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个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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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个大奸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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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然还是一个难缠的主儿,也不知到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反正只要不是对师兄不利,答应他便是。
  未央心里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大人请说!”
  公孙无极凑上来,半蹲在未央身边,挑着眉看她,说道:“本官和皇上约定,明天要比一比这弓箭上的功夫,你帮本官赢了皇上!”
  “皇上你也敢赢?”未央脱口而出,兀自不敢相信,要么是她听错了,要么就是公孙无极疯了。
  公孙无极满不在乎地敛眉笑道:“你以为皇上是恁小气的人吗?这江山明里是高祖皇帝打下来的,可其实大家心里清楚,当年到处征战,攻城掠地的,还不是当今圣上!高祖那么多皇子,皇上排行又不靠前,如今却成了皇上,你以为他是靠运气吗?”
  未央没想到公孙无极竟然会对她说这些,这话里的暗示多少有些不妥,他难道不怕她跑去揭发他?亦或是他吃准了皇上不会介意?不过都不重要,反正她也不会真的去揭发。
  公孙无极的话不无道理,未央在心里早就认可了几分,看皇上平日里的表现,多半是大智若愚!
  公孙无极弯腰翻了翻枯草,又漫不经心道:“如果你不答应,本官就立刻禀报皇上,揭了你的身份,到时候恐怕岑文甫也脱不了干系!”
  未央不知公孙无极话里几分真假,于是赶忙陪着笑说道:“大人不必这样威胁我,我早就在心里答应了!”
  公孙无极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臂放在膝上蹲着,眯了一双凤眸笑道:“倒是个识时务的!不再怕皇上牵怒,砍了你的脑袋?”
  未央赶紧赔笑,呵呵道:“天塌下来,自有右丞大人顶着,哪里轮得到小的犯愁!”
  公孙无极含笑打量着未央,啧啧叹道:“难得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可惜瘦瘦巴巴没什么身材,否则本官定然向岑大人讨了你来!”
  未央脸上一阵黑线,咧着嘴尴尬地笑着,心里骂道:讨你妹!正骂的痛快,忽觉眼前亮亮地一闪,不由扒开草丛一瞧,喜道:找到了!
  翌日一早,侍卫们在营帐前收拾出一片空地,支好箭靶,李睿果然摩肩擦掌,兴致勃勃的要与公孙无极比试弓箭。
  大帐前拉开一串桌椅,摆了酒水瓜果,供随行的官员们观战。未央站在岑文甫的身后,心中颇有些忐忑。她想将与公孙无极约定之事告诉岑文甫,可试了几次,就是没勇气说出口,最后泄了气,只好先斩后奏了。
  空地之上,李睿长身而立,捋着修长的胡须,对公孙无极笑道:“今日如果爱卿赢了朕,朕就赐你王爵,另赏良田万顷,封邑千户!”
  公孙无极急忙抬手做礼,晨间的风吹得他的衣袂咧咧作响,他眼角挂着笑意,说道:“为了这些封赏,臣定会拼尽全力!”
  李睿与公孙无极相视一眼,双双仰天长笑,这笑声隔着老远的距离传入未央耳中,搅得她愈发忐忑不安。她抬起头,看着太阳在层云里时隐时现,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却正好被岑文甫听见,岑文甫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道:“怎地一大早就这般叹气?”
  未央心里咯噔一下,歪着嘴角嘿嘿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
  岑文甫狐疑地打量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了,未央抬手按着胸口,微张开嘴,长长吁出一口气。
  比赛仍是分作两队进行,由李睿与公孙无极各领一队,采取三局两胜的策略。
  第一场由公孙无极对阵九皇子。只见空地尽头,三根长长的木桩子搭成一座门的形状,横杆儿中间系着一团绣球作为彩头,两队各施手段,以先拿到绣球者为胜。
  公孙无极和九皇子各率一队,只听得铜锣响了一声,便立刻打马跃出,争先恐后地向木桩子驰骋而去,马蹄声声,扬起一路尘土。虽说是比赛,但两队人马都拿着真刀真枪,一边扯着嗓子摇旗呐喊,一边叮叮当当地斗着兵器,边打边走,俨然真的战场一般。
  顷刻的功夫,公孙无极与九皇子并肩到了门柱跟前,两人看看对方,又看看横梁上的绣球,不待勒住马,便齐齐飞身而起,‘噔’‘噔’‘噔’攀到那木桩之上,一边去抢绣球,一边出手阻止对方。争斗间,公孙无极先碰到了绣球,九皇子一看,忙将双脚在木桩上一点,飞出去也抓到了绣球,两人皆用力一扯,‘磁啦’一声将绣球撕成两半,一人抢了一半在手中。
  双方被判了平手,众人喝了几声好,李睿便搓着双手,跃跃欲试地催着进行第二场。
  公孙无极笑道:“皇上,弓箭臣可不在行,臣要举荐一人替臣比赛!”
  “你这个老滑头!”李睿抬指点着公孙无极的眉心,摇头嗔笑了几声,转而揣着好奇问道:“是什么人?”
  “未央!”公孙无极向未央望来,未央呼吸一促,赶紧应声而出,大概感觉到岑文甫讶然的目光,她硬着头皮不敢回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宛若做坏事被人抓了现行一般。
  未央走到跟前,跪下来向李睿和公孙无极行了礼。
  李睿蹙眉将未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爱卿这是存心让着朕,如此瘦瘦小小的一个孩子,如何能赢得过朕?”皇上一笑,百官也跟着笑将起来,未央低了头,脸上烧的更加厉害,心里却也被激发出一层斗志来。
  公孙无极神秘一笑,说道:“皇上,人不可貌相,比了再说!”
  李睿抬指点住他的鬓角,摇头笑道:“好,爱卿可不要后悔!”
  李睿说着,撩开衣角,信步向前,在靶前数丈远站定,有小太监忙拿了弓箭上来,递到他手中。李睿凝眸看了眼铜锣般大小的箭靶,摇了摇头,似乎不甚满意。他微一抬臂,立刻有小太监送了只苹果过来。
  李睿看了一眼苹果,又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脸色一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太监双手捧着那只苹果,却沉重的挪不开腿,这可不是闹着玩呢,那可是真真的箭啊,万一皇上不小心脱了靶,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心里辗转扭捏半天,可惜皇命难违,只好将心一横,咬牙闭眼,颤抖着手将苹果缓缓放在了头顶,做了活生生的箭靶。罢了,罢了,生死由命,祖宗保佑吧!
  皇帝搭箭在弦上,单闭了左眼,瞄准那只苹果,‘腾’的一声,羽箭急速飞出,一下子便射中了苹果。场外一阵喝彩声,山呼万岁,皇上意气风发地呵呵笑了两声,将弓交到旁边侍卫的手中,低头理了理衣袍。
  未央定了定神,默默走向那托着苹果的小太监。小太监一头雾水,见她伸开手掌,便愣愣地将苹果放在她的掌中。未央接过苹果,二话不说,竟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咔嚓’一声,苹果脆甜无比,清凉爽口,未央便放开了怀,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围场比箭

  围观众人皆讶然,不知未央闹什么名堂,都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以为这孩子八成是被皇上的本事吓晕了头!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未央兴致勃勃地啃完了苹果,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将苹果核放在了那个小太监的头顶上。
  待小太监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立刻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未央的手,苦苦哀求,“大哥行…行行好,奴才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想想觉得不对劲儿,忙又转了话头,结结巴巴道:“咱…咱可开不起这等玩笑!”
  未央将手抽出,拍拍他的肩头,然后眯起双眼嘿嘿一笑,轻声道:“对不住了!”
  小太监欲哭无泪,双腿哆嗦的甚是厉害,苹果已经是极小的靶子,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核,这,这简直丧尽天良啊——
  围观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暗暗为这小太监捏一把汗。
  未央走回来,假意轻咳两声,偷偷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拉开弓,顿了顿,手一发力,长箭便猎猎向前而去,一瞬间穿过苹果核直达背后的箭靶,‘噔’的一声,钉在上面。有侍卫跑过去检查,喊道:中了红心!
  小太监‘妈呀’一声,直了双眼瘫软在地上,围观众人皆喝起彩来。
  李睿朗声笑道:“好箭法,再比!”
  说完抬手一扬,立刻有侍卫提着装了一只兔子的铁笼过来,然后蹲下身打开笼门,那兔子试探两下,钻出笼子,撒腿就往前跑,转眼跑出老远,成了拳头大的一团黑点。
  未央连忙搭箭于弓上,‘嗖’地发射出去,可惜晚了一步,皇上的箭已经先飞了出去,直取那只兔子。
  众人盘算着此局已没了悬念,却听‘咔’的一声响,未央射出的那支箭竟追上了前面那支,并穿刺而过,生生将它劈做几瓣,然后仍张足着力,烈烈向前飞去。而皇上那支被劈开的箭则失去了力度,飘忽两下,荡悠悠落在了草丛里。
  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的兔子弹跳两下,便不再动弹。
  “大胆!”一位侍卫‘唰’地抽出宝剑,指着未央骂了一句。围观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悄悄去打量李睿的脸色。
  未央目光‘提溜’一转,忙‘噗通’跪在地上,大声道:“小人侥幸,求皇上恕罪!”
  李睿脸上阴晴不定,他看了一眼持剑的侍卫,又看向未央,突然仰天哈哈一笑,朗声道:“好箭法!”
  百官见李睿双眸含笑,频频点头,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便放下心来。他们之中多有被未央箭法所折服的,此时也齐声喝起彩来!
  未央暗暗庆幸,李睿脸上的赞许并不像是装的,看来当今圣上还是颇有些胸怀的。
  李睿腆着将军肚,踱到未央面前,扶她起身,然后双掌包住她的肩膀摇了摇,笑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未央被皇上按住肩膀,不由便有些别扭,也只能‘呵呵’陪着笑,装出一副万分荣幸,感激涕零的样子,然后说了句‘谢皇上称赞’,便又跪下磕头,不动声色地摆脱了李睿的桎梏。
  公孙无极走上前来,笑意盈盈地看了未央一眼,又转向李睿躬身做礼。
  皇上朗声笑道:“爱卿赢了!”
  公孙无极亦笑道:“是臣侥幸!恕罪,恕罪!”
  李睿捋着胡须‘呵呵’笑着,“爱卿何罪之有,朕今天特别高兴,朕的许诺可是做的数的,回去就让人拟旨,封你为忠王!”
  公孙无极慌忙跪下来,诚惶诚恐地磕头,口中喊道:“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央在人前出尽风头,大大地满足了虚荣心。回头见岑文甫阴沉着脸,闷不吭声地坐在椅子里,不由心里便发起慌来。刚才只顾着得意,竟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万一女扮男装的事儿暴露,被皇上办个欺君之罪,后果将不堪设想。
  情知做错了事,未央忐忑不安地回到岑文甫身边,低低地唤了一声,“大人!”
  碍于旁人在场,岑文甫不好多说什么,只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这轻轻的一声,未央的心一瞬间便似跌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悄悄颤了颤,不由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千遍万遍。
  岑文甫赢了比赛,李睿果然兑现承若,封他做了忠王,赐良田千顷,封邑一千户。
  未央本来因为赢了皇上而心怀忧虑,后来无意听到大臣们的一些议论,便放下心来。
  “皇上这一千顷地,一千户封邑可不是白给的!”
  “可不是,听说北边儿又出乱子了,皇上这是拿这些东西笼络公孙无极呢!”
  “国舅知道吗?”
  “他?这个老狐狸可是比谁都精!要不然也不会真的去赢皇上,反正这场比赛他是想赢得赢,不想赢也得赢!”
  “唉,可不是!如今朝中能打仗的,只剩下他一人,皇上不得不倚重他,也不知是福是祸!”
  回到府中,岑文甫再未提过围场那天的事儿。岑文甫不提,未央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可是拖拖拉拉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岑文甫最近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她一天也难得见他一次,听阿贵说,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回府了。
  未央心里一阵心疼,也不知他这样日夜不停地在朝中处理公务,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况且这阵子春雨绵绵下个不停,他腿上的风湿也不知犯了没有。
  岑文甫一日不回府,未央心里便七上八下,休息也休息不好,难道朝廷真就忙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连回个家的时间都没有了?未央放不下心,托阿贵去宫门里打听打听,阿贵答应着就要离开,她又追出去,塞给他一个脚炉,让他带去给岑文甫。
  阿贵很快便折了回来,未央凑上来问他有没有见到岑文甫。阿贵说没见到人,只是托了门口的太监把脚炉送进去了。未央骂他不会办事,怎么要紧的事反倒没有问。
  阿贵笑嘻嘻地回道:“怎么没问,我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听说西北边境那边出了乱子,朝廷正在处理呢,好像正在安排出兵的事儿!”
  未央想起围场时那些官员的议论,心道:果然是要出兵了!
  又过了两日,岑文甫终于回了府。未央看到他回来,心里却直呼倒霉,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会儿子回来了。
  原来,浙江巡抚薛文远想给自己的大儿子在礼部里谋个差事,奈何结交岑文甫无果,因着前驸马是他的远方表兄,于是便转而走迂回路线,求到了昌平公主的头上,还送上了一对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昌平公主喜滋滋地受了,还给薛文远打了包票,一定帮他在岑文甫面前说说好话。
  未央怕惹事端,一直对昌平公主敬而远之,可是偏偏正好碰上了她的这桩交易。别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事却万万不能坐视不管。岑文甫常常告诫府里众人,绝不能私下收受贿赂,否则就会因小失大,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中。
  如今昌平公主收了人家的东西,岑文甫答应了还好,万一不答应,就真的落了口实在薛文远手中,到时候这薛文远一发难,岑文甫恐怕多少要受些牵连。
  未央好言劝昌平公主将这夜明珠还给薛文远,昌平笑她多虑,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朝廷里哪个官员不收礼?”
  未央道:“公主皇室贵胄,什么宝贝没有,何必在乎一颗夜明珠?公主如果真的喜欢,它日央求师兄买一颗便好,何必要薛文远的这颗?”
  昌平被未央说的烦了,便一口呛道:“你真的以为本宫喜欢这对破珠子!”
  “那是为了什么?”未央不解,难不成还是为了那种被人吹捧巴结的感觉?
  昌平尖尖地翘起一排兰花指,将犀利的目光抛向未央,哼道:“本宫就是喜欢有人求着我,点头哈腰地奉承我!”
  未央大跌眼睛,想不到昌平公主何等尊贵,竟然真就虚荣至此!
  “不如先跟师兄商量一下!”
  昌平一见未央提到岑文甫,便着恼起来,“本宫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还有做不了主的事儿?”
  未央一看昌平公主搬出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只好闭了嘴不再说话。两个人闷闷地坐着,各怀心事,下人们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岑文甫在门外早听到了两人的争执,默默立了片刻,才进了屋。
  昌平一下子冲上来,伏在他的肩上呜呜哽咽起来,岑文甫顿时僵在那里。
  未央也愣了,昌平公主这招可真绝,她这么做,无非是要给她难堪,然后在岑文甫那里占领主动权。未央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在心底腹语道: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前些日子还在师兄面前装圣母,如今却干脆装不下去了。
  昌平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岑文甫的肩头,哭道:“你要是真不喜欢我,早些将我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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