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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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望西楼-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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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儿,除夕夜,有花灯啊,舞龙,还有…。”陆羽眼中全是宠溺,翠莲跟在他们身后,眼中全是羡慕。
  在冬雪的覆盖之下,转眼到了年末,银装素裹中点缀着红色的喜气,一年中最欢喜的一天便是除夕夜,张灯结彩,爆竹声声,一派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模样。
  “阿羽,除夕夜原来是这样的热闹。”夏初绵动人的脸庞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迷人。
  “小心些,牵着我,若是走丢了,我可会担心的。”陆羽紧紧握着夏初绵的手,看到有不少男人对她垂涎欲滴,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用身子挡住夏初绵。
  “阿羽,你看,那盏琉璃花灯,好漂亮,我想要。”一盏琉璃花灯,上面绘着栩栩如生的腊梅,很快就吸引了夏初绵的目光。
  “这位小姐若是喜欢,何不让你的心上人上台一试,若是三环正中靶心,那琉璃灯便是你的了。”老板看到生意来了,细细为他们说明,台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试,都以失败告终。
  陆羽揉了揉夏初绵的长发,一个跃步,潇洒地跨上擂台,拉开长弓,蓄势待发,看了一眼夏初绵期待的眼神,他瞄准红心,正中靶心,看到夏初绵脸上的欢喜,他如喝了蜜一样甜,第二支箭很快射出,同样正中靶心,周围都传来喝彩声,毫不犹豫,陆羽再次拉开长弓,第三支箭毫无悬念,当他再看夏初绵时,却发现人群中已经没了她的身影,陆羽扔下了手中的弓箭,跳下舞台,也不顾身后摊主的叫喊,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就是没有寻找到夏初绵的身影,恐惧又再次袭上自己的心头,陆羽立刻回毓流山庄。
  盐城鬼林,在月色下越发幽深,像一个张开的大口,要将所有人都吸进去。
  三匹快马快速在山路上驰骋,一匹马上还放着一个麻袋,看不出麻袋里装着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麻袋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马上的人吓了一跳,勒停马匹,一个大胡子先下了马,用脚踢了踢那麻袋,麻袋里没有动静。
  “大哥,这里是鬼林啊!也不知她死没死,要不直接扔进去吧!”一股阴冷的风吹来,矮个男子下意识缩了脖子,心里十分害怕。
  “可是雇主说了,一定要亲眼看到她死了,才会付钱。”
  “大哥,雇主也是个傻的,死没死,都是我们兄弟说了算,这鬼林从来都是有去无回的,丢那里面,保证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另一个一只眼用眼罩遮起的男子说。
  “行,就这么干,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小娘子,日后你化成鬼千万不要来找我们哥三,要怪就怪你太倒霉,得罪了人。”三人一合计,抬起麻袋,一甩手,麻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鬼林之中,三人也不敢再停留,快速驾马离开。
  “这是何物?”因着今夜是除夕夜,原本我与段浮影打算去盐城游玩一番,也算是过年了,在鬼林出口处,竟赫然躺着一个麻袋,顺着月光看去,麻袋上还有斑斑血迹。
  “是一个女子,红瑶,救人。”段浮影打开麻袋,里面是一个墨发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是华贵,只是此刻已经有些破烂,额头上还有血迹,还在冒着血,染红了半边脸颊,段浮影将她抱出,撕下衣角,按在她的伤口处。
  “应该没大碍了,先将她带回去吧。”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药丹,撬开那女子的嘴,给她喂下,段浮影抱起她往小屋赶去。
  到了小屋,我点了一枚蜡烛,段浮影在外等候,看到她已经衣衫褴褛,我念了个决,一身鹅黄色的新衣穿在那女子身上,我细细洗去那女子脸上的血迹,额角的伤口应是磕破的,只是皮肉伤,我替她包扎好,我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那女子。
  “是她!”洗去污秽的女子,眉宇间一枚火红的洛神花印记,微翘的睫毛,那面容,与我未变装的样子如出一辙,难道她是段浮影的情劫,又出现了吗?可是,今生段浮影爱上的是冷翩,冷翩已经香消玉殒,不对,冷翩是易容的,难道,她是……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慌,我看向门外,我是否应该告诉段浮影呢,我的心是那样的摇摆不定,床上昏迷的女子,那面容如同梦魇,冲击着我的脑海。
  “是你,段浮影。”小院外,一抹玄黑色的身影拿着剑慢慢步入小院,周身散发着可怖的光芒。
  “你,陆羽,你怎么会找到这?”段浮影看清来人的模样,也吓了一跳,躲藏在这鬼林,他从未想过会有熟悉之人有一天会找到这。
  “你是不是带走了一个美貌女子?”
  “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快将她交出来。”
  “我若不答应呢?”看陆羽如此紧张那女子,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邪念,很想看看陆羽能为那女子到何程度。
  “那就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陆羽拔出剑,剑身泛着冷光。
  “呵,我们之间,早在冷翩死的那刻,成为了陌路。”段浮影冷笑,同样拔出剑,迎上陆羽,两把上好的剑,在月夜下挥舞,如同宿命的敌人,发挥着各自的实力,毫不相让。
  “住手!”我扶着已经清醒的女子,打开门,就看到两人在院子中交手,毁坏了桌椅,我有些生气,他们同时收了功力。
  “咳咳,阿羽,我没事,是他们救了我。”女子看到两个人的打斗,心里很是着急,脱离了我的手,急切地跑过去,想阻止他们,终究因身体虚弱,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段浮影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女子抬头看抱着她的人,也有些惊讶,属于男子身上的墨香传入鼻中,女子竟有些沉迷,脸红红的,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那男子,段浮影看到女子绝美的容颜,心头一悸,再看向那双漆黑的水剪瞳,他如被雷击中,再也动弹不了。
  “多谢段兄救我妻,请将她交还与我。”陆羽收起了剑,看到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郁,有些急切。
  “你妻子?”段浮影这才回过神,看向陆羽,是那样的不信任,还是没放开女子腰间的手。
  “是,她乃我未婚妻,夏初绵,我们于下月初八就要成亲,段兄若是得闲,也可来毓流山庄喝一杯喜酒,绵儿,来,快过来,我们回家了。”陆羽嘴角上扬,挂着甜蜜的微笑,夏初绵此时才如梦初醒,想到了挣扎,本以为段浮影还要为难,可是他却轻易放开了手,夏初绵头也不回跑到陆羽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段浮影看着相握的双手,不知为何心中抽痛。
  “告辞。”陆羽抱起夏初绵,施展轻功出了鬼林。
  我在一旁都已看清,陆羽对那个所谓的夏初绵的紧张和爱意,和那看她的眼神,与看冷翩的一模一样,我决不会相信,这世间会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眸,此时的段浮影却像是抽干了魂,呆滞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我不知,他会不会怀疑。
  “段浮影,你没事吧?”
  “红瑶,陆羽的未婚妻,为何长着一双和冷翩一模一样的眼睛?”段浮影眼中全是错愕和迷惑。
  “物有相似,人也有相似,段浮影,冷翩已经死了。”在人间久了,我竟也变得这样自私,可以轻而易举说出谎言蒙骗最不想伤害的人。
  “是啊,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是我奢望了。”段浮影摇摇晃晃,拿着剑离开了小院,那背影是那样的落寞。
  毓流山庄
  聂冰看到陆羽抱着完好的夏初绵回了府,陆羽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凶狠,聂冰心里一乱,惶惶不安,还好陆羽只看了一眼,便抱着夏初绵回了房。
  “绵儿,还好你无事,若你出事,让我如何是好,今后,出府,你不许再离开我身边。”陆羽看着夏初绵额头上包裹的纱布,不敢去触碰,生怕弄疼她。
  “阿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个树林里的人,与你是相识吗?为何,我好像觉得似曾相识,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吗?”夏初绵觉得头有些刺痛,脑海中总有一团模糊的光影,想抓却抓不到。
  “的确是认识之人,以前是我的好兄弟,叫段浮影,因一点误会,彼此疏离了,那位女子叫红瑶,也是你的好友,因与段兄相恋,也随他一同消失,没想他们竟隐居在鬼林,想是不想再被江湖之事所烦扰吧。”陆羽不敢看夏初绵的眼眸,他是有私心的,他害怕即使是失去记忆的夏初绵再一次被段浮影打乱心,而且自己与段浮影交手的时候,他的武功渐长,更加让自己恐惧。
  “哦,阿羽,你怎可胡乱跟别人说,我们下月就要成亲,我又没答应…。”夏初绵似想起什么,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绵儿,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本来我们早该成亲,可怕你身子未好,过于劳累,今天差点失去你,我再也等不及了,我要牢牢把你牵在身边,不许你再离开我。”陆羽握紧夏初绵的手,眼中全是急切的情愫,看到夏初绵害羞地点点头,他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欢欣雀跃。
  今夜的月亮竟被云层所掩盖,透出微弱的光芒,夜黑的连一颗星辰都消失不见。
  刚过完年,冀州陌城还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在这个冬末春初的日子,又迎来一场盛大的喜事,天公作美,天朗气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毓流山庄,人来人往,恭贺声声,红绸装点,一身大红,英气逼人的陆羽挂着幸福的笑容,接待前来道贺的宾客,南蜀门势力渐渐扩展到整个冀州,为了寻求庇护,也忌惮他们的势力,不少冀州达官贵人,乘着这场难得的喜事,绞尽脑汁,不惜砸下重金,送上一份份分量不轻的贺礼。
  宾客落座,陆羽含笑看向款款而来的新娘,伸出玉手,迎接新娘的到来。
  跨过门栏时,新娘不查,被磕绊,幸身旁婢女相扶,才不致出丑,可是覆在脸上的红绸掉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周围倒吸冷气,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陆羽有些气恼,捡起红绸,掩盖新娘的容颜,在她耳边轻语安抚,牵起新娘的手,慢慢走到正堂行礼。
  “段浮影。”陆羽的请柬如约而至,段浮影欣然前往,当看到夏初绵精心装扮的面容,和有些惊慌的神情,段浮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看到陆羽轻松解了围,他们相握的手,段浮影不自觉紧握手中的酒杯,指尖泛白,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才放开那酒杯。
  “一拜天地。”一对璧人对天而拜,感谢天赐良缘。
  “二拜高堂。”陆不平堂而皇之坐在高堂之上,盈盈跪拜,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彼此相对,相约相守一生。
  段浮影已经灌下三杯烈酒,仇视着堂上的人,不知是对陆不平,还是那一对新人,也许他也不知道吧。
  夏初绵在丫鬟的搀扶下入了洞房,陆羽则笑意妍妍,招呼宾客,不知何时,段浮影已经不见了身影,我猜到他去了哪,并不想去阻止,一切皆是命,若命中他们注定要缠绕,我愿做个安静的旁观者。
  “砰”“啊,你是谁,唔。”雕花门被踹开,冷风吹过,红烛微颤,丫鬟见突然闯入的来人,忙上前阻挡,却被劈晕在地。
  “啊,翠莲,你,你是段浮影?”坐在床上的夏初绵听到动静,揭开红绸,看到晕倒在地的翠莲,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心如小鹿乱撞,害怕,惊吓,竟还有一丝激动。
  “你知道我叫什么,你究竟是谁?为何你的眼眸和我的妻子这样像?”段浮影径直走到床边,抓住夏初绵的皓腕,脸离得极近,他很想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你的妻子?你放开我,弄疼我了,我是夏初绵,今日已是陆羽之妻,段浮影,你既是我夫君的兄弟,也不可这样欺凌他的妻子。”温热的气息喷在夏初绵的脸上,熏红了她的脸颊,手腕上传来的微痛,让她清醒,不停挣扎。
  “呵呵,是吗?若不是他父亲,杀了吾妻,我何致与我妻生离,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的痛苦。”段浮影白玉般的手掐在夏初绵的颈脖上,那纤细的脖子,仿佛轻轻一触碰就会断裂,夏初绵闭上了双眼,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沾湿了段浮影的手背,不知为何,竟是那样的灼热。
  “你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段浮影放开了夏初绵,退离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那里还残留着炙热的温度。
  “对不起。”夏初绵睁开眼睛,看向段浮影,满含歉意,鞠了一躬,起身时,已布满泪花,冲刷了这一张精致的容颜,自冷翩死后,段浮影再没感受过这样翻江倒海的痛,今日,却因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疼痛泛滥,他们相对看了许久,天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空气中凝结着诡异的气息。
  “段浮影,我们该走了,陆羽赶过来了。”我踏入新房,也不管他们发生何事,抓起段浮影就飞出了毓流山庄,余光看到陆羽匆匆赶来,眼中全是浓浓的恨意。
  “绵儿,你没事吧。”看到夏初绵脸上全是泪痕,陆羽有些慌乱,用袖子细细擦去夏初绵脸上的痕迹,心是那样的疼。
  “我没事,阿羽,父亲是不是杀了段浮影的妻子?”
  “是,绵儿,不怕,我会保护你的,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别被外人影响好吗?”陆羽将夏初绵颤抖的身子拥入怀中。
  酒微醺,宾客散,如至归,夜静澜,兰花院,两人语。
  “门主,少主娶了那夏家遗孤,是否不妥,当年的事…。”
  “有何不妥,既然那女子已经遗失记忆,那药,呵,她今生都不会再想起什么,当年的事已经化作尘土,以后也不许再提,你先下去吧。”陆不平推开小院的门,一阵兰花花的幽香扑面而来,院门关上,而后里面传出癫狂的声音,在黑夜里是那样的可怕。
  一夜缠绵,夏初绵越发动人,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依偎在陆羽身边,形影不离,十分痴缠。
  “父亲,早,孩儿带绵儿来给您请安。”陆不平倚靠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悠闲自得的模样,聂冰站立在他身边,为他捏按肩膀,看到两人来,聂冰忍不住手下一用力,陆不平皱眉瞪了她一眼,聂冰惶惶,继续捏按。
  “父亲,绵儿给您敬茶。”夏初绵虽对陆不平多了几分恐惧,在陆羽的安抚下,接过翠莲的茶杯,跪在软垫上,略显镇定,将茶杯举过头顶。
  “嗯,不错,绵儿,你既然嫁给了羽儿,日后,就要以羽儿为尊,万事要多考虑陆家的名声,恭敬有礼,今后这后院之事就交给你了,让羽儿安心处理门中事务。”陆不平饮了一口茶,略带威严地说。
  “是,绵儿谨遵父亲教诲,定会为夫君分忧。”陆羽扶起夏初绵,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一眼。
  “父亲,门中有些事,孩儿想请教你,可否到书房详谈?”
  “恩,冰儿,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要与绵儿好好相处。”陆不平话中有话与聂冰交代,看到她恭敬点头答应,也就随陆羽去了书房。
  “冰儿,府中的事一向是你管,日后还是由你打理,我在一旁学习,替你打下手可好?”看到聂冰眼中明显的敌意,夏初绵有些讨好的意味。
  “夏初绵,不必装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都让你管家了,你这样无非是想让我在师父面前表里不一,想不到,你失忆了,心思到变得如此歹毒。”聂冰话语中全是嘲讽,怎么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厌恶。
  “冰儿,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乃阿羽的师妹,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之前我若得罪了你,我在此向你赔罪,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
  “一家人?呵呵,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师兄,师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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