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是他的手指又将她救了回来;只是眨眼,又让她变得更加紧绷--他一次又一次地摩擦着她,观察着她,在她喘息到近乎昏厥之际,以一个深深地探入,逼她攀上顶峰。
普宁哭了出来。
“季友……”她好舒服,身子又麻又软,感觉,就像快化掉了一样……
“乖,我的小娘子……”他爱怜地回到她身上,双手与她十指交握,每个吻,都啄去她脸上因亢奋而不住滑落的眼泪。
“女官们……她们没有说……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说,你喜欢?”
“喜欢。”
他叹气。她这么直白的友应,真教人心痒难耐。
为难的还在未开始的部分。
他蹭着她脸颊。“她们应该提过,男女初夜,你得捱点疼。”
“我知道凶5她手环过他胸,正好可以摸到他背上的疤痕。“我不怕,想想你为我捱了这么重的伤,不过是一点疼,我捱得了的。”
“保护你,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他以指挲她下颚,以唇亲吻。直到她又脸泛红潮,唇瓣不住轻吟,他才覆上她身子,更挺抵住她的开口。
“我的苹儿……”一声低喃后,他猛地进入她。感觉她细嫩的推阻,他不停,直接进到最底。
普宁呜咽。
“好了,没事了……最难捱的部分过去了……”他爱抚亲吻她细嫩的脸颊,轻揉吮啜她丰润的胸脯,直到身下人儿开始放松,挟紧他的暖窒也不再紧张抽搐。
直到这时,他才轻轻抽出,再往里推进。闺房中,虏族男儿的剽悍绝对是每个姑娘的渴望。
但对初识云雨的普宁来说,他还是太大、太强硬了。
随着他每个进袭,她觉得身子又酸又疼--又有一股微妙的麻,弄得她都快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
但很快地,随着他每个深入的推进,酸疼退去,紧接而来,是一阵强过一阵的酥麻--远比他方才以指揉挲的快感更多、更强。她忍不住抓紧他,呻吟着配合他的扭摆。
有如拍上岸的强烈浪涛,在他一个勇猛地顶入之后,普宁冲上了高潮,但也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他爱怜的亲吻中转醒。
“终于醒了,我的美人。”他一肘支蓍身子,一边拨开她汗湿的额发。
她忍不住动了下身子,但也同时发现,他仍埋在她体内。
“我晕了多久?”想到自己这么不济事,初夜还没结束,她已厥了过去,脸颊一下变红。
“一下下。”他亲亲她脸,然后抱着她侧转,换了一个较不压迫的姿势。“要你习惯我的粗猛,可能还要一阵子。”
这话说得暧昧,也说得实在。面对普宁这么一等尤物,又是自个儿明媒正娶的妻,要他不碰,不可能--这也是她晕了过去后,他仍停在她体内的原因。他想,与其每次进入都让她疼,倒不如这回就让她再多适应一会儿。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她羞极了。
“你不信?”他端着她臀,又是一顶。
她又是一声喘。
“比较不痛了吧?”
她一只手横过他肩,脸发烫地说:“其实,从刚刚不会痛了……”
“我知道……”他开始细细抽动。他喜欢在她体内,喜欢她稠滑紧室裂口,还有她情不自禁、毫无保留的反应。
“我快受不了了。”她的手胡乱地抚着他头脸,感觉他每束肌肉的律动。
“你可以的。”他突然抱着她坐起,以一个滑顺流畅的动作,进到她最深处,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欲望并发,狂喜也再次掳获她。
在那一瞬间,她当真以为自己消失了,消失在他狂悍又绝对的热情里。
普宁在一次晕厥,这一次,于季友没再吵醒她。
她需要休息。
他抚着她汗湿的颊爱怜地看着她,他喜欢看她睡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而他也知道,今后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人能把她带离他身边。
她是他的妻,他人生的依靠。
“好好睡,我的小苹儿。”怜爱至极地一吻后,他拉来薄被,两人密密盖上。
新婚第一天,普宁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食物香味诱醒。
眼未睁,她肚子率先发出饿呜。
“看来,我昨天真的是累坏你了。”于季友低笑。
她红着脸坐起身。“别一大早就这么轻佻!”
“谁说早。”他开窗,让她瞧瞧外头天色。
她眼眨巴眨巴,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笑着将他买的吃食送上。刚才她还睡着,他在窗边看见有人卖藕丸子,想着让她尝鲜,遂下楼买了些上来。
进门,她就醒来了。
“小心烫。”
她挟了一个炸得金黄的藕丸子,一咬,那酥脆的皮还有里边绵软的藕浆化在舌上,清香四溢,是她从未尝过的新鲜好滋味。
“好吃么?”他微笑问。
她连连点头。“你也试一个。”
她挟起一个喂他,开头他还害差不肯吃,但看见她央求的脸,他还是乖乖张了口。
他嘴大,一嘴就是一个。
她喜孜孜地算了算。“还有六个,我们一人分三个。”
他揉揉她发。“剩下给你,我一早去喂马已先吃了两个馒头。等会儿穿好衣裳,我带你下楼逛逛。”
须臾,两人一道出了客栈。普宁一路前后张望,对她来说,寻常人家常见的画面,全是身为公主的她难以一窥的惊奇,难怪她会这么干心。
他带她出游的目的,除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之外,也是为了帮她添些较不引人注目的衣裳。
她自宫里带出来的嫁裳,件件不是用料精致,绣工细腻。这些衣裳穿在城镇里走动还没什么问题,可一出关口,感觉就突兀了。
在布庄,于季友这些那些选了几件对襟长袍,又多买了件镶滚着银鼠毛的大斗篷--备着以防得露宿野林,还买齐了腊肉,跟烤得硬脆的面饼。回到客栈,付了房钱两人便骑马上路。
从襄州到大漠,少也要十多日时间,两人就这样偶尔落脚客栈,偶尔卷着斗篷睡在野林。有城镇投宿就吃得好些,没有,于季友也能靠买来的弩弓射些飞禽走兽煮食--总之衣食无虞。
普宁呢,则是一路保持极高的玩兴。她坐在马上的姿势,除了新婚当夜之外,一律侧坐。这是于季友的体贴,他怕她娇嫩的身子禁不起颠簸,会把她给弄伤了。
但没想到,这坐姿竟让她想出好几个玩弄他的点子--不是啃他颈脖,就是偷偷钻进他斗篷,隔着衣物抚弄他胯间的硬物。
好在时间日久,路上旅人越少,他越不必担心被人撞见。常常于季友被得兴起,便一拉马鞭,抱着娇妻到丛里好好“整治”一番。
这回,普宁又故技重施。两人骑马走了半天,她开始觉得无聊,眼一睨,就回头把玩起自个儿夫婿解闷。从外瞧,身裹着斗篷的于季友看似衣裳整齐,可里边,早已被一双嫩手脱得衣衫不整。
“够了,苹儿。”他声音微喘。平常他不会阻止,可这会儿前头出现一列车队,他怕走近些,会被人发现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她从他斗篷钻出,一瞧前头,懂了。
但以为她会就此收手?!才不!
她只是稍微理理自己微乱的云鬓,好教外人看了不致怀疑,然后手呢,没一会儿又钻进他斗篷中。
于季友眉一皱,嘴里喃喃斥:“你这家伙……”
“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她着纯真的大眼睛瞅他,可手上的动作,却邪恶至极。
温热的掌心正拢着伅圆的顶端,一根小指还在那潮湿的裂口处转圆。
“够了。”他下颚抵着她发出呻吟,感觉她再多抚弄一会儿,他就会在她掌间爆发了。
“不够。”她状似依偎地靠上他胸口,可藏在斗篷里的右手,却偷偷捻着他右胸,享受那平滑的乳首渐渐如扣绊般突起的触感。“每天晚上人家都被你弄得欲仙欲死,人家现在也要让你尝尝那滋味。”
他嘴贴在她额畔提醒道:“你不怕到了晚上,我又如法炮制?”
“来啊。”她妩媚眨眼。“反正我现在不做,晚一点你还不是会做……”
他发出沙哑的笑声。果真冰雪聪明,这么快就摸熟他的习性。
“我没办法不碰你……”说完这句,他眼一眺前方的车队,突然一拉马缰,让白骄转了个方向。
一待四下无人,他立刻俯头吻住她嘴。
“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
他大掌钻进她斗篷,扯开她裙里亵裤系带,她还来不及喘息出声,他双手一架抱起她,让她背着自己,趴俯在马颈上。
“季友……”她脸埋在马鬃上低吟,感觉他端高她臀,以一个流畅的动作,刺入她早已湿润的裂口。
然后他一踢马腹,白驹会意慢跑。
那当下,她真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怀里--因过激的欢愉丢失了性命。
他没费劲抽动,光马儿的震动,已够让怀中佳人发出难以自抑的娇喘。
更别提他的手,还钻进她斗篷,揉抚把玩她变得越发丰满敏感的胸脯。
“不行了……”
在她颤抖地吐露臣服的吟叫后,他突然一扯马缰停下,然后抽离她身体,抱着她跃下。
“不要戏弄我……”她迷乱地勾住他颈子,螓首连摇,此时她正攀上释放边缘,就差那么一些些……
“遵命。”他将她放倒在枯叶上,结实的双腿撑住她腰臀,猛烈的冲刺进她体内。
她闭上眼睛颤抖,微启的红唇挤出一句无声的呻吟。
在这一瞬间,他也在她体内尽情地释放。
等两人再回马上,普宁再也挤不出力气淘气,只能脸贴在他胸口,疲累睡去。
当晚,两人留宿关口。此地正是城甸与大漠的交界,于季友打算在此逗留几日,待普宁养足精神,也备足饮水吃食,再雇骆驼出关。
休息的时候,他也捎了封信回家,禀告爹娘一路平安,待赏过大漠风光,他定会带着娇妻速速归乡。
尾声
一早,天刚露鱼肚白,于季友和普宁已跟在出关的队伍中。
于季友的白驹留在骆驼贩处,说好两天,他会带着雇来的骆驼回去交换。
一出关门,普宁立刻瞠大眼。他先前提过的山川景色如实映入眼帘,一畦畦的麦田,葡萄田,绵亘不绝的甜杏树与香瓜藤。两人各别骑着骆驼停在小贩摊前,于季友买了几串葡萄跟甜杏,好让普宁无聊时可以剥着吃。
远远,有片碧绿草原,上头立着数也数不清的牛羊,还有些圆顶的皮屋子。普宁一路惊奇,这些画面,她往常只在画里瞧见。
但一跨过草原,四周的青绿色渐渐少了。他给了她一壶水,一边解释说:“再过去就是少漠,我不打算走远,再一个时辰我们就停脚休息。”
“沙漠有多大?”她辽开遮荫的面纱眺望。
“不下千里。”他说道:“前几年突厥来侮,我跟阿爹领皇命出兵对抗,那时曾追赶敌兵到沙漠深处,我当时以为已到了地之尽头,可一问同行官兵,才知不过走了一半。”
她眨眨眼。“突厥人住这么偏远?”
他点头。“所以性格剽悍异常。”
说来虏族也是沙漠之子,只是于氏一脉汉化较早,性格不若突厥人粗野。
不到中午,两人进入沙漠地带。他找了个背风处落脚,挖了个沙坑,用拾来的枯柴干枝烧了点水。
两人分食先前买来的葡萄跟干粮,吃饱之后,他要她先小睡片刻,以免晚些瘕累,错过了好戏。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美景。
“好漂亮。”她发出叹息。
入夜前,有个短暂的奇幻时光,整片蓝天染上夕阳的橘光,眨个眼变成紫色,接着星星亮起,一弯明月,近得像手一伸就能摸到。
两人蜷在并起的斗篷里边,月华如水,映得黄土岗子一片银灿。她朝夜空伸出手,发现竟没法子看见自个儿指尖。
黝静的黑夜,隐约可听见骆驼的喷气声,感觉大地,只剩下他与她两个人。
“我有点怕。”
“有我在。这地方我熟,不会有贼人来袭。”他侧身环住她。
她瞠大眼睛看他。“你一个少主,为什么对这地方这么熟?”
“我一年总会来个几回。”他眼力好,即使在深夜,也能看见极远的地方。“应该说是血脉的呼唤,偶尔在城里住得心闷,我会骑马跑来这儿住上几夜,也没做什么,就像我们这样躺着看看星星月亮,烦闷就会自己消解了。”
“难怪你先前会说自己是野马。”
他一笑,白牙在夜里幽暗发光。“但我倒看错了你,你不只是娇贵的牡丹。”
“不……”她头偎在他肩上,四周寂静,即使耳语,听起来也无比清晰。“在没遇上你之前,我的确是牡丹。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吃苦,也没那个环境让我吃苦,但接连几日伴着你东奔西跑,我发现,说不定我骨子里,也是匹野马。”
“是啊,而且还是匹色母马。”他附和。
讨厌,取笑她。她眸儿一瞪。“还不是你教的!”
他故作讶异地挑眉。“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过你,要在马上对我上下其手?”
“哼。”她捶他。
他低笑掳住她手,然后身子一翻,又将她紧压在沙地上。
“你真美,我的小苹儿……”他以鼻挲蹭她,然后咬开她领上的悬钮,隔着里衣舔上她突挺的胸脯。
她手滑勾住他膀,在他逗弄完一边移至另一边时,弓起背脊配合。
当夜,两人共享一个极其甜美的夜晚。照例,普宁又在欢爱之后沈沉睡去,可是过不了多久,她又被他接连的吻唤醒。
“该醒了……”
“还困。”
她揉着双眼嘟嚷,可当定神一见戈色,忍不住发出惊呼。
东方朝阳刚吐,将满地沙岗映得有如黄金般耀眼。她手揪着斗篷站起,感觉自己像置身在一个玄幻的国度里。
“我就想让你瞧瞧这个。”他同披着斗篷低喃。
她望向他,突然间明白他带她来的原因。
这一路风景,高山野地,城岗小镇,乃至这片沙漠,都是他宽广心廓的象征。他有奔放爽飒如大漠旷野的壮志豪情,也有蜿蜒曲折如流水般涓流的细腻。他要她看清楚这一切,这就是将来要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好开心,又觉得荣幸,能在茫茫人海中,嫁给一个令她心折心动的夫君。
她倚身向他,娇柔地蹭着他胸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当然。”他笑着牵起她手,在天与地的见证之下,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天上一卷一卷的云丝,就害羞似的,轻巧巧地飘过天际。
两颗悸动不已的心,在此合而为一。
【全文完】
后记 艾珈
好高兴又能在这里跟大家说话。
早先我开【天下一品】系列时,刚写出《龙大当家》,就一直很想跳出来跟大家说点什么,关于我为何如此设定安排角色的原由。但我又怕我这么一说,会坏了大家的读兴--哪有人书还没出话就讲在前头?只好忍啊忍、忍啊忍,忍到了《千金小厨娘》写完,发觉这系列好像还缺了什么,所以特别央求编辑,让我再补一个番外篇。
《公主欠管教》一写,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在【凤求凰】系列中,我曾经说过该系列要表达的是“多”--比常人还多了点什么。但在【天下一品】系列,我想说的是“少”--比常人还少了一点什么。
我是一个很迷“中庸”、“平和”的怪人。或许很多人会羡慕出类拔萃,希望自己与众不同,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拿【凤求凰】系列来打比方就知道,身上比常人多了一点什么的人生,真的,没我们想的有趣。我一直觉得老天在某方面多给了我们什么,相对,就会在某部分删减掉什么。是这个概念,让我想写“少”。
《龙大当家》里的龙焱、《千金小厨娘》里的曲如意、《公主欠管教》里的普宁--李苹,都是少了一点什么的人。龙焱少的是沟通的意愿跟能力、曲如意是信任人的能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