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话说的,秋白兄,我可不像你,有查阁老的推荐。”
卢尚秋方才领悟赵刘毅是在讽刺他考试走后门,气得别过头。他知道这种事是愈抹愈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同行的举人李仁义出来打圆场:“查阁老的推荐,那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天下举子那么多,阁老此次共只推荐了七人,这只能说明秋白兄是举子中的佼佼者。”
举人张松也附和道:“仁义兄说得是,子午兄若想请我给他写推荐信,我还不愿意哩。”
赵刘毅嘴上占不到便宜,便乖乖住了口。
一行人不日便进了长安城。一年一度的春闱在即,长安城里自然清净不了,大街小巷车水马龙,行人比肩接踵,络绎不绝。来自大周朝四面八方的几百名举子齐聚长安城,大街上,茶馆里,处处可见仪表堂堂,羽扇纶巾的书生,眉飞色舞,讲经论著,好不热闹。
客栈里人满为患,卢尚秋等人在靠城根的地方寻得了一处普通客栈还有空房间。一行人进去一问,居然只剩一间房,两张床。举子们犹豫了。
“嗞剩一间啦,最后一间啦,客官住不住?赶紧地,不住的话让给后面的客官来——”京城里的小二操着长安话店大欺客。
“住,住。”举子们望望身后一群人排队等待他们做出抉择,只得赶紧掏了银子将房间定下来。
“好来,客官则边请——”
好在床铺够大,两人挤一挤足够了。卢尚秋他爹是清官,另两名举子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对住所也没什么讲究。只有赵刘毅这厢不高兴,他爹是财主,平日里铺张挥霍惯了的,这会儿叫他与别人同睡一张床,他是老大不乐意。
李仁义将各个举子观察一番:张松比较胖,卢尚秋比较瘦,李仁义和赵刘毅不胖不瘦身型相当。他于是分配张松和卢尚秋挤一挤,自己和赵刘毅挤一挤。
赵刘毅老大不情愿地随其他三人安置了包袱行李。
***
天色尚早,几位学子商议去长安城中转转。
长安不愧为京城,比并州城不知大了多少,城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长安城的核心街道分为东,西,南,北,四街,东街贩售各色吃食,和现下流行的皮影、风筝等各种小玩意;南街古玩字画商店一条龙;北街通往天子禁宫,京城达官贵人的住所也多集于此,这西街么,少不了胭脂香粉,花街柳巷。
四位举子下榻的客栈位于城南,于是众人顺南街向北行走。一路上书香墨香不断,有店中专卖笔纸,有店中出售价格不菲的名贵徽砚,有的店中成列各色古玩,有的店家专卖各种古籍,一些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店家甚至出售名人墨迹,绝对真版,标价千两至几十万两纹银不等。文人墨客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令四位举子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众人步行至东西大街交汇处,寻了间酒楼,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赵刘毅单点了长安女儿红,其他三人叫了桂花酒,点了大盘鸡、老碗鱼、跳水蛙等各色长安菜肴,又点了长安最有名的肉夹馍凉皮米线作主食。四人之前一直赶路,此时见到令人食指大动的京城特色菜,个个将肚皮撑了个溜圆。
天色暗下来,从长安城的钟楼传来阵阵更声。忽然一朵烟花在眼前炸开来,将众人惊得后退几步。紧接着,五彩缤纷的烟花在京城上空四处绽放,好不壮观。
卢尚秋叫住小二,问道:“京城中出了什么好事儿,如此这般庆贺?”
小二回道:“客观远道而来不知道,这是咱们公主迎接参加春闱的各地举子的习俗,从昨日起,至殿试前一日,每日戌时燃放烟花。”
赵刘毅喝得有点多:“什么主公敢在皇城里这般放肆?”
幸好烟花声盖住了赵刘毅的狂言醉语。
“不是主公,是公主。”卢尚秋一把捂住他的嘴,叮嘱他不要再说。
小二又道:“客观坐的这个位置甚好,低头便可以望见西街,那里也是燃放烟花最多的地方。”
众举子向下望去,果然见西街这一块张灯结彩,燃放的烟花也比其他地方种类多一些,美一些。
赵刘毅问道:“西街是做什么的,这么热闹?”
小二答:“西街乃是花街柳巷,烟花之地。”
众人齐齐收了目光。果然烟花之地爱放烟花。
待小二离开,赵刘毅打了个酒嗝:“嘿,待明天老子倒要去西街,会会这公主。”
这回不待卢尚秋反应,李仁义和张松便同时冲上来,将赵刘毅一张惹是生非的臭嘴捂住。
举子们匆忙结账,灰溜溜地离开酒楼。
赵刘毅被晚风一吹,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当今圣上的心肝宝贝儿太平公主,实乃大不敬之杀头之罪,顿时羞愧万分。不过,此人贼心不改,从此盘算上了花街之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长安啦,好高兴好高兴!我最怀念的大盘鸡老碗鱼~居然已经四年咩有再吃过了。
注:唐朝时期表字是文人墨客成年时给自己取的书面名称,卢尚秋给自己取的表字是“秋白”,赵刘毅给自个儿取的表字是“子午”
第11章 第十一章
开考在即。这日,卢尚秋提了山西特产去拜见查阁老,李仁义与张松也前去拜访举荐他们的恩师。赵刘毅睡到晌午才堪堪醒来,他独自在客栈内闷得慌,便上街溜达,装模作样地逛着各家古玩字画。日头西沉、烟花齐鸣之时,赵刘毅趁着人们欣赏烟花之际,偷偷溜进了长安西街。
长安西街,华灯初上,街边各家妓馆为了招揽生意,均挂着花花绿绿的走马灯,甚是好看。婀娜的女子,有的纤纤玉立,有的丰乳肥臀,有的成熟风骚,有的娇小可人,穿着各色服装,佩戴各种饰品,有的拿着罗扇,有的缠着丝巾,或站在街旁,或坐在妓坊门口招揽客人。这些女妓均坦胸露肩,有的背部毫无遮掩,玉脂般的皮肤全部露在空气中;有的前面领口开至肚脐,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几乎要破衣而出,引得人遐想连篇。莺声燕语阵阵,淫靡乐声阵阵,胭脂香粉味阵阵,裹在一起,回荡在空气中。
赵刘毅起初还拿了一把折扇遮羞,后来发现宾客之中不乏书生打扮者,更有达官贵人装束者,别人都从从容容,不把逛花街当做羞涩之事,只他一外乡人遮遮掩掩,便收了折扇背在后面,放心大胆地欣赏起来。
外乡举子赵刘毅一边逛,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感叹:“咱并州的妹子们都和小娇羞一样,连那并州名妓骚货小桃红,出门裹得都跟个粽子似地。这京城女子甚是豪放,那领口低得,鄙人恨不得一脑袋瓜子扎进去。”
他寻了一家顺眼的姑娘,正欲上前搭话,忽然想起来身上缺了点什么东西。原来咱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赵举人逛街不记得要带钱,逛花街随身只带了个昨日花剩的银锞子,连摸摸姑娘的小手都不够。
那家姑娘看他有意,已迎上前来将他往妓坊里引,发现他没钱,又连打带骂,将他踢出来。
赵刘毅掸掸身上的灰,望了望妓坊牌匾,暗暗记住名字。“老子不过是今天忘了带钱。等明儿个带了钱,看老子不嫖死这丫头,叫你在我身下欲死欲仙,声声喊我作大爷。”
他决定今儿个先逛逛,相中几个好的店家,今后在长安城少不了住个十天半月的,爹怕他一个人出门受欺负,给他塞了许多银票,足够他每晚都出来嫖。
这长安西街甚是长远,赵刘毅走着走着竟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处石凳上歇脚。这时眼前一翩翩美人走过来。
美人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一张樱桃小口,身段婀娜,站时亭亭玉立,走时摇曳生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丽可人。见赵刘毅怔怔望向她,便微微一笑,将一双白皙玉手携了他的手,拉进一家妓馆。赵刘毅像魔怔了一般,被人拉进了一间雅间。
“客官可喜欢听琴?”
美人朱唇轻启,见赵刘毅仍痴痴望着她,似是未听进任何话语,便着赵刘毅坐下,为他斟上一壶酒,灭了雅间门口的大灯,只留一盏微弱的烛火。
靠墙一架古琴。美人坐到古琴前,纤纤玉手哗啦一拨,音符便如天籁般飘落。赵刘毅这个外乡土老冒,在妓馆里何曾受过如此高雅的待遇,阵阵琴声听得如痴如醉,不亦乐乎。那美人仿若天仙下凡,操琴抚弄,一颦一笑一低头都是浅浅的温柔,只把赵举人的心给“咚咚”跳出嗓子眼来。
一壶酒很快喝了个干净,再望向那貌美如花的仙子,赵刘毅不禁口干舌燥,在先前妓馆姑娘那里积累的欲望阵阵上涌。他摸到美人身后,张嘴含了美人粉嫩的耳垂,一双经验丰富的大手伸进美人里衣隔着丝绸抚摸揉捏,直叫美人儿手慌脚乱,弹失了音符。
美人放弃操琴,两人滚做一团。赵刘毅只觉得这姑娘的唇是天下最好吻的唇,细嫩柔软,温热而有弹性,唇齿间带着茉莉茶香。他也觉得这姑娘的皮肤是天下间最好摸的皮肤,丝滑柔顺,如缎子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美人被他摸得“咯咯”笑出声来。赵刘毅向美人胸前抓去,却落了个空,这美人居然是个平胸。也罢,人无完人。
这看似不识人间烟火的美仙子实在浪荡极了,抓了赵举人下身又吸又舔,一会功夫那男物变得青紫狰狞。美人俯下身去,将光滑玉背朝向赵刘毅,借着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地引导他将男物顶进带着滑润粘液的穴。
赵刘毅闷哼一声。这穴十分神奇,自己会动,在赵公子男物上轻揉慢捻,吞吐推送,舒服得他四肢百穴的毛孔都伸展开来,如做神仙一般,差点儿当即丢了精关。赵公子从来也没品尝过如此高级的穴,心叹这长安城的名妓果然不同一般。他再也忍不住,箍住美人纤纤细腰,一阵疯狂抽弄,操得美人儿淫声连连。
赵刘毅抓住美人的秀发将她转向自己,瞧见她满脸泪光,妆也花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相貌,赵公子再也把持不住精关,猛地推送几下,抵住穴口,将一代子孙完完整整地泄在穴里。
两人趴在那里喘息,突然门被推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闯进来。赵刘毅一下子被吓醒了。
“就是这人。”
一个声音命令道:“给我拖出去。”
保镖遵命,就要来拿住赵刘毅。
美人连忙挡住赵公子,问道:“出了什么事?”
保镖拱手道:“丽公子,这人身上无半点银钞,是来白嫖的。”
美人犹豫:“可是……”
回头望见赵公子,只见赵公子呆呆地望着他,口中喃喃重复着“丽公子”。
丽公子心道瞒不住了,便将罗衫掷于地上,玉体横陈于赵公子眼前,那胯间如玉器般白皙精致的男人物事直挺挺地立着,晃瞎了赵刘毅的眼。
丽公子不再阻拦,由着保镖将赵公子拖出去打。
赵公子抱头嚷嚷:“别打了别打了,我爹有的是钱,我明天便给你们把钱送来。”
丽公子和老鸨求情。
老鸨道:“念在丽公子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
又取来纸币将赵公子指头按着在债据上画了押,才令保镖将他丢出娼坊。
赵刘毅在夜风里走着,京城一晚,他居然经历了如此震撼之事,不禁有种“人生无常”的感慨。他腹中饥饿,便用身上揣的唯一一枚银锞子要了一碗油泼辣子刀削面呼呼吃了,又叫了半坛长安女儿红,捧着酒坛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栈,躺在床上喝酒解闷。
“当啷啷——”酒坛子落到地上,赵公子睡着了。
***
卢尚秋在查阁老处用过酒菜,亥时方回到下榻之处,见那厢赵刘毅已经睡下,便草草换了亵衣钻进被窝。李兄和张兄仍未返回。
卢尚秋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便听得那厢赵刘毅起身,料想赵公子茅房上得挺勤,便接着睡。半晌不闻房门开合之声,一睁眼,便见赵刘毅一身酒气,立于他的床边,如鬼魅一般看着他。
“子午兄,做什么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的?”卢尚秋被赵刘毅吓个半死,怒斥他道。
赵刘毅不说话,突然就扑到他身上,擒住那柔软的双唇吸吮噬咬。
卢尚秋疯狂踢他。“你做什么?放开我!”
赵刘毅乃练武之人,如今又借了酒劲,他将卢尚秋四肢压在身下,卢尚秋如何能制得动他。
卢尚秋咬上他的嘴唇。赵刘毅吃痛,离了他的唇。
“子午兄,你魔怔了吗?快醒醒。”卢尚秋以为他被鬼压床,欲唤醒他。
大手覆上他俊秀的脸庞轻轻抚摸,赵刘毅的声音低沉:“秋白兄,我没疯,我没醉。”
卢尚秋躲避着在他两颊摩挲的大手,边道:“还说你没疯没醉,你这等怪样子,这一身酒气,你——你赶紧醒来啊!”
赵刘毅掰正他的脸,徐徐道:“秋白,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卢尚秋不解道。
“我上了一个男人。”
“你上了——什么?”卢尚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如你所闻。”赵刘毅鬼魅似地说,“而且,我发现我还十分享受与男人做那种事。”他停顿一下,又加上一句:“比和女人做还要爽。”
卢尚秋不敢置信地瞪着冷汗直流,他疯了不成?难不成他发现和男人爽,就要拿自己开刀?
他怔愣的当下,已被赵刘毅抽了衣带,胸怀大敞,玉体横呈。赵刘毅按住他手足,在他脖间、胸膛上啃噬,留下数个殷红吻痕。
“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喊吧,让所有人都来看,秋白兄被个男人压在身下。”
卢尚秋瘫软下去。少时身陷匪贼牢狱内的一幕复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他心口抹不去的伤痛。
赵刘毅噙住卢尚秋胸前的红樱,粗鲁地吸吮噬咬。
卢尚秋吃痛,连连挺起,在他身下如泥鳅般扭动。
见卢尚秋不再反抗,他便将他亵裤半退,将那带着茧子的大掌覆了上去,抚摸着草丛中粉红色沉睡的鸟儿。卢公子如何能经受这等粗鲁抚摸,竟是渐渐抬头。
赵刘毅惊奇于他的反应,吃吃笑道:“平时见秋白不近女色,为兄如此摸了两把你居然有了反应。我爹说你谁家的闺女都看不上,难不成你竟是个兔儿?”
卢尚秋被那大手摸得连连喘息,情不自已;又听得他奚落话语,十分委屈,一时两眼竟含了泪水,那眼角泪痣衬得俊俏儿郎娇丽容颜更加煽情。
赵刘毅理解为他默认了,便低了头,埋进卢公子胯间,学着先前丽公子为他服务那样,将他挺起的男物放入口中粗鲁噬弄。欣赏着丝丝吟呻自那两瓣红唇中溢出。
他将那玉琢一般的鸟儿狠狠□□一番,又道:“我知香菱暗恋你,央了我爹向你父亲上门提亲,你不如与为兄我结了香火兄弟,做她嫂嫂,咱们兄妹三人自可日日同乐。”
赵香菱是赵刘毅的妹妹。赵刘毅醉酒说疯话,意思是让卢尚秋嫁给他,做香菱的嫂子。此等侮辱之言一出口,卢公子大为光火,面上却强装顺从。
赵刘毅以为卢尚秋信了自己的话,便暂时松了他上身,自己倒骑于卢尚秋身上使两人头尾相接。
他将卢尚秋的那处物事捧在口中继续吸舔,手指亦不忘学着先前丽公子那样揉搓他下面两个满满的囊袋;末了又解了下身裤带,将自己早已挺得高高,青筋暴突的男物通进他口中,在他嘴中左右搅动。
“啊,舔这里,再深一点,秋白兄——”这个浪荡公子还不忘教导卢尚秋如何用灵舌逗弄他的男物。
卢尚秋双手得了空,在床旁案几上摸索,终于教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