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育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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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育成史-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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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对他来说像是百年一般漫长,汹涌而上的自责逼得他就快喘不上气。他坐在四番队长廊的椅子上,望着自己衣襟上沾着的殷红色痕迹,心如刀绞。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长廊上的灯光太过明亮,眼睛好像因为刺激而酸涩起来,疼得要流出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哭过,他始终认为自己不需要眼泪。
但他好像高估自己了。

比如这一次,万一她死了,自己要怎么办?

他不敢想下去。
名叫‘回忆’的混蛋,在这种时候总是偷笑着来到自己面前。
从幼年到少年,从印象深刻到印象浅薄,所有事情都像走马灯一般在自己面前飞驰而过。
…………
……

小时候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开始建立记忆起,他就知道有两个人是最重要的。一个是满头银发的爷爷,另一个则是永远都笑得很漂亮的优子老师。
对他而言,神崎优子是这世界上第一个让他明白女性温柔的人。虽然朽木白哉没有双亲的事实在瀞灵庭人尽皆知,虽然夜一、浮竹他们也会抽空来看望自己,但当宴席散去,他站在门前,趁着夜色,看着所有人都背过身走向远方,心情总会不自觉地掉进寂寞之中。

所以那天,当一个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对自己说:
“我会一直陪着小白哉的哦,如果白哉不讨厌我的话!” 
总觉得自己在那个瞬间抓住了什么东西,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名 叫‘光’的东西。

明明是她说要一直陪着自己的,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地先走一步?
情绪袭上思维,他咬着牙绝望的屏住呼吸。

而那以后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市丸银的出现,蓝染惣右介对于优子的暧昧态度,以及优子的相亲……

渐渐的,他发现那句话也许仅是自己当时的误解。
所谓的‘一直’,可能只是‘在你成年前会帮助你’的意思。

了悟的瞬间,他有些惶恐。
那也就是说,神崎优子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
所以年少时的自己,也冲动地想要用一切能够引起她注意的方式挽留住她。在她替自己担心的同时,他会从中获得一种满足。

然而每一次每一次的行为却只被她认可为恋母。
恋母?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心里的想法?
但即便每每遇到她玩笑般的态度,他也从未放弃自己的诺言——要永远保护神崎优子的诺言。

但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惨笑了一声,方才夜色下那些凄然的画面一一跃入自己眼帘,让他简直如坐针毡。手术室的门紧紧闭合,他无法让自己迎着长廊里明亮的灯光抬起头,他害怕自己抬起头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自我厌恶的感觉却像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胃袋,让他一阵恶心。

原来即便已是魂魄,也还是这样脆弱。

他坐在长椅上深吸一口气,他想起自己发烧那一晚,抱着她所做的梦。
爷爷曾经告诉过他,人与人的分开是必然的,这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有一种关系却可以阻止分别,甚至能将这世上最神圣的生命延续下去。
——那种关系便是结婚。

因此那晚他才会做那样的梦,梦见樱花飞舞的季节,她穿着全白的和服跪坐在自己身边,映着暖黄色的阳光微微颔首,在爷爷面前同他许下承诺。
‘我会一直陪在朽木白哉身边的。’

虽然醒来后,他与她还是这样不近不远地走着,但他始终相信那个梦境并非虚幻,那一定是未来予以他的一种预见。

时间在这里戛然而止了,耳鸣渐渐肆虐,紧张感让他缓慢颓败下来。直到面前的门被打开,他才放下手掌,惊恐地望着卯之花队长。卯之花依然是平常表情:
“接下来要看优子自己了。”

他抬头向房间里眺望了一眼,床上那人身上捆满了绷带。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走进房间的时候,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得他喉口难受。

接下来要靠她自己?
因为自己的失手而把她推向了生死边缘?
那么现在的她,正独自行走在幽暗不见五指的深渊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咬 着唇低下了头。
……

五天的时间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每天都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每一天还是会去真央上学,因为那必然是昏迷着的神崎优子的愿望。他不愿再忤逆她的想法,他想要做好身边的每一件事,以求得到她的原谅。

蝉鸣在耳边烦躁不安。
他记得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为自己摇着扇子,看着自己入眠。那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习惯和责任,却让他渐渐依赖上这个人。

她已经扎根于自己心上,一旦拔除,必定鲜血横流。

所以当她醒来的消息传入耳道、敲击耳膜的时候,他激动得差点跪倒。
也就是说,自己不需要接受鲜血横流的惩罚了!那么接下来一定要紧紧将她握住,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再看见第二次。
……

春夏接替,时光变幻。
对于死神来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但在遇见那个名叫神崎优子的人后,他就努力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染上不一样的颜色。

她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说他会永远保护她,那么约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谁都不要轻易食言。
38、三十七棵大白菜 。。。
这个问题很严重。
当我得知今年一年生中进来了个剧情人物的时候,警钟便‘铛铛’直响。

桧佐木修兵,今年前十考入真央的一年生,由于常年在流魂街摸爬滚打,所以在格斗技能上很有造诣。

不,严重问题不在于此,严重问题在于绯真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在桧佐木修兵六年生的时候,露琪亚、恋次、吉良和雏森桃都会出现,如果绯真不尽快和白哉结成连理,后面的剧情要怎么发展?
捂头,为毛处于剧情之中的人都淡定的吃饭睡觉,而我这个明明应该围观剧情的人,却在一边跺脚干着急?!

所以这两天只要有空就会溜达去流魂街闲逛。三天两头跑去问石田老爷子绯真有没有下落,他现在见到我就急着逃。被我拽回来还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你都找这人好几十年了,你确定她真是你学生的真命天女?不是他做梦或是你做梦?”
做梦你妹,除非久保梦游的时候把漫画原稿全扔了,否则这么个重要人物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而且绯真姑娘,我们白哉真的已经成为队长了!护庭十三番队六番队队长啊姑娘!试炼就给我到此为止吧混蛋!给你最后时限,赶紧给我滚出来啊啊啊!!!

不过说起接替队长,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瀞灵庭每三年的样子会有一次职位调动,而预感时机成熟的银铃则向山本总队提出要退居二线的想法。这样一来,六番队的空位必定要有人来填。
当然,这个人早已定下。
白哉轻而易举便通过了队长考试,顺理成章坐上队长一职。同期还有好几个死神得到升迁,但阿银却拒绝了三番队队长一职,理由大概是暂时还不想离开五番队之类。
蓝染在那场巨变后顺利成为了五番队队长,因为陷害的事情,我对他这些年都退避三舍,初来瀞灵庭的那种单纯已经一去不复返。接近百年里,和喜助、夜一没有见过一面,但总相信他们会好好活着。

原本都已定下的升迁庆功宴,却因为海燕和都的婚礼而被完全无视。
说实话,这场婚礼远比那什么庆功宴要引人眼球。毕竟死神结婚的不多,而志波海燕则是护庭十三番队唯一一个副队长以上级别决定结婚的人。

所以庆功宴被人抛之脑后,当天只要是能到场的几乎全去了。祝福的同时,也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海燕的请柬当然也寄到了朽木家,退居二线的银铃不好挤年轻人的热闹,这事儿当然得由现任队长朽木白哉打理。
说起白哉,这家伙在这些年里已经很自觉地成长为冰山体质、人形制冷器,以至我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吐他槽,当年是谁觉得这性格糟 糕变态来着?

收到请柬那天,我屁颠屁颠跑去白哉房间。夜色下,房门的白纸上透出一丝昏黄,想起现在好像是他批阅文件的时候,我便撇撇嘴考虑要不过一会儿再来。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却传来了一个沉静的声音:
“是优子么?”

我愣了一下,想来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压,我便抬手拉开了移门。很快,白哉披着件单衣的背影便映入眼帘:
“不好意思,是我。”
他听闻放下了毛笔,随后侧过身看向我:
“有事?”轮廓分明的脸颊被鹅黄色的灯光镀上一条光线。
我看着他微微翘起嘴角,跪走进房间重又拉上了移门:
“白哉,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看着我脸上徒增一点疑惑,我便朝他神秘笑笑,然后将手上的请柬摆上了他的桌案。
“这是什么?”他低头看向那份白色的请柬问道。
“是海燕的婚礼请柬。”我应声解释。
“……”他的表情一瞬又变回了惯常的冷峻,我明白,这表情意味着他对这事儿完全不感兴趣。
“白哉,去不去?”不过我可不会死心!瀞灵庭本来就让人闷得发慌,何况我还是个非死神,千年难遇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放弃!
“没兴趣。”他重又提起毛笔,“我会让人准备贺礼送去的。”
“……”嘛,长大以后果然不可爱了。心里讪讪吐了个槽,于是我便伸手取回了请柬。白哉有些吃惊,回头略略看向我。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扭头道:
“好吧,如果你不去,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半晌终于问,“……什么时候?”
“十天后。”
他听闻低头沉吟了一下:
“我知道了。”

我弯起嘴角,心想计谋得逞。
虽然小时候总希望他能赶紧给我步上冰山正途,但这几十年天天和严肃古板的冰山打交道,到底还是希望他有空也能放下手上的工作,稍微放松一下。

于是我心满意足的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婚礼清晨的时候,我穿上相对正式的衣服,带上前两天准备好的礼物,笑眯眯地跟着白哉往十三番队走。
“优子。”半路他喊了我一声,于是我略感奇怪地回头:
“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参加海燕的婚礼?”
“……像白哉那样,听说海燕要结婚却一脸淡定的人才奇怪呢!”我叹气道。
“……”他避开了我看向他的视线,不再说话,于是我撇撇嘴,闷骚性格果然很棘手啊……
“不过说起来,白哉你明明可以比他更早结婚的……”我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似乎听见了我的低语,有些在意地重又看向我:
“……什么意思?”


我见他来了兴致,便微笑着说道:
“白哉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吗?”
“……”他听闻显然有些惊讶,整理了一下表情便故作淡定地抬起头将视线放远不说话。
但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哟,你那点扭扭捏捏的小心思我还不明白?于是我便捂着嘴偷笑了一声:
“嘛,都那么大了,还这么不坦率吗?”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
“咳,马上就要到了。”他打断我,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不过白哉,结婚这事儿可急不来。”

他听闻瞟了我一眼:
“优子这几年似乎也不着急结婚……”
“我么?”我听闻反问道,“我的话,好像因为这老妖精的体质已经搞得完全没有紧迫感了!”我耸耸肩摊手道。

哎,要说老天给我开的这个金手指,到现在都不晓得有啥好处……

“这样……”他低声说着,我便一丝疑惑的扭头去看,总感觉嘴角上扬了几度。于是我伸出手肘戳戳他低声道:
“白哉,难道你成了队长以后还放不下恋母情节?”我故意调侃道,毕竟从他毕业真央以后,调戏他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他低头给了我一个眼刀,“我从没恋母!”说着便皱起眉头,表情异常严肃。
“噗,行了,很久没有看见你和我争了,有些怀念所以才和你开个玩笑。”我笑着道了个歉,终于发现不远处已经挤满人的十三番队。

正纠结这么多人铁定得蛮力制胜的时候,白哉却挡在我面前,先行一步向番队里走去。纳闷他不是不屑这婚礼来着,这是啥情况的时候,只见原本拥堵不堪的人群,瞬间自然让出一条通道,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分贝。我抽搐了一下嘴角,喂,难道你的制冷能力已经好到能把周围的人全冻住?

吐槽暂且放一边,走进房子,我们先和浮竹寒暄两句。但到底还是队长和队长更有话题,所以中途我便退出,转而去和海燕以及都打招呼。志波都见到我便笑盈盈地喊着‘优子老师’,我当然也说着‘没想到连自己的学生都结婚了’这样的贴心话。

“优子,你再不结婚确实要成妖精了!”但海燕可不是省油的灯,一开口就一盆冷水把我浇透,完全无视都已经举起手臂捅他胸口,“你总不想变成山本大叔那种样子还没个伴儿吧?”他凑近我低声道。
“噗,信不信我把这句话原数告知山本总队长?”
海燕愣了下,然后脸色憋得相当难看:
“啊拉海燕,你要随小都也喊我一声‘优子老师’,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我趁机揶揄他,不过这家伙脖子果然够硬:
“……切。”他扭头。

正在这时,原本和浮竹队长说着话的白哉也 走了过来,相当死板地说了句‘恭喜’后便再无下文。于是海燕相当不爽地咕哝:
“啧,你小子还真越来越不可爱了!”
“谁说的,我们家白哉最可爱了!”我反驳道,旁边的白哉听闻僵直了一下,“哪像你,连山本总队长的坏话都说!”我挖苦道,一边的志波都听闻偷笑了一声。
“你……优子,你是不是退出战线了?”啊,你说调戏白哉的统一战线么?
“什么战线?我才不会参加奇怪的组织呢!”我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然后转身看向都,“小都,结婚以后好好管住海燕!要遇到什么不爽的事情,瀞灵庭的姐妹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志波都听闻,真心点了点头。于是旁边一干男性死神全体抹汗。

落座后,白哉同我并肩而跪。
门外还有宾客络绎不绝地往里面走,熟悉的不熟悉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听见一边白哉忽然的言语,我有些奇怪,“什么问题?”
“为什么说我原本可以比海燕更早结婚。”他侧过头看向我,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呃……”其实这是我的口误啊混蛋,不过是感叹绯真姑娘怎么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到现在还不知所踪!“那啥白哉……”好吧,那就随便诌个原因吧,“你看之前那么多贵族都给爷爷说媒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你来着,那时候你要答应其中一个的话,早就成为有妻室的人了对吧?”
他听闻冷眼看了我一眼,随后平静道:
“那时候优子不也阻止说时机还不成熟吗?”
“……”哭,那是当然!要走错任何一步,小草莓同学就出不了场了你懂么?我才不是同情小草莓,只不过是这样久保就真得把原稿扔进碎纸机了,后面BOSS叛变你们缺了名能KO了他的人,我可不想看见瀞灵庭被大BOSS以及恶趣味的崩玉毁于一旦呢!

于是我咧咧嘴伸手去夹菜,意图淡化这个把自己绕进去的话题:
“优子,不坦率的人是你才对……”结末,白哉淡定给了句总结。听见用这种语气说的这句话,一瞬好想掀桌!

不过掀桌这事儿没来得及干,噎菜这儿却差点上演。
长方形的桌子足够容纳五六个人一同进餐,而现在,我身边则坐下了个敏感人物。

蓝染惣右介,你丫不明白我躲你躲得有多辛苦么?你好歹也体谅一下我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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