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凌雨薇一个人庆祝他是不会去的,可偏偏母亲来了,他怎么着也还是要去一下,虽然,最近几年,他和董佳慧联系极少,他也五年没去过多伦多看她了。
母子五年不见,这猛的一见上,却没有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场面,只有愣愣的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场景原本以为昨晚自己走了就没事的了,可谁知道,他回到一品江南后刚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董佳慧的电话就又打来了,说凌雨薇喝醉了,胃出血,让他赶紧过去。
他当时吓了一大跳,即刻换了衣服赶过去,凌雨薇果然是喝醉了,不仅吐得包间到处都是,而且还吐了她自己和董佳慧一身,整个脸清白得跟死人一样。
他即刻抱起凌雨薇朝楼下奔去,而董佳慧跟在他身边低声的抽泣着念叨着:“万一雨薇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姨妈交代?他们可就这一个孩子啊?雨薇她这是想不开啊,都是你害的……”
而他就是在董佳慧的念叨中把凌雨薇送到附近医院的,经过一些列的洗胃输液等才终于苏醒过来。
“幸亏你们送得及时,”医生到观察室里来检查时说:“这是饮酒过度引起的急性酒精中毒,如果再晚送半个小时,人估计就傻了都。”
他听了医生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可谁知道刚刚醒过来的凌雨薇听了医生的话却微弱的说了句:“傻了好,傻了也就不知道痛苦了。”
董佳慧听了侄女的话心都碎了,忍不住又骂他:“雨薇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如果雨薇哪天真想不开做了傻事,看你这辈子怎么办?”
他听了这话当即就不高兴了,于是忍不住就冷冷的说:“她要真做了什么傻事能害到的只是她自己肯定不是我。我怎么办?我该怎么过还就怎么过呗,她又影响不了我的人生。”
正是这句话气得董佳慧差点吐血,然后愤愤的把他给赶出了凌雨薇的观察室,而经过凌雨薇这一番醉酒的折腾,等他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周六,原本他公司还要上班的,早上七点多顶着没睡好有些晕的头起床来,刚洗漱完毕陈楠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孙兴和他通话时说漏了嘴,易天泽今天约了顾安澜在鹭湖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呢。
于是,他连早餐都没顾得吃,就急急忙忙的开车赶过来了。
可谁知道,她居然——带着杰森过来的!
安澜打完电话走过来,看着易天泽俩兄弟说:“我朋友就在旁边的那个果岭上,他很快就过来了,你们看怎么比吧?”
“当然还是分成两组了,”易天泽抢在易水寒前面发话:“像上次一样,我依然还是跟顾小姐搭档,我们俩合作所向披靡。”
易水寒就淡淡的说:“你想跟安澜一组我倒是没意见,就怕安澜的朋友有意见,人家毕竟跟咱们人生地不熟的。”
易水寒的话刚落,杰森就从电瓶车上跳下来了,看见他们就直埋怨:“中国的高尔夫球太贵了,怪不得打的人这么少。”
易天泽听了杰森的话忍不住就笑着说:“没办法,中国人多嘛,如果收费低,大家都跑高尔夫球场来了,那球场的草坪估计都会被踩得寸草不生的。”
杰森当即睁大眼睛,然后疑惑的看着安澜问:“中国……真这么多人?”
安澜赶紧笑着说:“中国人是多,不过也没易总说的那么夸张,因为并不是很多人都喜欢高尔夫这玩意的,中国人更喜欢玩另外一种小球。”
“另外一种小球?”杰森越发的不解:“什么小球?”
“乒乓球,”安澜淡淡的说:“就是那种在室内两个人用球拍打的球。”
“乒乓,哦,”杰森恍然大悟,然后看着易水寒问:“这位先生是……”
“这是我弟弟……”
“我是顾安澜的老公易水寒,”易天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水寒给直接抢断了,然后主动把手伸向了杰森。
杰森微微楞了一下才把手伸向易水寒,然后疑惑的问了句:“你和安娜不是离婚了吗?”
“离婚?”易水寒握住杰森的手不自禁的用力,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你这听谁说的啊?我这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
“……”
杰森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安澜,眼神里明显的是疑问?
“我跟易二少……”
“我们结婚时原本打算请你来给我们奏一曲的,”易水寒抢断安澜的话对杰森说:“可安澜那时说你很忙,而且我们结婚的日期定得有些仓促,所以最终就没有请你了,不过我们孩子满月酒时一定会邀请你来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安澜无语,一杆进洞,那是打高尔夫球人一生的追求,可谓可遇而不可求,她不觉得自己今天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和状态。
果然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接下来的三个洞,安澜有两个一杆打上果岭,有一个用两杆打上果岭,而易水寒也有一个洞是用了两杆打上果岭的旆。
这样算下来,四个洞他们俩一共用了19杆。
而易天泽和杰森俩人发挥显然要好一些,易天泽几乎全部是一杆上的果岭,而杰森也只有一个洞用了两杆打上的果岭,所以他们俩一共才用17杆。
于是,安澜和易水寒输了两杆,输掉20万,易水寒笑着说:“好在输得不多,不过这顿饭还是我跟安澜请了,毕竟杰森从国外来,我们夫妻俩还没有一起请他吃顿饭呢。窠”
杰森听了这样的话有些不高兴,一直都闷闷的,待易水寒走开了才忍不住问安澜:“你跟他……究竟离婚了没有?”
“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离了,”安澜略微有几分无奈的对杰森说:“就是他母亲曾在一个公共场合宣布我跟他的婚姻结束了,然后我搬回娘家来住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杰森听了这话眉头皱紧:“你跟他有没有办离婚手续都不知道吗?”
“……”
安澜心说,我跟他连结婚证都没办呢,还离婚手续,我和他这婚姻就是合约婚姻,只要双方觉得合约结束了,那婚姻就结束了呗。
“喂,安娜,”杰森见安澜沉思不语,忍不住提高音量问着:“你跟那水寒易究竟有没有办离婚手续啊?”
安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后有人在答:“没有,我们都没打算离婚,办什么离婚手续呢?”
“……”
安澜再一次无语了,易水寒这厮今天来这纯粹是捣乱的么?她跟易天泽都还没机会谈博耀那块地,他倒是先搅浑了她和杰森的‘恋人’关系。
易水寒不管安澜的心思,接着又对杰森说:“杰森,你是钢琴家,是搞音乐的人,你应该知道,人家是宁修十座庙不拆一座桥,你这希望桥断的心思不对啊。”
“桥和庙怎么了?”杰森显然没弄懂易水寒这话的更深一次意思。
“就是朋友夫妻俩吵架闹离婚了,你都要去劝他们不要离婚尽量和好,”易水寒耐着性子对杰森解释着:“我这跟安娜好好的,你作为安娜的朋友,难不成还希望她离婚不成?”
“……”
杰森终于是明白了,这说来说去的,安娜只是跟她的婆婆关系不好而已,和她的丈夫并没有离婚,而且看她这丈夫的意思,估计也不想和安娜离婚了。
“喂,你们究竟要请我们吃什么?”易天泽在一边不满的喊起来:“这打一个上午的球,出一身的汗,早都饿了。”
“吃农家乐吧,”易水寒走到车边对易天泽说:“这附近有家农家乐不错,在半山上,菜是老板种的,鸡鸭鱼鹅都是老板养的,纯天然绿色食品。”
“那成,”易天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看着走过来的安澜喊着:“顾小姐,坐我的车吧。”
安澜稍微迟疑一下点头,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杰森稍微迟疑一下也走向易天泽的车,却被易水寒给喊住了。
“杰森,你坐我的车,”易水寒非常礼貌的邀请他:“他们俩一辆车,我们俩一辆车,我们跟他们比赛,看谁先到农家乐,这一次我们俩一组。”
“难不成你们俩开车也要比赛?”杰森虽然万分疑惑,不过还是走过去上了易水寒的车。
易水寒启动车时就笑着说:“没办法啊,俩兄弟嘛,免不了暗地里较劲,谁也不想落后不是?”
杰森对易水寒的话表示不太理解,不过想了想还是说:“既然你是安娜的丈夫,那上周她急需三万时你为何不想办法帮她呢?害得她到处去借钱?”
说起这件事,杰森就对这个易水寒非常的不满,既然易水寒是易天泽的弟弟,而安娜又是找易天泽谈卖地一事的,那么这易水寒不至于连三万都没有。
易水寒听了杰森的质问后愣了楞,然后淡淡的说:“不是我不肯帮安娜,是她压根儿就没跟我说这件事情,如果她跟我说了,你说我会不帮她吗?”
“这……”
杰森一下子语塞了,毕竟他是一个外人,并不清楚安娜和她丈夫之间的这种关系,安娜说她已经离婚了,可她丈夫又说他们根本没离婚,这一下子把他也搞糊涂了。
易水寒却接着又说:“我因为有事出差一周,然后我母亲就找安娜的麻烦,中国的婆媳关系是最复杂的一种关系,总之我母亲看安娜不顺眼,于是就把安娜赶回娘家了,安娜估计因为这事儿跟我闹别扭呢,所以急需要钱也不跟我说,弄得我好难受。”
“那她现在也需要钱啊,”杰森想了想说:“她在想办法卖那块地呢,既然你很想帮她,那就把她那块地给买了吧?”
“嗯,”易水寒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才让我哥联系安娜谈买她那块地啊。”
“……”
安澜扭头看着开车的易天泽淡淡的问:“易总今天高尔夫打得不错,果真是常胜将军。”
“哈哈哈”易天泽笑出声来,扭头看了一下安澜道:“顾小姐承让了,今儿个有些胜之不武呢。”
“我可没让,”安澜如实的说:“我今儿个是正常水平发挥,只是……风向有些不对。”
易天泽就笑,跟着前面易水寒的车拐弯朝山道上开,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水寒跟你说什么呢?”
“哦,他跟说他的婚姻不是他母亲做主的,”安澜说到这里笑着摇头道:“做夹心饼干里的那块心真难受啊。”
“呵呵呵,”易天泽笑出声来,然后感同身受的点头说:“那是,夹心饼干里的心的确是不好做的,所以,你得想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这两块饼干,”安澜截断易天泽的话,然后扭头看着他道:“可你那弟弟有些倔,他不肯放过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估计我回答不了你,”易天泽想了想说:“如果他真不肯放过你,那你就让他把另外一块饼干搞定,让那块饼干不要来压榨你好了。”
“这……比逃离两块饼干更好吗?”安澜疑惑的看着易天泽。
“我不知道是不是更好,”易天泽苦笑了一下说:“不过你可以试一下,不试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
安澜无语了,这说来说去,人家到底是俩兄弟嘛,哥哥肯定帮着弟弟的,难不成易天泽还能说出你赶紧和易水寒分了这样的话来?
就在安澜正沉思时,易天泽却又换了话题:“顾小姐,听说博耀那块依山傍海的地现在被人关注度很高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嗯,有这么回事,”安澜点点头,然后淡淡的说:“其实博耀那块地关注度一直都很高,只是出价高的人不多,所以才让我惆怅呢。”
易天泽听了安澜的话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那按顾小姐的意思……多少价位才算高呢、”
安澜就叹息一声说:“我是搞音乐的,纯外行,按我的意思估计要五十个亿才算高的,可我父亲说我是白痴,那是块地又不是块黄金,怎么可能值五十个亿呢?顶天了也就四十个亿算高的了。”
易天泽听了这话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不过脸上依然还是笑着说:“顾小姐很风趣,看来之前我跟顾小姐那些个交道是白打了。”
“可不是,”安澜顺着他的话感叹着说:“这人真是被逼到没办法了也就只能去想办法了,以前我做梦也没想过要跟地皮打交道,我一直以为,如果某天我要跟地皮打交道了,估计是死了之后,然后骨灰去和土地亲密的接触。”
易天泽嘴角抽搐一下,顾安澜这小妮子看来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今天就想探一探她的口风,他以为她会说理想的价格是去年购地的价格,谁知道这丫头居然说出40个亿来了。
当然,他不可能傻乎乎的用40个亿去买那块地的,即使旭日地产真要买,顶天了也就30个亿而已,而且这个价已经比他当初预算的24个亿高出六个亿了呢。
前面易水寒的车很快就在一农家乐停下来,易天泽的车紧挨着也停下来,而他的车刚停稳,安澜正在解安全带时,易水寒已经过来帮她拉开车门了。
这家农家乐易水寒和易天泽之前都来过,安澜和杰森是第一次来,安澜跟卓不凡去过七娘山吃过窑鸡,和这农家乐类似,倒也不觉得稀奇。
倒是杰森,对这非常的感兴趣,所以当服务员领着他们去菜地拔菜时他居然嚷着要亲自拔菜,捞鱼时也要亲自捞,结果弄得鸡飞狗跳鱼跑掉,害得服务员手忙脚乱的,大家都忍俊不止。
这一餐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因为鸡鸭鱼鹅都要现场杀,所以弄得比较慢,好在大家都耐心极好,主要是山上比较好玩,让大家有打发时间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易天泽有事先走了,自然是易水寒开车送的安澜和杰森回的沁园。
安澜原本让易水寒的车停在沁园门口就可以的了,因为母亲自她第二次被邵含烟赶出来后对易水寒印象就不好,后来邵含烟又宣布她跟易水寒的婚姻结束了,所以就更加的不喜欢易水寒得厉害,她不希望易水寒进门去和自己母亲碰上。
可易水寒偏要送她进沁园,还说要去看妈,介于杰森在此,她也不好硬拦住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她往沁园里带。
带易水寒去清苑的路上,安澜还在想等一下母亲和易水寒起冲突了她要怎么办,可等走到清苑发现大门紧闭,她才知道母亲这是出去了,不在家。
易水寒略微有些失望,说原本想跟岳母道歉来着,偏偏岳母还不在,而他的手机在回来的路上就响了几次了,自然是有事,他这会儿也不得不赶回去。
安澜把他送到沁园门口,易水寒看着她低声的道:“记住我的话,那块地不要卖便宜了,即使是我哥,也不要便宜给他。”
安澜点头:“我知道,我今天跟他说了,理想的价格是40个亿,估计,他接受不了这个价格。”
易水寒就笑,手放在她肩膀上低声的道:“放心吧,他接受不了有人会接受得了的,何况现在想要这块地的人多呢,别着急。”
安澜点头,轻声的催着他:“你赶紧走吧,路上不接那么多电话,让人等着也不好。”
“我在想办法把我的户口从家庭户口里分出来,”易水寒略微迟疑的对她说:“不过这方面没有人不那么好办,所以,估计还要几天的时间。”
“别去折腾了,”安澜赶紧对他说:“既然我们俩的婚姻这么的不被人看好,我觉得……”
“我不会跟你分开的,”易水寒迅速的抢断了安澜的话,用手抚着她的额头说:“七夕节之夜,我就跟你说过黑颈鹤的故事,我想我就是一只黑颈鹤……”
“可我不是,”安澜迅速的抢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