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还不至于与人翻了脸。
可不,这些事儿才没过去多久,冯三公子又给闹腾出事儿了,这会儿是彻底把罗家不放在眼晨了,这真正是有些气不过了。
这会儿郑玲开了口,道:“娘,我倒是有些话想说,这冯家三番四次这样,冯三少爷看起来品性也欠佳,那元惜的婚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这事儿我自有主张。”罗老夫人不说别的,不过看她的表情,也真正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许悠暗垂眼睑,看起来彭克这头算是把事情都做到位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挑了叶秀来说这些事儿。其实,这些事儿都是许悠做的手脚,一个张管家,一个罗府外受过她恩惠的彭克,便成了成就这件事的关键,当然也免不了动用了素晴,成了府里的声音。其实这些人一直都很感谢许悠这些日子对他们做的一切,不但是金钱上的资助,更有人情上的亲近,所以他们也是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所以许悠的一句话,不问任何原因,就跟着她的意思办了。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并不复杂,彭克不过就略施小计就让冯三公子喝得酩酊大醉,恐怕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至于对方这位小姐是不是罗元惜,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这事儿要是真让罗老夫人找冯家说事的话,冯三公子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偏又不可能全然把自己撇除干净。再说到之前发生的这些鸡毛蒜皮的碎事儿,不管冯家的人说没说过这些话都不重要,关键是有人传了风声到罗老夫人耳朵里,而且她还相信了,那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从罗老夫人处出来,许悠就去了罗元惜那儿,把今儿的事都给她说了,显然听到许悠说到罗老夫人的表情之时,脸上露出了些期待的神色。
“悠儿,你说我们这般做法,好像有些毁了冯家的声誉”罗元惜叹道。
“也还好吧,反正老夫人是不会当着面儿地去质问冯老夫人有没有说过那些话的,这个呀,穿不了绑。”许悠自信满满地道。
“我不是说穿不穿绑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么一搞,罗家会不会就此和冯家断交了呀?”罗元惜问道,其实她并不希望真的因为她让两家人彻底闹翻。
“闹不闹翻那是罗老爷说了算,冯家那边儿也是冯老爷说了算,两位老夫人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闹不大的。”许悠笑眯眯地。
罗元惜听了她的话,暂时算放下了心,心思自然转到了别处,因为后面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可不,才过了没几天太平日子,便又让罗老夫人烦恼了。这日,按着罗老夫人的要求,许悠一大早便去了她那里陪她念书,这才念了一半,便有丫鬟突然闯了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小姐的马车出了意外了。” 丫鬟一脸慌张。
罗老夫人沉了脸,喝斥道:“都在胡扯些什么,详细些。”
那丫鬟平了平心神,道:“老夫人,小姐今天早上出门,原本就去庙里了,后来从庙里出来以后,准备回府的,可是谁想到小姐刚上了车,马儿突然受了惊,疯狂地跑了开去,车夫那边都还没来得及上马呢。”
“什么?”罗老夫人脸色一变,道,“那马车上还有谁?”
“就小姐身边侍候的环绿。”
“环绿哪顶得上用,你们赶紧……赶紧找人去找啊,那现在人呢?有没有让人去找呀?有没有告诉二爷哪?让他快派人去追啊。”罗老夫人这会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虽然罗元惜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但是作为当家主母,她是有责任的。
“已经去追了,可还没有消息。”丫鬟的脸色不比罗老夫人好多少,道,“这会儿都去追了,可马车已经无影了。”
“快去探消息,有新的消息赶紧告诉我。”罗老夫人不断皱眉,抚着自个儿的心口,“这丫头,是想急死我。”
“娘,你安心,应该没事的,环绿会骑马,应该能保护得了元惜。”郑玲连忙安慰罗老夫人,“好了,我先下去看看,有消息就来告诉您 。”
罗老夫人连连点头,抚着自个儿的胸口,显然惊魂未定。
许悠跟着郑玲出了屋子,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罗元惜这会儿的胆子确实大,没想到她会出演了这场戏让自己失踪,整个过程都没有找自己商量过,看来她也是担心自己会阻止她吧,确实是有些豁出去了的味道。许悠很是担心她的安危,虽然环绿的马术精湛,但万一失手,那后果或许是不堪设想。
许悠回了屋,便见到素梅回来了,她心里一急连忙拉着素梅进屋,关上门。
“怎么样,元惜可顺利到达了目的地?”许悠急问。
素梅点点头,道:“看见了,茅屋那儿安顿好了,环绿在边上陪着呢,那里安全,小姐放心好了。”
许悠抚了抚胸口,坐了下来,顺了口气,说:“这丫头居然选这么个方式,真是吓得我一身冷汗,先前也不与我商量一下,今儿午膳后就让人递了张纸条给我,说是择了今日动手,什么都安排好了,都没给我心里准备,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小姐,您放心,元惜小姐一定是会把自己保护好的,这不,您一接这纸条就把我派去茅屋那儿看情况,这都安顿好啦。”素梅安慰道。
许悠点点头,知道了罗元惜已然安全,总算松了口气,接下来应该就顺理成章了吧。
这会儿罗老夫人也派了人到处找,也是急上了心,不过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小姐……”隔了会儿,素梅进了屋,脸色有些沉重。
“嗯,怎么了?元惜那儿怎么样了?他们回府了吗?”许悠算着,这个时辰,按理应该是那个男人带着元惜回到了罗家吧。
“小姐……那个男人……没有来。”素梅低声道。
“什么?”许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素梅,后者自是点头用以肯定。
算来算去,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没有出现,他居然会放弃罗元惜。
“那元惜现在……”许悠忙问。
素梅道:“刚才环绿就偷偷回了府,说那个男人没出现,仅是托人递了张纸条过来,元惜小姐看完以后哭了很久,好像极为绝望,再后来也不顾环绿的劝,一个人疯狂地奔了出去,一下子找不着人了。”
“什么?这……怎么会这样,纸条上写什么了呀?”许悠急问。
“不知道,小姐捏着纸条就哭着跑出去了。”素梅一脸愁容。
小候爷,既然你喜欢罗元惜,为什么答应了她,又弃她于不顾。
许悠心中顿时起了怒气,推开素梅,道:“你们快再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
素梅自然连忙称是,见许悠已然冲出了屋门,赶紧跟了上去。
许悠要找的人自然便是林诚,她又向他问清楚,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候府离得罗府不远,上一回跟着二爷去过一回,当然她也不敢一个人乱跑,知道自己有迷路的毛病,所以让马车送她过去。
林诚本在屋内看书,猛然看见许悠闯了进来,满脸的怒气,与之前的可人儿判若两人。
“悠儿,这是怎么了?”林诚自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既然答应了,怎么又反悔?”许悠喝道。
“你在说什么?”林诚抬起头,表情有些异样。
“我在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元惜她人都跑了,万一出了事,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许悠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还在她面前装傻。
林诚一怔,问道:“元惜跑了?跑哪去了?”
她说话间,脸上现出焦色。
“就因为你不出现,她哭着跑了,你就一点不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吗?”由于心急,她说话的气息也有些急了,都变了声调。
“悠儿,你不要急。”林诚劝道,微微皱眉,“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出现?”
许悠已经无心与他多解释什么,她就不该来找他,现在更应该先去找罗元惜才对。
“悠儿,你误会了……”林诚突然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意思,追出门口,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小候爷……”郭承武跟在他的身边,轻唤,脸色暗暗的,眼框带着血丝,有些无神,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的模样。
林诚站定了身子,转过身,目光罩在他的身上,意味深长,久久不去。郭承武默默地垂下了头。
府里上下自然都还在为罗小姐未归的事而到处找人,许悠也按耐不住着急的心思坐着等消息,不顾赵婆婆和素梅的劝告,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府,她要亲自去找人。素梅担心她,便也赶紧跟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释然
罗元惜走在街上,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一直都以为他是真心真意地对她,以为他会信守他们之间的承诺,可是当她愿意不顾自己名节的勇敢踏出这一步之时,他却退缩了,甚至连与她照面都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感觉整个天地都是摇晃的。她将他托人送过来的那张纸条紧紧地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就像要把它捏碎一般,浑身颤栗。他信纸上写的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诉了她他的背叛和他的放弃,她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或许她这次这样的坚持,只是上天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最终却以一个笑话收场。
天公真的很配合她的心境,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罗元惜整个人都处在彷徨之中,头上的雨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她依然漫步在大雨滂沱之中,双眼呆滞,似乎魂儿都被抽走了似的,没有任何生气。
走了好长一段,罗元惜终于抬起头,天空中布满了乌云,雨下得很大,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眼角,她终于忍不住夺出了泪水,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流到嘴边,涩涩的,却不知何滋味。
她昏昏沉沉地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心就像被掏空似地,再加上昨晚一夜未好好睡,终究支撑不住软倒在地上。
“罗小姐……”却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的肩膀,急切地问候。
罗元惜感觉好累,朦胧中听见有人叫她,努力睁开眼,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杨旭……”罗元惜轻轻念着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的名字,感觉身子越来越疲乏,竟是昏了过去。
“罗小姐,你怎么样?”杨旭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盘旋,但是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
许悠让马车在街上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罗元惜的人,心下大急,可眼见雨越下越大,这么找下去也不是这个办法,在素梅的极力劝说下,她只好先行回了罗府。
不过,还算幸运,当她回到罗府的时候,就听说罗元惜已经被人送回了罗家,许悠当下便去了她的屋里看她。
“总算回来了,你可真是吓死我了。”看着罗元惜苍白的脸色,许悠不免担心。
她已经收拾妥当,换了衣服坐在褥子里,精神并不好。环绿在边上侍候着,端了吃的东西过来,可也没见她动上一口,着实让人着急。
许悠回过头问环绿,“老夫人那边有没有过问?”
“老夫人知道她回来,过来瞧过一回,安慰了她几下,说下回要找个稳妥些的马夫才给出门,接着就让我们给小姐送些热水热汤什么的压压惊。”环绿道。
许悠松了口气,看来罗老夫人是没有怀疑什么,总算还好。
“她是怎么回来的?”许悠又问。
环绿道:“许小姐你也知道,之前老夫人派了府里的人去找,二爷也亲自带人去找了,可是大家都没能找到,可是前面突然有辆马车停在了罗府门前,车夫说我们小姐病了,晕倒在路边,所以送她回来了。”
兴许是凑巧,兴许是有人救了她却以这样温和的方式送她回了罗府,许悠心头倒是松了口气,最起码罗元惜现在平安无事。这件事儿虽是一开始动静大了些,但最终并没有按她之前计划的那样走到最后,旁人也无从得知,仅是知道罗家小姐的马车受了意外,然后被人发现送了回来,一切都不会有损于她的名声。
兴许是看出许悠眼中的猜测,罗元惜淡淡地先她一步答了话:“不是他。”
许悠的心有些为之沉下,在感谢那个救她回来之人理智的做法的同时,更有点为罗元惜感到不平。
“他为什么不来,之前你不是说他都答应了你吗?”许悠问。
罗元惜不答话,仅把手上已被她捏皱了的信纸交给许悠。或许因为淋了雨的关系,信纸上的字已经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是罗元惜却不愿多说什么,把身子钻进了被子,似是有些困乏,闭上了眼。
许悠陪了她一会儿,见她已睡了过去,便交待环绿要好生照顾她,先回了兰苑。
这几天,罗元惜似乎是病上了身子,或许是因为雨淋的关系,也或许是心境使然,身子发了热度,反反复复地也总不见好。许悠去瞧过几回,昏昏沉沉地睡着。罗老夫人差了人在边上侍候,请了大夫,说是染了风寒。
许悠在她那儿陪了一日,自个儿也有些感冒症状,想来可能是那日冒着雨去找她的时候,自个儿也有些受了风寒。郑玲便让许悠赶紧回了兰苑休息,也免得两人互相传染。
许悠虽然有些不放心罗元惜,但也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其实许悠的症状并不严重,大夫开了几剂方子,服了下去也就没事了。
那一日当她午后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被罗元辰截住了。
“悠儿,我有事问你。” 罗元辰也不绕圈子,直入主题。
许悠道:“二爷,你说。”
“那天你去找了小候爷,是不是?” 罗元辰的脸色并不太好
分明就是小候爷做错事在先,难道她去找他问话还错了吗?许悠点点头,脸色并不悦。
“我想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你不该这样恶语对小候爷的。”罗元辰道。
“为什么不该?你知不知道元惜……”许悠停顿了一下,兴许二爷并不清楚这件事情。
罗元辰把她拉到了假山边上相对僻静一点的地方,才松了她。他目光笼罩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说:“悠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许悠一时没能从这几个字中体会出来,怔怔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认为那个辜负元惜的男人,是林诚?”显然罗元昊知道这件事。
许悠抬起眼,大胆地与他对视,反问:“难道你敢说不是他吗?”
罗元辰摇摇头,说:“我了解林诚,他做过的事,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但是,我想告诉你,那个人不是他。”
其实据这段时间与林诚交往以来,也能略知他的个性,确实也算不上是一个不敢担当之人。反过来再想,若是他真的和罗元惜在一起,以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许悠想明白这点,当中有些茫然了,若这个男人不是林诚,那又会是谁,那个荷包又是怎么回事?
荷包在小候爷的屋里被发现,而这个荷包是罗元惜做给她的心上人的,所以是不是有可能那个男人曾经出现在小候爷的屋里,或者是和小候爷极其亲近之人,难道……
许悠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秀目,带着万分的不确定的眼光看着他。
兴许是接收到她目光中的深意,罗元辰道:“悠儿,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他是郭承武。”
许悠倒吸了口冷气,之前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郭承武的身上,想起第一次去楚园的时候,小候爷让他送罗元惜回去,两人一起去厨房做点心,敢情两人私下约会去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