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和那花楼的妈妈早就讲好了,他只需上三楼,然后去那一号房,‘勾搭’里面的男子,夺下一吻就足够了,许是恶作剧,但流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需要血魄,身上又没有足够的钱,一个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只是在他眼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吻,在他人眼中,却是身家清白之重要之物。
立下决心,流苏疾步匆匆的目视前方,无心留恋四周因他的出现而被定格的人们,直直的冲进花楼,然后腾腾腾的直接冲上了三楼的一号房,不知楼下因他的出现而骚动静止的人,不知觉间心已被夺走,流苏,非之前的流苏,脸上着精致雕琢的面容,多一分则媚俗,少一分则失去了清雅,只为是巧夺天空之秀丽绝伦,身着半镂空衣装,行走间白皙大腿偶尔流露真相,若隐若现的滑嫩白皙肌肤,上下起伏饱满凹凸有致的身材,路人观之则定住步伐在原地流口水,稍有些修养的口中大斥这不雅作风脑袋里却还是会回想之前偶然间瞧见的美好风景,文人,外在文实则内心狂野者。
心慌慌的推开门又关上门,里面传来了暗哑的明显压抑的男声:“谁?”,却没有下文。
流苏没有回答,而是放轻步伐蹑手蹑脚的揽起珠帘走进内室,详细观察起来,内室主要面积只不过是安放了一个软榻,上面现在斜躺着一个俊雅公子,面熟的狠,柔雅却不失凌厉的眉,恬静的面容,薄唇鲜红,只是流苏一向是不爱记脸的人,当然更多时候连对话中出现过的陌生人的名字也不会记得,不然也不会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柳素,当今柳国最小的皇帝之弟,有贤王和酷吏之称,若是知道他也不会轻易惹上他。
流苏瞧见那人是闭着眼睛,于是大胆的低腰放下珠帘跨进了内室,下一刻,在他直起身之际,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赫然驾着一把刀,那软榻上俊美的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身来到了流苏的身前,眉睁开,没有一丝温情可言,有的只是冰块和一丝不耐烦。
“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人派我来做一件事,那个人你也应该猜到了,不如这样,我佯装办好了这件事,回去也好交差,而你也把刀放下好好说话,一人退一步。”,流苏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开了他的刀,连身体都转过去了,似乎不愿看到流苏,就流苏现在的样子,就是不看到面容,就那若隐若现火辣的身材,也足够把人心中的邪火勾出,何况这柳素本身就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毒。
关于这毒谁下的,大概也能猜得出是谁。
流苏却不知道这些事,想到别人竟大牌的连看都不看自己,心下也不悦,于是故意将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放于柳素的肩上,装作不解世事宽慰道:“不就一个吻,别这么小气,莫非你不行?”,流苏故意大声的说道,心中则为转身那人微微颤抖的身体而吐槽不止:被我说中了吧,看你敢小瞧我,男人就怕被说不行,谁叫你不理我来着,还一见面就架脖子,这下气死你,我都装成女装来恭维你了,你还这样对我,人家赚点钱容易嘛我。
其实流苏不知这柳素不是被流苏气的,而是之前压下去的邪火现在轻易的又被流苏勾出来了,身体难耐难以压制所以柳素的身体才会颤抖,
流苏却不怕死继续说着‘无邪’的话,柳素半分药物半分气的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和流苏面对面,柳素本就柔美,只是脸上那双总是凌厉清明的眸给整个人遮上了禁欲的气息,如今这份气质褪去,只剩下蛊惑,流苏受到了这份蛊惑,竟忘记了之前的威胁,双手大胆的跃上柳越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而柳素,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竟也低下头迎合上去,两片嘴唇相接,一片火热,一片馨香冰凉,个中滋味,只有两人知晓。
柳素一向不近女色,成年后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女人只会是累赘和妖邪之物,这下子所有的思想负担被卸下,于是瞬间化身为狼,急切的想褪去流苏的衣服,一只手在流苏身后作怪,上下起手,而另一只手则褪下流苏外在的一层衣裳,流苏一时沉浸在那个绵长而细腻的吻中,等到感受到一阵凉意时,方清醒过来,看清了面前失去理智的人是谁,看清了自己面临的情况,于是不知从哪摸索出一个瓶子,对着柳素的头就是一砸,好吧,不得不说失去理智的柳素防卫能力为零,当下无力晕了过去,而流苏趁这个空档穿好衣服镇定的走了出去,行至骨玉斋。
完成了那位名叫玉琉的人给的任务,流苏顺理成章的取得了血魄玉,天色也暗沉下来,在雨到临之前,流苏决定回到自己在皇宫内的院子。
☆、第十八章 局开
匆匆赶回皇宫的流苏不知道,这次皇宫之外的旅行,给他自己召来了一个极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当然就是那个爱装好人实则狠毒清冷的贤王柳素。
流苏当然不知啦,他心情现在十分好,一只手拿捏着手感极好的血魄玉,整个人都蹦蹦跳跳起来,心情欢快,而与他这边气氛完全相反的另一方,是柳越和花玉溪的对决。
阴暗的牢房里,安坐在用草铺垫的榻上,一派安然闲适,似乎坐在监狱里的并不是他,至少他的灵魂不在这里,他双眼平静无波的注视着立身站在牢房外的黄色明亮衣裳的男人,明艳的红唇轻启:“好久不见,柳越,还是该称呼你,明皇者。”,柳越本没有波动的身躯因为牢房中丝毫不显狼狈的人的最后一句话而轻微的动了一下,眼神也由倨傲转变为黑暗。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是花玉琉告诉你的?”,柳越虽是疑问的口气,不过话语中却是带着笃定,看来在他的认知中,只会有一个人知晓他隐藏的身份。
“我为何不能自己查出来呢?难道你不知道小瞧敌人可是会挨打的哦,还有,花玉琉早在当年被你害死了,他如何能找机会告知我一切,柳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想看看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你的脸上会是什么颜色?”,花玉溪得寸进尺张狂的笑着,美人一笑倩兮,不过柳越才没有功夫去欣赏这些,他站在牢房外的身体抖动着,想必是气极却仍旧没有言语,只是那掩在袖中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说出你的要求,但你也要看清楚,现在,你在我手中,该请求我的是你而不是我,何况你堵得过悠悠众口吗?你的话天下人会信吗?花玉溪,你是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邪教,是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教主,你没有证据就无法说出真相,何况,当年的事,多少人会知道,该长埋于地下的人都不复存在了。”,柳越说着说着简直就像陷入了癫狂之中,双眼的阴狠一刹那由痴恋取代,“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弑父,哪怕欺骗整个天下,我,心甘情愿。”,声音充满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慌失措,还是癫狂的后音。
而地牢门口突然传来一丝声音,“是谁?”,柳越眉紧皱,他明明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里的,莫非是他?“花玉溪,放心,你现在在我手中,我不会怠慢了你,不过现在我要去看那只被吓坏的小老鼠了。”,诡异的笑着,柳越转身离开,他不急着处置花玉溪,毕竟现在人在他手中,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来一一剔除这人的羽翼。
身后的花玉溪嘴中喃喃道:“是吗?”,很快,从地底传来询问声:“教主,什么时候行动?”。
花玉溪浅淡的扒拉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不咸不淡说道:“没有命令,不可轻举妄动,暂时你们就等着流殇的传令吧,我,一切无事。”。
仰望着牢房那同样暗黑的顶部,闻着四周潮湿难闻的味道,他花玉溪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浅浅叹息一声,仰躺在草垛上,一个人,无论强者弱者,心中有了一个人,就可以随时癫狂,或极其脆弱,或瞬间迸发出超人的力量,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哪里又是这一切恩怨情仇的终结?或许正因为因为有这些,江湖才得以运转。
从前江湖上盛传一个杀手聂小无,说她就是江湖,那个有着强大组织的江湖一直以聂小无的名义运转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被终结,直到有一天,真正的聂小无死了,可是那个以聂小无行动的杀手联盟还在运行着,而江湖,一直存在着,不会因为一个人两个人或是一百个人死去而被终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有着流苏的地方就是一个不停流转的漩涡,有的人会掉进去粉身碎骨,那是因为他没有实力去谈情说爱,而他花玉溪,不会是那个可怜的牺牲者,更不会重蹈花玉琉的路途。
柳越出牢房之后,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径直朝流苏的小院走去,他的确没猜错,那只偷听的小老鼠就是流苏,只不过流苏是碰巧想到牢房去探望花玉溪的,谁知有人先自己一步了,于是他就想等那人走了之后再进去,谁知左等右等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听见了不该听到的,想溜却因极度恐慌中碰到了一块石头,最后在那声严厉的追问中慌忙而逃。
流苏还没消化掉自己听见的信息,就被进来的一身明黄的柳越给吓到了,柳越深沉的笑着,一步步靠近流苏,装作慈爱的轻轻拍打着流苏紧绷的背部,贴在流苏因害怕而苍白一色的脸庞附近,轻声呢喃:“我的流苏,你在怕什么?”,只是因为这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愈加显得无法平淡。
流苏咽下一口水,神色紧张,几次张了张嘴巴,却无法倾吐出自己想说的话,辩解?疑惑?什么都说不出,柳越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流苏的表情,知晓他是吓傻了,于是也不再恐吓他,轻轻拍了拍流苏发白可怜兮兮的小脸,柳越覆在流苏身上的身躯挺立,就想离开,谁知这个时候,流苏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手紧紧的扯住柳越明黄衣裳的一角。
柳越疑惑的望向流苏,流苏脸上的恐惧还在,只是似乎还多了一丝坚定,“放过花玉溪吧,他是无辜的,花教虽是邪教,却从未做过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我暗中查过了,他们的金钱,全部是开商铺和种田种药换来了,没有任何的违法,而我,是他们派来有目的进入皇宫,可是,他们所谓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我,因为前段时间,是你,一直在派人潜入花教刺杀重要人物,是你,一直处心积虑的要灭掉花教,他们,只是怕牵连我才将我送入皇宫,所以,饶过花玉溪吧。”,流苏睫毛一直在轻颤,眼中是藏不尽的自我嘲讽,犹如一只凄美至极的蝴蝶,在生命的尽头,极力的飞舞出一生最美的姿态。
“可是,我的流苏,你要用什么来交换花玉溪的命?”,一只大手挟制住流苏的下巴,直逼得那脆弱的人儿直视自己犀利的眸,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时间,金钱,身体,感情,灵魂,感觉等等,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要付出等价值的事物。
“今天之前,我以为一块玉就可以换来我想要的结果,今天之后,我却发现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柳越,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得到。”,句句有力,那句‘今天’,大概就是指到牢房,流苏拿出了那无力握在手中的血魄玉,柳越看着面前像恹恹的流苏,突然记起,再过几日,就是自己的生辰了,拿过流苏手中的玉,放下那被自己捏红了的精致下巴,柳越转过身,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动容。
“我会留他一条性命的,但在那之前,我需得到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柳越说完,离去,再没有之前对待流苏的温情,或许从那个月圆之夜,一切可以解释了的就都可以解释了,流苏只是流苏,不是传说中的柳颜,他也没有什么身世可言,一切还是回归到了原点,他什么都算不上,所有人说的,都是欺骗自己,除了一个人,流苏木然的想到了柳轻狂。
门外是淅淅沥沥的雨点,流苏顾忌不了那么多,冲了进去,现在的他,没什么价值了,可是他不想让那些为了自己而陷入困境中的人无辜死掉,虽然花玉溪是很可恶,看了他洗澡,但是后来不是和解了吗?那人,嘴上总是挂着坏笑,会甜甜恶劣的叫他娘子,撒娇卖萌,几乎什么都会,甚至为了他,被捕,不管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他,决定了,一定要救他。
闯进雨中,雨水打在流苏的脸上,生疼,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但凭着一丝意志,流苏正确的找到了皇宫大门的位置,凭着记忆的道路框架,流苏找到了柳轻狂的住处,双手激烈的拍打着那紧闭的大门,“开开门,开门啊,开门。”,流苏不管不顾的大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刷刷的流着,似乎没有尽头,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流苏开始不停用脚踹门,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流苏滑落在地,靠在王爷府的大门旁,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拍打着大门,最后不知什么时候,门终于开了,柳轻狂打着一把油纸伞,闷闷的笑着说:“流苏小姑娘,你这是要把我家的门踹出个洞吗?”。
之后,柳轻狂善心大发的抱起了流苏,仍旧是一只手撑着油纸伞,转身朝府中走去,这点体力活对他来说还小KISi,一边走着柳轻狂絮絮叨叨起来:“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还跑到我家来,你不知道我很忙吗?今明两天家里都没仆人在,他们都放假回家过节去了,徒留我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只是安静了点,没想到你这个大麻烦找上门来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早点走,现在卷进去了吧,难过了吧,你这小样,哪里会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还想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一眼,亲亲流苏已经晕了过去,手覆上她的额头,很烫,柳轻狂只得暗叹一句,闲中难求,现在还得照顾人喽。
☆、第十九章 同样面容的人
流苏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半夜,感到有个东西压着他,定睛一看,竟是个圆乎乎的人头,一下子压抑的恐惧漫入心中,“鬼呀。”,流苏双脚一蹬,那人头就滚到地上了,因为碰撞发出了极大的声响,可能是夜过于静谧,所以那入耳的声音才会被放大数倍,正也是因为夜的静谧,恐惧感才会无孔不入的渗入流苏的每一个呼吸的毛孔,流苏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人一紧张,会发生两种情况,一是呼吸被强行的屏住,二是呼吸加速。
“你干嘛啊?”,流苏尖叫的下一秒,整个屋子明亮起来,明亮的源头,正是苏踹下去的人头引发的,流苏眼睛骨碌碌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在黑暗中显现的俊美的脸,心彻底放下了,原来是柳轻狂,此刻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手中拿着一颗夜明珠,正是这夜明珠的光芒,投射到屋子四周安放的其他珠子上,整间屋子,才会瞬间明亮起来,犹如白昼,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纷呈,拍拍身上的尘土,柳轻狂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喝着茶水,静静等待着某个人的解释。
“我,刚才一醒来就看到个黑乎乎的人头,一时没看清吓到了就自然反应,恩,就是这样,你应该懂的。”,流苏支支吾吾的说着,瞥过去一眼想看清柳轻狂的表情,在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中,第一次,柳轻狂的脸上没有出现轻嘲,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波荡,平淡的可以忽略掉任何表情。
“知道了,你好好躺着吧,着凉了暂时就不要乱动了,我去弄粥,马上就好。”,柳轻狂淡淡的说着,似乎要去做这些事的根本不是他,其实在流苏看来,柳轻狂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一个舞刀弄剑的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