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不起,我不该再提过去的事,是我不好,罚我背你走操场,好不好?”
那里有操场,佩心知道他说顺了嘴了,大学时她使小性,一不高兴了就要他哄,故意折磨他,要他背她走操场五圈才罢休,看来,他记忆深刻呢。
她笑起来,坏心情一扫而光,成飞搂紧了她,看她笑时嘴角若隐若现的小小梨涡,这个小女人,笑的时候就是天使,耍脾气时真是恶魔呢。
成飞宿舍里一张单人床,他拥着她挪到床边去。
“我想爱你。”他一向说的赤裸裸的。
“好。”她回答的很自然。
他狠狠的吻上来,手劲却很温柔,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心里想,谁也不能和我抢佩心。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只是拉开长裤拉链,撩高了佩心裙拜,就急不可耐的进入她身体。
她被他压在身下,只能无助的呻吟,小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她在他身下保持一分清明:不知到老的时候;他是否还有如此体力……
真相
又一个周末来临,窗外飘着鹅毛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佩心托着下巴座在咖啡厅窗边,想着这么冷的天,开张跟不开张也没什么两样。
本想下午提早打烊的,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章慧缓缓的推开门走进来,佩心有一瞬间的失神,佛堂一面,两年未见,章慧竟憔悴得不见了原形。
五官虽然俏丽不减,但佩心看她脸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身形消瘦,衣服穿在身上竟是空空当当的。
“我们又见面了,许小姐,可以谈谈吗?”她低低的开口,态度竟可以说是卑微的,小心谨慎的。
“好。”佩心觉得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倒,赶紧领她入座。
“严力要和我离婚,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严力也是一笔糊涂帐。
“许小姐不说,我也知道,他已经找你谈过了,对不对。”章慧忽然红了眼圈。
“我知道,但章小姐,我决不会做第三者的。我说的出就作的到。”
“今年一月份,年关上,他提离婚,说是天天下班看你在咖啡厅里辛苦,心里难受,你既然不是那种爱钱的,他就觉得你大概要的是个名分。”她顿了一下,好像是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下去。“我从打结婚,费了多少心力来维持这个家,结果竟是个笑话,晚上我作了一桌子好饭好菜,只是说了一句,我坚决不离,他站起来就掀翻了桌子,一晚上没有回来。许佩心,你也是女人,我的苦,你可明白?”
佩心听着,看着章慧明灯似的眼睛,这个女人,她一定非常恨自己吧,她不由得垂下眼:“严夫人,说实话,严力是和我提过,但我早已拒绝了他,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许小姐,你一定很奇怪吧,严力从不提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
佩心想想,还真是这样,照说男人再心狠,总会念着自己的骨肉,他和章慧夫妻一场,竟毫不留恋,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他的确不和我谈论他家里的事情,那孩子,也该挺可爱的吧。”
“是个女孩子呢,很漂亮,结合了我们的优点,只可惜,没有活过一百天……”
佩心大惊,看着对面的女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章慧却已经陷入了自我回忆之中,喃喃自语起来。
“她生下来时好像一只小猫,皱着一张小脸,我觉得即使得不到严力的爱,有了这孩子,一生知足。可是,她究竟是只活了五十四天,是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太小了,没法子作手术,我看着她小脸青紫,没了呼吸,静静的死在我怀里,我亲手把她埋在郊外的河边,心疼啊,我竟没有等到亲生女儿叫我一声妈妈……”
母子连心,佩心也经过丧父之痛,听章慧一篇言语,觉得心尖都揪紧一团,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美人,经历这一番生离死别,难怪她竟憔悴到这个地步。
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章慧倒笑了:“许小姐,你为什么哭了,是可怜我麽,你看,我都没有再哭了,有时候我半夜做梦,只是看到我的孩子在对我咯咯的笑,小脸粉嫩粉嫩的……”
“请你别再说下去了,章小姐,你到底今天来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她擦擦眼泪,听她下文。
“我在这世上,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家,孩子没了,严力也很伤心,医生查来查去,说我天生体质娇弱,三代前有家族心脏病先例,不适宜再生育,他父母渐渐就露出了嫌弃我的意思,如果没有你,严力不至于和我恩断意决,但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如今有了家里的支持,他自然是要甩掉我的。许小姐,我求你,你现在占尽天时地利,我只希望,你给我留下这个家……”
章慧一边说着,一边就握住了佩心的手,她的手指冰凉,连掌心都透着一股寒气,佩心看她,半边头发都是湿的,她没有开车来,想必是在雪中伫立许久,才鼓起勇气推门进来。
佩心轻轻的抽手出来:“我以为,你们是家族联姻……”
“本来是的,我一开始也并不爱他,可是他那样的男人,朝夕相处下来,我就忘了本来的目的,忘了自己……”
窗外雪花飞舞,寒气逼人,佩心握紧了手指,严力呀严力,你可知道自己怎样的擅长伤女人心!
她叹气再叹气:“我保证,我会离他远远的,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我很爱他。你,尽可放心。”
章慧望到她眼里去,露出了信任的神色,“谢谢你,许小姐,你一定会幸福的。”她一笑,眉眼立时舒展,虽然仍是苍白的脸,眼里却放出异彩来。
她起身走出了咖啡厅,踩着厚厚的雪走到街上去,佩心看她的背影,竟有些佩服她,她,肯定比自己,更爱严力。
晚上七点就早早的关了店门,回家吃火锅去,临走想了想,邀请了一声:“邵猛,要不要到我家去吃火锅,妈妈早就备好了料,佐红也早过去帮忙了,你也来吧。”
邵猛看上去很高兴,连声说好,急急跟了过来,两人打车回家,一屋子热腾腾的,飘着火锅的香气,佩心饥肠辘辘,直嚷嚷着要赶紧吃饭。
许捷今天也早下了班,见到邵猛,唤了一声:“猛哥!”佩心听到了,满心疑惑,这两人竟是相识?
“知道你出来了,怎么不过来看看?”
“我好容易找到工作,每天累得半死,回家就睡,这几年,和社会都脱了节了,好像重新要活过一遍。”
好兄弟,好亲热的样子,佩心知道不礼貌,还是忍不住插嘴:“你们怎么会认识?”
邵猛和许捷脸上都有些不自然,邵猛答了一句:“我们是一个监狱服刑的,自然有交情,我早出来几年,今天这么巧,居然是你哥哥。”
有什么地方不对,佩心看他们脸色,透着股子蹊跷,妈妈喊大家开饭了,都上了桌,后来,光顾着填饱肚子了,也没再深想。
成飞最近也逼得她很紧,正好赶上了元旦,单位放几天假,非要她跟着回家见父母,说实话,她不想去。他家财万贯,自己一界孤女,旧社会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一入侯门深似海,父母刁难,小姑子难缠,穷媳妇含辛茹苦,全靠生个儿子才能熬出头。
想了又想,头皮发凉。推说两人年纪都小,不必如此着急。成飞闹了脾气,直接找了老太太谈心,母亲喜欢他,就骂了一顿佩心。
“什么叫岁数小,成飞这样的孩子,和你正相配,他告诉我说,和家里闹番了出来自食其力,是个有志气的,妈原以为他穷,但发展前景好,他告诉我家里实际情况,我也不恼他,他不是公子哥,孝顺又热心,你还想怎样,再过几年,忙活成个黄脸婆,看谁求着要娶你。”
看母亲真的恼了,佩心赶紧哄去:“妈您别急,我只不过犹豫一下,终身大事,不能马虎,他家里财雄势大,我怕不好相处。”
“又不是和他父母住在一起,有什么可怕,你长得好,又孝顺能干,有什么他们挑得错去的,去去去,我和你哥一起过元旦,你乖乖的和人家见未来公婆去。”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佩心已经觉得妈妈要迫不及待的推她出去。
既然论及婚嫁,佩心认为有必要把心里的一些话说出来,首先要问的,就是成飞和李鱼的关系。她还没有忘记,当年李鱼找她时说的那些话。
“成飞,你是不是和李鱼交往过一段时间,我要听实话。”
他一呆,仿佛从未想过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再看她不谈清楚就不罢休的阵式,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你大一退学后,我很苦闷,有一段时间经常借酒消愁,她应时出现,很是主动,我……”到底是说不下去了,抬头看看佩心脸色。
“你就顺水推舟,和人家上了床了?”佩心冷冷的接下去,虽然早知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憋闷的难过。
“第一次我也是喝醉了的,醒过来时她就在那里,以后就在一起了,她也不是处女,在我之前也交往了好几个男孩儿的。”
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回身就走,他拉住了她不放手,佩心心里冒火,恨恨的高跟鞋朝他脚上跺了几脚!
他疼极了,却不敢躲开去,手也不曾松开。
“你拉着我干什么,找你以前的情人去!”她继续生气。
“佩心,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上次我在这里实习,她非要跟来,酒会上我看见你,不过和你说了几句,她知道了,跑到你那里去闹,我也很生气,回到学校就和她分了手。说到底,我爱的不是她,是你。”
她渐渐冷静下来,谁没有过去呢,如今,是不是该只看向将来?这么想,感觉是好些,但女人终究小性,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理睬他。
成飞自然急得抓耳挠腮,不老实交代,不行,老实交代了,还不行。万般无奈,就天天给佩心桌上送花,她却是花粉过敏的体质,那些花每天熏得她打喷嚏,她就更恼了。
终于有一天,他堵在侧楼梯里等她,一副认错模样,佩心哪里要理他,本想饶过去走了,他近身抱住了她,使劲地吻上来。
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公司里基本没了人,他才敢放肆,手也不闲着,在她身上敏感区域不住点火,她左躲右躲,也踢他打他,他似乎毫无知觉,不躲不闪。
大手竟滑入她两腿间,她骂他流氓,下面却不争气的有了反应,他越发来劲了,把她压在墙上,不断热吻,口里不停念着:“我只要你,佩心,我只爱你一个,佩心,你不理我,你好狠心……”
她渐渐在他怀里软化了下来,开始回应他,他下身坚硬如铁,早已情难自制,撩高她裙摆,就要冲进去,她还有一分理智,只是喊:“不要,不要,会被人看见。”
他到也没有勉强,只是调整一下情绪,拉着她就下楼往自己宿舍去,她脸红心跳,却没有拒绝,在宿舍电梯里他又控制不住,要吻上来,被她拍开手去。
进了屋子,他就没了顾忌,撕掉了自己衣服不说,把佩心衣服也弄得一团糟,他力气太大了,她毫无抵抗之力,也不想抵抗,有一个男人为自己发疯着迷,她也有几分虚荣心。
激情之后,他抚摸她秀发,又提:“和我回家吧,我要父母见你,我不想再等,夜长梦多的,我们明年就结婚。”
冲突
新年总是有新气象的,佩心非常迷信,元旦时,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包和成飞回他家去。
临行前,母亲小心叮嘱,要她在成飞家里谨言慎行,照顾好自己。
“其实,妈哪里就舍得了你,不管长到多大,你在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不过,妈也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迟早要走到嫁人这一步的,咱们就趁早挑个好的。”
许捷受到很大打击,佩心看得出来,他心里仍然有芥蒂。毕竟他痴恋她多年,一下子还接受不来。
两人近来倒是时有对话,不象刚开始时相对尴尬无语,他日日拼命工作,她知道他有赎罪的心理。前几日竟为她买了一条连衣裙,说是小小心意,他颤抖着手递过来时,她有些心软,就收了下来,他竟露出小孩子般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对于她这趟出门,他也说了两句:“出门在外,多留心,要是在他家里不太顺心,打电话来,我去接你。”
她没说话,但知道他出于一片好意,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其实大家都想得太多,成飞家里对她的确视为上宾,进得门来,自然见的是七大姑八大姨。
他父母热情欢迎,十分的慈爱和气,一下子就掏出了十万块的见面礼,她本要不收,对方却一定不许退却,口口声声,都说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晚上待两人安顿下来,成飞被叫到他父亲房里,据他后来说,是挨了父母一顿狠批,嫌他和父母生真气,居然一个人,穷光蛋一个跑到外地,若得大家牵肠挂肚,好一阵伤心。
佩心看得出来,他父母对他极为宠爱,可能也是有了前车之鉴,他带她回来,他们就半点不敢大意。毕竟浪子归来,自然是要温柔笼络为主,怀柔政策用在第一。
她倒是借了他的光顺利过关,天天是逛不完的商场,吃不完的饭局,他们家是家族企业,做纺织品生意,人口众多,到后来,她逢人就认亲,却是头昏脑涨,谁也认不清。
就是有一点她实在不适应,吃的用的到好,只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南方没有暖气,冬天里房里处处森森冷气,她从进了门,就手脚冰冷,象在冰柜里。看看周围,人人精神神气,只有她,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
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指示成飞跟他母亲要条棉被去,拿来的却象是夏凉被,也不敢抱怨,成飞说:“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哪里去找你们家那三斤的大棉被,干脆,你晚上和我一起睡,两个人都暖和。”
他父母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不同房间,自然有人家的用意,她才不要老着脸皮和人家儿子挤到一起,于是又坚持了一晚,夜里还是冻得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继续指示成飞再去弄一条被子,这回竟惊动了成飞母亲,亲自带过来两床被子,只是说:“抱歉,抱歉,我们家儿子心粗,也怪我们没想到,你们那里冬天屋里自然暖和的,加上这两床被子,估计晚上就不觉得冷了。”
这下子问题解决了,佩心又有了新的烦恼,身上沉沉的压着四床被子,半夜想翻身都是困难,想想也好笑,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所幸只住了三四天。
佩心本来就乖巧,家庭生变后,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比同龄人也高了几分,几天时间,已收得大半人心,从老到小,没有不喜欢她的,连几个怕生的小孩子,都天天“心姨,心姨”的挂在嘴边,扭动小小肥肥的身体跟在她屁股后面。
这么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过新年,她也受到了感染,既觉得新奇羡慕,又有些难过,父亲一去几年,亲戚嫌他们母女寒酸,久不来往,好久好久,她没有过到团圆年。这大概就是“家”的意义,“家”的魅力,此时此刻,佩心好想有个自己的小家。
总之是顺顺利利的结束了“见未来公婆”之旅,打道回家,土产之类的装了一大袋子,看得佩心直发愁,只怕东西太多上不了火车。
成飞想的却是其他不正经的事,偷偷咬她耳朵:“这两天你太受欢迎了,每天日程排的满满的,我们两个倒生疏了,我,都要憋死了呢,真想现在就要你。”
她脸上一红,推开他凑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