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用采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让我认清现实吧?库洛洛,这招也太狠了。
我认栽。
录完笔录,在警察先森关怀目光的扫射下,我泪眼婆娑、凄凄惨惨戚戚地捧着自己受尽折磨的小心灵走人了。
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打开门,库洛洛兴高采烈的声音窜入耳膜,“程柳,我干得很棒吧,这样你就没有任何阻碍,可以放心的和我在一起了。话说杀人的感觉如何?我买了香槟和蛋糕……啊!!”
“打得好。”玛琪微微向上扯起唇角。
“我还有点意犹未尽呢,”我回忆着那天胖揍了库洛洛一顿的事,犹觉不解气,“那人渣居然敢用这种方式逼我认清现实,就该有被我揍的心理准备。”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玛琪话题一转。
“哎呀哎呀,这个嘛,玛琪酱你看,我都已经25了,已经不小了,而且我这身高也很难嫁出去,正好碰上库洛洛向我求婚,一不小心就答应了啊哈哈。”
“哦,库洛洛怎么求婚的?”
“玛琪酱你重点错有木有?!”
“别管那个,他到底怎么说的。”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情愿死在你手上’——他是这么说的。”
“……就这个??”
我老脸一红:“我也不清楚怎么搞的,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吐艳,玛琪酱你早晚也会遇到那样的人啦!”
“咳,”玛琪被奶茶呛了一下,“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大概有吧,那种家伙。”
“骗人!”我把这两句话反复嚼了两遍,震精了,“玛琪你的意思是、是有了喜欢了的人吗?真的是那种喜欢?”
“嗯,喜欢。”玛琪依旧面瘫着脸,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狐疑地盯着她。
三秒过后,玛琪俏脸“嘭”的红透,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似的。
这反应也太萌了吧?!我的玛琪不能这么萌啊口胡!掀桌(╯‵□′)╯︵┻┻!
“那还是祝福你啊,玛琪酱也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了,真好。”我决定了,婚礼那天一定要把花束抛给玛琪【握拳!
“嗯,”玛琪的视线飘向窗外,“库洛洛来了,我们走吧。”
“终于把婚纱挑好了,也太慢了吧喂。”
“……那你就别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啊真是的。”
婚纱都挑好了,婚礼也很快到来。
“我,库洛洛·鲁西鲁请你,程柳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所以请帮助我,我的主。”
“我,程柳请你,库洛洛·鲁西鲁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
我望着那个黑发黑眼、此时正笑眯眯的腹黑家伙,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在脑海闪现。还好,现在也算是相爱了吧。
好想和他相许。
能相守就更好了。
誓词念不下去了,我喃喃,“我爱你。库洛洛,我爱你。”
这句话在此时似乎毫无意义,但我还是不断喃喃着,直到——直到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的声音。
库洛洛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笑了起来,“啊,我也爱你。”
喂嘴角扬太高了,好傻逼,快停下来啊魂淡!
“那么,程柳小姐,请嫁给我,好吗?”
——“好。”
梦境戛然而止。
我呼哧带喘的望着乌漆抹黑的天花板,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请柬,是结婚请柬。
打开一看,新郎的名字很眼熟,我刚刚在梦里还见到过。
和梦里不一样的,新娘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也许有点赶,因为大家不喜欢架空,所以节奏有点快。娘的,架空终于完了,说实在的我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回猎人了,我会尽快完结的。
这章有很多的倒叙和转换,看不懂可以留言问。
第九十五章
“你醒了?”
我被唬了一跳;一看是伊尔谜;才稍微放下了点心。我现在躺在床上;身边有没有坚硬或尖锐的东西;如果是敌人就真的麻烦了。
“嗯。”我动了动身体;想走下床给自己倒杯水,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
“别费力了;你睡了八年,能动得了才奇怪吧。”
“八年?”我扶额,“等等;我是不是在做梦?但要入梦我想见到的也该是库洛洛啊。”
伊尔谜没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有点hold不住了;干笑几声示意他继续。
“记不起来了吗?”面瘫杀手死寂的眸子在这样的夜里尤其让我背脊发凉,“还记得那天我给你打的电话吗?电话里我说‘出事了’。”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那天我丢下电话就跑去跟席巴汇合,席巴正在解决八号,可是那个八号使用了个什么大招,反正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啦。”
“嗯。我尽力拖延幻影旅团,但在最后关头还是让他们赶到了。”伊尔谜面无波澜,与其说他是在给我解释,不如说他是在念悼词。
“就你一个人能拖住一个库洛洛就已经很厉害了,还想拖住整个幻影旅团,骚年,别对自己要求太高啊。那么,后面怎么样了?”
“你的支援没起到多大作用,父亲后来没死是母亲冲了上去的缘故,只不过母亲也因此失去了一双眼睛。”
“这样啊,基裘的眼睛已经……”我有点惋惜地咂咂嘴,看来我是没机会目睹基裘的真容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
“我们本来以为你是幻影旅团的成员,才多此一举叫你去支援父亲。没想到八号根本不管你是谁,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可按理说你并没有被波及才对,但等八号死亡后,你也昏迷了。只不过一下子昏了八年。”
“也就是说昏迷的原因不明啊,”我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你问了库洛洛了吧,他怎么说?”
“库洛洛说八号这个招邪乎得很,他从来没听过,也不知道是这个八号藏得太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在动手脚。”
“我知道了。既然你认为我是幻影旅团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凑敌客家?”我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看出了这是我以前待的那个揍敌客家的客房。
“库洛洛说你一个废人放在流星街不安全,就拜托了揍敌客家一个任务,100亿,照顾你十年。”
“好吧,你让我消化一下,”我疲倦地揉揉太阳穴,“我先睡了,明天再说。”
“你不问问那张请柬的事情?”伊尔谜朝我手里握着的那张请柬扬了扬下巴。
“问什么?无非是‘恭喜团长,贺喜团长’,库洛洛又看上人家女孩家族的什么宝物了?”
“没有任何宝物。”
“那为什么?”我心头一跳,都是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我刚刚做的那个八年的梦的内容是我和库洛洛有情人终于眷属、还他妈结婚了;那现实中,库洛洛则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在你昏迷的这八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确定要听吗?”
“别和老娘废话,都他娘的睡了八年了,有的是精气神听下去,伊尔谜大少爷您细皮嫩肉的消受不了就滚回去睡觉。”
“你一提库洛洛就很容易生气,你发现了吗?”
“这还用发现,这不明摆着的吗?”
“……是我多嘴了。”
“快说。”
“1994年,幻影旅团为了夺取火红眼屠杀了窟卢塔族人——”
我打断伊尔谜,“他们灭族没?没有留下活口吧?”
“现在看来,他们疏忽了。那个活口叫酷拉皮卡,1999年9月1日,友克鑫拍卖会,幻影旅团和酷拉皮卡一伙人的纠纷就此展开:9月2日,窝金被酷拉皮卡杀死;9月4日,库洛洛被酷拉皮卡封念,西索退团,派克诺坦死亡。”
“呵,最让你恼火的是奇犽也卷进去了吧?”
本来还想继续陈述下去的伊尔迷停住,大大的猫眼审视着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还用我说下去吗?”
“当然要了,说些你发现的反常的事情吧——关于我。”
“派克诺坦死亡当天,你的脑电波开始出现波动。在这之前你被查尔斯(凑敌客家的专属医师)判定为脑死亡,除了会呼气和死人没区别。但就在派克诺坦死亡的当天,你的脑电波开始波动,念也开始充盈,这有违常理。而且据我调查,你的念回来以及脑电波出现波动的时刻正是派克诺坦死亡的那个瞬间。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你变成了派克诺坦一样。”
“说的跟借尸还魂一样,大晚上的别吓我啊喂!”
“行了,别再开这种玩笑了,”伊尔迷难得地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最接近真相。”
“也许吧,但是告诉你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保证。”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库洛洛他、他……”
“呵,这些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这该算是独家情报了,得慎重发表才行。这样吧,5000万,想不想知道?”
“成交。”
“库洛洛失念后因为锁链手能力的缘故不得与团员接触,一个人向东走了。现在的他只是普通人,所以在路过某个小镇的时候,被当地家族的一个小姐看上了。”
“天啊,”我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不可思议,“那、那那那那个库洛洛欸,难道是被逼婚了吗??”
“西索应该没说谎——从他幸灾乐祸的语气来看。”
“这又关西索什么事囧?”
“因为西索不是团员,而且他又正好对库洛洛兴(性)致盎然,就尾随着库洛洛看他好戏。”
“还真是像那位变态的作风呢。”
“嗯。”
“……”诡异的沉寂中,我和伊尔谜大眼瞪小眼,好像、貌似、大概、也许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为啥大公子还不走?
“呃,谢谢你的情报,晚安。”
“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或者说是委托?忘了告诉你,现在其他的所有蜘蛛都在一个叫greedisland的游戏里,为了帮库洛洛除念而努力着。所以库洛洛被咳、逼婚啥的,他们收不到请柬,也就是说,毫不知情。”
“哦,那又怎么样?结婚是好事啊。再说了,库洛洛骗了万千女性,是到该遭报应的时候了。至于委托,我还有什么要委托的啊?”我以为伊尔谜钱虫上脑,很是无奈,“5000万还没赚够吗喂?!”
“没什么。”伊尔谜最后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在黑暗里静静待着。先是消化了一下伊尔谜带给我的惊人信息量,又开始回想之前那个与这个猎人世界惊人相似的梦、想到有趣的地方还禁不住笑了出来。
那个程柳,比我勇敢。
所以才敢相信库洛洛;所以才敢在跳入圈套后既不懊丧也不害怕、反而是选择和库洛洛一起坠入黑暗;所以才敢承认她爱库洛洛。
我就不敢。我做不到。
大概是长老团给我的教训太惨痛了吧。
不是所有破镜都可以重圆,那些破碎的疤痕一直在提醒着我,曾经的苦痛折磨一直都在那儿——一直都在。
我是可以选择忽视那些丑陋疤痕,就像之前那样:一年之中我就见几次库洛洛,见他的时候我就全心全意地爱他,其他什么复仇什么恨统统不想;而我其余时间则全用来恨库洛洛。
但我做不到一生都这样。因为实在太累了。
女人傻一点比较可爱,比较容易得到幸福。奈何姑娘我天生这般狂霸酷帅拽**炸天,智商情商都低不下去,你说肿么破?
好吧,也许放宽心、装装傻是可以让我和库洛洛在一起,但那样的我让自己恶心,恶心到我自己都唾弃。我越放不下库洛洛,越走极端,无非是太爱他。如此爱,这般爱。以至于委屈了自己。
太多的自相矛盾,犹豫不决,担心害怕。试问委曲求全的爱情如何长久?
然我爱的就是这样渣的库洛洛,却又奢望他去改变,甚至还怨恨着以前的他绝对干得出来的背叛行为。所以不能接受,无法接受,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库洛洛呢?
我不能接受我和这渣男之间的感情有一点瑕疵;我不能接受一年只能见这个渣男几次;我不能接受这个渣男勾搭别的女人、演戏也不行;我不能接受渣男为了追求刺激不顾生命危险……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这么爱这个渣男。
人这一生有三门必修课:学会贪婪,学会从容,再学会放手。得失来去,要处变不惊的面对才是人生赢家。可惜我不是人生赢家,库洛洛是我人生污点,我只是一个loser。
至于为什么人类的第一门必修课是学会贪婪,那是因为人性本就贪婪。更何况女人在爱情上本就斤斤计较,包括我。一开始,只是想要而已。但却没人告诉我:得到了、可得不到全部的该怎么办?如果想毁掉不让别人得到、却又做不到又该怎么办?狠不下心去毁掉又该怎么办??
“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我气恼的直扒拉头发,顺手把手里的结婚请柬扔到房间某个旮旯去。
至少这个时候,我不想看见它。一点都不。
还是想想梦里的程柳抱着满身弹孔的库洛洛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守寡的凄惨场景吧~我脑补了一下下雨天乌木棺材挂在手臂上的黑纱等等等等,果然立马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天亮时我已经勉强能够自己站起来了,用念在体内循环了8个小时我才得到了这个不怎么满意的结果,明白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亲身实践,我就硬是逼着自己去枯枯戮山跑圈,到点了再回揍敌客住宅去吃早餐。可惜的是我对自己估计错误,一场晨跑,整整花了我4个小时。我到主宅时揍敌客的老怪物早就吃完了。
更丢脸的是我吃个饭都花了近一个小时,木办法,手老抖。伊尔迷出来时,正好看见我一个没拿稳、手中的茶杯“啪嚓”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里面带毒的液体腐蚀了我脚下的地毯和地板。
我无辜地对着伊尔谜大公子眨眨眼,正如他以往对我做的一样,“伊尔谜,对不起,我才不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毯呢。”
伊尔谜大大的猫眼眨都没眨,“没事,这是你家蜘蛛头从拿伽尓美什遗迹里挖出来后送来的。”
“哦?”我自觉过滤掉“你们家”这三个字。
“你那时候不是刚来揍敌客吗?库洛洛知道后就把这东西送来了。”
“这样啊……”我低头重新打量脚下的地毯,看看是不是和飞坦审讯室和信长的擦刀布一个花色。
“但你还是要赔,赔我的精神损失费。这地毯可是拿伽尓美什王室的最高艺术品,拿伽尓美什的王为此杀了当时世界上最好的97个工匠,喏,就900亿吧。”
我抽了抽嘴角,摆出一副把无耻进行到底的态度,“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
“可是,你把我弟弟的老婆本给赔掉了。”
一定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在伊尔谜的眼睛里看出了控诉?!
我安慰地拍拍伊尔谜的肩,“没事,我觉得你弟弟的意中人一定愿意无偿娶了他。”
“……”
贫嘴了一会儿,我有点无聊地戳戳伊尔谜,“你家那些大人物就窝在屋里不出来了?我还想和他们见个面呢。”
“他们大概在考虑怎么才能从你身上榨取更多利益。”
“噗,就这么直说真的大丈夫?而且真的想榨取我身上的利益的话……”我撑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开了一个玩笑,“那干脆绑了我做你家媳妇不就好了?正好你弟弟的老婆本不是被我赔掉了吗?”
“不行。”伊尔谜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我本来开这玩笑也就是受以前动漫同人小说的影响,不都说穿越女必被凑敌客家看上做媳妇吗?我虽没当真,但真被拒绝了还是有点小受伤。
“你确定想知道?”
“直说无妨。”
“自从你的能力被凑敌客家的情报网勘察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