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傲天苦笑更深,将用度数极高的白酒倒了一大杯,生生饮了下去。
久年心惊肉跳看着他甚至什么都没吃,便大口大口印着白酒,小脸一阵泛白……
终是看不过去,抢过了关傲天的酒杯:“爸,先吃饭。今天过年,我们等会还要好好聊聊呢。”
关傲天恍惚一阵,揣摩着她话语里的意思。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
关庭彦看着他猝然老了许多的面容,不冷不淡道:“少喝一些,对身体不好。”
关傲天眼眸满是诧异看着关庭彦,还在震惊之中……
他这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吗,心尖蓦地滑过一抹久违的暖流。这是他等了十几年的亲情,终于来了吗?
久年小脸露出一抹笑意,对着不敢置信的关傲天道:“您看,阿彦都要您少喝点,注意身体。您可不能不听进去……”
“好,好,好。我都听他的……”关傲天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字,手指颤抖夹着菜肴。
久年推了推关庭彦的长臂,用眸光示意他给关傲天夹菜。
关庭彦神色冷冽,薄凉的目光落在关傲天满是激动的神色脸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他喜爱的菜肴,放在了他的碗里。
关傲天眼眸更是诧异不已,倏然笑了起来。
因为这难得的父子互动,关傲天破例吃了许多。
用完餐之后,三人一齐坐在大厅柔软的沙发上。
关傲天眸光骤然落在久年一片平坦的小腹上,意味深长:“年年,你和庭彦结婚也有一年了?”
久年眼瞳困惑着,却是乖巧颔首。
“你们……有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情。”关傲天小心翼翼问道,紧盯着她的反应,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久年倏然有些僵硬,正在剥着橘子的小手倏然停止了动作。
修长的睫毛是一片不自然的颤抖,骤然觉得声音卡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骤然想起那个逝去的孩子,与她血肉一体存在了几个月之久。最终,却是化为一滩血水。
身体也骤然冷了起来,薄汗早已打湿了她的后背。
“年年?”关傲天有些讶异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眼眸满是不解。
关庭彦修长的手臂倏然将她搂住,薄唇吐出解围的话语:“这种事情不急,她还小。”
关傲天这才了然了一些,想起久年的年龄是挺小的,今年的话也不过最大才是二十岁。
而关庭彦已经三十多了,再拖下去终是不好的。
故意咳嗽了几声,眸光意有所指的看着关庭彦,神色有些不自然:“庭彦,你不要忘了。你的年龄不小了。年年这边我是不担心的……倒是你……”
后面的话语他没有再说了,意味再明显不过。
关庭彦英挺的俊容倏然僵硬,凌厉的黑眸对上自家父亲。眼底有一抹尴尬滑过。
他这是被自己的父亲怀疑……那方面不行了吗?!!!
久年本是悲伤地情绪,倏然因为关傲天的话语而忍不住面容泛着一抹笑意。
她听出来,关傲天担心关庭彦越来越大的年龄。怕因为现在不要孩子,以后就……不行了。
看着关庭彦猝然暗沉下来的俊容,小脸笑意快要忍不住了。
关庭彦倏然回眸,恰好对上她笑的透不过气的小脸。
薄唇骤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久年被他这个模样吓得倏然暗叫不好,她好像惹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关庭彦眸光落在久年身上,薄唇咬牙切齿回应着关傲天:“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能力问题,那不如就今年,来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关傲天神色一僵,老脸有些挂不住。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直白……
尴尬的咳了咳,掩饰着自己僵硬的情绪:“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过问了。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久年小脸霎时一片苍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
她干嘛在那偷笑,这下惹火上身了!!!
关庭彦薄唇浮现一抹餍足的意味,小东西当真是胆大的很。
他这些日子都是忍耐着那股情动,既然她主动送上来,他岂有不吃的道理!
也顺便好好教育她一番,要她明白他某方面的厉害……
他们正在聊天的时间,白素已经从床上醒来。
逐渐听见楼下那股热闹的声响,困惑穿上了拖鞋。
是谁来了,怎么傲天也不告诉她。害得她在楼上睡了这么久,多失礼!
小声踩着楼梯缓缓走了下来,看着背对着她身影的那对璧人。嗓音有些颤抖,眼眸不敢置信紧盯着。
“傲天……是辰言他……回来了吗……”一句话满是诧异和震惊,小心翼翼瞥着。生怕只是她的幻觉……
关傲天看着倏然从楼上毫无声息下来的白素,面容有些失色,尴尬出声:“白素……”
“你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我的辰言……我想他……我快想死了……”白素说话间,倏然已经有泪落下。
关庭彦毫不留情转身,冷冽的黑眸对上她满是希翼的眼眸,薄唇笑的嘲讽:“你认错人了……”
白素倏然崩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你不是辰言!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里!你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不是她的辰言,她的辰言哪去了?!!
久年听见这动静,尴尬回眸看着崩溃的白素。
白素恰好也扫来目光,看着久年满是局促不安的小脸。倏然靠近了她,咄咄逼人道:“岑久年,我的辰言呢?你把他弄到那去了?嗯?你说……你说啊!!!”
久年霎时受了惊吓,被面容挣扎的白素吓得说不出话来。眼瞳闪烁着惧怕的光泽。
“白素,白素,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年年了……”关傲天连忙出来拦着白素,生怕她情绪崩溃,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素倏然将关傲天推开,她力气竟然大得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关傲天只觉得腰间错位的声响太突兀,疼痛让他只得躺倒在沙发上。眼眸不可置信看着狰狞的白素……
关庭彦神色冷冽,却是扶着关傲天。
“庭彦,谢谢你……”关傲天面容浮现一抹讶异,没有料到他会扶着自己。
若不是他扶住了他,怕是他要狼狈坐到了地上去。
另一边,白素倏然已经将久年逼近了另一侧的沙发上。眼眸满是厌恶:“你怎么不说话?当初背着辰言上了别人的床,倒是厉害。你这个践人,要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死?你还敢来这里,你到底要不要脸?”
久年眼眸满是疼痛,想起了关辰言逝世的报道画面。
哽咽出声,眼瞳泛着水光对上白素阴沉的神色,声若蚊呐:“对不起……”
白素倏然掐住了她白希的脖颈,字字句句满是控诉:“你的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的儿子?不能!除非你死了!一命抵一命!”
久年眼瞳满是讶异,不可思议对着已然疯狂的白素!
白素狞笑出来,已经飞快拿了桌上放着削水果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只要你死了,一切才会结束了……”
久年感受到脖颈那处刀刃缓缓刺入肌肤的疼痛,眼瞳痛苦闭上,放弃了挣扎。
“白素……”关傲天神色倏然紧张,惊恐看着白素疯狂的行为。
关庭彦薄凉的面容骤然阴沉几分,步伐悄无声息靠近了白素身后……
关傲天神色惊慌看着关庭彦的举措,眼眸倏地瞪大许多。
“你儿子是我害死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一命抵一命?我来抵!”薄凉透着没有一丝情感的嗓音响起,关庭彦阴鸷的眼眸落在白素的身上。
眼眸里印着久年紧紧阖着的眼眸,一片疼痛。已然看见她眼底的绝望,心尖抽痛更多!
“庭彦!!!”关傲天不可置信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VIP33 他始终都在保护着她
????久年窒息的眼瞳困难缓缓睁开,凄凉扫了他一眼愈发冷的黑眸。小脸已然没有一丝正常的血色,满是可怖的苍白。
关庭彦瞥到,眼底疼痛更深。
白素听见他话语里的意思,倏然松开了对久年的钳制。
凄厉的眼眸阴冷看着关庭彦的面容,忽地冷笑出来:“那就一命抵一命……”
锋利的刀刃倏地插入他胸口的位置,速度快的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关庭彦挨了那一刀!
关傲天眼眸倏地瞪大,不敢相信看见的这一幕,惊慌出声:“白素!!!”
她竟然真的对关庭彦下手了,那个位置……还是心脏那处。
关庭彦薄唇骤然褪去寸寸血色,只剩下一片黯淡的白。他可以躲过这一刀的,可他不敢拿久年的安全来赌,他赌不起!
白素偏偏还嫌不够一般,又加深了几寸。
关傲天眼底满是失控,倏然逼近了白素。大掌毫不留情的扇在白素的脸上,面容阴鸷:“你这是做什么?那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白素恍惚的脸上倏然清醒了几分,看着自己沾满血液的手指,脸色崩溃:“我……我做了什么……傲天。”
关傲天冷冽将她纤细的手腕握紧,字字句句绝情到底:“若是我的儿子出了事,白素,我们就离婚吧。”
白素脸色倏然崩溃,僵硬对上他狠戾的眼眸。
久年眼瞳满是惊恐,几乎颤抖着爬向了他的位置。手指在空中停留着,不敢靠近他半分。
修长的睫毛崩溃不住的颤着,簌簌有泪不断落下。
她的阿彦,总是如此体贴。甚至又一次替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眼瞳满是痛苦落在他胸口汹涌喷出的鲜血,已然慌乱不堪。
关庭彦修长的手指顾不上捂住胸口的伤势,只微颤着拂去了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久年颤着对上他安抚着自己神色的黑眸,心尖满是抽搐的痛。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顾及自己的伤!
关傲天已然不得已打乱他们之间的氛围,眼眸满是慌张:“不要再拖了,马上送庭彦去医院!”
久年迷蒙的眼瞳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颔首。
小心翼翼搀扶着关庭彦,神色满是紧张:“阿彦,你……疼不疼?”
她眼底已然盈盈有泪凝聚上来,小手慌乱的任他依靠着自己。
关庭彦呼吸显然急促了几分,眼眸是一片放松:“你没有受伤,就够了……”
久年眼瞳一僵,骤然停了步伐。愣怔看着他……
关庭彦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胸口伤势撕扯的更痛。英挺的眉微蹙,薄唇溢出一抹苍白的笑意:“年年,你是想谋杀我?嗯?”
久年满是慌乱,几乎又要哭了出来。
“对不起……”忙不迭对着他道歉,小心翼翼扶着他进入了车内。
关庭彦阖上了眼眸,胸口的疼痛很是难熬。怕她担心,所以忍着剧痛一直没有出声。
久年大脑一片混乱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吩咐着司机开的快些。
因为情况紧张,司机甚至连闯了几次红灯,才得以迅速抵达医院。
久年慌慌忙忙扶着他下车,关傲天已经飞快去找了医生过来。
当医生看着面前这副画面时,也惊了一些:“快把病人送进来,准备进入手术室检查。”
很快有护/士迎了过来,将关庭彦安放在救护担架上,顺势替他止着血液。
久年愣怔的看着他进入了手术室,眼眸满是紧张不安。
检查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着。护/士紧张跑了过来,汇报着情况:“病人现在的出血量达到了3000毫升,血压已经很低,降到了低压30mmHg、高压70mmHg。现在情况很危险……”
久年小脸霎时苍白,手指紧紧攥紧了护/士的衣袖,不敢相信:“不!他……他不会有事的!”
护/士神色僵持,脸色泛着痛楚。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当真是疼极了。
却是耐心的对她说道:“请您不要着急,现在医生们正在紧急抢救。只是目前病人送来时的情况不容乐观,先提前给您说一声。”
久年长长的睫毛打颤着,倏然跪了下来。嗓音满是祈求:“我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好。”
骤然突兀的声响,吓得护/士脸色都白了。倏然将她扶着:“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
久年眼瞳满是疼痛,却是僵持不要起身。
护/士面色满是难堪,硬生生将她娇小如鸽的身子扶了起来:“你这样我很难做的,再说了,病人现在还需要您呢。他还要带我句话来,说是不要担心他,乖乖坐这等他出来。”
久年眼瞳骤然浮现一抹亮光,满是希翼看着护/士:“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进去帮医生呢。”护/士眸光看着她没有再欲下跪的姿势,这才放了心离开。
关傲天处理好了住院手续,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看着久年哭的红通通的眼瞳,紧张的问道:“庭彦他怎么了?”
“他还在手术室里,护/士说他带话来,让我们不要担心,等他回来。”久年擦拭着满是泪水的小脸,心尖倏然因为他托护/士带来的话而安定许多。
他一定会没有事情的,她要在这里乖乖等待他安然无恙的回来。
关傲天紧绷的神色缓缓松懈了几分,坐在了等待的椅上,满目满是疲累。
久年看着他的模样,小脸泛着一抹不忍:“爸,您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我怎么去休息,庭彦正在手术室里。我只有看着他安全了,才能放心。”关傲天纵然眼底依旧满是血丝,依然坚持着等关庭彦的无恙。
久年也不多劝阻了,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小手紧紧教缠着一起,祈祷着他一定安全度过。
时间煎熬的度过着,久年坐在生硬难受的椅上度过了整整六个小时。
才得到护/士走来,汇报着手术的情况:“手术现在已经结束了,幸好伤口偏离心脏一些位置,不然就要出了大事!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需要住院多观察,以及看病人恢复的情况……”
久年揪着的心尖倏然有一块大石头落下,眼瞳满是劫后余生的放松。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久年小心翼翼问着,希翼看着护/士。
护/士抵不住她可怜的阵势,生硬出声道:“可以,但不要呆太久。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
久年忙不迭颔首,小心翼翼的进入了病房。
看着一向倨傲的他躺在那张病chuang时的模样,眼底骤然有一抹心疼滑过。
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伤势,满是心惊。幸好白素捅他的时候,偏离了心脏那处,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往后没有他的日子。
轻声在他耳边低喃着:“阿彦,你快些醒来。”
没有敢呆太久,只得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病房。
对着门外局促举步维艰的关傲天,久年小声对他说着:“阿彦现在还在昏迷,您想进去就去看吧。护/士说不要太久,我现在回去给他准备炖些补身的汤。”
关傲天僵硬颔首,眸光落在里面的儿子身上。
久年也不多逗留,步伐匆匆回了他们的住的碧玉园里。
看着张婶忙碌着的身影,久年脸色有些疲累,却是坚持着。
“张婶,请问今天的食材到了没有?”久年问着,眸光扫寻着。
“关太太,您来的正好。已经到了,您有什么需要吗?”张婶困惑看着孑然一身的久年,怎么关先生不在太太的身边。
久年眼底浮现一抹亮色,看着张婶道:“那还请您把这些食材给我,我需要排骨、山药,还有一些炖汤用的滋补食材。”
张婶眼底滑过一抹了然,太太这是要熬汤给先生喝。
动作迅速的拿了她需要的东西来,还特地给了独家秘方:“太太,加这个炖汤。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