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听了这话微微撇眉,易水寒这么忙,知道她们要回来下午都没去上班,而她的父亲就不能为她们母女俩耽误一个下午?
就算不愿意耽误,因为有易水寒去机场接她们,父亲去不去都没关系,但是下午提前一个小时或者是半个小时下班应该也是可以的吧?那样就可以错开高峰期啊?
其实顾云博下午是提前一个小时就下班了的,下午他在博耀接到易水寒打来的电话知道安澜母女下午要回来,下班回来的途中还跟易水寒通了电话,当时易水寒还说安澜她们的航班还没到,于是他便决定先回家来一趟,顺便换身衣服。
沁园因为安澜母女俩去了德国原本就显得有些冷清,可自从半个月前易水寒也不回沁园住了,于是就显得更加的冷清起来。
他突然回来,把正在餐厅吃饭的陈婉茹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问:“云博,你不说不回来吃晚饭的么?怎么这突然又回来了?”
顾云博平时偶尔有应酬,下午陈婉茹打电话问他得到的消息是不回来吃饭,这会儿突然回来,所以让陈婉茹略微有几分吃惊。
陈婉茹之所以小心翼翼的态度,是因为半个月前易水寒不再回韵苑住了,而那一次,顾云博给她发了很大的火。
其实,惹的易水寒不回来住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才小女儿安瑜,但是顾云博却骂她没有把女儿教好,给他丢脸了。
“怎么你一个人吃饭?”顾云博不答反问着陈婉茹,眉头一皱:“安瑜呢?”
“安瑜?”陈婉茹这才把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想起来,于是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我做饭时安瑜还在这里呢。”
因为易水寒半个月前不回来住了,蔡素芬便跟着易水寒搬出去帮易水寒一个人煮饭去了,而林婶最近两天生病请假了,所以陈婉茹不得不自己下厨做饭菜。
“你都是怎么当妈的?”顾云博见陈婉茹那样子就忍不住烦躁的道:“一个女儿都教育不好,思想品德不好,生活作风不好,现在……连女儿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顾云博这话陈婉茹不爱听,忍不住就小声的反驳着:“我女儿的思想品德哪点就不好了?安瑜才多大啊?二十岁的女孩子,哪有不怀春的?安澜还没嫁给易水寒时安瑜就喜欢易水寒了,她现在只不过……”
“够了!”顾云博烦躁的吼断陈婉茹的话:“女儿丢脸都丢到家了,你居然还维护着自己的女儿,你这……安瑜就跟你是一个德行!”
“我……”陈婉茹像是被人戳到了脊梁骨,当即面红耳赤的道:“我这个德行怎么了?当年要不是我,你顾云博这辈子还想有女儿?你做梦吧?你就是个给别人养女儿的命!”
“你……”顾云博气得语塞,狠狠的瞪了陈婉茹一眼,随即懒得理她,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喂,云博,”陈婉茹见老公要上楼,忍不住又追出几步来喊着:“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做,我之前没做到你的饭菜。”
“不用了,我马上要出门,”顾云博头都没回的应了声,抬脚继续朝楼上走去,此时和陈婉茹一阵争吵,他心情愈加的烦躁。
刚走上二楼,就见安瑜趴在二楼主卧的门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瑜!”顾云博又喊了声女儿:“你在搞什么鬼?趴安澜门上做什么呢?”
安瑜被顾云博一吼赶紧转过身来,当看见突然出现的父亲时脸色当即就变了,忍不住摇摇头急急忙忙的否认着:“我哪里有搞鬼?我不过是觉得这门的材质比较好而已。”
顾云博对安瑜的话自然是不相信的,于是就冷冷的说:“你别再像半个月前那样想些歪门邪道的了,既然不打算好好读书,我已经安排人在帮你找人家了。”
“爸,我才20岁,”安瑜本能的反驳着父亲的话:“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我才不要嫁人,而且是嫁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也知道你才20岁,你也知道你大学还没毕业,”顾云博对小女儿的话嗤之以鼻的道:“既然知道这些,那你半个月前为何还要做出那样丢脸的事情来?”
“……”
安瑜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因为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易水寒依然回来得很晚,因为去了G城的旭日集团分公司一趟,给那边的管理开会开的有些久,处理了积累下来的问题,所以等他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沁园漆黑的一片,想必大家都睡下了,他停好车很自然的上了楼,韵苑一楼都黑灯瞎火的,显然顾云博今晚去荔苑陈婉茹那了,否则他会为他留盏灯的。
对于韵苑的黑灯瞎火他没有介意,顾云博有顾云博的难处,毕竟一个男人要应付两个老婆不那么容易。
不管顾云博对陈婉茹是怎样的感情,也不管顾云博有没有把陈婉茹当成自己的老婆,但是陈婉茹一直跟随他住在这沁园里,陈婉茹帮顾云博生了两个女儿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不管顾云博去荔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和感情,这都不是他这个当女婿的能去腹诽和指责的。
韵苑黑灯瞎火,他只是从一楼过一下直接上二楼。所以也没去开灯,而是直接用手机上的电筒照射了一下走向楼梯。
楼梯原本是有楼道灯的,而且还是声控开关的,平时脚踩上楼梯那灯会自动亮起来,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楼道的灯没亮,他脚步用力的跺了两下也还是没亮。
估计是声控开关坏了,他心里这样想着,声控开关毕竟是感应的东西,一旦感应器坏了这灯自然就不亮了,这很正常。
他并没有多想,依然用手机上的电筒照着走上二楼,可二楼房间门口的声控灯居然也不亮了。
“哎,这要坏都坏到一起来了,”他嘴里嘀咕了一句,继续用手机手电照明,然后掏出钥匙来开门走进房间去。
然而让他再次意外的是,房间里的灯居然也全都不亮了,这让他本能的警醒,一股不祥的预感即刻涌上心头……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被董佳慧陷害的那一晚,当时走进房间也是所有的灯都不亮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刚刚一脚跨进门的他即刻就抽身出来了,然后关上门,这才又迅速的朝楼下跑去。
跑到韵苑门口,他赶紧掏出手机来给顾云博打电话,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沁园,顾云博才是真正的男主人。
而他——只能算是未来的男主人,遇到事情,他自然是要找顾云博一起商量对策才是!
☆、206。有没有想我
好在顾云博即刻就接了他的电话,听他说了情况也吓了一跳,三分钟就从荔苑出来了,而顾云博的身后还跟着陈婉茹。
“肯定是有小偷跑进来了,”陈婉茹非常肯定的说:“林叔请假回老家去了,保安今晚又有事不在,没准谁跑进来偷我们家古董,听见你回来的声音,吓得躲房间里去了呢。”
陈婉茹分析得头头是道,于是顾云博和易水寒即刻拿了大棍子朝楼上走,因为灯坏了,顾云博还特地返回荔苑去拿了手电筒来照着围。
“把门打开,”走上二楼,顾云博就示意易水寒开门。
易水寒迟疑了一下,顾云博以为他害怕,于是就又把手里拿着的砍刀晃了晃说:“我就不信一个小偷还能把我们这多人怎样。羿”
听岳父这样一说,易水寒不再迟疑,迅速的用钥匙开了锁,然后又把门给一下子推开。
“小偷,出来!”顾云博率先冲进去,手电筒在房间里扫射着:“哪里来的小偷,赶紧跟我滚出来!”
“啊!”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而且尖叫声有些熟悉。
众人随着尖叫声看去,这才发现居然是安瑜躺在易水寒的床上,而她的光溜溜的两条手臂紧紧的拽着被子,一脸的惊慌和惶恐。
顾云博和陈婉茹的老脸当即就羞得跟猪肝色一样,后面跑上来的安欣看见这样的情景,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易水寒当晚就拿了几套换洗衣服搬离了沁园,他说等安澜从德国回来了他再和安澜一起搬回来住。
安瑜被父母姐妹抓个正着,当晚被父亲给打了两个大耳光,然后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而陈婉茹更是骂了她一个晚上。
后来安欣问她,为何易水寒第一次开门下楼你都不知道悄悄的跑出来,居然还躲在房间里等他叫人来抓个正着,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委屈,她哪里蠢了?易水寒第一次开门她根本都不知道好不好?
因为那个时候她躲在浴室里给自己准备着等下让他热情似火的东西,所以根本没听到一声推门进来的声响。
自从那之后,她在这个家里就成了个让父亲看不起让母亲失望让姐姐都鄙视是人,而易水寒,这半个月却是再也没有回过沁园了。
“好了,别在人家门口上趴着了,”顾云博大手一挥,示意安瑜赶紧滚:“安澜和你大妈今天下午就到了,你以后就住到学校去,不是节假日不要回来,不,就是节假日也不要回来。”
顾云博说完这句,转身就朝楼上走去,对于这个女儿,他真是失望透顶,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女儿半个月前居然会做出爬自己姐夫床的事情来。
陈婉茹看着从楼上垂头丧气走下来的安瑜,到底是做母亲的心痛自己的女儿,瞪了她一眼才说:“你也出息一点,易水寒是你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让人看笑话不是?”
“你跟爸不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安瑜没好气的反驳着自己的母亲:“你是我妈,我向你学习不可以么?”
“道理我还要跟你讲多少?”陈婉茹叉着腰对女儿低吼着:“你听不进去啊?再说了,安澜和你是姐妹……”
“又不是亲姐妹,”安瑜低声的嘀咕着:“安澜又不是爸的女儿……”
“什么?”陈婉茹震惊得嘴都张大了,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女儿:“安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安瑜不屑的撇撇嘴:“安澜原本就不是爸的女儿,她是大妈跟外边的野男人生的,爸其实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在韵苑的楼道间,愤怒中的顾云博用尽了力道,这一掌直接把安瑜的牙齿打出了血来。
安瑜当即痛得呼天喊地的,出于本能,她用手朝前推了一下,而顾云博正在下楼,一脚踩空,被安瑜这一推,一只脚站不稳,整个人就那样直直的朝楼下滚落下去。
陈婉茹吓懵了,整个人楞站在那里,直到看见滚落到楼梯下的顾云博头下冒出血来,这才惊慌失措的喊着:“云博……老头子……”
安瑜是被自己母亲的喊声惊醒过来的,当看见躺在地上的父亲脸下冒出很多血来时也吓坏了,赶紧从楼梯上跑下去,然后用手去推着躺在地上的顾云博:“爸……爸……”
门口的保安听见了,即刻奔跑进来,当看见顾云博躺在血泊中时即刻掏出手机来拨打了120,然后又提醒陈婉茹赶紧给安欣打电话和给易水寒打电话。
素锦鲜,安澜等人喝着茶吃着小吃聊着德国的人文风情以及肚子里宝宝的胎动情况。
当安澜说到肚子里的宝宝特别奇怪,如果你情绪不好时他们也情绪不好,会在肚子里烦躁的踢来蹬去的,当你高兴时,他们又会在你肚子里跟着高兴,手舞足蹈的。
邵含烟就笑着说,这情况跟她以前怀水寒一样,她说生三个孩子,最辛苦的是怀第二个,当时那叫个动弹,好似不把你肚子踢破就不罢休似的。
安澜就笑着用手碰了碰易水寒轻声的道:“听见没,你在你妈肚子里时可没少祸害你妈?”
易水寒就‘嗯’着应了一声,并没有接安澜的话,他不记得自己在邵含烟肚子里的情况,而他记得的都是邵含烟曾经怎样的虐待过他。
“怎么回事?”秦沁一看了看手表道:“这都快七点半了,云博他就算下班才开车走,也不至于要一个半钟吧?真要是塞车,他也该打个电话过来不是?”
秦沁一的话刚落,易水寒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略微有些陌生的手机号码,稍微迟疑一下才按下接听键,然而,当他接完电话时,整个人却差点懵了。
“水寒,谁来的电话?”安澜见他神色明显不对,赶紧追问了句。
“安欣来的电话,”易水寒侧脸看着安澜轻声的道:“她说爸从楼梯上滚下来,现在正在三医院急救室里……”
“什么?”秦沁一和安澜都大吃一惊,几乎同时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
等易水寒开车带着秦沁一和安澜赶到医院时,顾云博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去了,安欣在忙着办理入院手续,陈婉茹在急救室门外低声的哭泣,安瑜则躲在一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因为邵含烟母女当时也在场,知道顾云博出事了,也跟着开车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秦沁一皱着眉头看着哭泣的陈婉茹问:“云博是怎么摔倒的?严不严重?”
“不知道,”陈婉茹只知道哭了,“送他来的途中他都昏迷了,头上流了好多的血,好可怕……”
“我问你是怎么摔倒的?”秦沁一真是服了陈婉茹了:“是在哪里摔倒的?家里还是公司?”
“爸是在家里摔倒的,”安欣手里捏着一把单子走过来,看了眼秦沁一他们,然后又轻声的说:“爸跟安瑜不知道为何争吵起来了,当时爸正下楼,估计因为生气没踩稳楼梯,安瑜又在后面催促,所以就一脚踩空摔下来了。”
“爸在那家住快三十年了,韵苑的楼梯他闭着眼也能上下,怎么会一脚踩空呢?”安澜疑惑的皱着眉头。
陈婉茹就是哭,对于安澜的疑问完全不理,安欣也没有回答,而安瑜一直缩在角落离大家远远的,她的两边脸颊隐约可见红肿的印记,估计是陈婉茹愤怒之下打的。
秦沁一也没再说什么,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只能寄希望急救室里的顾云博能早点醒过来,寄希望顾云博没什么大碍。
其实她们到时顾云博刚送进去,可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秦沁一没想到自己从德国回来,都还没见顾云博一眼,顾云博就先送到急救室去了。
邵含烟在一边安慰着秦沁一,让她不要太着急,相信顾云博福大命大,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已,应该不会有多大事情的。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拉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即刻围了上去。
“需要一个简单的手术,”医生把手术单递过来:“家属赶紧签字吧,”
“手术……危险吗?”秦沁一接过手术单和笔时忍不住又问。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医生看了眼秦沁一说:“这个手术的风险不是很大,他因为摔倒头部出血,但是脑内没有溢血。”
“哦,那就好,”秦沁一听医生这样说也就放心了,然后迅速的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医生转身进去了,护士又拿了住院通知单出来让办理住院手续,易水寒的手刚接过住
院单,安欣就一把抢过去了。
“我来吧,你照顾好安澜就可以了,”安欣说话间看了安澜一眼,这才说了句:“安澜,你肚子又大了不少。”
安澜点点头,她跟安欣安瑜的姐妹之情极淡,不过对于安欣,她还是很尊重的,因为安欣是事业型的女子,她现在管理着博耀也不容易。
顾云博的手术时间不长,一个小时的样子就结束了,因为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不需要送重症监护室。
推出来直接送的病房,手术时用了麻药,所以送到病房也并没有苏醒过来。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