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城之半生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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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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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疯子吗?为了阻止我们找寻过去?如果是,那后来拉我们出洞的就是他。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往前了回想,疯子坚持去拣他包里的东西,很可能那一堆乱七八糟里就有致人以昏的。如果是这样,就代表着疯子其实没有走开,他就躲在钟乳石洞里听着我们的动静。
    胡乱分析后,忽然间觉得疯子变得好陌生,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印象中的疯子,嘻嘻哈哈,有时候有点奇怪,甚至可以说成是神经,常常会冒出一句令人捧腹的话,另外他被陆续怎么吼怎么骂,都好像不会生气似的,总还是堪堪巴上去,又再继续被吼被骂。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该被忽略存在的,但他却如扎了根似的在这一群人里,你没法把他忽略,因为他三不五时就冒你眼前了。
    可是,现在我分析的疯子,却是满腹心机,会耍诈会骗人,更是会算计陆续和我。如果这才是疯子的本来面目,那么以前的呢?全都是伪装吗?
    有些不信,我识人的目光可能不行,但是陆续呢?他与疯子应该结交了不少年了吧,他也从未看透过疯子?但如果不是疯子干下的这些事,又会是谁?谁能知道那时我们在洞层之内呢?而令人致昏的药又是谁投的?
    从疯子撒丫子跑人到我们寻过去发现上面缝隙通道,总共相差了至多半小时。假如说存在第三个人的话,那么无疑疯子的下场与我们一般,他也中埋伏了。
    我把假设的视角又一次转向了梁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见到的梁哥与在黑竹沟内不同。可能是他脸上常挂的邪笑不见了,变得神情肃穆的原因吧,就是觉得他给我一种特阴沉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我留意到在他与陆续合力打凿穿那层墙时,看向陆续的眼神带了抹复杂。就像是不希望在这个地方看到陆续,会出于什么原因?
    难道是因为。。。。。。韩冬灵?犹记得在黑竹沟时,在陆续与我有些暧昧时,梁哥曾几次拿话讽刺,对我也很是不待见。这次来这昆仑山死亡谷,应该也是受韩冬灵邀约吧,看他们之间相处很是自然,显然韩冬灵因为曾是陆续女朋友的关系,也渗入到他生活中,与他的朋友都关系融洽。
    会否有一种可能是梁哥其实对韩冬灵有意,所以才会走这一趟来帮她找人,然后他与陆续是兄弟,自然不想陆续知道他这趟行程,但偏偏我们误打误撞也进来了。总不至于就因为这男女关系来陷害我们吧?想想又觉得离谱了。
    一定没这么简单,梁哥心思深不可测,陆续就算有时也深沉,但与之相比真差了一截。还不是我埋汰他,是他真的在某些事上过于耿直,这不之前还为梁哥与我争吵呢。
    这件事内地里具体详情光靠我在这乱猜是猜不出的,但隐有所觉一定与梁哥脱不了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疯子与梁哥,相比之下,明明是疯子先诳我们在前,而且也是最有可能在那钟乳石洞里给我与陆续下绊子的人,我却还是更相信他一些。总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我们,或许是因为少年时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吧。
    胡思乱想这么久,突然间脚一抽,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尝试着弯曲手指,一点点凝聚力量,首先摸了摸身上,发现藏在暗袋里的各种竹管并没有被动过,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吃力地撑地坐起,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不会再觉得不习惯,先伸手在四周摸了摸,并没摸到任何石块什么的,看来此处很空旷。
    又坐了三四分钟,积聚了力气可以站起来了,脚还有些微颤,勉强能行。轻叹了口气,似乎最近时常遇到这种黑暗里摸路的情形,发誓以后不管上哪,一定得多带照明工具,像疯子那种多功能的光球一次批发它上百个,每个袋里都装。到底用眼睛看路要比用脑子认路简单许多啊。
    走了十几步就遇到了障碍,倒是令我有些讶异,本以为这空间会非常广阔。换了方向走,同样十多步也到头了,一圈走过,大致已经丈量出来,这是一间约二十平方的石洞,手能触及的高度,四周石壁上并没发现有洞口。倒没有太担心,既然我在这处,肯定有门路,而且空间不大,要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我一边摸着墙探寻,一边削尖了耳朵倾听,当走至某个角落时,真的有极细小的声音钻进耳膜,听不清,我又往前移动两步,这回声音大了些,似乎是人的语声。这时我是蹲在墙角的,出于对声音的敏感度,很快就辨别出了声源的方位,来自头顶。。。。。。

  ☆、155。悬机重重(感谢冷灵心赠送钻石)

贴墙攀爬不仅需要身体的灵敏度,还要力量,以我目前手脚虚软的状态,是没法实施的。强行攀爬的话,估计只能是爬到上面摔下来。而声音的传递是相互的,既然声源能从上面传下来,就也能从下面传上去,所以我并没鲁莽,席地而坐静候,等待体力恢复。
    上头传下来的声音始终是模糊的,像是在极远,又像是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我无法辨清到底里面有没有陆续在。等积聚到一定体力时,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贴墙开始缓慢向上攀爬,每一下移动都尽量放到最轻,约爬上去有五米左右,就触及了顶端,而语声也似乎近了些。
    我右手用力抠进石缝,左手在四周摸索,居然发觉顶上都是封闭的,可明明有声音传进来,难道说上层与这层隔得很薄?就在我心生狐疑时,突然手指摸到了一处孔洞,插入进去,发觉是空的。心念微动,手掌向上用力去顶,果然是松动的!
    原来在我头顶正上方的位置,被一块石头盖住了,我这一托顶,使得那块石头稍稍移动了些位置,然后那本听着有些远的声音一下就透进来了。
    “呵,你们把我这样绑着也叫尊重吗?”
    心头一震,是陆续!我用手指抠住松动了的缺口,将脚蹬在墙面上,试图凑近一些去看那缝口。但似乎那一面也是暗的,并没有光亮,这时另一道声音传来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绑着你是为你好,今天这事既然我参与进来了,就不想有节外生枝。”
    这个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但不是那种有气无力的。会是何教授吗?他应该与陆父和韩建成是同一辈人,不至于会这么老吧。陆续似冷哼了声,换了种寒凉的语气道:“梁哥,真没想过会有一天你会对兄弟下绊子,我当真是瞎了眼呢。”
    心中一顿,梁哥果然在!但没听他开口回话,就在这时,突然另一侧传来异动,那声音离得我极尽,反应迅速地收回插在缝口里的手指,那被顶起的石块回到原位,然后闪身贴回墙面。
    极清楚地听到头顶传来悉悉索索声,起初我辨不清那是什么,当上头似传来语声模糊的询问时,就听到顶上有人答复了:“诶,老梁,暗号不对啊,你该说天王盖地虎,然后我回宝塔镇妖和才是,哪有一下就喊我名字来着?”
    好吧,听了这些也不用猜了,再肯定不过,是疯子。
    我大致明白目前所处的是什么情形了。在我头顶上方的位置,正是之前我与陆续在爬的那个钟乳石通道,通道的尽头应该就是梁哥与其他人在等着,那么我所处的地方,是在通道下方的大石内?
    侧耳听了一会,疯子后面还有个人跟着,两人先后经过我头顶上方,后面那人并没说话,却在那可顶起的石块位置处顿了顿,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脑中翻转无数可能,假若对方发现洞口搬开石头的话,我要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将人制住?可即便制住了,疯子在离他不远处,能不发现吗?就算他神经粗没发现,到了梁哥那处一问少了个人,自然就会下来寻找,到时仍有极大几率暴露。
    这些念头都在霎那间转过,直到那人并未有所动而向前爬行时,我才暗暗松了口气。暗自安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对方可能就是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个人在爬行中拖动的幅度似乎要比疯子大,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极轻。也就是说按理这个人要比疯子身形更为高大才是,然后人的身高与体重是成正比的,相对重力就大,正常情况下爬行会更沉重才是。
    这只是一念之间闪过的疑惑,并没去多想,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在确定两人之后再无第三人后,我再次把那块大石往上托起并插入手指。那老人的声音又透了进来:“那女的呢?”
    疯子答:“不知道。”老人恼怒:“什么叫不知道?”疯子阴阳怪调地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这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正是梁哥:“疯子别闹,找没找到许玖?”
    “没找着,我在底下里里外外找了,鬼影子都没见。老梁,小九真的是鬼魂来索小六的命吗?”
    陆续沉怒:“梁哥,你就是这么诳疯子的?”
    回答的却不是梁哥,而是疯子:“唉,小六啊,老哥虽然对不住你,但是为你好啊。小九这丫头,我其实也挺喜欢的,可是她的命不好被蛇给吃了,毕竟人鬼殊途,你不能跟个鬼老纠缠在一起。看你这一副气虚的样子,估计已经被她吸走了不少精气吧。”
    “滚!”陆续又暴吼了,但听着似乎确实有些气虚,中气没以往足。
    梁哥接过了腔去:“阿续,你也别恼,既然她跑掉了也就算了,到底是孤魂野鬼,哪里还可能真对你有情义。你让她守在底下,可有老实?所以说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耿直。这地方很是邪门,进来的路已经都找不到了,假如还这样心浮气躁下去,那我们所有人都将会被困在这里。”
    偷听了这许多,我终于有些理明白了。之前的一些分析都要被推翻,昏沉之中拖动我的真就是陆续,他定是发觉空气中有异样时拼力拖我想要逃离,可那气体能瞬间使我昏沉,可见药力极大。他意识到自己也要昏厥过去时,就想护住我把我给隐藏起来。
    可是有一点说不通,在那危急时刻,陆续除非是刚好发现有这处空间,否则哪里有时间将我藏进来?这个几率未免太小了些。但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可以确定的是,陆续在被他们审问时,说我是在底层守着,于是梁哥让疯子与另外一个人去找我。依这来看,又好像确实就是陆续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我从梁哥等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起来。
    不管怎样,我不能在这处坐以待毙,得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令我疑惑的是,韩冬灵与于秋远两夫妻呢?现在陆续明显是被困了,以韩冬灵对他的感情,岂会在旁一声不吭?
    至于疯子倒戈这一事,我就无力吐槽了。他居然真信了梁哥的话,以为我是鬼魂附体来找陆续,本还因为年少时的无意言辞导致他终日疯疯癫癫寻找天书,探求慧根而惭愧,现在也可省了这份心。只能说,此人无药可救。
    长时间靠手部力量掰住上檐,已经是酸涩之极,正要收回手贴回墙面缓一口气,突然又传来老人语声:“好了,我们在这处已经消耗时间过长,何教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呵,阎老别急,这位置已经是当年我们发现那件珍品的入口处了,下去之后还有一段繁复的路的,先让老韩的闺女和女婿探一探再说。”
    这个说话的人是中年人,显然他才是于秋远口中的何教授,而之前说话的被称为阎老,不知道他又是谁呢?只听何教授又道:“之前老韩女婿也说了,与老韩最后搭上联系是在一月以前,前面那么长时间老韩只出过一次山,一直都在这里头钻着,据我估计是与这洞层十几年间发生了相位转移有关,并且明显这里面的湿度与雾气更浓了。若非老韩有做下特殊记号,我们也很难在短短几天里找到这处,所以咱们不妨再多等片刻,待他们回来后再作定夺。”
    他说话恭谦,对那阎老似乎很是客气,甚至还带了点惧意。
    但明显阎老等不及了:“多等片刻?他们去了差不多有半天左右了,这边事情都处理了好一会,你能确保那对夫妻不干下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事?何教授,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那老伙计,他在这里摸滚了半年之多,谁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件,然后乐不思蜀或者忙着转移呢。”
    何教授似无言以对,反倒是梁哥开了口:“阎老,既然大家同行到了这里,不觉得最起码的信任该给与对方吗?再说了,冬冬他们下去,你不是也安排了人随行?”
    “年轻人口气别这么冲,如果你们想继续等在这就等吧,当我老阎跟你们一同来了,就真非指望你们不可?大力,我们走,把那小子也一并带上!”
    “不行!”跳出来说话的人是疯子,“凭啥要把小六交给你啊?”
    心头一震,听这情形是两方人一言不合要散伙,可那阎老却指派了人要把陆续给带上。幸而何教授出来打了圆场:“阎老别生气,年轻人说话都是这样,既然你坚持要下,那就大家一起吧,人多也好照应。”阎老冷哼了声,却是没再出言不善。
    之后没人再说话,就连陆续也一直都沉默,不知道是后来又晕过去了,还是抱着事已如此静观其变的念想。他们一直说下去,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景,“下去”又是下哪去?

  ☆、156。水中漫影

疯子似乎是最后一个下的人,因为听到梁哥在交代:“疯子,记得下来时把石闸给关了。”随后就是疯子一声应,石与石之间的摩擦声,接着就恢复了宁静。
    我并没鲁莽,又多等了十分钟,确定上面不是在对我下套后,才开始想办法顶开头顶那石块。很是费了一番周折,等我爬进通道时已是气喘吁吁,手指指甲生疼,都是刚才死命抠在石缝中所致。没去顾那些,向着刚才听到声源方位爬,这条通道本身就是向上的陡坡,大约爬上十来米,就到了出口。口子不小,足可供人钻过,我探出身体才发现原来这出口是生在一面墙上的。
    没有照明工具,只能用身体去度量,幸而脚垂落而下,很快就度到了地面。问题来了,此处空间不小,到底那个“下去”的位置在何处?假若有光可照明能看到,还可用眼睛视觉来分辨与观察,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无从辨别。
    急也没用,而且我若跟得紧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他们人多势众,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救出陆续的。这个事态在刚才一路爬出来时,就已分析衡量过了。
    至少依目前形势而看,梁哥并没对陆续怎样,只是将人绑起限制自由而已。而他所说的那诓骗疯子的理由,别说陆续,恐怕连鬼都不信。鬼魂相依?我想着就不觉要冷笑,估计也就只能糊弄糊弄疯子了。
    一边心中思疑,一边蹲了身在地上摸索,当摸到一样不属于地上滚石一类的东西时,我顿住。首先判断出是金属的,其次感觉出是个小圆柱,直觉就想能否照明用,等真的旋转底部出现光亮时,心情是用激动来形容的。
    这果真是个手电筒,尽管光亮不是太足,但于我而言也无疑是雪中送炭。因着是在墙角缝里发现的,判断很可能是陆续暗中偷藏下来留给我的,但他又处于受限中,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就着昏暗的光亮,我在周边探寻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地。明显地面石块要比旁处凸出,我用手掰了掰,纹丝不动,左右找了找,也没找到任何工具。无奈,只能用指甲嵌入那细小缝隙里,靠指尖的力量去推动。等石层摩擦声传来时,指甲盖几乎都翻开了,十指连心真的是这么的痛,不用去细看,也知道几个手指目前已经是血迹斑斑。
    推开后,用光亮向内照了照,发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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