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个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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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个大奸臣-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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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可是你呢,你在折磨那个深爱着你的男人!”
  未央猛然睁开眼,双唇发抖,“你胡说什么!”
  爱?不,像岑文甫那样冷血的人,他只爱他自己!
  “怎么?”昌平凝眸,挑眉浅笑,“不敢承认?不要告诉我,你跟他一样,都是个懦夫!”
  “你放心,本宫说出来,就已经想通了,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本宫打算放弃了,本宫贵为一国公主,也有自己的骄傲,天下男人这么多,不缺他岑文甫一个!”
  未央双腿发软,受了打击一般坐倒在椅子里,她抬眸讶然地看着昌平公主,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眼前的女人,除了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外,竟透着一种出乎意料的洒脱之美!
  “……”
  一切恩怨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未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恍然觉得,抛却那些虚幻的外壳,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昌平仿佛看穿了未央心思,不由讥笑道:“本宫不需要你那可怜的同情,我们就算不是敌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未央精神一松,霎那间释然许多,“公主说的是,可是在未央的心里,已经把您当成了朋友!至于岑大人和我,已经在分岔路上,各自走的很远了!”
  无论怎样,有些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她怯懦吗?也许吧,只是曾经努力过,碰的鼻青脸肿,便不得不放弃了。
  未央深吸一口气,形容憔悴,一脸疲惫。
  昌平诧异地看着未央,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挑眉哼道:“随便你,本官还要进宫面圣,刑部的档案我已经调来,要不要看,你自己选择!”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甩手掷于桌上,看了一眼未央,便提足向外走去。
  未央在灯下盯着那本册子看了许久,才伸手拿起来,默默翻开了第一页。
  一片纸张晃悠悠落在腿上,未央随手捡起,见上面是一行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笔迹沉稳隽秀,正是桑墨阳所写,未央看了,将她贴在胸口,悄然闭上双眸:那个冰冷别扭的脸庞便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一日,是未央最后一次见到昌平公主,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昌平便神秘地失踪了。
  有人看到她在黄昏时分进了宫,便再也没有出来。她是去见皇上的,可是皇上在御书房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李睿大怒,派御林军将紫禁城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又派人到皇城外去找,却始终未找到昌平公主。好端端的一个人,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夜色沉沉,伸手不见五指。重重宫墙深处,一群太监宫女提着灯笼,簇拥着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人儿,从抄手游廊上下来。转弯儿的时候,美人警觉地往后看了一眼,可是空荡荡的回廊上,什么也没有。
  美人儿目光一转,挑着懒洋洋的眉梢,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身旁服侍的宫人面露难色,“娘娘,前几日方丢了昌平公主,如今宫里不甚太平,还是让奴婢们陪着吧!”
  美人儿媚眼一横,“放肆!”
  那宫人吓得脸色一变,忙跪伏于地,声音都变了,“娘娘饶命!”
  美人儿冷笑一声,“还不给我滚!”
  宫人们连滚带爬,匆匆撤了下去。
  待宫人们走远,黑暗中悄然走出一个修长的人影,缓缓朝美人儿逼近。
  美人儿凝眸看着来人,轻启朱唇,娇笑道:“岑大人,这么晚进宫,难道是为了见本宫?”
  岑文甫长身立在大红的灯笼之下,冷冷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沉声道:“昌平公主是不是在你手上?”
  美人儿轻移莲步,悠悠走到岑文甫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大人这就冤枉本宫了,本宫也不知公主去了哪里!”
  岑文甫厌恶地盯着她,一把攥住她那双在他胸前不安分游走的手,冷笑道:“昌平公主是个无辜的人,如果她在你手上,下官请你放了她,否则,后果会远远比你想象的严重!”说完,甩开了她的手。
  美人儿眉心蹙起,将手收回在胸前,绞着帕子,眼中盈盈流波,做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委屈万分地说道:“本宫确实不知!”
  岑文甫勾唇冷笑,“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否则——”
  “自然是实话,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懂?”美人儿说着,便又要往岑文甫身上凑。
  “好自为之!”岑文甫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身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向远处走去。
  美人儿勾唇冷笑,眼中兀自掠过一缕凶狠的杀意,顷刻之间,便又换做盈盈的笑意,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待回廊上重新归于沉寂,未央才缓缓从暗处走出,她静静立着,只觉心头似压了一块儿千斤重的石头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若非回廊上微弱的灯光,她这身黑色的夜行衣,便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趁夜潜入宫中,原是为了跟踪方才的那位美人儿,熹贵妃绿萝。她同岑文甫一样,都在怀疑这个绿萝,可惜她跟踪了几日,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所谓无心插柳,方才撞破岑文甫与绿萝的会面,实在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看来岑文甫和绿萝之间,果然存在着非同寻常的干系,昌平失踪之前的话,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未央的心乱的如一团麻,从方才二人的谈话,可以看出岑文甫跟昌平的失踪并没有牵扯,可是未央心里一点儿都不感到轻松,她隐隐预感到,有一些阴谋诡计已经在黑夜里悄悄发酵。
  事到如今,也许她该做些什么了。
  未央只是派人通知了岑文甫一声,便从将军府搬回了岑府。
  竹舍里窗明几净,依然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她倚在窗前,看着门外那片竹林,目光沉沉。
  红姑像往常那般忙忙碌碌,并时不时看一眼默然无语的未央,未央突然要搬回岑府,连她都十分吃惊。
  最吃惊的那个人,恐怕还是岑文甫,不过吃惊之外,更多的还是欣喜。他特地吩咐阿贵去集市上添置了许多家具物什,又吩咐厨房做了未央最爱吃的几道小菜。
  阿贵唤未央去前厅用饭的时候,未央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
  岑文甫见未央从门外进来,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丝轻柔的笑意。
  未央淡淡地看他一眼,默然在一旁坐了,她扫一眼饭食,见桌上摆着的全是她爱吃的菜,只觉胸口隐隐有些闷堵。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没办法像岑文甫一般,当作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岑文甫吩咐丫鬟给未央盛了汤,轻声道:“趁热吃,一会儿凉了!”
  未央端起饭碗,扒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岑文甫也停下筷子,抬眸看着未央,默默等着她说话。
  未央轻叹一声,转眸迎向岑文甫的目光,道:“公主失踪之前来找过我!”
  岑文甫点头,“我知道。”
  未央看着他,一脸严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和熹贵妃是什么关系?”
  岑文甫目光微转,“不是公主以为的那种关系!”
  未央敛眉,“我问的不是这个!”
  岑文甫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碗,低眉去吹茶水上的浮沫,缓声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个!”
  未央轻轻摇头,“师兄,桑墨阳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岑文甫凝眸,“还在怨我?”
  未央依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
  岑文甫抬手打断她的话,“无论是为了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家。”
  未央闻言,心口兀自一紧。
  长安城最大的茶舍是一座三层高的朱楼,名唤‘一品居’。
  上午的茶客不是很多,未央走近大厅,一抬眼便望见了二楼上临窗而坐的公孙无极。
  未央提着裙摆,从楼梯上了二楼,见整个二楼空空荡荡,只有公孙无极一人。
  公孙无极听见脚步,抬眸看她,说道:“整个二楼已经被本王包下了,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难自禁

  “王爷!”未央欠身行了礼,在矮桌旁坐下,见公孙无极默默端详着手里的茶碗,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未央莫名有些拘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上收到公孙无极邀她喝茶的帖子,她下意识便想推辞,最后还是决定来见一见他。
  公孙无极见未央不说话,便有些着恼,开口斥道:“哑巴了?”
  未央一愣,怎地说话也这么冲,于是硬着头皮小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公孙无极将茶碗一把掷在桌子上,沉着脸道:“你说本王怎么了?”
  未央小心翼翼,道:“皇上分了您兵权的事儿,未央已经知道了,可依着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公孙无极冷笑一声,“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未央目光转了转,又道:“皇上擢升岑大人为左相之事,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皇上升了岑文甫的官,不过是故意用他来制衡本王!有人顶了左相的缺儿,本王正好乐得清闲!”公孙无极勾起唇角,眼中满是不屑,他挑眉看着未央,“你别扯东扯西,本王说的也不是这个!”
  未央微微一愣,心里已隐约有些明白,顿时垂了眸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公孙无极盯着她,道:“你搬回岑府的事儿,为什么瞒着本王?”
  未央忙陪了一脸的笑意,解释道:“没有瞒您,只是没有刻意说而已!”
  “没有刻意说?好个没有刻意说,根本就是瞒着本王!”
  未央见公孙无极脸色沉沉,知道他生了气,也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小声嘀咕一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王爷何必生气。”
  公孙无极斜觑着她,冷哼道:“小事?你到底还有没有骨气!或者,你心里还是有他?”
  未央被他这么逼问,一阵困窘,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公孙无极见她不说话,更加生气,口不择言起来,“是不是见人家没了老婆,等着去做填房!”
  “王爷!”未央闻言拍案而起,怒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央住在哪儿,是未央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王爷挂心!”
  公孙无极的话实在太伤人,未央心中既惊愕,又愤怒,别人不解就算了,他也这般中伤她!两人毕竟一起患过难,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一点儿都不了解!
  未央说完,转身便走,手腕却猛然被人抓住,未央还未反应出怎么回事,便被公孙无极迎面抵在了墙上。
  公孙无极铁青着脸,眼中喷着怒火,情绪似乎已有些失控,他怒目看一眼惊慌失措的未央,二话不说,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瓣。
  湿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未央眸孔大张,紧抿着唇去抵抗那疯狂掠夺的吻,整个人手忙脚乱地挣扎,不由乱了呼吸,憋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啪”的一声响,将公孙无极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未央,又回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立在楼梯口的小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又是‘啪’的一声,他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儿。
  未央一把将公孙无极推开,闪身到了楼梯口,推开小二,‘噔’‘噔’‘噔’冲下楼去。
  公孙无极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眸中兀自掠过一抹痛色。
  皇上突然病重,朝廷的局势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如今储君之位悬空,万一李睿真有个三长两短,必然会引起诸多变数,弄不好便会动摇整个大周的基业。
  自重病以来,李睿已经在万寿宫里躺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来,他足不出户,也不召见大臣。大臣们心中着急,便一波又一波的涌来万寿宫求见,可却全被熹贵妃挡在了门外。熹贵妃只说皇上身子欠安,需静心休养,不能被打扰。
  如此三番,一些流言蜚语便不胫而走,有说皇上已被熹贵妃劫持,熹贵妃勾结朝廷大臣,想要谋反;有说皇上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却被熹贵妃私自扣下;甚至有说皇上可能已经殡天,只是被熹贵妃压下了消息!
  朝臣们人心惶惶,仍是每日到万寿宫前求见,可熹贵妃带着玉玺守在门口,众人便不敢妄动,只是对熹贵妃的猜忌和不满越演越烈。
  因着桑墨阳的祭日,未央这些日子一直在白云庵里念经礼佛,为他做祭,故而远远躲开了这些争斗。
  就在三日之前,公孙无极被派出长安,往川蜀一带剿匪。区区贼匪,哪里值得劳动堂堂忠王,公孙无极明白,未央明白,满朝的文武大臣自然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这是有人想调虎离山,调忠王这位肱骨之臣离京。
  公孙无极离京之前,托人匆匆送了书信过来,也没说别的,只是嘱咐未央切不可轻举妄动,未央觉得事有蹊跷,便干脆在山上多待一些日子。
  皇上一个多月不上朝,政务便全压到了中书省,岑文甫身为左丞,自然少不了一番辛苦,虽说忙的不可开交,却仍会抽空到庵中探望未央。
  他来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品茗下棋,偶尔说些家常闲话,却只字不谈朝廷里的事儿。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将那熟透的梅子打落了一地,我知道你喜欢吃,便让阿贵将剩下的全摘了,一并带了过来!”
  未央抬指盯着棋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红姑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未央落了一子,岑文甫跟着也落下一子,“红姑正在赶制冬衣,说是要趁着空档儿将一冬的衣物都赶制出来。”
  未央摇头轻笑,“这些活儿交给裁缝去做便好,何劳她亲自动手。”
  岑文甫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凝眸看着未央着棋,道:“由她去吧,每日里有些寄托,日子不会太无聊。”
  未央‘铛’地落下一子,然后挑眉看着岑文甫,颇有些洋洋得意,“这盘儿棋看来是我赢了!”
  岑文甫微愕,双眸往棋盘上一扫,敛眸淡笑道:“果然是我输了!”说完,抬眸望一眼远处,只见晚霞如瀑,将整个天际晕染成一片金黄的颜色。
  未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要不要留下用饭?”
  “不了,今夜还要赶去中书省当值。”岑文甫轻叹一声,长身而起。
  未央见他提起中书省,便没有搭话,只是跟着一起起身,送他到门口。
  岑文甫看了一眼守候在不远处的阿贵,回头道:“我昨日去桑兄坟上拜祭,顺便着人修缮了一下!”
  未央点头,轻声道:“谢谢!”
  岑文甫楞了一下,也颔首离开。
  岑文甫刚走不久,宫里派人来接未央的轿子便到了白云庵大门口。
  李睿身边的大太监文公公进来宣旨的时候,未央颇有些诧异。圣旨上只说皇帝召她入宫,却并未言明所为何事。因着这阵子朝廷里的流言,未央便多了些小心,只是圣旨上盖着大周朝的玺印,她不能抗旨不尊。
  文公公不断地催促未央快走,未央想了想,迅速写了一封书信,拉了轻尘师太到一边儿,只说如果她天亮之前还没回来,便让她托人将这封信送入蜀地,交到忠王公孙无极手上。
  交代完毕,便随着文公公一行人出了庵门,上了轿子。
  抬轿的人一路小跑,轿子吱吱作响,未央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是往皇宫的方向,于是便稍稍放下了心。
  轿子晃悠两下,停了下来,轿门被人掀开,正是文公公。
  文公公摊开手,道:“将军请!”
  宫人压下轿门,未央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见万寿宫正在眼前,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文公公引着未央上了殿前的台阶,着宫人推开了殿门,便躬起身子,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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