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兄弟有些赞同地点头。白玉堂没动。
蒋平扇了扇扇子,接着又道:“说起来。敏姑娘有义有勇,确实是让人好生佩服,老五和展小猫会喜欢她也无可厚非。但就是这个!”蒋平强调了这个,就没接着说。
徐庆听得正好,这一断,有些着急,忙道:“接着讲啊,这个怎样?”
白玉堂也眼露愿闻其详。
“呵呵,敏姑娘就是保护太子这份义和勇让你喜欢。但是,如果敏姑娘在世,你说她现在会在哪儿?”蒋平问白玉堂。
韩彰不假思索道:“在皇宫陪太子啊!她从小就照顾养育太子,怎么可能离得开嘛。”
“没错!就算她没过世,也八成不会跟你。而且啊,据我观察,敏姑娘对你和展小猫那是感恩和敬佩,没有男女之情。就算对你有情,太子那边,皇上那里,哪丢得下啊。你的性子,也不可能待皇宫里吧,而且你拿什么身份待皇宫?再说了,如敏姑娘照顾太子的话,皇帝……”蒋平的话没说完。白玉堂不耐烦,“我才不管那么多,管他皇上。”
“老五,话虽这么说,但你不考虑敏姑娘的想法和感受了吗?”韩彰提醒他。
徐庆也点头称是。
“行了,阿敏都过世两年了。说这个有什么意义。”白玉堂不想再说。
蒋平笑了,道:“说的也是,不过我们这是就事论事嘛。”
徐庆追问:“那玉含那丫头呢?”
本来心情被搞坏的白玉堂,也抬起头,没有制止。
韩彰看看白玉堂,“这个嘛。那丫头从小我们看着她长大的,还不了解她吗?从小天天跟着老五屁股后头跑东跑西,五弟的脾气她也摸得很清楚。武功,几个兄弟她哪个没跟着学?而且干娘的本事,估计也传了个七七八八给她。加上她从十四、五岁就出去闯江湖,练得一身好武艺。女红,干娘都称赞,没话说。家事,大家都看到啦。”
“不是,这跟和五弟合不合适有什么关系?”徐庆挠头。
蒋平点头,“没错!五弟生活上有人照顾,行走江湖没有后顾之忧。性子习惯玉含更是了如指掌。”
韩彰一拍手,“对嘛。”
徐庆似懂非懂,也跟着“对对”。
三人又看白玉堂,见他表情复杂,不知道他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翻腾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韩彰招呼三人散去,留下白玉堂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五
玉含回家放下布匹,看房门大开,刚才白玉堂买回的布匹依然散放在桌上。摇头收拾后,到厨房做饭。
压下心头翻腾的奇怪感觉,白玉堂踱步到厨房窗边,见玉含已经回来,不由得走进去。
玉含看白玉堂进来,浅笑道:“白五哥,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从来不进厨房吗?”
“谁说的,以前帮阿敏……”白玉堂反应过来,截住剩下的话,看向玉含。
玉含手里的动作停滞了瞬间,又恢复,浅笑,“对啊,以前你帮敏姑娘熬过药,做过厨房的活。我有听他们说过。”
白玉堂背侧过身,那表情想狠狠抽自己。转身装作不在意地笑着问:“我来帮忙。酒坊和家事你都忙,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没事,完全能应付。你想要帮忙的话,收拾碗筷,拧衣服什么的你来吧。”
白玉堂漾开一个笑,“好!”
等几兄弟围坐在桌边准备吃饭时,发现帮忙摆碗筷的白玉堂,一个个眼神奇怪,小声怪笑。瞥了几个哥哥一眼,白玉堂帮忙盛饭,第一个递给玉含。虽然有些愣住,但玉含还是犹疑着接过来,马上道:“几位哥哥……”
“我们自己来!自己来!你辛苦了。”几人异口同声。
吃过饭,白玉堂帮忙收拾碗筷,正想帮忙洗,却被玉含眼疾手快接过来端走了。
被拒绝的白玉堂随几个兄弟又坐下闲嗑。
韩彰首先问:“你今天去厨房说了没?”
知道他想问什么,白玉堂没好气地说:“没有!”
没等几个兄弟发难,白玉堂自己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总之,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们就不要逮住机会就问我好不好。”说完,抬起一条腿在凳子上,自己负气似的单手支膝,不说话,似乎思考着什么。
几人指指他,没开口,但是脸上责备的表情显露出来。
分配完布匹花色的玉含满意点着头,然后找到正安静各自嗑瓜子的几兄弟,准备给每人量尺寸。
仔细量完其他三人的记下后,玉含站到白玉堂身后。感觉到玉含的手轻轻触碰到自己身上,白玉堂侧头,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想像身后人此时的样子。
转过身和玉含面对面,白玉堂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门外传来询问买酒的声音打断。
韩彰自告奋勇去卖,被玉含断然拒绝,“你不能进酒窖,好酒会被你偷喝了。”说完就离开了。
没说出口的话让白玉堂堵得慌,坐下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玉含要给我做什么样的衣服?”
几兄弟同时用“我怎么知道?”的眼神回应他。
久不见玉含过来,又看桌上记尺寸的纸张玉含之前就顺手拿走,白玉堂到玉含房里找她。房门大开,桌上只有散放的布匹和剪裁用具,没有人在房内。白玉堂四处寻找,走近后院时,听到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一惊,疾步跑过去,居然看到展昭正和玉含在后院说话!
白玉堂缓下步子,死盯着两人,见展昭俯身靠近玉含耳边说了什么,玉含抿嘴微笑,接连点头,说着:“我知道了,交给我。”
展昭察觉到白玉堂到来,礼貌带笑一拱手,“白兄。”
带着警惕,白玉堂看了眼玉含,又看向展昭,问:“展昭,你来干什么?”
“我找玉含有要事。就不打扰了,告辞。”展昭对玉含点点头,又向白玉堂告辞后,疾步离开。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怒火刚升起来,想追上去,却被玉含一把拉住,“白五哥,你干嘛?展大哥要去执行公务,你不能追过去。”(邪笑,来点小BL,追啊追啊什么的,有爱)
“展昭来找你干什么?”怒火忽然就出来了。
“请我帮一个忙。我出门一趟。晚饭你们自己想办法了。”玉含进房拿了些东西,从后院出去。
看着关好的院门,白玉堂没问出什么,硬生生被晾在一边。叉腰站在那的白玉堂被韩彰拉回神,“老五,你怎么了?”
“展昭!”恶狠狠地撂下这话,白玉堂没看到韩彰惊讶的表情,用力拉开后门也跟出去。
追上玉含,远远见她进了开封府,白玉堂疑道:“真的是帮开封府的忙?”站了会,惊异地看到玉含亲热地和一个一身贵气却打扮朴素的姑娘手挽手走了出来。
更诧异的白玉堂跟随两人来到月老庙。见二人有说有笑,玉含时而捂嘴乐,时而猛点头,时而噗嗤笑出声……
莫名其妙的,白玉堂心浮气躁起来,便回了酒坊。在后院心不在焉地坐下,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其余几人见玉含还没回来,就吆喝着让白玉堂去找她。
白玉堂来到开封府找到玉含,却被玉含告知今晚不能回去,至少要明天午后。
玉含送白玉堂出来,提醒他看着其他人,不要偷喝了娘的好酒,也没停留,转身就进去了。
白玉堂的“玉含”还没出口,一转弯就看不到玉含的身影了。白玉堂只好又回酒坊。
回去后,几兄弟又谈论“展小猫找玉含干嘛,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之类的……”听得白玉堂莫由来一阵阵烦躁,干脆早早回房睡觉。
走过玉含房间时,站在门口望见桌子上的布匹,凝视一阵。脚下不自觉走进去,在她房内四处看了下,跟几年前见她时一样的布置,似乎一点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
☆、六
翌日午后,白玉堂边擦剑边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握着剑出了门。
他一走,蒋平用扇子碰碰韩彰,道:“你觉不觉得,五弟最近几天有些奇怪?”
“嗯!”韩彰点头,“好像是从想起那个婚约的时候开始的。”
“那你说,五弟是打算向玉含道歉,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还是他有其它打算?”
韩彰睁大眼,有些吃惊,“你是说……他会履行婚约?不会吧?婚约已经是失效了,玉含不是把玉佩拿回去了吗?而且,玉含也知道老五喜欢敏姑娘的事情啊。她十八岁前也从来没提过婚约的事,应该就是不想让老五为难吧。”
扇扇扇子,蒋平也点头,“五弟喜欢敏姑娘,这个玉含也明白。当年敏姑娘来陷空岛时,玉含也在;五弟追着敏姑娘那几年之间,玉含也跟五弟见过好多次面;就是敏姑娘刚过世时那阵子,五弟那样子,玉含也回来见过。这期间,她从来没提过一字半句。而且,敏姑娘过世快两年了,她也没提过婚约的事情,这是不是表示,玉含已经……”
摇头,韩彰道:“我倒觉得,玉含从小就那么喜欢老五,现在应该还是喜欢。只不过呢,是老五忘了婚约,她也明白老五喜欢敏姑娘,不想老五自责为难。所以不提那事。”
“那不一定吧。小时候的那种喜欢,和长大成人的喜欢又不一样了。”蒋平不以为然。
韩彰笑道:“那我们等着看。”
到开封府门口,白玉堂等了很久,没见玉含出来,见守门人瞄了自己几眼,白玉堂尴尬笑笑,对他们点点头,再看了看门内,转身走开。
抱着剑慢慢挪着步子走了一段,白玉堂停下来,转到一个茶舍,坐下心不在焉地喝茶。
一盏茶功夫,望到玉含心情愉悦地走走跳跳,往酒坊方向去。白玉堂扔下茶钱追上去。
跟在玉含后面走了一段。忽然听到叫救命的声音,玉含几个起落,赶过去一看,见一个妇人正趴在河边叫人救她的孩子。玉含毫不迟疑跳入水中,想拖小孩上岸,却发现拉不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潜入水中。
白玉堂一见,顾不上暴露自己,也到江边,担心地看着江面的动静。
玉含浮出水面,对岸上喊道:“刀!”白玉堂拔出手中的画影,抛给她,来不及想白玉堂怎么会在这里,玉含再次潜入水中,将勾住小孩腿脚的废弃渔网割断,把孩子往岸上拖。
玉含拧着衣服上的水,白玉堂和不断道谢的妇人别过,着急地拉着玉含回去换衣服。
玉含此时才来得及问白玉堂,“白五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玉堂打着哈哈道:“碰巧路过。别说这个,我们赶紧回家换衣服。”
把玉含推进房内,示意她赶紧换,白玉堂关好门在门外站了下,想起什么,匆匆往厨房去。
玉含换好衣服,听到厨房传来韩彰和白玉堂的声音,一个说:“大暑都过了,还煮什么姜汤?燥。”一个说:“什么?!”
玉含进去一看,白玉堂端着装姜汤的碗,盯着碗愣住。于是忙道:“没事白五哥,这时节可以喝姜汤。”说着伸手去接。白玉堂一分神,没端住,碗直直往下落,一蹲身,自己又把碗托住了。吐口气,白玉堂道:“差点摔了。”
玉含抿嘴笑了,从他手中接过碗,白玉堂满意地看她一口气喝完。
喝完,玉含只觉喉咙一阵干辣,忍住不皱眉,将碗递给白玉堂。
嘱咐玉含赶紧去休息,白玉堂心情愉悦地收拾起厨房来。韩彰在一旁看着看着,贼笑起来。
在看到玉含没休息,反而在房里剪裁衣服后,白玉堂让玉含去躺好。
玉含摇头,道:“不用,我没事。我得抓紧把你们的衣服都做出来。”
“慢慢做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没有停下手中麻利的针线活,玉含只是摇头,不语。
劝不动她,白玉堂就坐在一旁陪着,专注看她做。飞快地穿针引线让白玉堂眼花缭乱,不由勾起一抹笑,道:“我看女人家做女红都是轻柔地一针一线,你这动作不像做女红,更像在练功。”
玉含手里的动作一停滞,抬眼看他,眼里露出无法言语的情绪,白玉堂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说对。
玉含低头继续刚才“练功”似缝纫。白玉堂只觉得针线在她手里转来穿去,两手来回并用,跟一般女子的缝纫方法不一样。
近黄昏时,玉含已经利索地做好了一件,活动下手臂,准备做下一件,白玉堂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这么卖力的做会受不了,休息下。”
捶捶肩膀,玉含点点头。白玉堂有些不解,“我们几个又不急着穿,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赶出来?”
轻笑下,玉含道:“我答应你们了,就想尽快做出来。”
“那也不用那么卖力。”白玉堂起身,双臂撑在桌沿,“先吃饭。”
“好。”
饭后,白玉堂硬抢着把碗筷洗了。玉含也顺着他,继续赶做衣服去。
清晨一贯比其他人早起的玉含,听到后院有声音,心里警觉起来,拿起最近的一根晾衣杆,靠近,一看,失笑:白玉堂居然在后院拧衣服!
放下杆,玉含笑道:“白五哥,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还……”指着白玉堂手里正拧着滴水的衣服。
白玉堂笑呵呵道:“我说过要帮忙,你说让我拧衣服的。”
恍然大悟的玉含眨眨眼,点点头,过去帮他把没晾开的衣服整理开。正忙活着,忽然听到一声怪响,白玉堂首先呆住,下意识地停住动作。玉含一扭头,乐了,“衣服拧破了?”
抖开衣服,自己喜爱的一件衣服上赫然一个撕扯开的大洞,白玉堂望着那洞,五官渐渐快拧在一起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玉含咬唇闭住笑,道:“没关系,晾干后我帮你补好。”
叹口气,白玉堂认命地把衣服递给玉含晾晒,继续小心拧剩下的衣服。
早起练功的韩彰看到白玉堂晒衣服,大惊小怪,“老五,你洗的衣服?”
“对,我洗,我还晒!”白玉堂得意的神色惹得韩彰更是哇哇大叫,“不得了!下回,是不是要下厨做一顿饭给我们吃了?”
白玉堂用力抖开手里拧干的衣服,大声道:“有什么问题!让玉含教我。”说罢,对玉含眯眼笑。
玉含微咬着唇点头,压根无法想象白玉堂下厨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问一下。若,有看的同学,可以说个喵吗?嘿嘿。。。。。客观冷静的意见什么的,很喜欢
☆、七
白玉堂饭后仍然主动洗刷,看得几个兄弟对视,露奇怪的笑。玉含任由他,自己继续去赶做衣服。
仍然心情愉悦刷洗完走出厨房的白玉堂听见后院有人敲门,询问一声,竟是公孙先生,来找玉含。
被满脸狐疑的白玉堂叫过来的玉含,见到公孙先生也是有些惊讶,但立即反应过来,问道:“公孙先生,此次来是……”
公孙先生一拱手,道:“想请你再帮开封府一个忙。”
“请讲。”玉含请客人坐下,白玉堂也跟着坐下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公孙先生看着两人,道:“最近有百姓向开封府报案,附近许多公共女浴室都有人入浴时被掳走,下落不明。想让你帮忙查查。”
“开封府办案的都是男的,女浴室的话,确实不便。玉含武功好,请她帮忙再好不过。”白玉堂一点头,“不过,玉含,你什么时候和开封府这么熟了?”
“以前遇到展大哥,帮他办过案。展大哥也救过我。之后就互相帮忙。”
白玉堂站起来,声音有些沉,“展昭救过你?!你遇到过危险?”
浅笑,玉含道:“行走江湖哪会不遇到危险的?这个不提了。公孙先生,今天我就会行动。”
公孙先生站起身,微笑致谢,“如此多谢了。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送走客人,白玉堂一脸不爽的表情坐在后院,嘴里念道:“又是展昭……”玉含则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白玉堂见她竟穿了漂亮女装,还戴上首饰,不由愣愣道:“你干嘛这样打扮?”
边整理头发,玉含边正色道:“我估计掳人的,不是采花贼就是略卖人(人贩,以下全部称为人贩,方便些),这样打扮更适合。”
“什么!?”白玉堂一听“采花贼”就按捺不住,再听“人贩”,“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玉含吓到,“女浴室你怎么去?!!”
白玉堂略显尴尬,但态度坚决,“我在外面,不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