手里?”温如水终究还是带了些好奇地问了出来。
玉痕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专注而又冷冽。“朕看了温家的祖录。”不同于前一句的缓缓道出,这句话里的怒意和警告味十足。玉痕的目光紧紧看着她,
向前迈了一步。温如水神色一怔,先是看出他压抑着的滔滔愤怒,甚至他的迈步,多少是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情绪的体现。
温如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逼问

然后才开始想温家的祖录,那是记载整个温家各项事宜的书录,温如水眸光里闪过什么,紧紧地看着玉痕,难道是……
温如水想到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自己娘亲的事,其中包括一件是为了紧紧抓住父亲温宜的心,娘不惜违背温家祖训,相信凤血玉传说,妄图将自己与父亲之血滴入其中以期可以长久之合,结果事情暴露,成为众矢之的,也让父亲伤了心。
温如水想起自己当时翻阅时,曾经和哥哥说过如果女人需要靠这样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那么即便真的得到了,也不会幸福,娘是真傻。
哥哥当时虽然训斥了自己,可温如水看得出来,哥哥的神色里也是赞同自己的说法的。
对于娘亲,温如水的记忆里都是小时候她和别的姨娘争吵谩骂的场景,甚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像她娘那样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活着。
所以,她和哥哥基本上算是拿自己的娘亲当了反面教材,两个人相依为命,在温家的所得亦是靠不知道多少次的生死挣扎里换来的。
对于亲情,虽然哥哥表面上还做做样子,可自己却看得很淡,没有怨恨亦没有太多感情。
直到后来知道了凤血玉的秘密,也只是多了一份叹息。而那所谓的传言,也永远成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言。
“融血凤血,以期交合。欲以此举,永享专宠。”玉痕看着温如水,嘴角轻扬,是冷笑和嘲讽,眼神冷凝,字字清晰,甚至每一个字带了十足的力气。
温如水又退了一步,原来他是以为……以为自己和娘亲一样,妄图以此举俘获君心。
“不是。”温如水脱口而出,声音也高了几分。可在玉痕眼里,她这个样子,这副神色称之为掩饰更加合适。
玉痕来到温如水面前,“不是什么?朕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去了温家,听着那些所谓姨娘污秽不堪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可是为什么?偏偏事实的真相是朕最不愿意信的。”玉痕微微一顿,步步紧逼道“你滴血那天的神色是想起了你娘吧,没想到朕无意的一句话竟然一语中的。还记不记得是什么?蛊惑人心,控制□□。”
玉痕站在温如水的面前,话语冰冷,语调是满满地嘲讽与失望。温如水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绝情与狂怒?
可是,为什么,在他眼里,自己会是这样的不堪与卑贱。温如水尽力平复心中起伏的情绪,试着开始解释“那只是传言。我娘……”温如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娘只是一时糊涂吗?
“你娘不如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是做了你娘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声音里没有半分的客气,玉痕看着温如水轻笑着说道,神色却清冷的很。
温如水抬头看着玉痕,灼灼的眼神里是满目的不可置信,温如水眼眶里只觉得有什么要抑制不住的涌出来,却全力压住,这个时候不能,不能流泪。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堪与卑鄙?如果真的可以蛊惑人心,控制□□,那为什么你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堪的话而不是为我所控?难道你的心意你自己都不懂吗?”温如水极力抑制着眼中的湿润,直视着玉痕说道。
“朕是不懂,就如你所说,朕甚至不清楚朕的心意是朕自己的,还是你的!还记得你问过朕的问题吗?温如水,朕觉得你很可怜!”声音里是明显的失控,带着满腔的怒意和满脸的冷讽。
温如水身子轻晃,不由自主地往后又退了一步。眼眶里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了泪,为什么?
何止是他觉得,连温如水自己都觉得很可怜,很可笑,很可悲。
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温如水不怪他。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温如水也不怪他。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说出来?他的一句可怜,抹杀了和他在一起的所有。她所做得一切,到头来却成了别有居心最好的体现。真是好笑啊!
温如水仰着头看着玉痕,嘴角轻扬,可眼里却依然有泪流出,止都止不住。玉痕身上冰冷的气息依旧,可心里却更痛。
温如水,你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凌迟朕的爱情,还有朕的信任与灵魂?你让朕,怎么放过你?
“你等在这里,是想好了一套说辞吧。朕给你机会解释,如何?”玉痕薄唇轻启,伸手划过温如水的脸庞,慢慢地用手指擦去她的泪痕。
不同于上一次的怜惜,这一次他的手指是冰凉的,他的心更是凉的,手上的力道很轻却更像是施舍。温如水嘴角扯出一丝笑,好大的恩赐。
且不说这种情况下,自己都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即便是解释了,亦只不过是他口中“一套说辞”。温如水的心随着他冰冷的手指亦一点点得变冷。
“说话!”玉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温如水终是到了忍耐的边缘,两个字干脆决绝。
温如水选择了沉默,除了沉默,温如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和他,还有以后吗?
温如水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玉痕,“那就是承认了?”玉痕声音低沉,压抑着最后一丝可以克制的理智,将手移到温如水的下颚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无所谓了。”温如水轻轻笑了笑,带了丝一贯的云淡风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个字用尽了她多少力气。
玉痕笑了笑,冷意却更甚。贴近温如水的耳畔说道“朕倒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你的欲擒故纵?不是想做朕的女人吗?朕现在就成全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惩罚如水

声音里是透着诱惑的冰冷,温如水听着他的话,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几分,连带着心也颤了几下。
一双灼灼地眸子盯着玉痕,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玉痕的眸子里不是冷冽,不是决绝,而是换成了愤怒,没有丝毫的掩饰。
直接地让温如水下意识轻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靠在御书房冰冷的玉柱上温如水竟然感觉到心下有了一丝丝地安定,仿佛背后靠着的玉柱成了她此刻唯一还可以支撑依赖的东西。
“你不会。”温如水眼眶里含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玉痕,语气里带了几分故作镇定地笃定,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信心。
他是玉痕,所以他不会。可也正因为他是玉痕,所以她不确定。
她见过他生气,见过他不满,却从来没见过他如今这样狂怒到理智濒临到了边缘的样子,这样的他温如水知道不论什么,只要他想都做得出来。
因为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克制不了,虽然他在试图努力。
玉痕轻笑出声,一步一步慢慢地朝温如水走去。也许是幻觉,温如水竟然看到他的眼中有几点晶莹轻溢,在烛光的映衬下多了些模糊。
“朕会。”玉痕将温如水笼罩在自己和身后的玉柱之间,微微低头带了几分刻意的强调在温如水的耳畔低声说道。
两个字虽然没有力度,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温如水,他会,没有丝毫余地。温如水最后一丝幻念被玉痕两个字轻而易举地破灭。
温如水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只觉得腰间一松,是银色的腰带被玉痕解开扯下去,温如水睁大眼睛看着银色的腰带在身侧缓缓滑落,才清醒过来自己的处境。
本能地反抗,伸手去撤玉痕的手,还没有动温如水神色便是一怔,心中的悲恸和绝望此刻如深不见底的幽暗齐齐朝温如水涌来,他还在腰间点了自己的穴道。
自己除了能说话,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拿来反抗。玉痕的眼睛一直看着温如水脸上的神色,从惊诧到绝望,从绝望到恐惧。
温如水,这样的惩罚够不够?朕再也不会动心动情了,凤红鸾让朕无心,而你,成功地让朕无情。
这样对你,如果可以稍微减轻一些朕的愤怒,哪怕只是给朕一点报复的快感,毁了你,朕不会犹豫。
温如水的心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就沉到了谷底,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温如水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种从心底里渗出来的恐惧是自己的本能。
温如水索性只看着玉痕,嘴角不合时宜地扬了扬,其实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和可怜,除了笑温如水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挡住哪怕一点点的恐惧。
玉痕看着她的表情,最后一点理智终于没有了。嘴角轻扬,似乎带着惩罚性的侮辱,玉痕将她的外袍用手轻扯,看似轻柔实则用了内力,只是一瞬整个外袍化成一块块的银色碎片飘落在两个人的身侧。
温如水极力支撑的最后的一根弦断了,看着慢慢落在地上的衣服片,仿佛每落下一片,自己的心便被狠狠地撕碎□□一次。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将我最后的尊严与底线这样□□裸地□□在脚下,为什么?
温如水只觉得全身袭来的无力感即便是靠着玉柱都无法承受,身子一点点地顺着玉柱软软地低了下来,直到顺势靠着玉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温如水忍了很久的泪水汹涌而来,伴随着淹没一切的心灰意冷。
可嘴角的弧度甚至更扬起了几分,眼神里是什么都没有的冷漠与空洞。玉痕看着她即便是这样的侮辱依然硬撑着最后一丝骄傲,即便已经是满目的泪水依旧挂着倔强的微笑,仿佛这是她所有的外表之下最后可以拿出来掩饰脆弱维持尊严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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