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分泌消化液的时候,他就算想干些什么都晚了;一个变成了大章鱼的异能者在半明半暗中被惊慌失措的同住者一枪打死了;还有我们的芭蕾舞蹈演员,他有条能让人上天堂的好舌头,但肉们可不在乎多几个洞。他只能自己逃出来,没能带上其他人。
“那些孩子有猜到是我吗?”
“您是说海神岛的,”安东尼。霍普金斯安安稳稳地点点头:“是的,他们猜到了,有个孩子看着他的朋友被吞掉,所以有点儿情绪不稳。”老安德里亚娜想要杀死他。被医生阻止了。
他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敌对家族的袭击上面去,但不能做的更多了——梅亚雷。比桑地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但他留下的话人们可都还记得呢——切加勒。比桑地是个吃人的恶魔。
“没关系,”切加勒神情疲惫地说:“我可以相信你,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当然。”医生站起身来,“只需要几分钟。”
安东尼。霍普金斯走了出去,老安德里亚娜走了进来,她还带着另。
另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依然矮小,脊背有点儿习惯性地驼,皮肤要比以往白皙多了,改变最大的是他的脸。整容医生垫高了他的鼻子和额头,开大了他的眼角,削薄了他的嘴唇和颚骨。他现在瞧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西大陆男孩。经过两年的训练,这个他尼男孩已经被承认是把又小又硬的好榔头了——他正式“工作”还不到半年,给切加勒。比桑地抹去了不少污点和麻烦,谁会警惕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孩呢。
他的拳头重的可以在一分钟内直接打死一个强壮的男人,动作敏捷的就像只野生的猿猴。
不过老安德里亚娜带他来是为了他的另一种用途。
“看看唐,”她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切加勒向她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男孩站在那儿,对了对自己的拳头。东瞄瞄西看看,似乎很不愿意干这件事。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勉强强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很低,很含糊。
“什么?”老安德里亚娜把她的两条眉毛绞了起来。
“我看不明白,”另直白地说,他在被切加勒收容之前几乎不会说西大陆话,两年里他也学的不多,毕竟他用的不是舌头而是拳头,“他身上很亮,却有很多黑点儿。”连成线的黑点儿,这个男人,就像是已经被割裂成了无法计数的小块儿,他之前从未看到过这类样子的人。
老安德里亚娜把男孩送了出去,她没有多嘱咐男孩什么,另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又很明白事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另再次对了对拳头,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老安德里亚娜关上门,转身面对切加勒。比桑地:“让别西卜回来吧。”
“不。”切加勒。比桑地说。
***
布莱恩。杜邦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这是撒沙。霍普金斯交上来的作业。布莱恩在此之前看过三份这样的东西,其中有一份还是他自己做的,另外两份也是新生做的。
霍普金斯的这份可以打4。5分以上,或许因为他父亲是个精神病理学家的关系,报告里面居然还附带着各餐厅,超市,饮食贩售点的所有者与主要负责人的心理分析报告,举个简单的例子,他在介绍一个炸鱼和炸薯条摊点的时候,特意注明了这个摊点的主人是个性情急躁,固执起见的混球,虽然他的薯条和炸鱼蓬松可口,但你如果不在点主食之前大声说清楚你绝对不要辣酱的话,他会在那些金黄的小东西身上抢先一步浇满他得意的特制辣酱,而不是正常的番茄酱,而那些特制辣酱又咸又臭。
有人坚决不要浇着特制辣酱的炸鱼和薯条,结果就是吵成一团甚至打成一团,虽然打架事件只发生过一次,警方没有记录,但霍普金斯查到了学生们在论坛上的抱怨。
即便是在同一个餐厅里,也会出现一些对吵闹的小孩子/同性恋者/有色人种不假辞色的侍者,而另一些则恰恰相反,但如果你不想遇到什么让人郁闷不快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如果他们真的很淘气),你的同性恋人和黑皮肤的朋友去那儿用餐—假如你一定要去,那么就得忍受最狭窄的位置,最昏暗的灯光,最慢的送餐,最少的服务,或者还有经常莫名其妙消失无踪的侍者。
“那些餐厅会抗议我们污蔑他们有种族歧视倾向。”布莱恩说。
“他们欢迎安静而有礼的传统顾客前来用餐。”撒沙说,“我好像没说错什么。”
“语言真是玄妙,”布莱恩。杜邦微笑着说:“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份出色的报告。今年的新生有福了,除了约定的报酬,你还想要点别的什么吗?”
“有什么?”
“医学院实验所的参观证。”布莱恩说,拉开抽屉,“我想你会喜欢的。”
(待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潜流(3)
这是一场校内的橄榄球赛。
相比起在球员方面捉襟见肘的格兰德,曼彻斯特的人员配置要宽裕的多,加上预备队员,他们可以组成四支十五人的常规队伍两两相对的打比赛。今天是十二场练习赛,也是淘汰赛最为重要的一场——之前已经淘汰了一部分,忙于恋爱的,体能衰弱的,反应迟钝的,个性太强的,考试不及格的。
现在在场上奔跑的队员是在争取出赛名额,大学橄榄球联赛还有十个月,但曼彻斯特的橄榄球队从不会缺少比赛。队员们需要表现,在这几个月里,表现出色的队员很可能获得观众与教练投出的关键一票——在大学橄榄球联赛上,他们将和同样历史悠久,资源雄厚的冤家对头——圣约克大学一较高下,这场比赛比冠亚军之争的那场更重要,所有出赛,并在比赛中得分的球员会成为整个曼彻斯特的宠儿。
两月份的空气还有点冷,阳光却很灿烂,它美丽的就像是黄金,镀在上万名观众,教练,以及场边和场内的球员身上。
撒沙。霍普金斯抱着几本书,站在观众席最高的一排座位中间,在这里他能俯瞰整座覆盖着茵茵碧草的“烤肉架”,两组球员正面对面地对持,一组穿着深红色的球衣,同色的头盔,而它的敌人穿着白色的球衣,戴着金色的头盔。
普通人从霍普金斯所在的位置往下看,是绝对分不出谁是谁的,能够看清球员衣服上的号码或许还得借助望远镜,但霍普金斯毫不费力地就能认出别西卜。比桑地。他太熟悉自己的朋友和兄弟了,还有一个,艾弗里。法莫,他也是霍普金斯一直注意着的人,他申请到了曼彻斯特。这个消息令两个男孩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艾弗里都不是曼彻斯特招生官的心头好。为了这个,切加勒。比桑地还特意询问过他的老朋友过,他们得到了回应——艾弗里。法莫是作为一柄武器被保留下来的,握着他的人也许会终生不去使用它。但他不会高兴看到它突然报了废。
他们还很慷慨地向比桑地保证,如果艾弗里。法莫白痴到了再去招惹别西卜。比桑地或是撒沙。霍普金斯的话,他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的——他们已经警告了他,用他仅剩的亲人,他们保证他会乖乖的——切加勒。比桑地最初还有点迷惑不解。因为比桑地在此之前可从没获得过这样多的殷勤,直到那个信使请他代问霍普金斯博士好,他才恍然大悟。
“我以为他们讨厌罪犯。”切加勒。比桑地调侃地说道。
“我已经被证明无罪了,”安东尼。霍普金斯说:“这还得感谢你。”政府因此赔偿了他很大一笔钱,为了他在那些最森严的监狱和精神病院睡过的小床,霍普金斯医生没保留这笔钱,他把这笔钱全都用来为自己喜欢的一些人购买了昂贵、精致而又贴合心意的礼物,连带着亲笔书写的短笺——就像他在逃亡途中。也从未忘记朋友和病人的生日和其他一些值得纪念的日子那样。医生相信比起礼物来,他们更高兴看到那些微微向右倾斜,细长而又优美。只有平尖钢笔才能留下的熟悉字迹。
“真奇怪你为什么不早些那么干。”
“大概是因为有点懒。”医生说。
他的回答不尽不实,但切加勒。比桑地没有那个权力去责问他,安东尼。霍普金斯从未同意加入比桑地家族,这让他在海神岛上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算立住了脚,切加勒对此本来是不在意的,直到他发现医生居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朋友——他们似乎并不畏惧这个曾经吃掉过一整个交响乐团的食尸鬼。
“因为他们吃掉过更多的人。”霍普金斯医生解释道:“虽然吃的方法与我有所不同。”
他最好的一个病人麾下有着半打战争掮客。他们四处游走,给他带来如同雪片般众多的军火生意的合同。而这些军火导致了数百乃至上千万人的死亡,可他从没为了这个而辗转不安过。
“那他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了你的病人呢?”
“为了他的猫。”安东尼。霍普金斯说。他还特意去看望过那只让主人不安到需要频繁拜访心理医生的小动物,一只随处可见的灰色短毛猫,雄性,脾气大的吓死人。
或许有人会因为这个以为他的心就像蜘蛛丝那样纤细脆弱,只有安东尼。霍普金斯知道他的心脏根本就是钢铸的,他的猫只是他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类而存在,不然他老早就成为医生餐桌上的一道美食了。
这个病人很喜欢他的新医生,在安东尼。霍普金斯被送入最严苛的监狱后,是他和另外几个人设法把他弄到了精神病院,医生就是在那儿碰见凯塞琳的。
当别西卜从比桑地那儿得到这个姓名的时候大惑不解,“我以为霍普金斯医生会憎恶引发战争的人。”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家、父母、妹妹……总之在他的生命里,一切能被称为好的东西就是被战争摧毁的。
“他也会嫉妒的啊。”撒沙说。
观众们的大声尖叫把撒沙。霍普金斯拖出了回忆。
太阳照得他脊背发烫,真难以想象,这是在二月,就像球场上的草,它们绿的就快要滴下来了——深红色球衣的球员们占据着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的上风,谁也不知道里面有着两个异能者,这略微有点不公平,但他们不是为了体育精神而来的——别西卜跑着,而艾弗里拿着球,教练挥舞着拳头,他的声音几乎湮没在了观众的呼声里,但艾弗里还是听清楚了,他开始跑出一个斜线,当所有追逐他的人以为他要自己推进至达阵区的时候,他在距离达阵线约五十英尺的地方突然传球,身后的白衣球员与此同时跳了起来,撞上了艾弗里宽厚的后背,四条腿纠缠在了一起,还有四条胳膊,被他们带累着摔倒的还有两个人,更多人奔向别西卜。比桑地,艾弗里的球就是传给他的。
五十英尺,只需要三秒钟,滴答滴答滴答——冲锋成功,6分!
红队的支持者们跳了起来,距离比赛结束只有一分多钟了,白队落后三十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所转机了。
撒沙坐了下来,球赛结束后还有一场特殊的庆贺胜利的游行,他还没那么快见到别西卜——曼彻斯特的胜利游行特殊的地方在于获胜的队员们要脱掉防具和衣服,只穿着内裤和袜子,鞋子沿着偌大的赛场慢步行走一圈,在拉拉队的漂亮女孩的簇拥下,接受观众的欢呼。
别西卜不是球员中最高,看上去也不是最强壮的,但他很讨女孩的喜欢。一些女孩聚集在球员通道的外面,等他出来。
别西卜再次出现在撒沙身边的时候,抱满了精致的小礼物,缠着小纸条的花和巧克力。
“这个是……酒?”被装在苏打水瓶子里的酒,盖子打开过,所以两个异能者稍稍一嗅就闻出来了。
“她有朝我眨眼,”别西卜说:“这已经算是提醒过我了。”
“在我到这之前,可从没想象到这儿会有那么多的酒。”除了聚会,学生们还会想方设法地从餐厅和专卖店里“弄”,他们在做地图的过程中,不止一次遇到过怀疑他们是想要带些什么走的侍者和店主。就算不是周末,天亮的时候他们也会经常性地看到有人烂醉如泥地躺倒在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垃圾箱里,长椅下面,雕塑的空洞里,楼梯栏杆的扶手上面。
撒沙打开瓶子,把酒倒掉。
“太可惜了。”别西卜说:“至少你可以拿它来做做菜。”
“你正在紧要关头,”撒沙说:“小心为上。”他们挨个儿检查了其他的礼物,没有酒了,比较出格的只有一盒避孕套。
“下场比赛我不能来看了。”
“怎么说?”
“一个参观曼彻斯特医学院实验所的机会,”撒沙说:“我可以去看看那头珍贵的骡子。”
“他们已经克隆出不少东西了,”别西卜说,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你觉得他们会克隆上帝吗?”
“什么?”
“耶稣的裹尸布,还有承接过他鲜血的圣杯,朗基姆斯之枪,那柄枪上或许还有他的内脏细胞。”
“肝脏,”撒沙说:“那柄枪刺入了耶稣的侧腹部,确实很有可能碰到他的肝脏。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异能者的细胞活性是常人的数十上百倍,”别西卜认真地说:“上帝之子的呢?”
“教廷是不会允许的,”撒沙说:“倘若救世主真的重新行走在这个世上,那么率先击杀他的将不会是他的敌人,只会是他的仆人。”
现任教皇秉持的就是这个理念,他认为,异能者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他们只是人类。
(待续)(未完待续)
ps:还有一章想要修改一下,明天中午左右发出来哈。
☆、第三百二十章 潜流(4)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别西卜说,要知道梅亚雷。比桑地就是以“唐。切加勒已经变成了魔鬼”的名义掀起叛乱的,就连切加勒曾今最信任的铁榔头也被他说服了,如果切加勒不是有着这样强悍而特意的能力,他可能早就死在自己的保镖和侄儿的手下了,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切加勒总是不太相信普通人的关系,放在五百,不,三百年前,他们都会被恐惧的村民抓起来绑在十字架上面活活烧死。
教宗愿意这么说,对异能者是有好处的。至少一些笃信的家庭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变成了个异能者而囚禁和殴打他们,试图赶走他们身上的魔鬼。
“他保证了软弱的不会遭到伤害,但同时也保证了那些强有力的不会受到尊崇,”撒沙说,一边合拢书,把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想想看,还记得斯蒂凡的能力吗?只要有一本经书,他就能照着书行各种圣徒和救世主才能做的事,他能在水面上行走,也能过火焰而不受灼伤,他还能驱除疾病,复原残缺的肢体,令人返老还童,重获青春——他就是个肉眼可见,可触摸的活圣人,如果不是教宗始终坚持着他的理念与看法,又有着一大批拥护者的话,他早就成为人们所崇拜的弥赛亚了。一千多年以来,有那么多个弥赛亚,他们除了夸夸其谈之外没有一点本事,可就是这样,仍旧有数不清的人愿意跟从他们,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财产与生命,那么假如斯蒂凡成了新的弥赛亚又会如何呢?他还有一个斯特朗雅各的姓氏。他或许会成为教宗,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教派将会取代现有的教会,梵蒂冈的基础将会因为救世主的荣光而动摇,数亿人的信仰崩溃。社会陷入无可救药的动乱——我没在开玩笑——幸而这些都被及时地制止了,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不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