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晚发给她却永远得不到回复的短信,他忍不住自嘲的勾起唇角:威廉,你真是太天真了,太自不量力了,事实无情的证明,即使真的再回到五年前,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安澜看到易水寒前晚发的短信是她回到母亲的病房后,她一身全部湿透了,好在从易家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有衣服,母亲的病房有洗手间,她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套干衣服。
南方的七月是炎热的季节,即使外边下着雨,可气温依然有三十几度,这样的天气按说应该会让人觉得热才是。
或许是房间空调开到26°的缘故,或许是刚洗了澡穿着裙子的缘故,安澜觉得冷,尤其是叫心的那个地方,凉得好似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顾云博见她弄好了,于是站起身来对她说:“安澜,那你就在这照顾着你母亲,我得先回去一趟,我的事情……还很多。”
顾云博说这话时带着歉意,其实他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秦沁一,毕竟是夫妻,可现在的他却又身不由己,不想离开也还是只能离开。
安澜点头,她知道父亲忙,博耀那个烂摊子现在不仅缺钱同样也缺人手,很多人因为拿不到工资都已经走了,所以很多岗位缺人,都得父亲去亲力亲为。
“安澜,记得把手机给开机了,有什么事我们才好联系,”顾云博走到门口又提醒她:“刚刚我见你去易家好久没回来,打你电话却发现你居然还是关机的。”
安澜点头说好,又和父亲相互叮嘱了几句,待父亲走了才从行李箱里找出充电器来给手机充电。
手机充了好几分钟后才终于可以开机,而当手机成功的被开启的那一瞬间,一条信息毫无预兆的跳了出来。
她稍微楞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开短信——
是易水寒发的,短信就简单的一句话:安娜,如果时光倒流,再回到五年前,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你还会因为他弃我而去吗?
安澜整个人瞬间愣住,短信发送的时间是前晚,而她是昨晚和邓擎苍还有杰森上台演出的,也就是说,前晚,易水寒已经知道她在韩国首尔了。
那个时候,他在哪里?
德国的柏林?还是回到了国内滨城?亦或是,他也在首尔的某个地方正默默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澜一只手手握紧成拳头放在胸口,另外一只手几乎要把装有这条短信的手机捏碎……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妻子的坏话
秦沁一悠悠的从沉睡中醒过来,扭头看见床边的女儿脸色苍白,牙齿紧紧的咬着,手握紧成拳头的,面目有些扭曲,忍不住着急的问:“安澜,你怎么了?旆”
安澜听见母亲的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握紧的手赶紧松开,迅速的去握住秦沁一的手:“妈,你醒了?我……我没事。”
秦沁一见安澜说没事,脸色即刻就又冰冷下来,一双怒目狠狠的瞪着她:“安澜,我送你去国外的目的是什么?而你……”
“妈,没有,”安澜赶紧给自己的母亲解释着:“妈,不是那样的,外界的媒体都是捕风捉影胡乱猜测乱传的,我跟邓老师之间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绝对不是报纸上所谣传的那样。”
“捕风捉影?”秦沁一冷哼一声:“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你跟邓擎苍没有出双入对的进进出出,没有暧昧的举动,人家又从哪里去捕风哪里去捉影?你少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安澜当即就不吱声了,五年前,和威廉刚分手那一段时间,为了让威廉死心,她跟邓擎苍之间的确是有些亲密的举动,比如邓擎苍亲她的额头,比如她主动亲邓擎苍的脸颊,比如挽着邓擎苍的手臂出入什么的窠。
可那些个举动都是给威廉看的,亦或是给威廉的朋友们看的,后来没多久,威廉离开多伦多的消息传来,然后,她和邓擎苍之间就再也没有那些个举动了,一直都是纯粹的师生关系。
“你和那邓擎苍之间……你们没有……”秦沁一说到这里,双手握紧成拳头,心跳在瞬间加快,脸色灰白得如死人一般看上去好不吓人。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安澜即刻扑上去握住母亲的手,然后赌咒发誓的道:“妈,我发誓,我和邓擎苍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就是他吻过我的额头,我亲过他的脸颊,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秦沁一紧张得死灰白的脸色这才稍微的缓和下来,好半响才又问:“你跟那杰森是什么关系?报纸上说你们是情侣关系,甚至杰森还曾说你们年底要订婚,可你回来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这么个人?”
“妈,我跟杰森……”安澜稍微犹豫一下才鼓足勇气开口:“我们的确是在谈恋爱,我原本想等下半年才告诉你的,可谁知道年初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然后家里出事了,而我不得不……所以,我就没有提跟他的事情了。”
当然,她跟杰森的情侣是表演给人看的,可这是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她不能随便透露出去,即便是自己的母亲,她也不能说,因为那关乎到杰森的声誉。
秦沁一点点头,叹息了几声,猛的想起什么,于是又赶紧紧张的问:“那个,你跟那杰森谈恋爱,你们之间没有……”
“妈,没有,都没有,”安澜赶紧安抚着思想守旧的母亲:“妈,你就安心养病吧,医生说你得先调理两天身子,然后……会安排你的手术。”
“我不要做手术,”秦沁一几乎是抗议般的喊起来:“我再也不要做手术,再也不要进手术室去。”
“妈,只是一个心脏搭桥手术而已,”安澜赶紧劝慰着自己的母亲:“你情绪不要激动,这个手术风险很小的。”
“很小的我也不要做,”秦沁一依然抗议着:“其实我没事,我就是给气得……我以为你不争气,在外边乱搞,给我丢人现眼,我当时真是……”
“妈,”安澜握紧母亲的手,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是女儿不好,在这方面没有注意到,也忽略了娱记强大的幻想力。”
秦沁一唉声叹气着,好半响才说:“那现在怎么办?报纸炒得热火朝天的,你得打电话给那邓擎苍,让他在加拿大那边澄清这种关系才是啊?”
安澜就摇头苦笑了一下:“妈,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越描越黑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澄清越让人觉得你是心虚,只能无视,反正娱乐圈新闻多,而娱记们也不会一直盯着我,等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不关注了。”
秦沁一又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才又说:“好在你已经回国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跟那邓擎苍见面了,加拿大也不要去了,即使见到邓擎苍那人你也躲着走,就当以前不认识这人,听到没有。”
“这……”安澜迟疑一下,然后低低的道:“妈,他是我的老师,是才华横溢的人,是我人生路上的良师益友……”
“什么才华横溢?什么良师益友?”秦沁一当即就满脸愤怒的驳斥着自己的女儿:“安澜,我生你养你容易吗?现在你长大了就不听妈的话了?那邓擎苍要真是良师益友会让你陷入这样的丑闻吗?他倒好,拍拍屁股赚钱就走人了,而你呢?他有管过你的死活吗?”
安澜即刻不吱声了,母亲正在气头上,她不能继续因为这个事情和母亲争辩下去,母亲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吧。
何况,她现在也的确是因为这件绯闻把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给彻底的打乱了,甚至,能不能保住沁园都还是未知数。
秦沁一训了女儿一顿,半响猛的想到什么,于是又紧张的说:“对了,安澜,我这会儿没事了,你赶紧回易家去一趟,把事情的的原委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相信报纸上的谣言,而你……”
秦沁一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定格在病房里的那个深蓝色的行李箱上,而这个行李箱秦沁一再熟悉不过了,是安澜从多伦多回来时带回来的,她嫁给易水寒时又用的这个行李箱装的衣服去易家。
秦沁一的目光从行李箱上收回来,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安澜:“你……什么时候回的易家?”
安澜也为自己没把行李箱藏起来有些后悔,可现在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母亲的问题:“刚刚你睡觉的时候,爸在这里守着你,然后……我就回去了一趟。”
“他们不听你解释是不是?”秦沁一已经猜测到了,如果女儿只是来医院照顾自己,用不着还把行李箱都带到这里来。
“不是这样的,”安澜赶紧劝慰着自己的母亲:“妈,我跟易水寒当初是因为一场选亲大会结婚的,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现在出这样的情况易家不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信任这个东西原本要人跟人很熟悉了,相处时间长了,相互有感情了才会产生出来,而我于易家人来说,基本上还算得上是一个陌生人,人家凭什么来相信我?又凭什么要听我的解释?”
秦沁一听女儿这么一说,也叹着气点头:“也是,如果我是易家人估计也不会相信你一面之词的解释,可关键是……”
秦沁一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自己的女儿现在深陷情妇门的漩涡,又不被易家所接受,已经非常的艰难了,如果她再提沁园,就真的有些太过分了。
秦沁一没有说下去,可安澜依然知道母亲那话的意思,于是赶紧安慰着母亲:“妈,当初我和易水寒结婚时曾签了合约的,他答应不管我们的婚姻最终走到什么地步,沁园,他都会替我保住。”
“可如果……如果他不遵守合约了呢?”秦沁一摇头,这种私下里的合约没有经过公证的,几乎不具备法律效力。
安澜苦笑着答:“如果他不按合约办事……那我也没办法。”
易语嫣把手里的报纸丢开,略微烦躁的说了句:“这些个娱记烦不烦啊?这都三天了,怎么还在说邓擎苍的事情啊?人家邓擎苍早回到加拿大去了好不好?”
邵含烟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报纸上是在说邓擎苍吗?是在说邓擎苍的情妇安娜好不好?”
“妈,你别一口一个情妇的,”易语嫣抬头朝楼上望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道:“这话让二哥听见多不好,今天他没去上班呢。”
“有什么不好?”邵含烟不仅没有放低声音反而还提高了两个分贝,冷哼一声道:“五年前,这个女人为了一个老男人抛弃他,差点没要了他的命,五年后他居然还鬼迷心窍,结果呢,人家根本就没跟那老男人分开,趁他出差之际就偷偷的跑到首尔去约会老男人……”
“妈,”易语嫣用手掐了下邵含烟的手臂,同时也打断了邵含烟的话,而邵含烟抬起头来就看见自己的二儿子已经从楼上走下来了。
“水寒,你这是要去哪里?”邵含烟看着憔悴的,满脸胡渣的儿子心痛的喊着:“马上都中午了,你都还没吃早饭呢。”
“我去上班,”易水寒淡淡的回答着,走到门外,从鞋柜里拿出外出的鞋子来换。
“你这会儿赶到公司上午也下班了啊,”邵含烟赶紧走过来挽留着他:“水寒,那就吃了午饭再去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胃病要是再犯了……”
“胃病患了就患了,有什么关系?”易水寒淡淡的答:“反正又不是没患过,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
“你……”邵含烟被他给呛得满脸通红,然后又忍不住道:“好吧,那你中
☆、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凌艳红见凌雨薇这么快就下楼来了,赶紧两口把手里的冰激凌吃掉迎上前去:“雨薇姐,你怎么不在上面跟寒二哥多呆一会儿?”
“他不在公司,”凌雨薇略微有些烦躁的说:“以后你消息靠谱了再告诉我,免得我总是白跑路,我还得为下一期节目做准备呢。”
“我也是听小赵说的啊,”凌艳红赶紧申辩着:“小赵是海米的前台小姐,她说看见寒二哥到公司来了的啊。旆”
“没准来一下就走了呢,”凌雨薇坐上车又烦躁的道:“不行,在海米手机里只安插进一个前台还是不行,我看得再安插进一个秘书进去,否则还真不能随时知道他的行踪。窠”
“这个……怕不好办吧?”凌艳红挠挠头道:“如果没有秘书辞职的话,怎么能安插得进人去呢?”
“你上次不说海米人事部经理在追你么?”凌雨薇冷冷的提醒着自己的堂妹:“你就假装应承着,让他帮忙想办法炒掉一个然后再安插一个进去就得了。”
“哦,那好吧,我明天就跟那人事部的经理联系,”凌艳红赶紧答应着,“只是要安插谁进去呢?这……我还没合适的人选。”
“你那么多同学难不成没一两个正在找工作的?”凌雨薇白了她一眼:“这么点小事你就能难成这样,还想成大事?还说以后要给我当经纪人?”
“没有啊,我马上跟我朋友联系一下,”凌艳红赶紧讨好的笑着说:“行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凌雨薇点然后看着副驾驶座位的她道:“你下去吧,我去一趟一品江南,看他是不是回他的公寓去了。”
凌艳红就笑着对她说:“对对,海米科技距离一品江南这么近,没准寒二哥在公司转了一圈回公寓睡觉了呢,雨薇姐,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心情肯定也特别糟糕,没准还在公寓里喝酒了呢,你抓住机会……”
“你啰嗦完了没有,赶紧下去,”凌雨薇烦躁的喊了声,显然不想再听到凌艳红说出这些话来。
虽然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被人说出来就觉得变了味儿似的,不行,她不能让人偷窥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即使是堂妹凌艳红也不可以。
她在娱乐圈走的是清纯路线,一直也都是以清纯的形象示人的,她不能让人看见她的另一面,即使是自己的堂妹也不行。
周四上午十点,医院手术室门外。
安澜在一些列的手术同意书和危险告知书上签了名,然后才和母亲握了手,看着护士把母亲推进手术室去。
其实该说的话昨晚都已经说过了,该交代的事情昨晚也已经交代了,秦沁一甚至把挂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取下来交给了给她,这可是秦沁一戴了二十几年的项链。
虽然安澜一再跟母亲说手术不大,没多大风险,可秦沁一还是做了万般的准备,而顾云博也于昨晚深夜被秦沁一用电话叫了过来,再把安澜支开,然后给他交代了一系列的事情。
安澜一直都知道父母之间是有秘密的,毕竟母亲能容忍陈婉茹住到沁园是件不小的事情,如果母亲没有什么把柄落到父亲手里,依母亲刚烈的性格是不可能这般大度的。
昨晚父母在病房里究竟说了什么安澜自然不知道,因为父亲来时,母亲让她去外边的砂锅粥买粥去了,而等她买粥回来,父亲人都走了。
今天母亲做手术,父亲没来,安澜也不怪父亲,毕竟父亲现在的日子非常艰难,追要高利贷的人到处在找他,何况他来这也没多大用处,顶多也就是跟她一样守在手术室外。
她也同样没把母亲今天做手术的事情告诉给霓裳的王姐,一个是因为王姐忙,另外一个就是她不想王姐在自己身边唠唠叨叨几个小时。
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因为戴着口罩和低着头的缘故,又因为手术室门口的确很冷清的缘故,总之没有人注意到她。
安澜以为自己一个人要在这坐三四个小时,没想到母亲刚推进手术室不久就听见有人在喊:“安澜。”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连头都没有头,可没想到几秒钟后,又是一声唤她的声音传来,而这一次,声音就响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