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细细一想,开口道:“这不算什么大事情,只是一家医馆还好,多家医馆,只怕开销极大。”
“爹爹答应就好。”锦言欢喜的应了一声,随即看向秦非离道,“秦王这一年来,做了许多好事,民间的百姓可谓对秦王都是敬爱有加,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大事,却能救下好多无辜的百姓,秦王向来乐善好施,应该不介意伸出援手,支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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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8:游历四方
秦非离笑了一笑:“温小姐一个寻常女子都如此乐善好施,本王自然不会拒绝。介时温小姐有任何需要,直接派人去秦王府取便是。”
锦言双眼放光的看向他:“要多少都可以?”
秦非离眉目之间隐隐藏有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道:“温小姐是不是要本王盖上宝玺签字?”
这事儿难免让人联想到锦言偏下和离书一事,她当即一撇嘴道:“那倒不是,秦王说话算话便好。”
温恒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人讲话,锦言与秦非离昔日如何分开,中间原因,锦言早跟他和宋倾城讲得一清二楚,温恒自然是知道锦言骗秦非离签和离书的事,这会儿听见二人的话题转到了那上面,当即一笑道:“小女任性惯了,秦王莫要介意她的无礼才好。”
秦非离微微一笑:“无妨。”
温恒这才转向锦言:“这建医馆虽说不是大事,不过要修建起来的话,毕竟会有些繁琐,要不要爹爹拨给你些人帮忙?”
“这就不必了!”锦言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看了一侧的秦非离一眼,这才对着温恒道,“爹爹莫要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有秦王赞助嘛,到时候多招些人,这一来吧,可以帮助到一些穷苦人家的百姓,让他们有工作干,二来吧,又不用花自己的钱,何乐而不为?”
温恒当即便沉下脸来:“胡闹,这说的是什么话?”
锦言挑了挑眉,退到一旁,却分明半点认错的姿态都无,秦非离略笑了一笑道:“无妨,温小姐处处为民着想,相比于她来说,本王昔日的作为,虽然也是为百姓谋福利,却反倒失了几分真心诚意,温大人又何必怪罪与她?”
他这般一说,温恒脸色这才缓和,对着锦言道:“没别的事儿,便退下吧,为夫与秦王还有政事相商。”
锦言吐了吐舌,这才请礼告辞。
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些,英莱本来说要遣人送锦言回房,却被锦言婉拒。她撑着伞,站在院子中的皑皑白雪中间,终究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书房。
其实,她今天原本为的并不只有这件事,她原本,是来向温恒说明她的计划打算,然后请辞,但是,因为秦非离在场,这件事便不得不拖延下去。
锦言抬起头来,伸出手来,千万雪花纷洒而下,有一两片坠入掌心,很快便被她掌心的温度所融化,融为一滩水渍,只留掌心冰冰凉凉的触感,依然尚在。
锦言顷刻间便又笑了起来,释怀般的看向头顶千万飞雪,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这样才是最好的。”
这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再相见,心如止水,他依然是昔日的他,淡笑如风,温润儒雅,一如初见。而她亦是前世的自己,没有婚姻枷锁,拥有父母足够的*爱,因为这样一副丑颜和弃妇的身份,也再无人前来提亲,她有着绝对的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仅如此,还有父母的支持,这样一来,生活惬意幸福,若是将来,还能遇见一个温暖如春的男子,这一辈子,便不算虚度。
锦言随即回了自己屋里,打算等晚饭之后,再跟温氏夫妇提及这件事情。
意料之中,两个人都不答应。
温恒沉着脸不说话,宋倾城蹙眉细细地看着她,良久,叹息一声,捏住她的手,道:“从前,你最是喜欢腻着娘亲,可是,自那场大火之后,你却似全然变了个人……”
“倾城!”她的话,被温恒打断,宋倾城一怔,随即有些无措的看了锦言一眼,见她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这才收起眸中的心疼,轻叹口气,没有说话。
温恒沉默了片刻,随即道:“爹爹并不反对你有这样的选择,相反,爹爹很欣慰。你没有兄长,爹爹长久以来的夙愿便寄托在你和你姐姐身上,本来想让你们成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但奈何女子身份使然,最终,你们都只能为寻常闺阁女子,大家闺秀。”温恒叹息一声道,“只是,言儿,你这番选择,真的跟你的样貌没有关系吗?我和你娘,始终觉得,你没有从那场大火中走出来,所以,你才突然学医,而今又要游历四方……”
锦言深吸口气,其实走到房中央跪下,第一次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对着他们道:“爹,娘,锦言多谢爹娘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不仅如此,女儿一次又一次的任性,胡作非为,爹娘都能容忍女儿,并且不惜任何代价的帮助女儿,支持女儿,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如果说,那场大火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女儿可以坦白的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可也正因为这场大火,才让女儿看清了从前未曾看清的许多事。世人多以外在评断人性,毁容这两年来,女儿对这些感同身受,所以,女儿想证明给世人看,人不可貌相。女儿样貌丑陋又如何?昔日将门双姝又如何,女儿不如男又如何?女子提出和离又如何?怎么就大逆不道了?我要一一向世人证明这一切,打破所有人心中的定律,同样,也会让爹娘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女儿。”
摇曳的烛火映入锦言的瞳孔之中,在她眸中闪烁,温恒和宋倾城听后,良久没有说话。最终,是宋倾城轻叹了一口气道:“是为娘未曾真正关心过你,不知道这件事对你影响竟如此之大。也罢,既然你要去,那便去吧,不过,要记得时时回来看看爹娘。”
温恒看向宋倾城,宋倾城随即转眸看向他道:“老爷,你不是一直都期盼有个儿子吗?锦言此番想法作为,一定也让老爷觉得欣慰吧?”
温恒随即也叹了口气,看向锦言:“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他这话一说,俨然就是同意了,锦言虽说那番话纯粹是拿来说服二老的,但此番二人竟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一时叫她心间酸涩无比,既感动,又愧疚。
感动的是,她竟然在异世能遇到这么好的父母,愧疚的是,这一切,都是她占据别人的身体得来的。若是他们知道,她扼杀了他们真正的女儿回来的机会,不知道会怎么样。
锦言吸了吸鼻子道:“等医馆的事情安排好,我就离开。”
宋倾城眸间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看向锦言的目光便更加不舍起来。温恒点了点头:“也罢,有四个丫头跟着你,我和你娘也放心。”
宋倾城点了点头,上前将锦言从地上扶了起来,哽着声音抱住她道:“若是觉得外面不好,随时回来,娘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锦言忍住眼中的涩意,用力抱了宋倾城一下:“娘,你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的!”
温恒上前将宋倾城扶起,怜惜的揉了揉她的肩,对着锦言道:“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既然决定要走了,这两天就好好准备一下。”
锦言再次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好,爹,娘,锦言告退了。”
离开的日子提上日程,众人做起事来,自然是精神抖擞。
四个姑娘鲜少有游历四方的经历,这回得知锦言会带着她们一起离开,高兴到不行。
医馆的事情,锦言做的并不多,她差人去秦王府拿银子的时候,秦非离果然是爽快,给了她搓搓有余的一笔钱。为此,锦言特意写下一封感谢信给他,并且含沙射影的提及,此番监工没有什么可信之人的苦恼,第二日,秦非离便有回信,而同时还给她安排了好多可靠的人。
锦言礼尚往来,自然也不亏待他,用现代的方式,将所有医馆的名字都用他名字中的“离”字命名,再经过大肆散播出去的流言,沿途百姓都知道,这是秦王乐善好施建立的医馆,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名声又好了一层,而这,也算是锦言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日子终于是定了下来。
三月初十这天,除了温恒和宋倾城夫妇之外,锦言没有通知任何人,轻装简从上了离开京城的马车。
不过,一行人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太远,而是在离京城三百里外的一处名为“秀云庄”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们歇了有一个来月之久,再次上路,便成了四名英俊少年的模样。
温言,冷凌,苏帛,云凡,是她们四个人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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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9:救人〔补更两千〕
四人从祁州往下;一路沿着淮江往西而行;重新来到淮江;再没有当日衰败景象;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这里的人重新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因为是花蕊的老家;她想回去看一看;一行人便留在镇上的客栈留宿;等花蕊回家去后回来。
花蕊的弟弟已经从军去了,在花蕊跟了锦言回京城后不久,便收到了她弟弟的来信,这次回家,其实家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但到底是自己的老家所在地,就这么匆匆而过,花蕊明显十分不舍,锦言正是看出她的思乡情,这次让她回去一趟,看了左邻右舍后再回来。
锦言是带了足够的钱出门的;一路疯玩至此;每每来到一个镇上留宿客栈;便是她们最舒坦的时刻;因为;这意味着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一行四人让店小二提了热水到各自房间,舒服的享受沐浴过后,便纷纷倒*休息,即便,现在还是大白天。
她们一路而来,沿途看了不少美景,因为赶路的原因,停的时间也不长,好不容易捱到这个小镇上已经是困顿到不行,故而,她们一到客栈,洗完澡后,就开始昏昏大睡了。
不过,白天的客栈,到底是有点闹腾人,尤其是在下午吃饭这个点上。
锦言被外面的哄闹声吵醒了好几次,郁闷到不行,可这外面的噪音分明无休止的样子,又是大声喊叫,又是求饶的,闹得人实在难受。
不得已,她只有穿上衣服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一探究竟。
“走,走,走,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收留你们已经有七天了,你们却只付了三天房钱,白某人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可不希望有人死在我的客栈里,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掌柜,我知道您为难,但是,就今天一晚好不好,明日我便带公子去别处,就一晚上……”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若是再不走,别挂我无情,将你们的行礼扔上大街!”
“白掌柜……”
那小厮打扮的人,低声下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锦言发誓,她绝对没有半点同情心,她想做的,无非是赶走这些噪音而已,可是眼下看来,这噪音好像没那么容易赶走,所以,她唯有出面一问。
“小娃娃,你家公子怎么了?”地上跪的小厮摸样的男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锦言斜倚在门边询问,白掌柜一看,她明显一副刚刚起身的样子,当即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客官,吵醒你了!”
锦言微微颔首一下,指向地上的男子,问掌柜的:“怎么回事?”
掌柜的摇头叹息一声道:“实在不是老头子我狠心,我们做生意的,就得讲究做生意的路数。这位小哥七日前和他家公子在我家客栈歇下,约定住三日便走,可是谁都没想到,第三日晚上,自从这小哥背着他家公子回来后,他家公子的病情可谓急速恶化,到而今,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公子,你说白某人是做客栈生意,若是让人知道这客栈里死了人,我以后还怎么接客,所以不得已,只能狠心赶这两人离开。”
锦言已经大略听出始末,略略沉吟一番后道:“既然是生病了,为什么不看大夫呢?”
那小厮顿时脸色更苦了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此番是来淮江寻亲的,可是家族没落,原本指腹为亲的宋家却不想再续这门亲事,又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对我们说,他家女儿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七色草才能救治,若是我家公子能寻到,医好她女儿的病,他才答应这门亲。”
“可是七色草,哪里有那么好找?”那小厮的脸已经苦成一团。
“七色草在十里外极高的暮山之上,传言可知百病,本来极好采摘,可这七色草却常年被一群毒蛇护着,我家公子就是为了采下这七色草被毒蛇所伤,当日便昏迷不醒,偏生,我们此番来淮江,途中被人偷去了所有银两,所以根本无从看大夫。”
小厮的脸愁成一团;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起来:“若是病*上的老夫人知道公子来淮江受这等罪,定然是不会同意,他来求亲的,可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身上又什么钱都没有,若是出了这间客栈,公子必死无疑啊!”
掌柜的当即脸上也皱成一团:“你那公子浑身发黑,依我看,根本就没人医得了,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日预料好后事。哎……实在是我做的是客栈生意,不允许有死人啊,小哥,唯有对不住了。”
锦言细细思索了一番,虽然说,她不存在菩萨心肠,但眼下既然遇到了,那就看一看吧。
或许是锦言的声音,吵到了三女,她们纷纷也起了身出门,锦言看了她们一眼,她们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求她救人”的讯息,锦言无奈叹息一声,失笑摇了摇头,这才对那小厮道:“这位小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是大夫,可以看看你家公子所中何毒?”
“你是大夫?”那小哥闻言,顿时狂喜,急忙擦了下脸上的眼泪,道:“大夫请随我来。”
锦言对身后众女示意,很快,绵绵便提了她的药箱跟了上来。
屋子里极黑,而且还散发着人肉腐烂的一股恶臭,锦言被熏得不行,却还是耐着性子跟了进去。
很快,她便看到,*榻上的确卧了个人,一如那管家所言,通身发黑,小厮拿出男子锦被下的伤腿给她看,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拆开,恶臭越加熏人,好在这时绵绵已经拿了药箱进来,锦言看她已经戴好了口罩,手里还拿了两个,她旋即接过其中之一,戴好,这才看向小厮道:“这位小哥,也戴一戴吧,另外,能不能把窗棂打开,这里面黑乎乎的,实在瞧不清楚。”
小哥看了一眼两人所戴之物,虽然不知道是何用途,却还是接过,戴好,随即,便遵照锦言所言,走到窗口,把窗户打开。
白昼的光芒射入,暗黑的房间顷刻间便亮了起来。苏绵绵将药箱放到桌上,锦言上前从药箱里取出手套,戴上,这才走到*前,细细查验那公子的双腿。
大约有掌心大小的伤口,血肉已经腐烂,揭开纱布之后已经开始流脓血,而血液发黑,的确是中毒的迹象。
她看过伤口之后,又探向男子脉搏,脉象跳得紊乱,且虚弱,中毒之症,分毫不差。
她稍稍沉吟,便对着绵绵道:“苏帛,把珍露丸给我。”
喂男子吃下药丸之后,锦言对着小哥道:“你家公子所中之毒,暂已压制,可保十二个时辰的性命无忧,但我的药只是暂时压制,却并不能解毒。他所中之毒奇特,要寻到解毒之法;便只能在毒蛇出没的地方;寻找解毒的药草;你们先前既然说;这群毒蛇是在护着七叶草;想来;这七色草便是解药。”
“七色草?”小厮一听,脸都白了,“公子此番,就是为了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