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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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忆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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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丽娜故意提到江蓠,想看一看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反应。
  “难道谭小姐一直因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吗?“
  林沐寒犀利的目光看得谭丽娜浑身发冷。
  这个男人,真是深不可测。
  “耿耿于怀?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明确的态度,只是江蓠,我这次回来,发现她过得很不开心,大概还是被一些人,一些事牵绊,所以无法快乐的生活吧!“
  对面的男子目光有些迟疑。
  他是在伤感吗?因为小蓠?
  谭丽娜端起桌上的咖啡: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小蓠终于明白有些人不值得他等待,也终于做出了选择。“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沐寒心里一惊,难道,江蓠……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姜琦吧,他现在可是*市著名的外科医生,虽然和你相比似乎还差那么一点,但是,这几年来,陪在小蓠身边的,一直都是他。“
  谭丽娜抿了一口咖啡,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对面的男人伤心的瞬间。
  抬起头,望见男人笑着说:
  “姜琦吗?很好啊,他们在一起,很合适。”
  “Eric,我想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小蓠现在很幸福,姜琦等了她很多年,作为朋友,我不希望再有哪个人去破坏他们的幸福。”
  谭丽娜一字一句地说道。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着林沐寒:你不要再继续执着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渐昏暗,与谭丽娜告别后,林沐寒让助理开车回去了。
  他一个人静静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大学,雄健有力的大字。
  九年前,正是在这个地方,他认识个那个叫江蓠的女孩儿,难道,今天一切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走进校园,熟悉的景物,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树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紧张的无法呼吸。
  突然他望见一对俪影远远走来。
  仔细一看,是他最想要见到的江蓠,还有一个左臂打着石膏的男人,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姜琦。
  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一切就像梦一样,他多么希望真的是梦。
  ……
  这几天的住院休息,姜琦的身体恢复了很多,虽然手臂不方便,但他却拉着江蓠出来散步。
  只是江蓠也没有想到,来的地方竟是**大学,因为这里离医院很近,江蓠就答应了,毕竟医生说过,活动的时间不要过长。
  来到熟悉的校园,江蓠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曾经无数次幻想能够和离开的那个人一起回到这里,可是即便自己回来了,身边站着的却不是他。
  一路上,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影子。
  林沐寒,你快点离开我的脑子,我要记住我现在身边的人是姜琦,他为我付出了太多,我要有良心。
  江蓠在心里默念。
  突然,身旁的姜琦停下脚步。
  “怎么了?不舒服啦?”
  江蓠急忙问道,却不想姜琦的目光望着远处熟悉的人。
  顺着目光望去,是他,林沐寒,为什么要在这里遇见,*市难道就这么小,几天的时间就相遇了两次!
  江蓠心想。
  还没等她抬起头,就望见姜琦走上前去。
  “你好,好久不见了。”
  姜琦伸出右手。
  “你好,几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
  林沐寒也伸出手来。
  那两个男人竟在自己眼前礼貌性的握手,不是她疯了就是他们两个疯了。
  江蓠尴尬地低下头,突然想到了此情此景是那么熟悉。
  九年前,就在这个校园里,她和林沐寒刚刚确定关系。
  两个人在林荫路上手牵着手散步,欣赏着校园里的美景。
  突然不远处冲出一个人来,正是姜琦。
  “你,,,有事吗?”
  那个时候江蓠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江蓠,你真的和这个人在一起了吗?”
  姜琦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是姜琦吧,我们那天见过,我是林沐寒,你还记得吧!“
  “当然,那天是你救了江蓠,谢谢你。“
  “姜琦同学,我想你弄错了,我救的是江蓠,不是你,江蓠已经和我说过谢谢了,你再来和我道谢,真是多此一举。“
  望着身旁似乎因为自己吃醋的林沐寒,江蓠的心里很高兴。
  她拉起林沐寒的手,高高的举起,说道: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你还有事吗?“
  对面的姜琦似乎很受刺激,竟开始一点点走近。
  “你要干什么?“
  林沐寒下意识地挡在江蓠面前。
  没想到最后,姜琦伸出了他的右手,
  “很高兴再见到你,上一次没有正式和你打招呼。“
  林沐寒松了一口气,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良久,松开。
  在江蓠转身的一瞬,他们两个听到姜琦微弱的声音:“希望你能够好好对江蓠。“
  “我会的。“
  身旁的人坚定地说道。
  ……
  今天,九年前的故事戏剧性地重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调换了位置。
  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江蓠开始手足无措。
  “江蓠,你和他要不要说些什么?“
  姜琦突然开口。
  接着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说了句: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吧!“
  一晃神,昏暗的路灯下就剩下两个人。
  江蓠望着对面熟悉的男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真不知道几天前那个在他的办公室里潇洒离开的女人去哪儿了。
  “江蓠,你,,,还在怪我吗?”
  林沐寒哽咽地说道。
  望着对面声音沙哑的男人,江蓠的心好痛好痛。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够因为自己流泪吗?
  曾经,因为别的女生对江蓠说了一句
  “你不就是那个拒绝学生会主席然后找了个穷小子的傻姑娘吗!“
  林沐寒听到后,虽然严厉地斥责了那个女生,但是后来,江蓠却发现他的眼睛里竟有一丝泪花闪现。
  还有,因为那个自己一直喜欢的音乐盒,林沐寒吃了一星期泡面的事,尹向南偷偷的告诉了江蓠。
  说他看到林沐寒在宿舍边吃泡面边擦着眼泪。
  无数次,眼前的这个人因为自己流泪。
  虽然,很多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男儿流泪了就是懦弱的表现,但是在江蓠眼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比这眼泪更珍贵。
  在这一刻,江蓠发现,其实这几年来,她对林沐寒的感情不是恨,而是深深的想念,依恋,更多的是不舍。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在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他。
  “我,,,没有怪你。“
  江蓠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江蓠,当年,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去国外。“
  “都过去那么久了,说这些太晚了吧!“
  江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太晚了,我真的是个混蛋,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林沐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
  这一刻,不用维护男人的面子与尊严,因为在江蓠面前,自己永远都不需要掩饰。
  “等待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姜琦等待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如果说我是痛苦的,那么姜琦呢?他应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所以呢?你决定和他在一起,,,难道就为了弥补他多年的等待吗?”
  林沐寒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好累好累,累的来不及去思考,我只知道做人应该有良心,我不能辜负他。”
  “你对他,不是爱情,你明白吗?那是同情。”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抛下我出国,难道真的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为了名利,为了学位?”
  江蓠泣不成声。
  “你相信我吗?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以前,我当然不相信,我想说不定你有什么苦衷,于是我等了一年,接着又是一年,后来我慢慢相信了,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不是吗?如果你还在乎我,你为什么不回来?”
  “江蓠,我没有变,我也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我是有苦衷的。”
  “你知道的,我从小生活在贫穷的家庭,我和你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不一样,我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奋斗了很久,有双手的劳动换来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还有就是治好母亲的腿。“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你,我不理解的是究竟是什么苦衷让你没有和我道别,就悄悄离开。“
  “是一封信,来自加州的设计院,你知道吗,我一直的梦想在那一刻终于要实现了,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我不能抛下你,但是加州的医学条件可以治好我母亲的腿。只要我能够取得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我就可以实现这一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当听到这一切,江蓠紧张的心终于平静了。
  原来,他真的不是负心汉,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为了母亲,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情有可原。
  如果换做她自己,也许也会这样做吧,不告诉喜欢的人,是怕她苦苦地等待着自己,年复一年。
  林沐寒大概是怕自己等着他,耗费青春。
  “你太傻了,即使你什么都没有说,我还是在等着你,你对我就这么不信任吗?”
  “是,这一点,我万万没有想到,每一年我都打电话给尹向南,问他你的情况,知道你过得不开心,我就每天不分昼夜地学习,终于提前修完了学业,实现了所有愿望,赶回来见你。我想如果我成功了,你一定会为我高兴。”
  江蓠听着,用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笑着跑向眼前的人。
  两个人幸福相拥。
  久违的拥抱,来的似乎太晚了,但是却正是恰到好处,因为时间见证了一切别离,见证了一片真心。
  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左臂打着石膏的男人目睹了这一切,他转过身,留下了一个孤单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辜负的人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这一天是姜琦出院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程诺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蓠,你真的想好了吗?你打算和大医生怎么说?”
  她自从那天晚上知道了江蓠与林沐寒解开多年心结之后就开始为姜琦感到不平。
  “小诺,我真的说不出口,姜琦为我付出了太多,我根本无法报答他。”
  江蓠忧伤地说着。
  “可是,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对大医生就更不公平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是你的护花使者,突然有一天,你告诉他不再需要他了,我想这真的很残酷。”
  “我明白,放心吧,我会对姜琦说出事实,不会再让他等下去了。”
  ……
  医院里,
  姜琦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抬起头望着午日灿烂的阳光,真的很刺眼。
  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没有需要守护的人了,因为江蓠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望着身旁江蓠睡过的床铺,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在医院的这一周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却很幸福。
  永远无法忘记江蓠把头埋在自己胸前哭泣的样子,那个时候是他最最幸福的时刻。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也要振作起来。
  转过身,却正好望见门口的倩影。
  “姜琦,我来接你出院。”
  江蓠弱弱地说道,不敢正视对面的人。
  “你来了,真的谢谢你。”
  “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如果没有你,车祸受伤的应该是我,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江蓠,说什么呢?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姜琦说道。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来自江蓠的“谢谢“。
  多年前,江蓠在医院里的一句“谢谢“让他们从此形同陌路。
  好不容易,一片真心,多年守候,换来了江蓠的原谅,但是到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是用一句“谢谢“结束,这是多么讽刺啊!
  姜琦痛苦地闭上双眼,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那是在距高考大约一个月的某一天,
  “所有生源地不在本地的同学,你们需要马上回到生源地学校参加复习。”
  老师的一句话,让姜琦心里一震。
  没有想到,最后的高考竟然不在这里,他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江蓠,只见她在做练习册,丝毫没有注意老师说的话。
  本来以为只要高考结束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江蓠表白,那个时候江蓠会说出喜欢自己的事实的。
  但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让他离开。
  ……
  没过多久,家里就接到爷爷的来电,说为了让姜琦在好的环境里备考,准备让他们全家到老家去,而且父母好像也没有再回来的意思了。
  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姜琦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但是听到爷爷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很不方便,最后终于妥协了。
  在那之后每一天上学,他都当做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每每望着身旁坐着的江蓠,心里总是涌出万般不舍。
  自从那一次在巷子里拦住了她,她对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姜琦就决定一定要感动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5天,4天,3天……
  时间的齿轮飞速地转动着,姜琦的心一天比一天痛。
  终于到了离别的那一天,
  老师和同学们给即将离开的同学办了欢送会,许多同学送给他祝福的礼物。
  他期待着得到一个来自于江蓠的礼物,然而,却没有……
  带着深深的悲伤离开了那个充满了青春记忆的小城,离开了那个曾经让他痴迷的女孩儿。
  回到老家的日子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一丝色彩,姜琦每天除了做功课,就是做功课,闲暇的时间偶尔会想一想远方那个令他不舍的人。
  难道就这样分别了吗?
  从此以后便无缘相见?
  不,决不能这样。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
  记得那些同学送给他的礼物里有的留着联系方式,他赶紧找到那些礼物,终于翻出一个日记本,这是程诺那个丫头送的。
  上面有程诺家的电话号码,太好了,她是江蓠最好的朋友,只要打给她就可以知道关于江蓠现在的一切。
  姜琦的内心忍不住雀跃起来。
  拨通了电话,
  “喂,是程诺吗?好久不见了。”
  “姜琦!好久不见,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啊?”
  看来什么都瞒不了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于江蓠的事。”
  “一猜就是,上一次江蓠把你拒绝了,还不死心啊!”
  ……
  就这样,一个电话号码,成了姜琦与江蓠唯一的联系。
  最后,终于迎来了高考。
  就在马上要填志愿表的时候,姜琦突然灵机一动。
  “程丫头,你告诉我,江蓠准备报哪所学校?”
  “好啦,早就帮你打听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第一志愿是,,,第二志愿是,,,”
  “谢啦,真是太好了!”
  “等等,姜琦,你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想和江蓠报同一所大学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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