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在熬夜。”
”我正忙着看电视剧。”迪达拉说得理所当然,还指了指屏幕。
蝎微微皱眉,”不要熬夜。”他坐在迪达拉身边。
迪达拉在看一部枪战片,正打得热闹。蝎看了几眼便立刻起身。
”怎么,不愿意看?”
”不现实。”蝎去了厨房。
”你干嘛去?”
”热牛奶。”
迪达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鸣人的话。迪达拉,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走。他想着笑了笑,再把目光转回到电视剧的内容里。那里警圌察和黑圌帮分圌子火战激烈,不停的有人死去,不停的有人满头鲜血的跑来跑去。他坐在那里,看的全神贯注,闪闪发亮的屏幕映他的面目苍白。
”迪达拉,牛奶。”蝎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你还会热牛奶?”他接过依然看着那屏幕,”我觉得很好。”
“并没有那么多可喜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迪达拉说,“反正到最后总是警圌察基本都完好的获得胜利。就算受伤最后也能救的回,死的是那些黑圌帮的家伙。这就是所谓的什么正义必胜。”
蝎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电视剧里胡编乱造你也信?”
”噢,蝎大人今天很不一样啊。”
”有感而发罢了。”
”你蝎还会有感而发?”
蝎沉默着没回答,迪达拉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
电视剧已经到了结尾,两人男人执枪对峙,彼此都对着对方的要害,彼此纠缠着的是背叛的目光和仇圌恨。风空旷的在他们的背后掠过。
“那两个人是黑圌帮里的好朋友,认识十多年了。没曾想其中一个是警方早年派入卧底,负责给警方传递消息,只待时机成熟,一举端了黑圌帮。”迪达拉讽刺的说。“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对他摊牌,说自己是警圌察,于是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一瞬间灰飞湮灭。”迪达拉想起了皆人,想起了卡卡西,“现在放的便是两人对峙局面,只是我想知道,那个警圌察到最后有没有后悔过,那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也算可以作假出来,也可以说断就断了?”
电视里传来砰然的枪声,一个人倒下。然后黑色的字幕慢慢的出来,慢慢的掠过另一个活着的人茫然的神情上,没有喜悦开心,只有茫然。然后他蹲在地上,捂着脸,在他十年兄弟的身边,哭了出来。
迪达拉走过去关上电视,房间里失去了唯一的光源。于是迪达拉在一片黑圌暗之中,讽刺,”真是无聊,正义必胜的结局。”他说完,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正义必胜。”
”蝎?”迪达拉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黑圌暗之中蝎的背影。
”我们的一个同伴在上次的枪战中死亡。”
”呃。”迪达拉的大脑里掠过模糊的概念,但太过模糊,抓不到任何头绪。
”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蝎说完,回头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也不管迪达拉是如何反应。
迪达拉在黑圌暗之中占了许久,最终小小的切了一声后,转身回房。
T。B。C
作者有话要说:
☆、Memories of those good times
五十、Memories of those good times【上】
“小樱,你去哪啊?”
“上厕所啊。”
“你去了几次了啊。”
“少废话,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年轻女人的语气有些浮躁。
“也是,不要把命丢圌了。”对方走过去的时候,笑了一下。
“切,你才别死了。”小樱不爽的说了一句,然后朝厕所走去。
“小樱!”有人在后面叫她。
小樱停下脚步,面带几分不爽的说,“佐井,我和你有那么熟?”
“真无情啊,亏我们还是警校同期的。”
“少来,有什么事?”小樱看着身穿着闪亮亮制圌服的佐井很不客气的说。
“没事啊,让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当巡警去了?”小樱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喂喂,你去哪里?”
小樱挥手,“去地狱。”
“什么意思啊。”
“佐井君。”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立刻转身,“是蝎阁下啊。”
“别去找小樱,她最近心情不好。”
“啊,没听她讲过。”
蝎远远的看着小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你看着吧,而且这次行动是他主动向上面要求的。”
“小樱是这样抢着立功的人?”
蝎摇摇头,不再对此发表意见。
“对了,今天有什么行动吗?大家很忙的样子。”
“有次大的行动,你们交通课撤远点吧。”
“啊?”佐井来不及反应,本来想再问蝎什么行动,但他看到日向雏田一路跑过来,二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警圌察局里开着冰凉舒适的空调,比起外面干燥灼圌热的空气,佐井自然更喜欢这里。他把自己的脸贴到玻璃窗之上,感受那层玻璃之后的灼圌热。
今日天气晴好,从这里能看到外面摇曳的绿影,满眼是纷乱的翠绿和金色的折光,仿佛是一地洒落的黄金。佐井嘀咕着说,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而即便隔着玻璃,也能听到那微弱却繁杂的蝉鸣声。
“放心,那里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去看过了。”鸣人坐在皆人身边,把药和一些用圌品抱在怀里。宁次坐在副驾驶上,天天负责开车,其他人都跟在车后。
“我在意的可不是这个。”皆人看着他。
“好。”鸣人看了一下窗外,其他人已经就绪,示意天天,让她开车。
天天的车技很好,且为人细心,委托她是可以放心的。鸣人做如此的打算,他们护着皆人上高速之后,就退下。天天负责送皆人到目的地,并负责那里的一切。
“怎么不一起去。”
“我走了你就不怕你的组圌织毁了?”鸣人笑着说,他没说实话。从迪达拉哪里得到的消息,警方今天可能有比去年更大规模的行动。他必须赶在警方行动之前,把皆人送走。并不是对皆人没信心,而是想着不要连累他,他希望让皆人善终。
“怎么会呢。”皆人笑眯眯的回答。
“好吧,”车慢慢开起来,清一色的墨色,浩浩荡荡的,鸣人看着外面的一片纯黑,笑着说,“真是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总圌理游圌街。”
“你安排的?”
鸣人眨眨眼,“你觉得呢?”在到达下个路口的时候,鸣人身后的黑车突然好像蒸发了一样,分散到了其他的街道中。
皆人看着鸣人说,“不错。”
“好歹不能辜负了你。”
“其他的呢?”
“小南,弥彦和其他的狙击手,都安排到了沿途上。”
皆人点点头,脸色不好,也许是身圌体的缘故。
“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先休息。”鸣人说。
“你当你爸就这么弱?”
“当然不是。”
后排的二人随意的说着,前面的两人却丝毫不敢放松。天天专心开车,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而宁次则警惕的看着窗外的情况。鸣人有很多安排都没说,因为怕说的多了,皆人疑心。他一旦疑心,再找借口,可就困难很多。皆人本就是聪明的人,要撒谎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被圌拆穿之后圆谎更难。所以鸣人只好斟酌着说,不能说重点也不能不说重点。这样说话是真累,于是他只好挑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
“那个地方很好,以后我和宁次就去那里了。”鸣人这样说,宁次回头,看着他们二人,很高兴的笑起来,“房子前面有一旺池塘,夏日的时候便是满池的荷花。夏末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莲蓬,应该是很美味的。”
“那我要学习一下划船了。”皆人有些疲倦的说,他很容易疲倦,特别是在这样耗费体力的炎热季节。
“不错,可以锻炼一下你的身圌体。”
“所以皆人可以安心的修养,其他的暂时交给我。”鸣人看着皆人,微笑,“养好了之后记得回来,大家在等你。”
皆人笑了笑,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依然是放弃了。只是疲倦的闭起眼睛,闭目养神。
鸣人看着皆人,然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街道流动的风景,看着那灼圌热的惨白日光,一切都是那样模糊。
他突然想起,纲手已经死了一年了,足足一年。
若是没死的话,她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仍然温柔笑着吗?鸣人摇摇头,不再去想这样的事情。他曾记得在那段日子里,他曾问过佐助,若是他们能处在统圌一立场,他们会不会能成为真正的可以互相给对方以自己身后的朋友?他也记得佐助的回答,我不喜欢多做空想。
“鸣人。”
皆人突然出声,把正浮想联翩的鸣人吓了一跳,“怎么?”
“你喜欢宇智波佐助吧。”皆人闭着眼,淡淡的说。
“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令人折服的人,和皆人有些不同。”鸣人的回答怎么听都显得有些和皆人的问题文不对题,连前面的宁次都听出了皆人话里的意思,而鸣人却依然如此。
但皆人不介意,“如果你觉得好的话,可以在一起了。”
“啊?”发出惊讶声的不止鸣人,天天和宁次虽然不是故意要听,但这么近的距离,声音绝对会传过来。
“惊讶什么?”皆人笑,“现在的我,恐怕没这个精力去处理,而且我也知道鸣人你是什么性格,少勉强自己了。”
“皆人这么体贴?”鸣人调侃到,他分明记得皆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他是那样的骄傲自信,今日怎么竟变的如此柔和,仿佛是猛烈的火焰终于燃圌烧到了尽头,只剩余微弱的余焰。
“我只是考虑着将来出路,毕竟也许就回不来了。”
“没关系,会回来的。”鸣人的手指紧紧压着自己的手心。“而且就这样将多年心血交给别人,怎么舍得。”
“有些事情总要放下。”皆人说,他睁开眼,看着鸣人,目光平和柔圌软起来。“这些天我也想了许多,大概是病的关系,反是看穿许多事情,一切事端不过如此。”
皆人说的很平静,鸣人也默不作声,大概回想着很多事情。
末了,皆人问他,“鸣人怎么想的?”
“合并的话也不是不成,谈的话应该也能很好分成。我倒担心两派本有仇圌恨,下面兄弟不服,这样也没法子安抚,人心最是难以妥帖的。”鸣人斟酌着说,“不过既然皆人这样提到了,我也纳入好好筹备下,先给大家打打预防针,顺便探探佐助的意思。要是真能成也是美事一桩。”
“恩。”皆人看着鸣人,缓缓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宁次的手圌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我是宁次。”
见他接手圌机,鸣人和皆人自然不说话了,一起看着他。鸣人觉得有些不好,因为他在所有可能的路上都有安排,要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么上个环节的地方会打电圌话通知宁次。而现在电圌话来了,便表示路上有了问题。他听到宁次说了几句很快就挂了电圌话。
“转去第四街道,从那里走。”宁次跟天天说,天天立刻转了方向盘。
“怎么了?”皆人问。
宁次回头,微笑,“前面堵车,有车祸。”
“就这样?”皆人有些怀疑。
“难道你想去看看?就这么不信任我们。”鸣人很轻圌松的说。
“随口问问。”
“堵车可真麻烦。”宁次说,然后开始播手圌机,通知其他相应人员的调动,他声音压的很低絮絮的说。
“我怎么觉得我一直被隐瞒了。”
“皆人你多虑了。”
皆人不语,想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我也不着急拆穿,只是看着你们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鸣人有些紧张,只不过表面隐藏的很好。即便是皆人也看不出他的慌张,他神色自若的和皆人交谈着。天天打开了音响,温柔的男声流泻而出。宁次又开始打电圌话,声音低到要被音乐盖过去。
外面依然是落了一地的灿烂光芒,分明是个美好的一天,谁又能预料到后来的疾风骤雨。
“鸣人。”
“嗯?”
“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好,等你好了就接你回来。”
“还有。”
“啊,不会离开你,始终在你身边。”
鸣人轻声说,好象在唱着一支永远不会结束的曲子,从很多很多年圌前那个夏日开始。
皆人后来倦了靠在旁边浅浅的睡过,鸣人撑着头靠在一旁的玻璃窗上看着他。
“天天,以后就拜托你了。”
“好。”天天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鸣人,他们…”宁次神色有些焦急,鸣人见他说话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摇摇头。
“没事。”鸣人问天天,“还有多久能到?”
“半个小时。”
“宁次你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就可以。”鸣人的语气很危险,他不想在这里出什么问题,要是万一出圌事圌了,皆人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走,本来说服他出去养病已经很不容易了,万一再出什么状况他就没什么借口了。但这个时候于公于私他都要走,皆人的精力体力不允许他应付如此场面,更何况,还是那句话,鸣人希望皆人能够善终。
宁次看了看鸣人,表情严肃的点头。
还有半个小时吗?“
鸣人低头看了看表,但愿在此之前都能平安。
蝎接到报告,有几个街区的交火已经开始了,具体的报告和情况还没出来,因为还在进行之中。他握着通讯器的手有些湿,因为根据现在的大致情况判断,波风皆人,漩涡鸣人,日向宁次,天天等重要人物始终没有出现。这几个人都是厉害人物,要是有人遇到了,都非常难处理。他想起去年和波风的一战,他们各自靠着便宜打了平手,也真的没有什么真材实料。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蝎渴望和波风交手。
“蝎!刚才有消息,说从这里到那里有辆车,有可能是波风他们的车。”雏田探头说。她和蝎负责的是两个区域的沟通,上次因受伤的关系,她没的机会参加。他在地图上用笔给画了路线出来。
“从这个方向看,难道他们要离开这里?”
“这里最近的是通往x的出口,派警车先去那里守着吧。”
“好。”蝎看了眼说,“不过觉得不太像波风皆人的性格。”
“?”
“没什么,我去通知他们。”蝎拿起通话器通知其他人。窗外干燥灼圌热的一丝风也没有,热圌烘圌烘的热气从地面上蒸腾上来,扭曲了道路和他的视线。他擦了下汗。而一旁的雏田也是一手的汗,她望了望天,“这天真是太热了。”
即便车里开着空调,但宁次的额头上依然有了细汗,天天离的他近,多少听得点消息,知道兄弟们苦战,恐怕今日警圌察是下了功夫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鸣人。”宁次回头,语气焦躁。
“天天,从这里走小路,不要上高速。”
“但是…”
“我估计那里走不了了,从这里换路,然后你们换车,有通行证会过来。这辆车我和宁次按原计划去告诉,你和皆人走其他路。”鸣人前倾着身圌体和天天,宁次交换意见。
“这么说,你想去当诱饵,然后送死,你觉得你父亲就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皆人,什么时候醒的。”鸣人一愣,转头去看。
“你觉得我睡得着?你认为可以骗过我?”皆人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火。
“没有。”鸣人平静的看着他,“只是想把你送出去。”
“天天,车开回去!”皆人看了一眼鸣人,直接对天天下令。
“天天,按照我刚才的话继续开。”
“鸣人!你连我的话也不听!”皆人真的生气了,语气很是不悦。
“这次我不听。”鸣人以无比平静的眼神看着对方,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无论如何他也要坚持,“就听我这一次。”他说。
“不行。”
“爸,”鸣人很久没有这样叫过皆人了,自从他进了这个组圌织起。“从小到大,我都是听你的。”
“所以这次也要听我的,天天,开回去!”皆人说。
“爸,你不能回去。”鸣人压着皆人的肩膀,盯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你想清楚!你现在回去能做什么!你这样子能做什么!”
“鸣人,就算我什么