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育成史- 第9部分

眼见着两人都准备离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伸手抓住了正欲起身的乱菊。乱菊一惊，我却侧脸看向她身边同样奇怪的杏：
“小杏你先走吧，我有一点事情要和乱菊说。”
杏狐疑地点点头，乱菊则重又坐下，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优子老师有事？”这姑娘私下里不喜欢喊我神崎，而我同样也不喜欢拘束。我眼见着小杏走远，终于放开了她，起头便问：
“告诉我，你怎么和阿银绝交了？”

这事儿在我心里郁积了好几天，虽然偶尔碰到市丸银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啊等等，他本来就是个面瘫！
但说到市丸银，来真央以后一直都活得挺自由放浪的。听一班老师说那家伙逢课必睡，但作业又基本全对，所以也不好说什么。我摸的到他的性子，想起刚跟着我的时候学习习惯很不好，但后来，我才发现那孩子甚至比白哉还聪明。虽然两人天资都不错，但相较之下，市丸银鬼点子更多。只要他想学好，基本都不在话下。

乱菊听到我的疑问，表情便冷了三分，然后交叉双臂靠上了椅背：
“是那家伙太霸道！”

好强烈的傲娇气息，听见的瞬间我便吸了口气转开视线看向窗外。室外阳光明媚，远远地似乎走来了几个人，皮肤能隐隐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场：
“霸道？”我反问。
“其实我考真央是背着他的。”
“诶？”我听闻奇怪地看向她。
“那家伙一直都不许我进瀞灵庭。”乱菊看向我，橙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晕出一圈光泽。

嗯？总觉得里面有很强烈的JQ。

“明明我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她忿忿然，我却彻底被这两人的傲娇气质打败。
“是不是担心你进真央会受伤？毕竟是女孩子嘛！”于是我咧咧嘴安慰道。
“……才不会呢！那家伙找我切磋的时候可是真刀真枪上的。”
啧啧，是‘只需我伤害你，不许别人伤害你’么？捂脸，各种鸡皮。那孩子绝对比白哉成熟一百倍！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背后忽然之间吹来一阵清风。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浮起一个调笑的声音：
“啊拉，原来优子老师你在这里啊。”我条件反射的耸了耸肩，扭头才发现某人正俯身站在我身后：
“……阿银？”我一惊，但考虑到是在图书馆还是压低了声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用瞬步。”他平静地说着，我吐槽你进个图书馆至于用瞬步么？

他笑着站直了身子，对面的乱菊却皱起眉心，最后还是挑了下眉毛站起来：
“优子老师，我先走了。”

喂，你们需要搞得整个图书馆都一股火药烟熏味么？

“啊拉，不再坐一会儿吗？”阿银笑眯眯地说着。我却忽然来了一个灵感。难道这孩子故意挑这个时间进来是因为我在场的关系？因为我可以给他们做个调解什么的？也许是出于信任？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伸手救人于水火。即便那孩子傲娇、腹黑又极度面瘫，我依然认为要肩负起老师的职责！（你够了）

于是我伸手拉住了对面的乱菊，示意她再坐一会儿。一边的阿银见乱菊重又坐回椅子，便笑着走到我身边坐下，他一手支着下巴，连窗外的光线都被他挡了大半。
“呐优子老师，您最近和蓝染副队长的新闻还真多～”阿银一坐下便眯着眼睛看向我，话语里满是不怀好意。
我听闻有些火大地瞪了他一眼，喵的，没瞧见我在正努力调节你们那傲娇使然的矛盾啊！你那混蛋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阿银，绝交是怎么回事？”我撇撇嘴问道。
“啊拉，是她说的。”市丸银抬起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乱菊。
“还不是你那奇怪的态度？”
“……”很好，调节伊始就各种暴躁，连方才隐藏在书架后面的人都探出脑袋看向我们。

我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楼下忽然有人喊道：
“市丸银！”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感觉方才那股强大的压力现在似乎更进一步。想起之前在窗外看到的人影，思索究竟是谁的时候，只听见市丸银轻声‘切’了一下：
“真是麻烦的家伙。”他自言自语着道，便转身看向窗外。

我伸着脑袋避开他的身影，这才发现下面站着的竟是更木剑八。等等，除了他还有八千流、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
“亚哒，是他们诶。”站在不远处书架边的其中一个女孩厌恶道。
“一年级的不良团体？”另一个反问起来。

听闻嘴角抽搐，我和更木一群没多少交际。因为他灵压强大的关系，真央考虑到我毕竟是连瞬步都不会的普通人便没有派我去那个班教书。即便如此，我也略有耳闻，出生流魂街末区的他们，因为长年经受生活考验而嗜强如命。挑战高年级招致被学校警告处分，开学到现在已经有过好几次，但这好像完全没影响到他们的处事风格。

“啊拉，躲在图书馆都被你找到了么？”阿银笑嘻嘻地看向楼下说道。
“喂小子，剑八只是想和你比试一场而已！你也不必到处躲吧？”一边的斑目有些不满地看向阿银。
“哎呀呀，真没办法。”他托腮忽然思考起来。

但我发现不远处的乱菊忽然紧张起来，毕竟连我都知道，之前被更木挑战的学生几乎全部重伤。学校之所以没有开除他们恐怕有两个原因，其一受重伤的学生都是自愿加入斗殴，其二像更木剑八灵压这么强的学生在尸魂界可谓千年一遇。瀞灵庭一向不排斥强者，只要他的好战在可接受范围内，他们就会努力吸收他。

最后市丸银抬起头看向楼下的几人：
“既然你们这么纠缠，那我就陪你们比一场。”他笑着咧开嘴，连我听见都慌张起来，伸手想要去拉阿银的时候，乱菊却先我一步跨到了他身边：
“喂你真的要和他们比？”她紧张地看着市丸银，明明一分钟前还火花四溅来着。

市丸银没回答她，只是扭头加深了笑意，便伸手拉开了窗户跳了下去。

“阿银！”乱菊惊叫了一声，我也慌忙走到窗边。
也许故事会向着暴力血腥发展，即便我对阿银的能力不算担心，但对方是更木剑八的话毕竟无法让人放心。却没想到旁边的乱菊一皱眉毛，居然也伸腿跨上了窗台纵身跳了下去。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渐渐蔓延起来的战事，这一刻忽然为自己没有一点能力而感到心情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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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棵大白菜
握着窗沿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见探出窗户的脑袋渐渐变多，操场上预备进行比试的两人似乎渐入佳境。
乱菊想上前阻止，无奈却被刚从更木剑八身上爬下来的八千流缠住，完全脱不开手。

眼见着战事一触即发，心里的激烈斗争终于到达了临界点。我记得自己曾经和白哉说过，至少两年内不要去招惹更木剑八这个人，而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阿银，因为凭借一年生的本能，无人可及那个人。
脑袋空白，我转身预备下楼。但下楼以后，像我这样手无寸之力的人，究竟能做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倾身跑出图书馆，我飞奔在真央的走廊里，零星没有观战的人全都奇怪地望着我，大约像今天这样不淡定的我很少出现。跑进楼梯道，正想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去的时候，后面却有人拉住了我。
于是这场完全没有计划的活动在后面惯性的作用下，戛然而止。

我奇怪扭头，才发现拉住我的人居然是白哉。少年站在高处，依然是干干净净的马尾，看向我的表情浸满了复杂。没有人的楼梯道，阳光安静的投射在木质地面上，很漂亮的染上了他的衣袂。
我一愣，看见他那复杂的表情很快便转为了愤怒，抓住我手臂的手指加重的力度，让我感觉生疼。

惊讶过后，理智回笼。我挣脱了一下，随后便道：
“白哉？！”
“优子老师！！！”他加重了语气，立即打断了我的话。
“？”
“……你要去干什么？”他摆出质问的态势，我则顿了顿。大约是猜出了我要跑去楼下，他才会突然出现阻止我。
“可是阿银……”
“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可以做什么？”他步步紧逼，终于把我那仅存的冲动也浇灭。我挫败地低下头，厌恶自己弱小的想法再次浮上脑海。

“呐优子老师，如果你跑下去，结果只有受伤一个。”他的声音比方才要温和一些。我站在楼梯上低头皱着眉头，心里空落落的。
耳边有砂石刀剑的声音，欢呼和惊叹声从教学楼上上下下传来，把我挤压的喘不上气。

“但是白哉，阿银可能会在这场打斗中受伤，作为老师难道不应该保护自己的学生么？”我知道自己说得冠冕堂皇，甚至事后连自己都吐槽这话也太玛丽苏了，但当时的我确实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他听闻放开我走到了休息平台，窗外两人酣战正欢。真央的教学楼因为被大鬼道长上过结界，基本不会受战斗影响。走至窗边，他终于淡淡回答道：
“优子老师，入学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两年之内不要招惹更木剑八这个人。但如果现在，我站在市丸银的立场，也一定会去应战。”

“诶？”我听闻一惊，印象中的白哉是很听话的，一般不会忤逆我的想法。但方才那句坦白却让我不由得惊讶。
“毕竟优子老师，对我来说，逃避比受伤更让人无法接受。”
“……”因为家族的荣誉？回忆起上辈子看《死神》的那些片段，在朽木白哉的意志里，对于家族荣誉的执着几乎占据了他血液的十分之九。

嘈杂而恐怖的械斗声在几秒后归于尘土，归于一个不轻不重的喊声：
“射杀吧，神枪——！”

连方才楼道里排山倒海的观战声都全部落下，不远处白哉的背影倏忽僵直，扶住栏杆的手掌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句话，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阿银始解神枪的口号。
于是我赶忙跑到白哉身边，视线对上战场时，战烟尚未消散。飞尘之中，两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相对而立。直到春风搅拌着粉樱飞驰而过，我才看到阿银那熟悉的表情。他手上斩魄刀的刀身已飞过数尺，精确地贴在更木剑八的颈边，咫尺之遥。

“……斩魄刀？”白哉喃喃道，甚至因为吃惊声音轻微不稳。

“斩魄刀？”
“斩魄刀！”
“哇——！！！”
观战的其他学生也终于在更木剑八露出服输表情的时候，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他居然已经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了？”白哉皱起眉头颇为不甘地自言自语道。
“……”我听闻扭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白哉因为震惊和不甘心而抿紧嘴唇。
……

这次斗殴以阿银的胜利落幕，虽然事后才知道，在他始解神枪之前，已经被剑八打断了五根肋骨。但结果摆在那里，他不仅是第一个打败更木剑八的人，也成为了一年生中第一个找到斩魄刀的人。
那场斗殴之后，阿银和乱菊也终于和好。原因我后来才从难得羞答的乱菊嘴里知道，阿银使出始解速战速决，是因为乱菊当时正站在距离剑八不远的地方，因为被他强大的灵压所慑，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若是不远处的剑八再后退几步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她。
所以那以后，我常常会看到乱菊窜到阿银的班级和他厮打，虽然现在的市丸银被捆了好几圈纱布，仍在修养中。
至于更木一群，最近也终于安定下来。他们是好强的人，喜欢挑战也尊重强者。因为眼前这个目标还未取胜，所以才没有急于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场战斗终于使学校上层注意到市丸银，在真央，寻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并且通过鬼道和心理测验便可以毕业，而多数人无法完成学业则是因为到六年生都找不到自己的斩魄刀。
所以几天后，我知道学校给了阿银一个跳级的机会。
但我想，以阿银那种吊儿郎当的性格肯定懒的折腾这种事情，直到那天我上完课走出班级，在不远处看到刚从楼上下来的蓝染。

老冤家……
这是脑袋里条件散射出来的三个字。

于是我想也没想，转身就朝着他的反方向走去。然而前方某人却很不应时的和我打起招呼：
“优子！”
我一愣才发现那笑得特爽朗的人是志波海燕。和他也是这两年刚刚熟悉起来，原因则是他和白哉的各种孽缘。聪明、人缘又好的志波海燕对任何人都很亲切，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调戏白哉。事实上十三番队和六番队的交际并不多，况且他才入番队三四年更无从谈起深交，但就凭借那仅有几次的和六番队的工作往来，居然就让他和白哉结下了孽缘。
对于这种调戏与被调戏的戏码我最喜欢了，因此即便光明正大目睹白哉被海燕折腾的又恼又怒，我也只是在一边微笑喝茶，从不插手。

后来我问海燕：“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折腾白哉？”
他答：“因为那小子像个炮仗筒，一点就爆。”
我微笑喝茶点头，于是海燕问：“为什么我折腾白哉你从来不管？”
我答：“因为我最爱看炮仗点着到处爆。”
虽然这回答让当时还含着口茶水的海燕差点没毁了形象，但从那一刻起，我们彼此心里的黑暗封印被撕除，调戏白哉的统一战线已经正式拉开。

“海燕三席？”我有些惊奇，“你怎么在真央？”
“喂喂，叫我海燕就行了。”他大方说道，我听闻朝他神秘一笑：
“难道是来见女朋友的？”我知道他有一个女友是真央的六年生，名字叫都。
“喂哪里！我是很正经地跟着浮竹队长来真央办事的！”他见我拿他开涮，立即脸红慌神，连忙争辩。见我依然一副职业微笑看向他，他终于没好气地说道，“呀，幸好我提前几年从真央毕业，否则要叫你‘老师’还真恐怖啊！”

身后有人靠近，是醇厚沉静的灵压，但我对这个灵压却异常敏感。于是我方才还微笑着的脸，条件反射地定格了。
路边有学生窃窃私语，我知道自己的预感一定没有错，很快海燕便微笑着朝我身后那人打起招呼：
“呀，蓝染副队长！”

坑爹，坑爹，坑爹……（碎碎念）

绯闻男主出现，现在和绯闻女主的距离凭感觉应该不足三十公分。看海燕的表情大概是不知道我和蓝染的微妙过节，但周围那群瀞灵庭未来的花朵可不是吃素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谁的斩魄刀可以造成全校失忆。
“海燕也在这里么？”蓝染温和的说道。
“啊，我是陪浮竹队长来真央办事的。队长在校长室和山本总队长正说着话，我才下来见见原来教我的老师。”海燕摸着后脑勺笑眯眯地说着，“真没想到这么巧，不仅遇到优子还遇到蓝染副队长。”

气氛和谐，见状我也只得转身：
“蓝染副队长今天怎么也到真央来了？”心里吐槽你丫不负责任的扔下一个烂摊子给我然后飘然远去现在还真好意思全当没事人回来啊口胡！
听闻他露出秒杀众人的微笑，连旁观的花朵们都面带娇羞。
“来给阿银办跳级手续。”他回答道。

听见这个我倒认真起来，于是暂且放下个人恩怨，询问道：
“办好了么？”
“可能还要进行测试才能确定。”
我点点头，一边的海燕倒好奇起来：
“就是那个已经找到斩魄刀的一年生么？”
“嗯。”
“诶？好想见见。”曾经两年就从真央毕业的天才，而今遇到了同样笼罩天才光环的人，毕竟会有惺惺相惜之感。

“就在那里。”蓝染说着便转身，我和海燕探出脑袋，才发现阿银正坐在楼梯上很认真地吃着柿饼。被他挡住去路的人已经围了好一圈。

“……”我和海燕见此情景冷汗了一下。但很快，海燕便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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