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他最爱的战士,他忠诚的小弟弟是被霍普金斯杀死的,而那只由污泥、粪便与淫秽之物塑造的怪物和魔鬼的儿子毁灭了他疼爱的女儿,虽然他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但斯蒂凡说过,如果他还想要变得健康与年轻的话,他就不能伤害到撒沙。霍普金斯,以及他关注着的那些人。
ps:
迟来的请假条——抱歉,我出了点意外,受伤了,事出突然,父母也不会上网,也不好意思请同事帮忙,所以拖延到了今天。
嗯,不敢说更新如何了,因为有个作者也有这样预告过,每预告必出事故——我,我还是不说了,总之尽力而为。
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教宗的称呼——依照我以前看过的传记,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称教宗为圣上(中文翻译),百度中也有人说应当称呼“圣父”或者是“宗座”,最后我找到了现有的英文称呼,翻译过来之后,是神圣的陛下,然后又找到一个文本“我们最圣洁的陛下,教宗庇乌第十既在翌日星期四,即在同年同月第四日接受论这一切的一个准确报告,教宗陛下便批准最显赫父老的教令,并命令大家把以上所数述的主张全体地并个别地都看为被定罪排斥的。”以及“在我们神圣陛下教宗庇乌第九的各劝谕,通谕,和书信内所禁止的当代主要错谬之要略。 ”所以,在这里我做了一个省略,直接称呼为陛下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 圣人(2)
“斯蒂凡长老在哪儿呢?”
“大人在圣物室,约翰长老。”侍女恭敬地弯下身体回答道。
约翰长老看了她一眼,这个侍女的年龄几乎是其他穿梭在这座巨大住宅的妙龄少女的三倍之多——她是哈芮,也就是现在的斯蒂凡以及海曼现存于世的唯一的同母姐妹,在斯蒂凡还是哈芮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非常亲近,在哈芮被驱逐的时候,她还曾经尝试着塞给他一块饼干——正是因为这一特殊性,在斯蒂凡回来之后,她才被人从流放的农场带了回来。
斯特朗雅各的圣物室要比白盐城,撒沙曾经去过的那个小的多得多,但其中物品和资料的价值却是后者远远无法企及的,
五个世纪以来,斯特朗雅各们一直都在搜寻各种圣物——他们不在乎金钱和时间,不择手段——原十字架上崩裂的碎片,荆棘冠冕上拔下的刺,救世主幼年襁褓上的一丁点儿纤维,圣徒保罗的腰带,圣女泽及利亚的一缕头发……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它们很快就堆满了一个房间,然后又是一个房间……迄今为止,长老们依然需要在一年中抽出一段不短的时间来整理与甄选这些或许无比珍贵的宝物——有疑问且没有太大价值的被弃置在地下室里,大部分被白盐城的圣物馆收藏,最好的则归于圣人杰瑞德。
圣人杰瑞德的房间里塞满了这些东西,小祭坛上甚至还有着三个精美的檀香木匣子。里面放着黄金、沉香、没药;据说就是圣子降生在伯利恒时;有几位博士去朝拜圣婴所携带的礼物,这三个圣物在科隆大教堂还有着一份,但圣人杰瑞德坚信自己拥有的才是真货。
他每晚都要打开匣子,嗅一嗅里面的气味。才能够在处女云朵般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现任的圣人杰瑞德曾经威严、冷酷而聪慧,约翰长老依然记得年轻的他是那么地敬畏惧怕这个人,哦,或许他不是一个人,而正如他和历届“圣人”所说的,他,还有他们,是真正的,主所赐福与颁下了意旨所指定的代言人,是天堂的圣光投射到人世界的影子。活着的圣人。可触摸到的天使。
但他终究还是老了。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就像是有个魔鬼在死命地把他往地狱里面拽似的,除了海曼。几乎所有的长老都在期待一个新的“杰瑞德”的出现。
约翰长老不能说自己没有过那个念头,毕竟他也是个斯特朗雅各。
走进圣物室的时候,这个想法依然在约翰长老的脑子里旋转着,他差点就忘了向圣物屈膝行礼。
斯蒂凡坐在一条式样简单古朴的长凳上,圣物室里没有桌子。
“午安,兄弟。”约翰长老说:“遵照圣人杰瑞德的意旨,我来向你叙述一桩罪行,请你仔细倾听并做出公正的判决。”
“午安,兄弟。”斯蒂凡说,指了指长凳的另一端。“请坐下,我会听清你说的每一个字。”
约翰长老在人们心目中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他也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把一件事情说的又清楚又明白,而且这件事情并不复杂。
还记得那个被食尸鬼借用了一晚上阁楼的人家吗?很不幸,这家一共三个人,父亲,母亲都是极其虔诚的教徒,其坚定与纯洁即便连斯特朗雅各们也不禁为之动容,因此他们的孩子已经被确定可以参加明年的坚信礼,这是一项特殊的荣誉,因为即便是在监理教派,孩子们也要等到七岁才能举行坚信礼。
霍普金斯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男孩懂得闭上嘴巴的话,他的父母什么都不会发觉。可惜的是,他说了,在早餐桌上。他的母亲想要隐瞒这件事情,而他的父亲却在忏悔室里说出了一切。教士们搜查了所有的房间(一无所获),然后囚禁了他们。
如何判决?对于任何一个斯特朗雅各来说都很简单——一般而言是流放,但因为食尸鬼的关系,他们损失惨重,所以这三个倒霉家伙大概会被迁怒——在白盐城,有两座公墓,其中一座公墓,更明白点说——废弃的盐井,就是为了这些罪人特设的。
斯蒂凡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遏制与改变白盐城以及斯特朗雅各,如果死刑的命令从他的嘴里发出来,会让知情的人们感到可笑。但他也不能表现的软弱,譬如说“监禁”或“流放”,那些被杀死了儿子、侄子与兄弟的长老会对此感到非常不满——父亲、母亲和孩子都普通的就像是街面上的小石子儿,对白盐城今后的发展与利益没有一丝干系可言,如果说如今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发泄愤怒与挫败的最好目标,也就是这渺小而可怜的一家子了。
斯蒂凡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圣经,很普通的黑色皮质面,烫金标题,成人男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握在手里,四处看了看,站了起来,拿起一片雪白羽毛——据说是天使降临索多玛,警告罗德带着妻儿尽快离开时作为信物留在人世间的羽毛——当做书签夹在了圣经里。
“把这本圣经交给那位父亲,”斯蒂凡说:“告诉他,我不能判他的罪,因为我也有罪,能够判他的罪的,只有那位无罪而代我们受罚的存在。”
约翰长老接过圣经,恭敬地向他行礼,退出了圣物室。
他想要打开那本圣经看看,但最终还是决定让它保持原样。
屋子的主人在盐井做钻探工,皮肤发白粗糙,手臂、肩膀与胸膛的肌肉十分粗壮,走动的时候活像是只鸡场里育种的公鸡,可当他看到身着黑色长袍的约翰长老的时候。表情和动作像是一只被丢弃的病鸡雏。
约翰长老把圣经交给他,然后看着他翻到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需要我为你读一读吗?”
“不……”男人说,呈现出一种甚至可以说失礼的茫然神情:“……谢谢……我是说,谢谢。我明白了。”他转过身,走进了屋子,带走了那本圣经,不过这无关紧要,这个版本的圣经在白盐城是发行量最大的那种,约翰长老当然很熟悉,熟悉到他倒着看也能知道夹着羽毛书签的那页的头一句话是什么。
——利未记第五章十七小节:若有人犯罪、行了耶和华所吩咐不可行的什么事、他虽然不知道、还是有了罪、就要担当他的罪孽。
***
“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人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小口径猎枪,抵着脑袋,没让他们受太多的罪——白盐城所在的大区是少数几个没有废除死刑的大区之一。我想他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
“斯蒂凡从来就是个妙人儿。”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二十一世纪后半叶。那些借着可爱的孩子们(指侵犯男童案及虐童案)席卷了整个西大陆的批判浪潮曾让当时的教皇和主教们‘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不过比起神职人员们因此被强行剥夺的刑事豁免权。前者还真不算什么。一个站在受审席上的罪犯还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和信任吗?当然不,甚至有教徒不再参加每星期一次的弥撒,因为他(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神父接触的太多……这几乎直接动摇到了教会的基础。自打那之后,梵蒂冈对于牵涉到未成年人的事儿就显得尤为严格谨慎。
在斯蒂凡还是“神父”的时候,与他相关的失踪案件可询的就有半打以上,失踪者都是未成年人,其中大部分是男孩。“神父”的能力很不错,但如果他只有这一个砝码的话,还不足以让教廷伸出手来,现在教廷中仍然有人将异能视作魔鬼投下的诱饵,更多人则站在中立地带,譬如以教皇为首的罗马主教团。
那么就是与他的姓氏有关了。斯特朗雅各,他们所创立的监理教派从某一方面来说,堪称坚信者的代表——他们的信徒至今依然愿意为了自己坚定的信仰倾其所有与无畏斗争,所以即便人数不多,这个教派依然能在整个西大陆造成不小的影响——主教们很早就注意到了这点,但能够站在监理教派顶端的只有姓斯特朗雅各的人。
“那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斯蒂凡长老会有点儿忙。”
“非常忙碌。”切加勒。比桑地说,奇迹般的,他比之前要瘦了一些,而且暴食暴饮的情况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不过当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肉依旧会从椅子的扶手与坐垫之间溢出来,“让教士们去干他们该干的活儿去吧!”他停顿了一下:“男孩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别西卜在他的房间里,撒沙在厨房。”霍普金斯说。
切加勒敏捷地做了一个鬼脸:“我想我们应该有所行动,亲爱的霍普金斯,外面的阳光那么好,而男孩子们……上帝,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厨房里,他们可不是小姑娘。”
两个父亲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去(倒不是说他们不想并肩,只是切加勒一个人就能挡住整两扇门),之前的话题似乎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但我们都知道,无论是比桑地还是霍普金斯,都有着很不错的记性和不大的心眼儿。
***
老安德里亚娜站在厨房里,举起一块新鲜饱满的龙虾肉仔细端详,冬初的龙虾为了大迁移而往肚子里塞满了食物,长得又肥又壮,到头来却便宜了人类的嘴和胃——虾肉在加了盐、红胡椒的苹果酒浸上几分钟,裹上厚厚的芝士与面包屑,放在葡萄籽油里炸过,最后浇上番莞妥碎叶和番茄汁。
撒沙在一旁忙碌,烤箱打开后,厨房里立刻被一股甜蜜而醇厚的香味儿占据了。
“这是什么?”老安德里亚娜深深地吸了口气:“闻起来像是巧克力饼干,但好像还有点别的。”
“中南风味的巧克力饼干,”撒沙拿下厚重的厨房手套,换了烤铲,一块块地把做成各种小怪物形状的饼干从滚热平滑的铁板上铲起来。
老安德里亚娜尝了一块,表情古怪。
“里面放了辣椒?”
“是的,超级小红辣椒末,”撒沙愉快地喂给自己一块:“很不错,是吗?”
(待续)
ps:
春节愉快,诸位大人们。
非常抱歉,前段时间因为意外受伤,现在虽然已经痊愈,但码字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点生疏,大概还需要调整一星期左右,之后大概就能正常更文了。
这里的一章是先前没有写完的,今天补完,先发上来大家看看吧,谢谢。
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工作顺利,财源滚滚!
☆、第两百一十五章 慈善
别西卜醒来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橄榄球中等校际联赛通常会被安排在十一月,从第一个星期六到第四个星期六,每周一次,或是两次比赛。白盐城是格兰德本赛季的第一个敌人,他们赢了,但赢的既艰难又危险,近一半队员都受了不可能在两三天内痊愈的伤,而剩下的人也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感觉浑身不适,头晕目眩(很显然,约翰长老那甜蜜的催眠香氛不是没有副作用和后遗症的)——他们不得不连续放弃了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本想要在这个赛季高呼“im back”的格兰德高层不得不失望地将口号更换成了“ill be back”。
别西卜和他们的队友打足了剩下来的五场比赛,也拿到了足够多的分数。如果不是缺场两次带来的缺口,他们这次的积分已经能够进入前二十五名,在中等校际联赛里,前二十五名就能进入大联赛,也就是全国赛。
在最后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每个队员,教练以及校方委员会的会员们都跑过来热烈地拥抱了别西卜,他被昵称为“小野牛”“小火炮”还有诸如此类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外号,漂亮女孩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塞进他的裤子里,他还拿到了一大笔奖金,对于一个比桑地来说,这笔钱也许算不得什么,但已经足够三个男孩在格兰德小镇上开开心心地挥霍一阵子了。
对,三个,贝普和他们住在一起。
鸟儿在窗外吵吵嚷嚷,阳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直接投向床铺,深蓝色的毛毯被晒得热乎乎的,就像是脚上躺了一只猫。
别西卜坐起来,在手心里擦了擦自己的脸,他转动脖子,抬起放下手臂和腿。按摩膝盖,扭动身体——在前三个星期里日夜不停地骚扰着他,如同跗骨之蛆的疼痛与疲惫突然消失了,就像那些曾经残留在他皮肤上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疤痕——两者都好像从未存在过。
男孩愉快地卷起嘴唇,他跳下床,却没能找到内裤,拎起自己的长裤时,别西卜发现有一群蚂蚁正在里面蠕动。
最后他只能仿效古希腊人或是古罗马人,用床单裹着自己走出房间。他以为这时候宿舍里应该空无一人,意外的是盥洗室的门正紧锁着,里面传出了轻微的水流的声音。
“谁在用浴室?”
“哦,”贝普说,“你醒了。别西卜,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面孔稚嫩到完全看不出已经做了爸爸的新学生合上了膝盖上的书:“霍普金斯在里面。”
“真难得他也会睡那么晚。”别西卜说,他注意到贝普膝盖前面的矮桌上摆着一摞点缀着葡萄干的曲奇和一瓶牛奶,“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冷烤羊肉、巧克力派和新鲜果汁。”贝普把书扔到沙发上,“你看上去好多了。”他从别西卜身边走过,弯下腰,从书柜下面拉出一只大的足以装下半个成年男人的保鲜箱,“羊肉是霍普金斯医生从镇上买的,派是撒沙做的,果汁是我榨的。”
“我的胃从来没有这么空过,”别西卜拉了拉床单。让它从肩膀上掉下来,好让自己的上半身彻底地从布料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亲爱的贝普,”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如果扔一枚硬币下去的话,没准儿我们还能听到些回音呢。”
保鲜盒的效用很不错,每样东西差不多都还保持着它们原来的样子。羊肉和巧克力派滋味浓郁,果汁喝起来倒是非常清淡。里面还悬浮着小芝麻粒,“这是什么果子?”别西卜问:“味道很陌生。”
“番木瓜。”贝普说,“这儿的人一般用它来做色拉。”
“但糖分很高,”盥洗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撒沙接着说。:“都是利于吸收的葡萄糖。”
别西卜盯着他瞧了一会:“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